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去床上再道謝

第71章 去床上再道謝

東殿,書房內。

孟娴湘被趙君珩抱着坐上書案,他則坐在案前的紅木雕花椅中,案上放着一本翻開的書,他手裏握着一只茶杯,輕輕吹氣,涼了後卻不是自己喝,而是遞給孟娴湘。

孟娴湘接過,小小喝了一口。

桌案上還擺着果子糕點,她順手拿了一塊杏仁紅豆糕,就着茶水輕輕的咬。

屋內,還擺着熏香,實在惬意。

屋外如何亂作一團,好像都跟他們沒有關系。

“皇上,您還真的放了蛇。”吃完一塊糕點,孟娴湘舔了舔唇。

趙君珩接了她手裏的空茶杯,重新給她續上,然後繼續替吹涼,伺候人的活,他一個帝王做的倒是心甘情願的。

“不把戲做真一點,旁人怎麽相信。”他道。

“可萬一咬到人怎麽辦?”

“只要不咬到你就好。”

正伸手準備再拿一塊糕點的孟娴湘,愣了一下,擡起眼皮看他,他悠閑帶着笑意的臉莫名總讓她覺得恍惚,她放下糕點踮腳下了書案,将他手裏的茶杯接了過來放下。

“還是讓嫔妾伺候皇上吧。”她捏上他的肩膀,為他按摩解壓。

“皇上待我這樣好,我怎麽能如此沒有規矩,傳出去真要罵我恃寵生嬌了。”

沒按兩下,手就被趙君珩拉住,一晃就被他拉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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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若喜歡有規矩的,何不直接去看皇後,皇後最有規矩,卻總覺得少了幾分女兒家姿态,朕亦時常同她說讓她行事說話不必那般規矩刻板,可她……見了她,朕總覺得是不是這道宮牆就是塊枷鎖,鎖了她的女兒心思,會讓朕覺得慚愧,朕不喜歡這種感覺。”

“朕記得在王府時,她不是那樣的。”

趙君珩一面說,一面抓着孟娴湘的手,輕輕的揉着捏着來把玩。

她明白趙君珩的意思,他不喜歡皇後太守規矩而丢了女兒嬌俏,這會讓他覺得是不是他拖累得皇後變成這樣,是他的皇宮困住了皇後,可明明他也從來沒有要求過身為皇後必須得端莊嚴謹,必須不茍言笑,所以他每每面對皇後定是內心有壓力的。

這大概,也是許多帝王不愛皇後而寵愛妃子的原因。

當然,她也明白皇後。

皇後太想當好皇後了,太在意趙君珩了,所以一直照着人們心中所想的皇後應該有的樣子去做,卻唯獨不懂趙君珩到底需要一個什麽樣的皇後,什麽樣的妻。

“朕就喜歡你這樣的真實,哭也好,笑也好全都是真情實感,朕不用費心思去揣摩猜測,朕也希望你永遠都會是這樣,永遠也不要變。”

他的意思,是與她相處非常輕松。

然孟娴湘卻開心不起來,她聽出來了,趙君珩對她的喜愛還是只浮于表面,未達心底。他喜愛她聽話,喜愛她裝出來的真實,喜愛她的身子。其實那時賢妃她們說的沒錯,趙君珩喜愛她如同喜愛一只漂亮的貓兒狗兒,這種喜愛總有一日會膩的。

以色侍人,終不能長久。

尤其是在美人代出的皇宮,總會有更新鮮的奪去他的目光。

她一直都明白,所以心中總是苦澀。

她的路,還長着呢。

“皇上,蛇已經抓到了。”于忠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知道了。”

趙君珩應了聲,随即帶着孟娴湘站起來,又道:“朕這便下旨,說這凝月宮東殿不幹淨不宜住人,今夜就讓你搬去昭弦宮。”

“真的?”孟娴湘做出驚喜模樣,甜甜咧嘴,“真的只有我一個人住?”

“朕金口玉言豈能騙你,待日後你封了嫔便是昭弦宮一宮之主,昭弦宮主殿比凝月宮這大的多,屆時再重新着人修繕一番,全按你喜歡的樣子來,可好?”

“好,謝謝皇上。”

孟娴湘笑中帶羞,抿唇低頭,一副不想将喜悅表現的太明顯卻又藏不住小心思的樣子,自然這也是她刻意裝出來的模樣,大概就是趙君珩認為的,她真實的模樣。

“光是一句謝謝就好了?”

趙君珩這話帶着挑逗,聽得孟娴湘将頭埋的更低。

他亦低頭,湊近了她的耳朵,輕道:“等到了昭弦宮,朕再告訴你該如何表謝意。”

還能如何報答,她心裏清楚,自是在床上表達。

他就喜歡在床上欺負她,這下再拿這層謝意做由頭,一會兒指不定要求她做出怎麽樣羞臉的姿勢呢,他體力又那樣好,不到後半夜總是歇不下來的。

出了書房,趙君珩便下了口谕讓孟娴湘即刻遷宮。

素蘭及小栓子各自領着人開始收拾東西,又派了人先去昭弦宮打掃一番,方便住進去。

事情傳到南殿,驚得章玉妍打碎了手中的燙傷膏。

琉璃忙蹲下身去收拾,同時安慰她:“主子別傷心,那邊的确抓出了一條蛇,聽說是院牆邊狗洞裏爬進來的,皇宮裏四處都有狗洞,有的是通向宮外的,如今天氣越來越熱,的确多有蛇蟲出沒,咱們也得小心一些。”

“蛇蟲出沒,什麽蛇,是指我這條蛇蠍嗎?”

“主子!”

“其實孟姐姐早就看出我心思不純了我知道,只不過我是皇上下旨讓搬到這裏來陪她的,她才不好表現出來怕皇上多心會有想法,而如今皇上已經厭棄我了,孟姐姐日後也不必再裝了吧?往後,就算我沒有被皇上厭棄,我也再不可能有機會侍寝了。”

聽到這兒,蹲在地上的琉璃面露惆悵,望着章玉妍将袖子挽的高高的手臂。

手臂上,遍布血水泡。

這些傷大概永遠也不會痊愈成最初模樣,好了也會留下燙傷疤,一身的疤痕怎麽侍寝,要是皇後知道了,大概也會永久撤掉她的綠頭牌,怕壞了皇上的心情吓到他。

難不成,往後真的沒指望了?

章玉妍伏在梳妝桌臺上,任由胳膊下的水泡擠壓着桌面,麻木了一般。

“明明我也住在凝月宮,就不怕蛇會從東殿爬到南殿來嗎,為什麽獨獨留了我在這裏,沒帶上我一起走。”

“我完了,是嗎?”

“不,我還有機會。”

她吸着鼻涕坐直身子,又道:“如果我有孕了呢,我侍寝過,雖然只有一次但萬一就那麽幸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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