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導(修)

教導(修)

呼吸放慢,張英夢思來想去,決定走一步看一步。不能打草驚蛇,否則就會前功盡棄。随即搖頭,故作惋惜,嘆道。

“真不知道大叔的伴侶,他是怎麽忍受大叔的脾氣?”

“我們感情很好的。”

聽見這話,張英夢不贊同地搖頭,下意識緊張的趙維合起手掌成拳,藏在袖子裏。神色一緊,側着頭,似乎想要清晰聽見她的建議。

張英夢發現了這一點,心中更加不忍心了。

話到嘴邊卻說:“單說,大叔你把我項鏈搶走,這件事情就不對。”

趙維聽罷大驚失色一般,慌忙起身。在張英夢疑惑注視下,後退彎腰作揖,正色道:“請姑娘賜教。”

如此嚴肅的虛心求教,跟自己在學府學習一樣,明明只是在談論情感問題,大叔怎麽是個死腦筋?

嘴角笑意迎迎,徹底忘記隐藏自己的身份,張英夢此刻深感有重任在身,“既然大叔如此上道,本族長就細細同你說說。”

“趙維在此謝過族長,願施于援手。”

又是彎腰,舉手投足間正氣淩然,他語氣尊敬。這自然滿足了張英夢她被尊重的小心情。張英夢心情大好,一點也不見被俘虜的窘迫,反而放肆的同趙維好好說道一番。

“這項鏈是我的,大叔應該自己買一個。”

“可這項鏈本來就是我買的。”

越想越覺得趙維有理,但張英夢不願意承認自己口才不如他。表情是說不通的急躁,雙手舉過頭頂,但因為大叔散發的氣場過于兇狠,雙手優雅劃過一條優美的曲線,落回自己胸前,就沒見過這麽蠢笨的男人。

試圖和他講道理:“他要的是大叔的心意。”

“這不是我的心意?”趙維理所當然道。

仿佛聽見什麽怪事的驚天霹靂落下,張英夢瞪着圓溜溜的葡萄般的眼眸,特別是趙維一副你行不行的不信任表情,徹底點燃了小姑娘的怒火,還有勝負欲。

“因為這是我的項鏈,尤其是它的主人還活着,這算燒殺搶掠這種行徑。”

“也就是說你死了就行?”

趙維茫然的反問她,顯出他某方面的純真。

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駁,心虛的張英夢被自己口水嗆住的咳嗽,一邊擔憂自己的小命,她就不明白了大叔是怎麽在死胡同裏打轉;一邊不敢相信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還是第一次甘拜下風。

手背拍在手心裏,啪啪的響聲打斷趙維他現在最真實的想法,即殺鳥見血。

“伴侶間相處要有誠意,大叔你這樣無疑會加重他的不信任。”

對于信任還是不信任這個話題,飽經風霜的趙偉他特別有發言權,尤其是自己娘親最後含恨而終的死不瞑目,他忘不了娘親最後看他的那抹光芒。

斂眸,看見仰着頭小姑娘她躍躍欲試的神色。她雖然不清楚一人一鳥之間的往事,但是這份努力的執着,讓趙維感覺到了溫暖。

釋然地放下心中所想,繃成一條直線的唇線開啓,吐露最直白的話語,是驚雷,也是雨後春筍。

“可是我們倆之間不存在你情我願,他是帶着目的接近的我,我把他當我的所有物,只要發現他背叛我,我會立即放棄他。”

一番話裏九真一假,等同于真話。

趙維深知為人處世,見張英夢在認真思考。唇角一抹笑意跑出來,然後被立馬壓下。放棄?開玩笑,嗤笑天真這種情緒的趙維他眼中是風雨欲來的風雲變化。

趙維這一番肺腑之言,已經昂張英夢她腦補一系列的劇情,緊皺彩色的眉頭,眉心處的‘川’字出現。眉頭的紅色到眉尾的紫色,延伸的光澤可以看出張英夢的吃驚,随即是自己的感慨。

“大叔你太冷血了。”

再度坐下的趙維閉目養神,幽幽開口道。

“怎麽我要留着叛徒,到時候背叛我嗎?”

張英夢摸着鼻子,那是無法反駁的認同,同時也是掩飾自己不合時宜的天真。

“那他喜歡你嗎?”

面對她謹小慎微的詢問,只是得到一個沉默的搖頭。張英夢乘勝追擊,“不喜歡還是不知道?”

小巧玲珑的眉眼都是替趙維他着急的可愛。

“不知道。”趙維悶悶道。

張英夢此刻不贊同趙維的逃避心理,揚聲道:“那大叔讓他喜歡你不就行了,那什麽秘密不就是手到擒來?”

搓着兩根手指的谄媚,“女兒不都有了,大叔不會想離異帶娃吧?”不贊同的譴責的目光說來就來,情緒轉變之快讓睜眼看她說話的趙維,不知道回些什麽。

*

“這抓的誰啊?”

墨綠色衣服的男子推門而入,是掙紮的鳥兒,不是自己當初的那個目标,頓時臉色難看,這幫人只認識項鏈。

仔細看過去,桌子上的一抹紅色,眼神示意周圍的小弟都出去,關好門後,渾身冒出青煙。

“呀,是你。”

被控制一般的怪異,神态變得妩媚,魅惑的神情在他的臉上出現,是不和諧的突兀。

“小紅鳥,寶貝拿到手沒?”

黏糊糊的語調,聽不太清。九曲十八彎的,說不上來的怪異,親昵的态度仿佛同李醋火是舊相識。

“你是誰?”

“我啊!”男子揚起下巴,高傲擡起頭,“作者。”側視看到了李醋火他一副鄙夷的表情,男子收起自己玩笑的态度,“可以喚我天神,亦或者是神君。”

馬甲很多的作者她立掌阻止了李醋火想要提問的話語,“你不用說,我來說。”

李醋火只好趴在桌子上,聽作者叭叭。

“我不能直接出現,只得借用反派身軀。”

“你黑尾翎用掉了一根。”

“趙維只是印了臨時的印記。”

嘴裏說個沒完的作者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長時間的停頓讓紅鳥擡起頭來,“跑。”尖聲高呼後,墨綠色的男人他身上有煙霧在冒出來。

“哦,是你。”

男子瞬間穩重了,看着紅鳥慌張飛出去。

*

“他心不在我這兒。”

暗自神傷的趙維捂着胸口,搖頭道。

“何出此言啊,大叔!”

櫻桃小嘴張開又合上,驚吓地擡頭又看向趙維,好似他的言論讓她忍不住後退,還是張牙舞爪的煩躁,張英夢根本就不贊同大叔的結論。

“那女兒不是他女兒?溶于骨肉的親女兒,他舍得嗎?”自己的反問得到趙維他篤定的目光,心下一驚,面上不顯,張英夢語重心長地給出自己的建議:“就算真舍得,那也要看他是為了什麽吧?”

“不要輕易下結論。”

趙維低頭沉思,眼底晦暗不明。

“你說的不錯。”點頭的趙維同意她的想法,“确實要知道他的目的。”

“大叔,他要是真不喜歡你,會留下閨女嗎?”

覺得有意思的趙維反問她:“那萬一我閨女是他的目的呢?”

去父留女呢?

這話張英夢不敢說,否則大叔是有多渣才能讓一個小白兔如此英勇,當斷就斷。

挑眉的責怪,嬌滴滴的語氣也不再活潑,換上沉穩的認真,俨然一副小大人的飽經風霜模樣。

“那大叔就要檢讨一下你自己了。”

“他做了什麽讓你不安,你做了什麽讓他不安,這個背叛肯定有一個源頭。”

“往往都是一件小事。”

見自己說到大叔心坎裏了,張英夢呼出一口氣,人類的感情真複雜。

咽下唾沫後,謝過大叔遞過來的茶杯,喝完後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大叔,在事情沒有明了的時候,嘗試溝通。”豎起食指,在自己臉前晃了晃,吸引趙維的注意力,道:“千萬不要有我為你好的成分在裏面,否則就是無效溝通。”

得到趙維他繼續說的洗耳恭聽的回應,這讓張英夢感覺自己才是學府的夫子,就是自己的學生有太多匪夷所思的觀念。

神君,夢兒總算明白你為什麽煩我還要悉心教導我了……

我是真該啊!

咳嗽兩聲,收回自己不合時宜的想法。張英夢專心為虛心求教的趙維說道說道。

“就比如,我不喜歡水晶,你說下次送禮送絲綢,然後你下次還送了我水晶,我們是朋友,你都只是表面說好,實際上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更何況作為大叔的伴侶他怎麽想?”

像個乖巧的學生,趙維有問有答。

“也就是說我只是在敷衍他?”

張英夢搖頭,“不,這裏最重要的一點是,我開玩笑地問你。結果你說水晶好看,放在大殿裏閃閃發光。”

“關鍵是我不知道水晶是閃閃發光的嗎?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就算你送我一塊破布,那也是你把我的話放在心裏。”

“如果大叔同伴侶在一起的時間夠久,回頭看看原本在意的東西,回首一看也就那樣,也不像當初一樣在意到難以下咽。”

認真的眉眼是閃閃發光的人格,趙維淺淺一笑,點點頭。表示這話我聽進心裏的慎重神色,他鄭重其事的模樣讓張英夢體驗了一把功成名就的教導,笑臉盈盈。

至此,兩人也成為了朋友。

趙維收獲頗多,同張英夢談話非常有幫助。

于是主動提及回家一事:“要我送你回妖界嗎?”

聽見妖界二字,肩膀上巨大的責任告訴張英夢她不能牽扯無辜的人,“謝大叔,不用。”她不想任何一個人類卷入妖界。

神色是疏離與冷漠,語氣是自立自強的堅決:“等後天晚上,妖門一開,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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