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來就是修羅場ヽ(*`Д′)ノ!!
系統所能提供的信息也不過是府中所能搜集到的與原主記憶的整合,除了茗兒說的,阿華右眼上有一塊黑褐色的胎記,杜安歌還得知,阿華身高不高,因為幼時幹活落了傷,右腿有點跛。
小愛君正無聊地躺屍玩皮球,球剛被抛上空,冷不丁聽到宿主呼喚他。
來,別玩了,幫我看看這樣像不像。
【像什麽……诶喲!】皮球正正好好砸到了腦袋頂上,小愛君揉着頭愣了愣,從他的上帝視角看過去,端着鏡子的宿主似乎變了個樣。
杜安歌半天沒聽到系統回話,以為他被皮球砸死了,剛想着好省去寫個病毒把系統黑了的功夫,系統就急吼吼地又蹦跶了出來。
【宿主!你是不是在扮那個阿華!】
這個人工智障反應這麽慢,不如我們……
【那你是因為宿主壓根不像。】小愛君哼唧唧。
我只要神似就可以了。
杜安歌滿意地放下鏡子,叫來茗兒打水,把臉上的妝擦幹淨。
杜安歌在杜府養傷已經有一個月了,不知是不是前陣子他突然昏厥吓倒了林安禮,這些日子沒再見過他,同樣的,他也沒再見過秦瑾,只知道好感度保持在60%不動。
腿上的燙傷這些日子開始慢慢長好,近些日子能下地勉強走路,但杜安歌為了不被憋死,還是靠着小愛君作弊在這個時代的基礎上搗鼓了一只木頭輪椅出來,每天讓茗兒推着他往外面轉轉。
他試圖路過無數次客滿樓,卻沒再一次巧遇到秦瑾,一度很懷疑主角光環失效了,但他之前同秦瑾講的那個提案卻已經付諸實踐了,并且秦府也送來了這個月的分紅,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大公子,”茗兒遞上幹帕子,“奴婢打聽過了,今日二公子便解了禁足,要同孟公子他們一塊兒去笑春堂。”
笑春堂是洛城最大的一間青樓,不僅有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甚至還提供青蔥水嫩的男孩,保證滿足各式各樣嫖客的口味,在洛城的富貴鄉紳之中深受青睐,自然也是杜安尋與他那狐朋狗友相聚的好場所。
杜安歌将臉上的水擦幹淨,“你消息挺靈通的,那我們便今晚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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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杜安歌死了親娘,身上的傷明眼人都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可謂人生慘淡,杜知異雖因譚氏的事兒不願待見他,卻不會對他苛責,那條晚歸限制的家法也可有可無了。
加上他近些日子不定時就要往外跑一圈,所以府裏所有人對他這個點兒出門早已見怪不怪。
茗兒推着杜安歌慢慢走在街上,卻不像往日那般直通大道,而是繞到了杜府無人看管的後門,尋了個無人的地方悄悄換上了之前的裝扮。
“公子,你的腿……”茗兒看他起身,把輪椅車推到她手裏。
“子時來笑春堂接我。”杜安歌留下這一句話,便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茗兒握着推車的手柄瞧着他的背影,嘟囔着,“大夫分明前些日子還囑咐過,這段日子要靜養,不能随意走動的。”
忽然一陣風過,茗兒眼前一花,恍惚看到一個人影,再揉揉眼仔細瞧的時候,卻只瞧見了一片悠悠然落下的敗葉。
興許是花了眼吧,畢竟這地方一年半個月都不會來一次人。
茗兒推着輪椅,從小路抄回了杜府。
杜安歌一路朝着笑春堂走走停停,總隐隐感覺自己身後跟着個人,想叫系統來幫忙查查,系統攤着手告訴他,之前程序被皮球砸壞了,現在還在重啓,部分功能不能用了。
杜安歌:……
所以他還留着這個人工智障幹嘛!過年嗎!
不過話說回來,只要不是秦瑾,誰跟着也都無所謂,橫豎要是情況不對撤退就是了。畢竟要是被秦瑾知道了自己去了笑春堂尋花問柳,那大概不是一兩句就能說得明白的,但應當也不會那麽巧,這個月他每天都在街上兜圈子,都沒瞧見半個秦瑾的影子。
杜安歌又一茬沒一茬地想着,便來到了笑春堂,剛一踏入屋子,脂粉氣息撲面而來,他被惡狠狠地嗆了個噴嚏。
“喲,這位小哥是第一次來我們笑春堂?瞧着面生得很。”老鸨扭着腰熱情地迎了上來。
杜安歌揉了揉鼻子,知道是他身上這件金光閃閃又騷氣閃瞎眼的衣裳起了作用,這件還是他特地找成衣鋪花了大價錢定制的。
“小哥是喜歡什麽類型的呀?”老鸨笑容滿面地拉着他,“咱們這兒的姑娘可全了,保管小哥要啥有啥!”
“随便吧,”杜安歌學着纨绔子弟的模樣甩了甩袖子,“模樣好的就成,随便找幾個聽話的來陪我。”
“诶!”老鸨點點頭應了,“後面這位爺,您喜歡什麽類型的呀?”
後面?
杜安歌回過頭,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不知何時杵在他身後。
【宿主吖,】小愛君蹦蹦跶跶地來了,【我修好bug肥來啦!】
杜安歌沒工夫理他,他感覺一股極其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不用。”男人掃了他一眼。
老鸨臉上的笑僵硬了幾分,“爺,您這是……”
“一間房就成。”
杜安歌覺得自己突然渾身一麻,眼前的場景猛地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男人倒扣在肩上了。
他內心騰起一股不大好的預感,小心翼翼地扭過頭瞥了瞥身旁那個絡腮胡男人。
“那、那個,這位仁兄……”杜安歌僵硬地笑着,“我們似乎無冤無仇的,您老能不能……”
“哦?無冤無仇?”男人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下移了移,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揪了一把,“杜安歌,你腿上的傷好得夠快啊。”
在這一刻,杜安歌仿佛聽到一首涼涼在耳邊響起。
【宿主吖!我現在就幫你查查之前跟着你的人!】
不用查了。
【啊咧?】
要查的話,幫我查查菊花殘該吃什麽藥就成了。
杜安歌絕望地看着秦瑾進屋,帶門,然後一把把他摔在了床上,随即一壺水撲頭蓋臉地澆了上來,将他臉上的畫了半天的妝洗得一塌糊塗。
“他果真說的沒錯,”秦瑾扯掉了臉上的僞裝,淩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你這些日子時不時往笑春堂附近跑,就是想進去。”
“他?”杜安歌扯了塊布擦幹淨了臉,剛擡頭就捕捉到了話裏的關鍵。
秦瑾一把擡起他的下巴,“只是苦于沒錢進不去,是不是?”
杜安歌皺了皺眉,“誰告訴你的?”
“所以我把分紅給你了,沒想到你剛拿到手就來這裏。”秦瑾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杜安歌,你娘才死了多久啊?”
瘋狂吃醋的小朋友根本聽不進話。
杜安歌一把打開他的手,“這只是計劃的一環罷了。”
秦瑾垂眸看了看被打紅的手背,擡眼道,“這些我能幫你,你何必要用這種方式複仇?”
杜安歌抿了抿唇,他想說,跟之前離開秦府一樣,都是怕牽連他,怕他與林安禮甚至杜府為敵,順便能洗白之前強行離開秦府的事情,可他突然聽見門外傳來對話聲。
“你确定你看見了?”
“确定啊!那人長得就跟阿華一模一樣!絕對……”
杜安歌一怔,這聲音是孟易和杜安尋的,要是被杜安尋發現他現在就在這裏,那麽這計劃便前功盡棄了!
“我在問你話!”
秦瑾看他出神的模樣,火氣猛然蹿了上來,按着他的肩将人壓在床上,常年冰封的臉上出現了龜裂的縫隙。
屋外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來不及了!”
秦瑾一愣,“什麽?”
晃神的一剎那,一只胳膊突然環上他的脖頸,将他往下用力一帶,他身子一歪,帶下了半邊床簾。
秦瑾眉頭一皺:“你做什……”
溫熱的唇封住了他剩下的話,秦瑾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僵硬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如水流轉的雙眸半睜着,纖長的睫毛顫抖着,時不時掃過他的眼角,酥麻又發癢。
難道他……秦瑾冷峻的視線軟了軟,反手摟着他的肩托起他的頭,合上眼想要加深這個吻。
卻在這時,“啪——”的一聲,門被用力推了開來,秦瑾停下了動作。
落在衆人眼裏的,是床簾上兩人交疊的倒影,模模糊糊,影影綽綽,但是個明白人都知道此地不宜打擾。
“杜公子,孟公子,你們瞧見了吧。”老鸨歉意道,“這位只是普通客人罷了,你們找錯了人。”
杜安尋和孟易對視一眼,別無他法,只能退了出去。
杜安歌聽到門合上的聲音長出一口氣,往後縮了縮退開,剛想說什麽,腦後托着的手突然一松,他狠狠砸到了床板上。
【秦瑾好感度下降10%,目前攻略進度50%。】
秦瑾緩緩睜開眼,視線卻是比往日任何一刻都要冰涼,杜安歌感覺自己仿佛被這視線冰封入萬年不化的冰川之中,手腳僵冷地動彈不得,連顫抖的力氣也沒有。
“你聽我說……唔!”
杜安歌的話沒能說完,秦瑾欺身壓了上來,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血腥味從口腔裏蔓延開來,腥甜的,痛苦的。
他們貼的很近,他陰沉的眼眸撞入視野之中,杜安歌看到了許多複雜的感情,憤怒,悲傷,痛苦,甚至還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