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化
黑化
“真是麻煩。”
覺得自己走了好久的杜魚眠她想念自己的院落，起碼還有冰鎮水果吃。這荒郊野外的，除了烈日炎炎，她什麽也沒找到。
虛弱的李醋火癱在杜魚眠肩頭上，他因為失去兩根黑尾翎後沒什麽力氣。
說走就走的一人一鳥完全是一腔熱血，結果在碰到了路途遙遠，加上心裏響起的退堂鼓聲音。
杜魚眠的注意力就不在兩邊大差不差的風景上，她額頭上全是細小的汗珠，感覺到了沒有來的燥熱，擡頭看去，大驚失色道。
“天上怎麽下流星了？”
“啊？！”李醋火他沙啞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他口幹舌燥，。一是因為烈日，二是失力，整一個半死不活的狀态。
轟轟隆隆。
大地都在顫抖，嗡嗡響。
杜魚眠還是個小孩子心性，跟随噼裏啪啦的裂開的大地，玩起了躲貓貓來，嘴裏還不停地贊嘆這秋天裏的奇跡。
“天降奇觀啊！”
暗叫不好的李醋火大喊：“別打趣了。”紅鳥拽着杜魚眠的耳邊的頭發，拽着她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快跑。”
一聲令下，一個小豆丁帶着小小鳥，一齊奔跑在背景無限凄涼的流星雨中。
茂密的樹林周邊砸出個坑，又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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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變大紅鳥的翅膀羽毛下，好奇打量宛若地獄的山林，杜魚眠望向天邊：“天上這是怎麽了？”
耳邊不絕于耳的燃燒的聲音，灼燒着杜魚眠的思緒，看向保護自己的大紅鳥，他知情人
被盯得頭皮發麻，特別是小朋友那種求知的目光。向來抵抗不了的李醋火支支吾吾：“呃…大概是在發瘋吧。”
“啊！”
*
轟。
一個大坑在李音音腳邊炸開，她揮舞手臂想要緩解因為濃濃黑煙的圍堵。咳嗽兩聲：“我嘞個去。”
煙霧散去後她驚呼：“這是仙界？”
入目一片廢墟，空無一物，徒留破敗不堪。
張英夢周身散發着冰冷的保護罩，隔絕了大部分的黑煙，保護着尚未被波及到的衆人。
“音姐姐，現在如何是好？”
灰頭土臉的李音音抹開臉上的灰塵，敏銳的目光看向不成人樣的趙維，他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鱗片，殺紅了眼。
到處都是破壁殘垣，只有一束巨大的光柱。
想都不想李音音招呼衆人跟着她直接進光柱。呼呼啦啦一下子湧入好多黝黑的仙和妖，真正意義上的和諧相處。
而感受到外來入侵的曹染蘊睜開眼睛，抱緊懷裏沉睡的趙小李，看清來者後她滿臉問號。
就聽見李音音斬釘截鐵地說：“這裏最安全。”
“？？？”
這是玉石俱焚的黃金陣啊！
慌慌張張想要勸說這一行人離開，曹染蘊不敢懈怠，“爾等莫要固執，快快出去為好。”
“不用，娘親。”面無表情的李音音直言道，進而解釋：“趙維在搞破壞，打不過他，我還不如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不太相信的曹染蘊擡頭看去，整個人都石化了。原因無他，是自己居住的宮殿全被毀于一旦，趙維之手。
反應過來的曹染蘊怒不可遏，把趙小李送到張英夢懷裏後，帶着怒氣閃身沖了出去。
趙維你死！
*
搖頭晃腦的杜魚眠躲在地上，耳邊是轟炸聲，不由得感慨：“那這不就是生靈塗炭了？”
“……恐怕是的。”心虛的李醋火回答她，現在似乎就是這麽一個情況。
到處都是狼藉，人間已成地獄。
要說痛心，當屬心軟的李醋火。
這是他造成的禍患。
在天下人和趙維之間，他選擇了趙維。
【我可真是個戀愛腦】
【天下人說不準在怨恨我……】
杜魚眠唉聲嘆氣，她這個新任天神沒有盡到責任，反而陪一只鳥去尋找他伴侶的娘親，把天下人的安危抛之腦後。
她提議道：“我們回去？”
“不。”持拒絕态度的李醋火搖頭，再次強調一點，“不能回。”
“為什麽啊？！”
杜魚眠不明白。
而紅鳥一動不動呆在皲裂的大地上，四周的泥土已經變成了岩漿，高溫炙烤着混沌的思緒。
他說：“讓我再享受會兒自由。”
“這和自由有什麽關系？”
“總之，我不想回去，我還沒想好借口。”
無法說動他的杜魚眠現在離不開紅鳥的庇佑，只好叮囑他一點：“可別釀成大禍了。”
鄭重保證的李醋火閉上眼睛。
“我盡量。”
*
一道光閃過。
曹染蘊冷着臉質問他：“你在幹什麽？”
殺招逼近，沒有回答她問題的趙維逼近。
曹染蘊勉強躲過。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掌拍飛。
口吐鮮血，幸虧是李音音她們接住了她，才免于更大的傷亡。
張英夢建議：“別去了吧。”
狼狽的曹染蘊怒氣沖沖，她何時受到過這種對待？
瞥見曹染蘊握緊的拳頭，深知娘親的性格，李音音為了減少傷亡，直言：“打不過。”
“那就任憑這小子發瘋？”
氣不過的曹染蘊怒吼道。
李音音無動于衷，反而問：“發生了什麽？”
見娘親茫然，她又擴充了語句，試圖把自己的張大表達清楚，“我的意思是他這麽做是有理由的。”
“不知道。”曹染蘊否認，補充道
“我的心思不在他身上。”
“……”
李音音嘴角抽搐，“那完蛋。”幹脆一躺，翹着二郎腿，撐着側臉，一副天打雷劈都不怕的坦然模樣。
了解自己女兒是什麽德行，曹染蘊沒有理會她放肆的行為，她沒有見到自己兒子，問：“李醋火呢？”
“這可能就是關鍵了吧。”插嘴回複娘親的李音音無聊極了，撐在左腿上的右腿
腳踝左扭扭，右扭扭。
張英夢眯起眼睛，“難不成……”
“沒死。”李音音擺擺手直接否認，順便給出假設，“死了的話，咱幾個全灰飛煙滅。”
“……”
“音姐姐！”肩膀一扭，張英夢撒嬌道。
打不得說不得自家閨蜜，收起自己吊兒郎當的氣質，李音音認真同大家分析：“現在就猜李醋火在哪裏。”指了指發瘋的趙維，“他絕對能恢複正常。”
曹染蘊揉了揉眉心問：“趙家？”
“據我所知，趙維在趙維都不受歡迎。”替夫人捏肩的竹姨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拍賣會？”
“拉倒吧！”白玉霧翻個白眼，之前他還想找到李醋火，同他說那個綠衣侍女有問題。除了他和作者以外，加上傀儡誕生的意識，還有一個靈魂。
“妖界？”
張英夢抱緊懷裏的趙小李，反問大家：“現在還存在妖界呢？”
全被母神的法陣毀于一旦了。
同樣覺得愧疚的曹染蘊立馬轉移話題。
“那皇城？”
“剛去，沒有他的蹤跡。”李音音搖頭否認這個可能性。
“趙維他娘所在的淩雲塔？”
猛然驚醒，李音音提高了音量：“有可能啊！”
張英夢不贊同地搖搖頭，“萬一不在呢？”
李音音聞言看向到處破壞的趙維，這個時候就不要在意能不能的問題，最重要的是讓趙維冷靜下來。
“呃，死馬當活馬醫吧。”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用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就算李醋火不在，他娘親應該也有點話語權吧？”
“試一試？”曹染蘊道。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時間無言。
*
“還有多久啊？”有氣無力的杜魚眠躺在鳥背上，身下一望無際的曠野，她正以飛速往淩雲山趕去。
“為什麽我們非要這樣，跟做賊一樣，大張旗鼓的多好啊！”
手背拍得啪啪響，抓狂的杜魚眠坐在鳥背，肩膀一擰，說什麽也不想走了。
在鳥背上滾來滾去，耍賴。
擔心她掉下去的李醋火目視前方，“我怕被發現。”
噌一下起身，抱着紅色的羽毛，杜魚眠嚎啕大哭：“大哥，趙維那家夥這麽精明，他找不到你？！”
大鳥轉過頭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還是耐心同她解釋道。
“之前周木棉問我，我待在趙維身邊，生生世世，不是一生一世。”
“所以呢？”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杜魚眠一臉的好奇。
“我在想我是否适應這樣的生活。”
猶豫片刻的杜魚眠湊過去，問他：“你喜歡趙維嗎？”
話畢，沒有給李醋火回答的機會，語重心長道。
“問問你自己的心。”
幾乎是沒有間隙，從風中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
他說：“喜歡。”
随即聲音放大：“我喜歡。”
杜魚眠得到他肯定的想法，立馬接上一句，吼：“那他也喜歡你呀！”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杜魚眠看向地面上生靈塗炭的景色，握緊了拳頭。
加快速度飛翔的紅鳥轉過頭去。
“我實話實說了，我怕趙維家暴我。”
“？？？”
*
“趙小友啊！”
咋咋呼呼的白玉霧躲開攻擊，滿頭大汗。
見淩冽的攻擊接踵而至，破音大吼：“淩雲山！！！”
他差一點被趙維封喉。
此刻雙腿無力，癱坐在空中，是呼吸不上來的後怕。
趙維此刻看上去正常了些。
“我很兇？”
聲音沙啞，似乎很久沒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