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逃離瘋人院
第70章 逃離瘋人院
剛剛回到二樓, 離開走廊,閑乘月就回頭給了宿硯一拳頭,正中宿硯胸膛。
宿硯不躲不避, 接下了這一拳,閑乘月的眼中充斥着燃燒的怒火,任誰都能看出來。
這是閑乘月第一次這樣情緒外露。
明明被打中了胸口,但宿硯卻并不覺得疼,疼痛被興奮替代, 宿硯臉上卻帶着惶然的表情。
宿硯低下頭,不再去看閑乘月的眼睛, 他的聲音很小, 好像是被閑乘月的态度吓着了。
“我……”宿硯艱難道,“我确實……”
閑乘月的臉上沒有表情,但額角的青筋卻直白的暴露了閑乘月此時的心情。
“我給你兩分鐘時間解釋。”閑乘月冷漠地說,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宿硯揉了把臉:“我知道你很生氣, 我也知道剛剛我的情況很糟糕,即便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會不再生氣。”
“我一直不知道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宿硯, “我活到這個年紀,沒對人動過心,之前我跟你說過, 我還沒成年的時候我父母就出事了, 從那以後圍繞在我身邊的人都有別的打算。”
“無論男女, 他們都想從我身上得到一些東西。”宿硯苦笑了一聲,“錢, 地位, 職位, 他們都覺得只要跟我打好關系, 我的東西就能屬于他們。”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跟你一樣的人。”宿硯忽然擡頭,看向閑乘月的眼睛,“在你眼裏,我就是名叫宿硯的人,普通人,可能有點錢,但你不在乎。”
“你救過我,救我的時候甚至不知道我能給你什麽樣的回報。”
“很多人都說過,無論我是是誰,有沒有錢,我都是他們的朋友,他們都喜歡我。”
“但這話他們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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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硯緊盯着閑乘月的眼睛,眼眶有些泛紅:“我确實喜歡你,閑哥,但說句自以為是的話,這是我對你的感情,我也不圖你有回應,或者也喜歡我。”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扮演你身邊的任何角色,朋友,兄弟,隊友,生死之交。”
“我沒有那麽自私。”宿硯,“所以我也不敢讓你知道,剛剛真的是意外。”
“我唯一擔心的是你連讓我當個普通朋友的機會都不會再給我。”
他說的情真意切,好像下一刻就會流下淚來。
事實上從說話開始宿硯就沒眨眼睛,一直在努力醞釀,希望自己待會兒能“哭”得“動人”點。
閑乘月古怪地看着宿硯,就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
“你不喜歡女人?”閑乘月問。
宿硯:“……”
我說了那麽多,他只聽見去了一句我不喜歡女人?
閑乘月皺着眉頭,似乎不明白為什麽這世上會有男人不喜歡女人。
雖然他也沒喜歡過誰,但很清楚自己将來的伴侶一定會是個女人,他們會組建一個家庭,生一個或者幾個孩子,他會當個好丈夫,好爸爸,家庭會是他一生最重要,也最甜蜜的責任。
不過他雖然不理解,也不會口出惡言,這是教養。
永遠不要對其他人的事指手畫腳。
“我不在乎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閑乘月,“但是,如果再發生剛剛的事,不管你喜歡誰,你一定會後悔。”
他不再跟宿硯多說,直接回了病房。
宿硯站在閑乘月身後,看着閑乘月的背影。
無論什麽時候,閑乘月都不會被自身情緒控制,他似乎永遠冷靜,剛剛閑乘月那麽生氣,也只是給了他一拳而已。
還因為擔心鬧出太大的動靜留了力氣。
這樣一個人,會有人在跟他接觸後還不動心嗎?
宿硯揉了揉鼻頭,嘴角帶着一抹笑,跟上了閑乘月的步伐。
護工還沒有開始巡夜,病房裏的所有“病人”還在“沉睡”中。
被閑乘月“叫”起來的楚鐘還沒有回來,屬于他的床位現在還空着。
閑乘月擔心水盆裏有水跡,就沒有去廁所洗臉,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反正進了裏世界,也就沒有對幹淨整潔的要求了。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尾椎的地方依舊殘留着剛剛的觸感。
同是男人,閑乘月當然也會有生理需求,但他不會像宿硯一樣随時随地有沖動,對閑乘月而言,只要定期纾解就行,每周兩次,不多也不少。
自己用手就夠了。
在這方面閑乘月沒什麽非要不可的需求。
所以閑乘月無法理解宿硯剛剛的身體變化。
同樣也無法理解現實中的強奸犯,那只是生理反應,有無數辦法可以解決。
只要定期定量,工作生活夠充實,腦子正常,這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最令他覺得奇異的是,宿硯竟然對他有想法。
他們都是男人,生理結構一模一樣。●
先不說性別,他們在不同的社會階層,沒有共同語言,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夠吸引宿硯的地方。
這可能是裏世界的錯。
在裏世界中,在任務者裏眼裏他是強大的。
宿硯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慕強。
人總是如此,憐惜弱小,欽慕強大。
然後把憐惜和欽慕當成是對另一個人的喜歡和愛。
閑乘月想一想就覺得麻煩。
他不擅長跟喜歡他的人打交道。
無論對象是男是女。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窗簾已經被護工拉開,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閑乘月翻了個身,覺得光線有些刺眼。
然後他朝着楚鐘的床位看過去。
依舊空蕩的床位,沒有人剛剛躺過的痕跡。
楚鐘沒有回來,他去哪兒了?自己逃了?還是被抓住了?
活着,還是死了?
閑乘月從床上站起來,他走到就睡在楚鐘旁邊的任務者面前,省去了寒暄,直接問:“楚鐘呢?沒回來?你晚上聽見他的腳步聲了嗎?”
任務者是個年輕男人,他被突然沖過來的閑乘月和閑乘月的靈魂三問吓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閑乘月再次詢問他。
“哦哦,我昨晚聽見你們說話了,你先走,然後我看見他也出去了。”
任務者:“白天事情太多,我太困了,聽見你們沒準備把我們叫醒之後我就繼續睡了。”
“他沒回來嗎?”任務者也朝楚鐘的床位看去。
任務者吓了一跳,他連忙站起來:“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去問護工還是護士?他被抓住了嗎?會不會連累我們?”
“我可不想死!”任務者情緒激動起來,“他是傻逼嗎?!他不知道按時回來嗎?!又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他自己死別連累其他人!媽的!我還睡在他旁邊!待會兒那群護工來找我怎麽辦?!”
任務者還在繼續叫罵,旁邊又有人喊道:“快來人!他沒呼吸了!脈搏也很微弱!”
閑乘月和任務者一起轉頭看過去。
他們病房裏被截去雙腿的任務者依舊坐在輪椅上,只是今天他沒能像之前一樣睜開眼睛,然後目光呆滞,神情麻木的度過這一天。
他的雙腿不斷流血,還有膿水落在輪椅的踏板上。
年輕女人的手放在他的動脈上,慌亂地向旁邊的人求助:“他昨晚被推走,天亮前才被推回來,本來已經在愈合的傷口又被撕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腿上的傷口确實被撕開了,有人拆掉了縫合線,但詭異的是腿邊一圈突然多了縫合的痕跡。
這次的縫合痕跡更精細,但是被拆開的很粗暴,像是直接用手扯開了一樣。
“他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年輕女人激動道,“他昨天跟我說話了!他說他感覺好多了,雖然沒了腿,但還可以用手操作輪椅,今天他就能跟我們一起繼續做任務!”
年輕女人情緒有些崩潰:“他在現實裏有老婆,進來的時候他老婆在生孩子!”
年輕女人朝病房裏護工吼道:“快讓醫生過來!”
護工也很慌,他手足無措道:“醫生去市裏開會了,現在沒、沒有醫生。”
閑
乘月忽然說:“你們有車對吧?送他去最近的醫院!”
護工抹了把額頭的汗:“我不知道,我們有規定,病人要離開必須要醫生簽名,現在醫生不在這裏,護士長也跟醫生一起去了城裏,現在我們……”
閑乘月大步走過去,抓緊了護工的衣領,護工比他矮半個頭,只能被迫仰頭看着閑乘月。
閑乘月目光兇狠:“你現在聯系不上醫生和護士長,就必須當機立斷,如果他死了,你準備怎麽交代?現在病房裏這麽多人,全都是目擊者。”
“如果他死在這兒,就是你害死的。”閑乘月,“你會被這家瘋人院開除,背負殺人犯的惡名,你再也找不到正式工作,沒有女人會跟你在一起,你的父母會以你為恥,你會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垃圾。”
護工六神無主:“我去找護士,我……”
閑乘月:“不行!現在沒有時間讓你們再去讨論!”
如果醫生和護士長在這裏,那這個任務者非死不可,閑乘月也不會來出這個頭。
但醫生和護士長不在,可能這個任務者命不該絕。
“你必須立刻馬上,送他去附近的醫院。”閑乘月。
他忽然改變了語氣,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溫聲細語道:“你叫喬對吧?喬,你是個好人,你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一個活人死在你面前。”
“他有妻子,他妻子已經懷了他的孩子。”閑乘月,“你如果救他,就是救下一個家庭。”
護工不知道是被閑乘月的哪句話觸動。
他嘴唇輕顫:“那你們背上他,或者擡着他,跟我來,我的車停在外面。”
閑乘月忽然心口一緊。
能出去了?
這麽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