第25章
昂奇韞陪廖母坐在臺下,看着廖重生舌戰群雄,他的眼光裏夾帶着羨慕與崇拜,這個充滿仔細與驕傲的男孩是他的同學兼室友,這讓他感到無比快樂。
廖重生就是為了這個舞臺而存在的。
辯論賽結束時,他第一個站起來帶頭鼓掌叫好。
哪怕整個觀衆席只有他一個聲音,也無所謂。
廖重生看到他跟媽媽時,整個人明顯放松了下來。
一下臺,昂奇韞就像只猴子似的圍在他身邊吱吱亂叫。
廖重生跟媽媽擁抱了一下,平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剛才說的太棒了,我都開始崇拜你了。”昂奇韞在他耳邊吵吵個沒完。
突然廖重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肘。
那只手傳來了顫栗的抖動與冰涼的體溫。
昂奇韞頓時不說話了,他反按住他的手背,熾熱的溫暖傳遞到廖重生心裏。
“已經結束了,別緊張。”
簡單的一句話,廖重生堅硬的肩膀垮了下來。
競賽結果當場宣布,他順利進入決賽。
以往貴族學生走到複賽就被淘汰了,他是第一個進入決賽的貴族學生,消息傳回學校估計又是一番鬧騰。
送廖母回家後,兩人搭乘公交車回校。
昂奇韞很少坐公共交通出行,一路上都興奮不已。
“真看不出來,你僞裝的挺深,所有人都看不出你緊張,就你自己在瞎想。”
廖重生白了他一眼。
“我的聲音在發抖,你沒聽出來嗎?”
“我還真沒聽出你發抖,但對面那幾個直接破音的家夥倒是很明顯,估計以後見了你都會躲着走。”
噗嗤一下。
總是沒有辦法避開他的冷笑話。
見他笑了,昂奇韞也跟着樂起來。
最後一天的決賽反倒顯得沒有複賽激烈了,大家相對輕松。
廖重生如他所願的獲得了五萬元獎金。
他将這筆錢如數交給了媽媽。
這樣一鬧,廖重生的名字徹底紅了。
如今幾乎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這個市狀元就讀私立學校的事情。
仰慕,愛慕,羨慕他的各校女生也都紛紛圍聚在聖藍門口,就為見廖重生一面。
我好喜歡看你的辯論賽。
你真的太棒了。
我好喜歡你啊!
更誇張的是學校門口的保安三番五次為前來拜訪的女生當跑腿。
廖重生為了避免影響太大,只好出去見了一次。
沒想到變本加厲,前來探訪的人越來越多了。
聖藍的女生還好,男生可就怒火高漲了。
一場辯論,把他們看上的,暗戀的,明戀的女生都勾搭走了,誰不氣?
可這裏面最生氣卻是---昂奇韞。
“現在的女人還真是不知羞恥,送情書都送到我這來了了,難道她們不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讓我給你傳情書?”坐在沙發上,手裏厚厚一疊情書,他看一封,扔一封進垃圾桶。
旁邊溫習的某人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繼續看書。
“喲,這女生寫的不錯,有膽識,有見地。”突然他罕見的贊揚了一封信的主人。
“你看看,她寫的一針見血。”并将信紙攤開到廖重生面前。
原來那是罵他上次辯論賽的信,信的最後結論:他就是黃世仁轉世,21世紀最新守財迷。
“你要是無聊的話,我可以給你溫習課本,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能不能正經點。”廖重生白了他一眼。
“你現在都是學校紅人了,幹嘛還在這裏看書。”他越是對這些情書不感興趣,昂奇韞越是高興。
廖重生果斷收拾茶幾上的課本,“我到卧室去看書了。”
昂奇韞目送他回房,繼續看那一堆情書。
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收獲。
但這裏面還有一人非常生氣,這個人就是龐傑。
因為臨近期中考試,所以天才咨詢社暫停‘營業’,可信息一公布,仍有許多不願相信事實的同學跑來,随着老師潮的褪去,更多來咨詢的女生都是借學習的名義找機會跟他聊天,很多時候廖重生都是願意跟她們交流的,但不代表涉及情感問題。
“咨詢社從昨天開始已經停止接客了,這位女同學,麻煩回到你的教室去。”昂奇韞将那女生隔開一米的距離。
“怎麽可以這樣?我很早就預約了。”那女生嬌滴滴的抗議。
一般男生都會心軟,但偏偏昂奇韞最受不了這種聲音。
“又沒有收你費用,憑什麽要為你開先例?而且你問的那些都是什麽破問題?這裏是咨詢社,不是知心姐姐垃圾桶,你要分享感情,學校廣播電臺非常歡迎你。”那女生硬是這樣被他驅逐出高一六班。
走廊上圍觀的人團團耳語,指指點點,可沒有人敢為誰說話,剛剛那哭着跑走的女生叫金巧眉,大金銀行董事長的小千金。
更是龐傑暗戀的對象。
眼看心儀的女人被羞辱,心裏原本對廖重生的不滿瞬間轉化為仇恨。
廖重生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将降臨,依舊為學業刻苦鑽研。
他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話,等着看他跌下狀元的神壇。
他決不能給旁人譏笑自己的機會。
昂奇韞本想跟他一起刻苦一下,但偏偏黃蜂幫遇到麻煩。
誠如李牧一開始說的那樣,只要他撒手的消息一旦走漏,以前那些被他欺負過的小幫派就都紛紛開始躍躍欲試,找上門來。
打架,從來就不是他的弱點。
而昂奇韞更不可能放任外人踐踏他的領土。
于是連着好幾天不見人影。
老師只管記名,并不敢多問。
倒是廖重生每天都會給他留下宵夜,有時候是一份溫熱的餃子,有時候是一份熱騰騰的湯面。
這一天,廖重生在抽屜裏發現了一小字條:速來西北角救我。
落款是昂。
難道昂奇韞出事了?
可學校裏誰敢動昂家集團的三公子?
但這個學校都是有錢子弟,萬一真有不怕死的呢?
西北角那裏只有一個垃圾場,平常根本不會有人靠近,如果昂奇韞真的在那裏出事了,沒有人會發現。想到這裏,他心驚肉跳,也不管老師還在上課,嗖的一下往外跑。
老師還以為他是人有三急,也沒有出聲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