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朕信她

第89章 朕信她

“太後,不是的太後。”

廖羽檸掙紮着爬起來并跪在地上,臉發白,竟還真生了幾分失血過多的虛弱感,更說明她也是真的被吓得狠了。

“太後,黃太醫他說謊,他是冤枉我的,太後您一定要相信我。”

嘴上說着被冤枉,然臉上神色卻好笑的顯着心虛驚慌。

尤其見太後只是盯着她卻沒再說話,她更是焦急,指着裏面的人又喊:“是他們害我,是黃太醫害我,是孟美人害我,謀害皇嗣是死罪,太後您趕快把他們抓起來打入天牢。”

醉的撐在桌上的孟娴湘,眸色一閃,繼而露出無辜狀。

然後顫顫巍巍的起身,走出位置,沖着太後的背影跪下,哽咽分辨道:“請太後娘娘明察,嫔妾的确不知道那個煙花為何會爆炸,而且就算嫔妾知道它會炸開,可嫔妾算不了那麽準确,嫔妾怎麽能未蔔先知的猜到廖昭儀會正好在那個時候經過煙花旁邊呢?”

“此言有理。”趙君珩走了出來,站到孟娴湘身側。

他低頭看她,對上她那雙泛紅噙着淚的雙眼,心中只覺憐惜,為了今夜這出戲,他已經等了很久,終于到了該落幕的時候,他無意連累孟娴湘。

“起來吧,朕信此事與你無關。”

說着回頭看了一眼素蘭,素蘭便立馬意會的快步上前将孟娴湘給扶了起來。而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黃太醫,再擡眼去打量跪在金蓮臺外的廖羽檸。

“昭儀說是孟美人害你,所以你的意思是,煙花爆炸是孟美人動了手腳所致?”

“是…是的皇上,若非她動手腳要害嫔妾,嫔妾怎麽會……”她還在演戲,捂着肚子做出痛苦的表情,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撐,總不能直接承認自己假孕,這個罪責,即便她是太後的親侄女的這個身份,也無法成為她的免死金牌。

“好。”趙君珩點了頭,卻并非是信她的意思。

他雙目含冰,其中蘊着殺意,饒是太後見了也不由的心頭一跳。

她看着,想着,慢慢回神,最後恍然大悟。

這會兒即使不用廖羽檸親口招認,她也已經從趙君珩的眼裏看的明白了,明白廖羽檸或許的确沒有懷胎,而趙君珩從始至終也都是知道這個事的。

于是,漸漸洩了氣。

她這個侄女,算是完了!

接着,只聽趙君珩繼續又問:“可你又怎麽知道孟美人要害的人是你,而不是害別人?”

“她害別人做什麽?”廖羽檸像是只迷失方向的鹿,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獵人設好的陷阱,“她肯定是要害嫔妾的呀,她怨恨嫉妒嫔妾有孕,也是為了報上次在嫔妾宮門前淋雨的仇。”

聽着像是有道理的,可趙君珩接下來一番話卻讓她啞口。

“那朕也真是奇怪,就像孟美人方才說的,她怎麽能未蔔先知預料到你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一處,難不成你們之間提前商量過,是她讓你一定在那個時辰離開宴席的?”

“還是說,她孟美人本就是個能掐會算的神仙?”

“朕倒覺得是你言行古怪,似刻意算着時辰離席,為的就是趕在煙花爆炸之前去到那裏一般。若那爆炸的煙花真是孟美人做的,可她怎麽能确定是誰會在席間突然離開,她就不怕傷到別的無辜之人,如若是朕呢?這個意外的風險太大,誰都無法準确計量,可見你對孟美人的指認不真,算不得數。”

“皇上,或許孟美人并非針對嫔妾,可嫔妾也的确是因為她的煙花爆炸而受傷流血的呀。”廖羽檸眼中的淚滾滾而下,連太後也背着身不再看她,她真的好害怕。

可其實,今夜之事原本無需驗證那個煙花究竟是不是孟娴湘動的手腳來害她小産的。

只要她的确是因為煙花爆炸而導致小産,有這個結果就行。

目的,只是為了圓她說懷了龍胎的謊。

想象中的結果,理應是她因為受驚倒下,再有黃太醫的配合證實她的确小産,那時太後在震怒之下說不準就會重罰孟娴湘,而結果即便像此刻一樣無法證明孟娴湘有錯也不要緊,只要龍胎的事情能夠解決就可以了。

說到底,都怪黃太醫那兒出了問題。

“黃太醫!”她大聲喊。

“我的龍胎一直都是你在照看的,你怎麽敢污蔑我沒有懷胎,滿口胡言你就不怕連累你的家人嗎?!”

這是,準備拿黃太醫的家人來威脅他了?

孟娴湘聽着,往素蘭身上靠了靠,因為酒性又上來致使她身子發軟。

“你回去坐着。”趙君珩很快發現她站不穩。

她輕輕一福身,表達感激,随後慢慢回了位子上。

“你別怕。”剛坐下,莊芊芊就湊了過來,“皇上是聖明的,廖羽檸她冤枉不了你。”

孟娴湘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輕輕回:“多謝。”

外面,廖羽檸持續大喊:“黃太醫你說話啊,你這麽做會有報應的!”

正喊着,又見她身後出現一人,是個穿着正四品官服的年輕男人,随着他走近可以發現他長得竟和衛臨安有些像。他越過廖羽檸,徑直走到趙君珩跟前,手裏除了提着的燈籠,還幾卷黃紙。

“微臣刑部侍郎衛臨淮,參見太後。”

他先是沖太後行了禮,而後再轉向趙君珩,繼續又道:“皇上恕罪,今夜乃太後壽辰之喜,臣理應不該如此冒失不經宣召便擅自入宮,但臣所要禀報之事,實在事關重大,臣有職責在身,一刻也不敢耽擱,于是連夜入宮将事情禀明皇上,以免釀成更大的錯誤。”

聽衛臨淮這個名字,便可斷定他是衛臨安的兄長,難怪長得像。

只是刑部的人都來了的話,看來趙君珩今夜是準備要徹底斬草除根!

與此同時,跪在地上一直沒再說話的黃太醫徹底絕望似的,緊緊閉上了眼睛。

“衛侍郎有何事要禀?”趙君珩問。

衛臨淮垂首,放下燈籠,又将那幾卷黃紙雙手奉了上去道:“臣要參太醫院副院黃有庭縱容其子殺害無辜良家女子,又買通京順府衙的府尹抹去其子殺人之亂,使得被害者親眷求告無門,甚至長期遭受黃有庭之子的關押與淩辱,手段極其兇暴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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