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來就是修羅場ヽ(*`Д′)ノ!!
“秦老板!秦老板!”杜安歌一路追着奪門而去的秦瑾跑到了大街上,“我剛剛說得那筆生意,你還談不談了?”
秦瑾在前面走得腳下生風,半點要停下的意思也沒。
杜安歌在後面看得好笑,比他更好笑的是攻略進度,小愛君實時播報又漲了兩點,湊個整到了60%。
【宿主,你這個任務很快吖,】小愛君興奮道,【這才幾天就60%!】
可杜知異那邊的好感才30%吧?
【那個吖,配角可攻略可不攻略,當然攻略的越多最後結算時分數越高,但是不影響宿主完成任務。】小愛君解釋道,【同時,有些npc攻略了可能會對任務帶來助力,而有些可能就會相反。】
那這個世界的每個npc都可攻略?還是說是特定npc才可以。
【理論上所有會跑會跳的生物都可以,甚至路邊一條狗只要宿主開心都是可以攻略的吖。】小愛君道,【但就是沒人這麽做罷了。】
杜安歌看着前方突然停下了腳步,秦瑾的背影越走越快,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昨天為什麽沒有譚氏的攻略進度條?
小愛君少見地沉默了三秒,【宿主,你再不追阿瑾就追不上了。】
回答我。
杜安歌看着前方,不安感愈來愈強。
他遠遠便看見那個跟着譚氏的貼身丫鬟正驚慌失色地在大街上找着什麽,急得連撞上人都顧不及道歉。
【宿主,】小愛君的語氣沉了沉,【沒有好感度條的人,只有兩種情況。】
丫鬟撞倒了第三個人的時候,杜安歌是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扶了一把,那丫鬟擡起頭一見他的臉,兩行清淚就從眼中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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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他不喜歡你,就像孟易和杜尚之類。】
“大公子!大公子!府裏出事了,二夫人,夫人她……”丫鬟哽咽得泣不成聲。
【另一種,他,馬上就要死了。】
“夫人她……上吊自盡了!”
杜安歌瞳孔驟縮。
昨日還好好的譚氏絕不可能突然想不開上吊自盡,只有一種可能,她被人暗害或者逼迫。
他想起今早系統還跟他說,譚氏去找杜安楠了,杜安楠跟他在客滿樓碰了一次面便回府了,譚氏死前應當跟她接觸過。
這個世界給他殘留的溫柔,竟在轉瞬間就被收走。
是他的決策失誤嗎?是因為他與杜府作對才将譚氏逼上絕路了嗎?
腦子裏的疑惑快把他擠得頭疼欲裂,他在丫鬟的指引下快步趕往杜府,在正廳裏見到了難得齊聚一堂的杜家人。
除了還在外收賬的林安禮,杜安尋,杜安楠,杜知異,以及主母李氏都在廳中,杜知異與李氏坐在中央,小輩們坐在下位,而孟家的人已經回去了。
見他踏入正廳,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他身上,似乎他的到來就是一場正劇開始的信號。
“你回來了。”杜知異将茶盞往桌上不輕不重地一磕。
【宿主!】小愛君焦急報告道,【杜知異好感條清空了!】
杜安歌掃視了周圍一圈,“爹,怎麽回事?”
“譚氏死了,”一塊白绫扔到他臉上,“戴着,把她的屍體裝起來,扔到後院去。”
杜安歌拿下白绫盯着他,“爹,杜府樹大招風,這麽做怕是要落人口舌吧?”
“讓你這麽做已是夫君足夠忍讓了,”李氏冷哼一聲,接過了話茬,“不守婦道的女人擱在杜府我都嫌髒。”
不守婦道?杜安歌愣了愣,這是怎麽回事。
“就這樣吧,”杜知異顯然不欲多語,起身離開,“別讓我再看見她。”
李氏随即也起身,緩步跟着杜知異往外走。
“對了,”李氏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又加了一句,“杜安歌,你也收拾收拾,這些日子就別往外跑了,畢竟再過兩個月就該嫁人了。”
杜安尋聞言,哈哈大笑着揚長而去。
“那我也走了,”杜安楠施施然起身,“大哥,你給譚氏好好守孝吧。”
“你慢着。”杜安歌移步攔在她身前,“我娘死前去找過你,對不對?”
杜安楠低頭撥弄着指甲,“哦?有嗎?我不記得。”
“這裏也沒旁人了,”杜安歌冷冷道,“成天裝着累不累?”
“那她來過又能怎麽樣?”杜安楠擡起頭,勾着唇笑出了聲,“你有證據?還是你想指控,是我害了她?”
說罷,她狠狠撞開杜安歌的肩離開了,她身後跟着的丫鬟歉意地朝杜安歌躬了躬身,快步跟了上去。
“大公子,”譚氏的貼身丫鬟抹着淚從廊角走出,“二夫人是被冤枉的。”
“我記得你叫茗兒?”杜安歌看着她。
“是。”茗兒抽噎着應道。
“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奴婢只知道,今個兒二夫人要去找四小姐,”茗兒回憶道,“四小姐上午出門了,二夫人便在偏院裏等着,約莫一個時辰四小姐便回來了,奴婢在外面候着,也不知夫人找小姐談些什麽……”
她頓了頓又道,“四小姐好像不是一人來的,她還帶了孟公子和二公子,只是談到一半的時候,二公子和四小姐都出來了……”
刺啦一聲,杜安歌撕裂了手上的白布。
“再、再聽到動靜的時候,二夫人和孟公子就已經在床上……”茗兒眼裏的淚打着轉兒,“屋裏有一股明顯的媚藥氣味,二夫人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可孟公子一口咬定他是被害的,到最後竟然在二夫人的屋裏搜到了媚藥。”
“所以娘就氣憤不過自盡了。”杜安歌深吸一口氣,“可在旁人看來,這跟畏罪自盡沒什麽區別。”
“二夫人是被人下套了!”茗兒跪倒在地,朝杜安歌重重地磕頭,“現在能證明二夫人清白的只有大公子您了!大公子,求您……”
“起來,”杜安歌打斷她,“你跪在這裏向我磕頭就能報仇了?”
茗兒張着嘴愣了。
“媚藥是有人放進我娘屋裏的,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杜安歌道,“我在府中比不得你自由,也不比你認得的人多,這件事你去打聽。”
譚氏的屍體已經被打理過,擺在後院中一個簡易搭成的茅草屋中,充當靈堂。
杜安歌跪在那面棺椁前,失神的眼看着前方。
這件事至少有三個人的參與,杜安尋,孟易和杜安楠。
杜安尋和孟易與他有舊仇,杜安楠今早剛被他狠狠擊退,他們只是想報複罷了,找不到他,就報複在正好撞上的譚氏身上。
而他,為了讓杜安楠打消讓他陪嫁的念頭,不僅故意使杜安楠嫉妒,還暗中推動譚氏去找她商談,滿以為這般趁熱打鐵便能拔得一籌。
所以譚氏的死,他不能完全免除責任。
游戲打多了,将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算計在內,在與人對話的時候,他在扮演着杜安歌這個角色,他代入這時角色應該有的情感,并作出相應的選擇。而在其餘時候,他将自己與角色抽離出來,上帝視角一般俯瞰衆生,精心計算着最省事的路線,精心利用着所有人。
【這沒什麽不對的,宿主,】小愛君道,【你只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匆匆過客,完成一個任務,然後就離開。】
這是不是太絕情了?分明有完全善意的人。
【秦瑾也好,譚氏也好,他們對于你只是游戲的主角和配角,】小愛君道,【你所經歷的所有世界都是中樞精心設計的劇情,譚氏在這個劇情中必然要作為犧牲品推動情節的發展,就算她現在不死,将來也會死去。】
按照你這麽說,他們是被中樞編好的程序?不能算是人?
【是,也不是,】小愛君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你知道命運嗎?】
杜安歌笑了。
你們人工智能也相信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說好的科學呢?
【科學本身就不科學,如果你覺得這就是科學,那麽萬物皆科學,】小愛君也笑了笑,【如果打個比方,他們的命運就相當于編好的程序,除非有逆天之力,否則任憑你怎麽不信命,也跳不出這個程序。】
那我算什麽?
【碼農的一員啊,你的每一個決定相當于在中樞既編的程序上再進行添加,給沒有完善的程序潤色,】小愛君道,【所以,你大可不必投入感情,沒有人會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你唯利是圖,冷酷無情。】
……
【如我之前所說,你要做的,只是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活下去。】
活下去……
【比如現在,你再不采取行動,就有人會對你不利,】小愛君輕聲道,【看看你的身後吧。】
腦後一陣勁風閃過,杜安歌猛地側身一撲,滾燙的燈油盡數灑在他的腿上。
“可惜了,就差一點。”杜安楠舉着燭火,忽明忽暗的光線映在她臉上,将那張清秀的臉照得異常扭曲。
“我原本只想毀了你的臉,變成一個醜八怪,你就不能同我争寵了。”杜安楠緩步走來,喃喃道,“不過算了,我改主意了。”
杜安歌咬緊牙關,這地方太偏了,就算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得見。
以他的體能,對付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絕對不成問題,可他撐着身子想要站起來,腿上的燙傷猛地蔓延開來,讓他重重摔倒在地。
杜安楠微笑着将燭臺裏所有的燈油都澆在他腿上,“疼嗎?”
血水帶着膿液很快從燙傷的皮膚上滲出來,浸透了衣衫,劇烈的疼痛讓杜安歌的視線模糊起來,他甚至連拳頭都揮不起來。
杜安楠眼睛一眯,狠狠地一腳踹在他傷口上。
“我改主意了,你,還是去死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QAQ——來自一個空巢孤寡老作者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