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朕一天沒見她了
第74章 朕一天沒見她了
昭弦宮。
孟娴湘躺在貴妃椅上,素蘭正在給她按摩腰部。
連着三日侍寝,趙君珩又那樣兇狠,她的腰已經不行了,若再來一夜,她覺得她的腰就要斷了。沒得寵前,她可不知道這侍寝之事竟會如此辛苦。
看趙君珩在床上那般癡纏,她也好奇,他是只對她這樣還是對別人也是如此?
“主子。”冬霜從殿外進來,小跑到她身邊蹲下,“聽說清荷宮那邊來了兩位太醫,許是齊美人出了什麽事。”
“兩位太醫?”
孟娴湘詫異,方才與齊從鳳栖宮前分開後,發生了什麽,與人打架了?
“是啊,一位是徐太醫,還有一位是汪太醫。”
“汪太醫?”素蘭亦好奇的接了話,“那不是專給人整治瘋病的太醫嗎,怎麽去了齊美人那兒?”
“瘋病?”孟娴湘亦是覺得驚奇,坐了起來問:“她腦子不好了?”
“不太清楚呀,太醫還在她宮裏沒走呢。”
“別是想攀誣咱們呀,方才特意在鳳栖宮外等咱們,可臨了也沒聽她說什麽要緊的話。這才安生幾天,別再又出什麽幺蛾子。主子,她萬一……咱們怎麽辦?”
孟娴湘擡起眼皮,沖她搖頭。
“應該不至于的,即便真如你所說,她也應該會将我約在更加隐蔽的地方,皇後的宮門前時常有人經過,能做什麽?後來她不是急急忙忙的走了嗎,興許是後面出了事。”
“也是,那咱們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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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入了夜,也沒聽清荷宮那邊說沒齊玥請太醫的起因是因為孟娴湘,素蘭松了口氣,卻又聽說了另外一個消息,便是皇上去了清荷宮,是從昭弦宮門前經過的。
清荷宮內,齊玥接了駕與趙君珩一起進入內殿。
“原來,皇上說請太醫來不只是給嫔妾看腳的話,是那個意思,皇上竟然覺得嫔妾腦子有毛病。嫔妾怎麽腦子有病了嘛,不就是……”
她跟在趙君珩身後,他突然轉身差點叫她撞上。
“不就是什麽?”趙君珩回了頭,不露喜怒的看她,“朕瞧汪太醫這一趟來的是值的,眼下瞧着,你的确是正常多了。”
“皇上!”齊玥跺腳,嗔怒又道:“嫔妾沒病!”
趙君珩往下看,看向她那只腳。
“看來徐太醫的醫術也精進許多,白日你還說疼的受不了,腳都要廢了,這會竟然就可以這麽用力,徐太醫該賞。”
這麽明顯擠兌諷刺的話,齊玥就是再傻也聽出來了。
眼下,她也不裝了。
“皇上其實早就知道嫔妾崴腳是裝的對嗎,還故意說什麽嫔妾是蛇毒未清,如此拐着彎的罵嫔妾腦子有病,還不如當時直接說嫌棄嫔妾呢。”
“這下好,嫔妾的臉都要丢光了。”
“原來,你竟也知道丢臉?”趙君珩皺眉,不明白她為何會做那一出,即便是争寵也有許多方式,何必非要搞那一套丢人現眼的,若不是因為她父親是太傅,他今夜都不想來這一趟。
“那誰叫皇上都不來看嫔妾,眼看着廖昭儀侍寝了,章貴人和孟美人都侍寝了,嫔妾日日等夜夜等就是等不來皇上。父親也總托人問,是不是嫔妾做了什麽惹皇上生氣了才這樣的。還不如從前在家的時候,那時候皇上還是王爺,偶爾還能見到皇上來府裏,進了宮卻是連一面也見不到。”
“所以嫔妾才想着,既然皇上不來,那嫔妾就去見皇上。皇上如此喜愛楚楚可憐的孟美人,那嫔妾便投其所好,去……”
話到一半,她忽而伸手捂住嘴。
心道糟了,說錯話了。
趙君珩眼皮一跳,當即明白過來,問:“所以,你白日裏那一出是在學孟美人?”
“沒、沒有。”齊玥心虛,低了頭。
趙君珩嘆氣,在圓木桌前坐下,面色複雜的看着她,沉默良久。
“其實你完全不必搞這些動作,你不是孟美人,你永遠也學不了她。你是齊玥,你是你自己,自然旁人也無法學得了你,各人有各人的優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你的優點便是率性明媚,朕還是喜歡你從前的模樣,天底下又有哪個女子如你一般敢去山裏掏蛇窩的,你自己本身就是無人可替代的,日後莫要做那般傻事了。”
齊玥擡頭,認真盯着他看。
從前就認識的緣故,因此她不同與旁人那樣見了他都會緊張拘束,連話也不敢說。她喜歡他,從前就喜歡他,即便父親不贊成,不舍得她被困入皇城,她也非要入宮,她想天天都能見到他,想和他生兒育女。
“嫔妾知道了,再也不會了。”
想了想,她又直白問道:“那皇上今晚,會留下來嗎?”
趙君珩沒立即回答,卻松了口氣。
有話直說,不嬌柔扭捏才是他認識的齊玥。
“邊疆傳來噩耗,邊防城破了,而莊大将軍及軍隊還在路上,那一城的百姓……”
齊玥怔住,憂他所憂,臉色跟着他一塊兒泛着愁。
戰事如此慘烈,帝王又怎能安心的在宮裏享樂,她明白的。
“邊疆的戰事,嫔妾沒有能夠幫得上的,只希望皇上千萬也要保證自己的身體。莊大将軍戰功赫赫,等他到了邊陲定會扭轉乾坤的。”
“但願如此。”
“那嫔妾就先恭送皇上了,皇上白日裏操勞國事,晚上還要操心嫔妾這等小事……嫔妾知道錯了,皇上回去好好修養身心,戰事定能告捷。”
趙君珩眼裏閃過欣慰,暗道她不愧為太傅之女,雖平日裏行事不太着調,但心裏是存着大義的。
“齊玥,有些事你不必過于憂慮,朕心裏是有數的。”
齊玥開竅一般點了頭,明白他說的是侍寝之事。
她信他,他說他有數,那她便等着他。
*
趙君珩從清荷宮離開,回沐心殿的路需得經過孟娴湘的昭弦宮。
路過門口,他停了下來。
夜漸漸的深了,昭弦宮的宮門也已然緊閉,他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兩扇門,看了許久。
“皇上,不進去嗎?”于忠海小聲問他。
他一嘆,搖了頭。
“朕是皇帝,自然是想進去便進去,誰敢阻攔。但朕也實在不能不顧忌她的處境,留宿這幾日已然将她推上風口浪尖,何況還有這聲勢浩大的遷宮一事,白日裏太後也說了朕不可專寵她一人,會叫別的嫔妃心生怨恨,朕若再進去,可就真要讓她成為後宮妃嫔的眼中釘了。”
“朕寵她,不是為了叫她遭人恨的。”
“可朕,也當真極想要進去!”
“朕一天沒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