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老弟你怎麽shi了???

杜安歌把差點憑空冒出來的自家系統塞了回去,拖着那姑娘麻利地找了個沒人的屋檐下,剛想問點話,結果一不留神小愛君就跳了出來,撸起袖子就撲了上去。

【你不跟着你的宿主跑來威脅我的宿主幹什麽!】

“你當心點萬一有人……”

【我布了結界,這方圓十米之內怎麽喊都不會有人看見的。】姑娘操着一口大叔音淡淡然道,【還有我跟你這種愛情買賣聽上去跟充話費送的系統不一樣,我們是正經編制有編碼的系統。】

【啊?編號?】

姑娘施施然躲開小愛君的猛撲,睜着一雙毫無波瀾的大圓眼,【我編號10086,又名中國移動,可以叫我移動君。】

杜安歌:“……”

移動君瞥了一眼一旁的杜安歌,【我的宿主也是有任務的,請你看好你的宿主,這個世界顧虞死了,他的戲份已經沒了,請你麻溜點兒帶他走。】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這種意外我怎麽能預見到!】自家系統操着一口萌妹音,總有種嘤嘤嘤撒嬌的感覺。

移動君呵呵冷笑一聲,橫起一腳前劈叉踹到他臉上,【那是因為你傻。】

小愛君轉過身抱着杜安歌,指着臉上黑乎乎濕噠噠還沾着土的鞋印哭唧唧,【宿主她欺負我!】

杜安歌:“……”

移動君奇怪地看着杜安歌,【一個傻逼的系統配上一個作死的宿主,你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杜安歌:“……”

小愛君哭得更猛了,埋頭在他胳膊上蹭啊蹭,把自己臉上的土都蹭上去了。

移動君一臉看神經病的樣子掃了他們一眼,搖搖頭轉身打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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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杜安歌一胳膊肘把還在假哭的小愛君拍到牆上,“秦瑾他……”

她停了腳步,不解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杜安歌吞了口口水,聲音低了低,“他……他的任務是什麽?”

【推動故事線發展,并在整個故事以主角身份做出一定成就,簡單點來說,就是找出整個計劃的兇手,】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受傷是會扣分的。】

“這……”

【雖然他是為了你才綁了我這個系統,但也請你不要妨礙他做任務。管好你自己,少害他分心。】移動君撂下一句話,便快步離開屋檐,沖進了雨簾。

“那個!”杜安歌跟了出去,在她後面喊,“比起這個人工智障,你應該更清楚這個世界線的劇情吧?”

她點了點頭,【想要提示?】

“是誰要殺了我?”杜安歌道。

綿綿細雨細如牛毛地落下,模糊的雨簾中,他看見對方似乎笑了笑。

【顧虞。】

杜安歌站在雨簾中愣了大半晌,直到小愛君把濕淋淋的他拽回屋檐底下,從不知哪兒掏出一大塊浴巾裹着他,又翻寶貝似的翻出那只吹風機。

【宿主啊,】小愛君邊插插頭邊跟他說話,【那病毒系統說的你別放心上,顧虞都死了,怎麽可能殺你?】

杜安歌皺了皺眉,“她說的意思也許是……與顧虞生前有關的人。”

呼啦啦一聲,吹風機大作,撲面的冷風嘩地掀起他的頭發,不吹還好,冷風貼着雨水簡直讓他想現在立刻馬上發燒。

杜安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愛君琢磨了吹風機半天,【我找到熱風按鈕了!】

杜安歌看着他,心裏想,那妹子說得對啊,他這些日子是怎麽跟着智障系統活到現在的?

到了下午,雨算是勉強停了,可天邊還是籠罩着烏壓壓的黑雲,半點日光都不見。

杜安歌又去了趟秦瑾的屋子,結果被那姑娘一腳踢了出來,說是朱令揚剛走,這才睡下。

【宿主,我們走吧。】小愛君在他耳邊勸道,【下一個世界規劃得差不多了,咱們呆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杜安歌一腳踢飛了路上的石子兒。

【宿主,你舍不得阿瑾啊?】

杜安歌一腳踢上了路邊的樹幹,葉上未幹透的雨水噼裏啪啦落了一肩。

【噫——宿主……】小愛君還想再揶揄兩句,卻聽樹上哎喲一聲,一個人影從密密麻麻的枝丫之間跌落。

咣當一聲,一柄匕首從那人手中掉了出來,那人臉色霎時一白,手腳并用地爬過去要抓住匕首,卻被杜安歌一腳掃到了一邊。

“一次不行還要來第二次?啊?”杜安歌挑起眉,一把提起那人的衣領,卻發現出乎意料地輕,再仔細一看,這人又瘦又矮,“你……你今年多大?”

“你管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你!”用還未變聲的清亮嗓音說這威脅的話,反倒是讓人有些發笑。

杜安歌不管他的拳打腳踢,撥開他臉側散亂的發絲,露出一張稚嫩倔強的臉。

“你有十歲了嗎?”他想了想。

“我今年十二了!”少年怒氣沖沖道。

“你太瘦了,也太矮了。”杜安歌道。

“你管我!”少年惡狠狠地瞪着他,“你有本事放開我跟我決一死戰嗎?”

“決一死戰?”杜安歌笑出了聲,“之前我和秦瑾的注意力都在顧虞身上,你的偷襲才能得逞。”

少年冷哼一聲,撇過頭不看他。

“小小年紀,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啊?”杜安歌把他的頭扳過來,“幹嘛要殺我?”

“我不僅要殺你,我還要殺所有人。”少年冷冷道,“你們通通都不是好東西!”

“哦?”杜安歌還想再追問下去,一聲粗吼便從身後傳來。

“杜安歌!”範樂康揮着一把嶄新的大刀沖了過來,“你想對思思做什麽!”

杜安歌側頭看了看手上提的小不點,随手甩給了猛沖而來的範樂康,後者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威,差點傷着被扔來的少年。

“杜安歌!”範樂康眼裏冒火,一只手死死按住少年的肩,似乎是生怕杜安歌搶他走。

“你到底要做什麽?”他吼道,“顧虞死了,秦瑾傷了,你還要對個孩子下手?”

杜安歌若有所思地看了少年一眼,估計跟這傻大個說是小孩兒先動的手也沒用,索性扯開了話題,“你認識這孩子?”

“廢話!”範樂康道,“思思是最先為魔教所害的,全家上下十幾個活口只剩他一個逃了出來,師父見他可憐,好心收留在此的。”

“又是魔教?”杜安歌挑了挑眉。

“魔教那畜生幹的破事兒可多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範樂康道,“而且他們殺人手法極其娴熟,幾乎所有人都是被一劍斃命,插在胸膛上的武器末端還刻有六道豎杠。”

“豎杠?”杜安歌回想了想,刺穿顧虞心髒的劍……似乎也是這樣,也難怪朱令揚會說這是魔教動的手。

範樂康哼哼兩聲,瞥他一眼,“雖然師父說顧虞是魔教殺的,但老子還是……”

“還覺得是我幹的是吧?”杜安歌指着自己,“你覺得我是魔教?”

“不是。”

“嗯?”杜安歌有些意外。

“師父說,魔教中人功夫高強,身材高大,”範樂康瞥他一眼,“就憑你個娘們兒樣,魔教都不稀罕。”

杜安歌:“……”

【噗哈哈哈哈哈——】

杜安歌抽了抽嘴角,“想、死?”

系統立刻止住放肆的笑聲,悄咪咪地溜到一旁。

範樂康一橫刀,“來啊!”

杜安歌朝他勾勾手指,範樂康經不住挑逗,立刻拔刀矮身沖上去,誰知杜安歌身子一歪,躲過範樂康盛氣淩人的架勢,從他粗壯的臂彎下穿了過去。後者猛烈的攻勢沒能得到回應,差點沖過頭一腦袋栽在地上。

“杜安歌!還打不打!”範樂康氣急敗壞地回頭喊。

“打個屁!”杜安歌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範樂康罵罵咧咧地踢了一腳路邊的樹幹,撓撓頭,四下瞧瞧,才發現護在臂彎下的少年不知何時不見了!

杜安歌當然不會跟範樂康打,這人一看就是犯蠢攪渾水又沒他啥事的龍套,重要的是那個滿口殺人的小孩兒。

少年趁着範樂康不注意,一貓身子就溜得很快,但看那架勢估計沒練過幾年功夫,杜安歌追上他還是輕輕松松的。

“你放開我!放開我!”少年又被捏着後領提了起來,胡亂地從懷裏又掏出一柄匕首,回身就刺。

杜安歌被他不知哪兒變出來的匕首吓了一跳,幸好他的動作毫無章法,匕首險險劃過他的臉頰,拉出一條血痕。

即使是小屁孩兒也不能留情面了,杜安歌奪過他手上的匕首,使了勁兒将他細瘦的胳膊反手剪到身後,踢了一腳他的膝窩,将他按在了地上。

小孩兒還在地上哇哇亂喊着,杜安歌皺起眉,拿着匕首對準他的後頸,冷下臉故意吓他,“閉嘴!”

“你們、你們果真都是一樣的!”少年的聲調帶了抖,眼眶都被吓紅了,眼神卻還是惡狠狠的,“只是為了将曾祖父的寶物據為己有!你殺我啊!你殺了我!”

“什麽?”杜安歌愣了愣,不光是因為他的話,還因為手裏握着的匕首。

它的末端刻着六道豎杠。

“曾祖父?你的曾祖父是誰?”杜安歌着急地問,“還有,你這把匕首是從哪裏來的?”

“你還給我!那是殺死我娘的東西——”少年聲嘶力竭地吼着,拼命要過來奪,“我告訴你,四件寶物全都丢了!一件也找不到!”

杜安歌一怔,剛才範樂康才說過,這孩子從小就被魔教害得家破人亡,估計這是事後整理遺物的時候從屍體上拿下來的東西。

少年趁他一個不注意搶過匕首,轉身踉跄着就要跑,卻被杜安歌猛地一撲,在還未幹透的草垛上滾了兩遭,沾了一身的泥水。

“你!”少年氣得就要拿匕首紮他,一支箭卻冷不防從天而降,深深插入他方才站着的那塊草皮。

杜安歌将少年往胳膊下一夾,撒腿就往前狂奔起來,這一塊僻靜,來的人極少,在這裏被殺了估計屍體爛了都沒人能發現。

“媽的!你他娘的究竟姓啥叫啥,知道多少事兒啊!”杜安歌狼狽地躲着身後密如雨點的箭矢,拼命往人煙處趕去。

“你管我!你放開我我自己跑!”少年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臉色蒼白,嘴上卻依舊很犟。

杜安歌真的把他放下了。

“你……”

他們面前是一道斷崖,兩岸離了有三四米,橋已經斷了,殘破的木塊飄在數十米底下的濁河之中。

“你跑吧,我跑不動了,”杜安歌扶着樹幹,猛地嗆出了一口血,抹了抹唇邊的血沫,向他伸出手,“你過來,我把你扔過去。”

少年愣了愣,他清楚地看見血跡從他背後蔓延開來,漸漸染紅了青色的外袍。

“別不信我啊,這麽點距離我扔得動,”杜安歌瞪他,“況且他們不會拿我怎麽樣的,我之後還有事兒要問你呢,你可別丢了小命。”

追兵的箭矢越來越近,霧氣茫茫中似乎能看見那尖銳的寒光。

“傻子!”少年拉起他的手,縱身躍下數十米高的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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