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醫院安慰

第十四章 醫院安慰

“好的,在你徹底康複之前,我都守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

聽了唐博彥提出的補償措施,儲怡禾的頭點得像撥浪鼓似的,她确實對唐博彥心有愧疚。

明明是唐博彥英雄似的在翻車的瞬間,主動伸手墊在儲怡禾偏向一邊的腦袋。

儲怡禾沒敢說,在她美麗聰慧的腦袋砸向男人胳膊的瞬間,她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所以,其實可以說是她用腦袋把唐博彥的胳膊撞骨折的。

幸運的是,唐博彥受傷的胳膊只是輕微的骨折,并不需要做手術,只需要經過醫生的妙手回春之術,進行手法整複,然後使用夾板固定即可。

作為罪魁禍首,儲怡禾神色緊張地陪同了全過程,自然将身高馬大的男人在醫生手下疼得嗷嗷叫喚的一幕,見證了個徹底。

唐博彥常年混跡在沙漠之中,一副有着一身漂亮肌肉線條的硬漢模樣,結果意外的很敏感。

咳,這個敏感指的是他似乎很怕疼。

起先唐博彥還能緊咬着牙關、強忍着疼痛坐在警車和警察同志談笑風生——主要是向逮住他們的警察保證,他和儲怡禾不會再犯——十幾分鐘之後,男人一臉扭曲地攤開在醫生手下,痛苦地湊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叫聲,有點像受到虐待的大型犬。

儲怡禾蹲在一旁,在醫生撤走的瞬間,迅速體貼地遞上手帕,擦去唐博彥額角的冷汗。

躺在病床上、剛剛被醫生把身上的零件安裝回去的唐博彥看起來眼神有些迷離,他眨了眨那雙桃花眼,在聚焦在儲怡禾的瞬間,瞳孔猛地縮緊,然後他似乎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卻被拿着筆記錄的護士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

唐博彥的身體撞到單架床,發出“哐當”一聲。

“祖宗,別亂動了,你的骨頭剛剛固定好。”儲怡禾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護士小姐的臉色,她繼續用手帕給唐博彥擦汗,“你看看你,頭發都濕了。”

“閉嘴,我那是熱的,不是疼的。”唐博彥嘴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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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這裏好熱啊。這裏是不能開窗嗎?對,哈哈,開窗對病人不好。”儲怡禾連忙配合地伸出手在自己的臉邊扇了扇,邊表演邊自言自語了一大串。

幹練的護士疑惑地擡起頭,看了看像在表演獨角戲的女孩,又看了一眼顯示為 22℃的空調,抿了抿嘴,看起來懶得和他們廢話。

不過後來唐博彥再也裝不下去了,他在被醫生戳來戳去檢查移位情況的時候啞着嗓子大吼道,“——儲怡禾,我恨你的大腦袋!”

“......胡說,你是脆骨!人家的頭很小好嗎!”感覺被屋裏多道視線集中在身上,被揭短的儲怡禾先是怔了怔,随即在一旁破防跳腳。

等到儲怡禾陪着唐博彥給胳膊固定好夾板,太陽已經跑到西邊去了。

早在唐博彥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按着嚎叫的時候,儲怡禾就拿着手機、哭着給在會場的在依發送了任務失敗的消息。

流着面條淚的女孩給舉辦方好友認真的道了歉,還舉着手機想給正在掙紮的唐博彥拍張照,卻被男人近乎哀求的眼神制止。

儲怡禾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唐博彥小狗一樣的眼神勾得心軟,她改用打字,好心好意地幫他和在依解釋。

沒想到在依見了唐博彥的病例之後,并沒有過多的苛責他們倆人,只是甩下一句,“算了,就知道不能指望他,你讓他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你了,小禾。”便又去忙了。

儲怡禾苦着臉,心想,我不辛苦,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一旁靠着床頭坐着的唐博彥此時此刻已經習慣了傷口傳來的墜痛,他被呵斥不許亂晃受傷的胳膊,于是一動不動地僵硬在床上,好奇地看着皺成苦瓜臉的儲怡禾。

“唉。”女孩嘆了口氣。

一連幾天都不是很順利,甚至不是自己遇到麻煩,就是給別人添麻煩,這讓儲怡禾感到十分挫敗。

她伸出手揉了揉臉,儲怡禾覺得自己表現得非常愚蠢,但并不是說她智商有問題——也許真的是因為她自過去二十三年被家裏保護得太好了,并且她本人的社會經驗太過單薄,對于大多事情都束手無策。

不過她還是有信心一步一步挽回,讓事情重回正軌的,儲怡禾暗暗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她想着,悄悄擡眼打量了坐在病床上的唐博彥一眼。

卻不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唐博彥用那只好的手撐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怎麽了?”儲怡禾吓了一跳。

“怎麽嘆氣?心情不好?”男人用手指了指床頭櫃子上的水杯,示意儲怡禾他想喝水。

“沒什麽......”儲怡禾連忙站起來,把溫熱的水從暖瓶裏倒進被子裏,然後遞到男人手邊,看着唐博彥仰頭“咕嘟咕嘟”把水盡數喝下。

“我就是感覺,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起初唐博彥還自己扶着水杯,後來他嫌棄那樣手疼,于是幹脆儲怡禾把他的多功能水杯上的吸管拉開,讓女孩幫他把杯子遞到嘴邊,然後他叼着吸管。

他懶洋洋地喝完了最後一口水,擡頭對儲怡禾道,“你沒有把事情搞砸啊。”

“我的目的就是不去參加桑皮紙展會,然後你出現了,‘咔嚓’一下把我的胳膊弄斷了,不管怎麽樣我都如願以償了。”

說着,唐博彥攤了攤手,“謝謝你,女俠。”

儲怡禾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一時無法分辨唐博彥這是在諷刺她,還是在安慰她,但是她還是皺着眉頭決定道謝,鼓起的臉頰像個小苦瓜。

“......謝謝你?”

唐博彥搖了搖頭,他突然伸出還好的那只手輕輕拍了拍女孩的發頂,“沒關系的,這是不可抗力。”

“什麽是不可抗力?”感覺到了唐博彥的溫柔安慰,儲怡禾癟了癟嘴巴,“我們不去參加展會是因為不可抗力嗎?”

“不,我是說你是我不能去參加展會的不可抗力。”

“這不還是說都是我的錯嗎。”儲怡禾轉身把水杯重重放在床頭櫃上,臉頰泛起悲傷。

“.....而且我其實很想參加展會的——我就是為了桑皮紙來的,聽說今天還有簡單的造紙環節,因為我自己的問題,全都給錯過了。”

儲怡禾越想越傷心,她一口氣傾訴完,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唐博彥偏着頭打量着她,也學着她的樣子拖長了尾音嘆氣。

“你別鬧了,我在認真地傷心呢。”儲怡禾惱道。

“好吧,我認真地給你讀一段吧。”唐博彥卻道。

“什麽?”

男人示意儲怡禾站起來跑腿,“我手機裏在依娜甫發給我的演講稿,你不是想聽桑皮紙講解嗎?我給你念一遍。”

“只講給你一個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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