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過日子3天
第3章 過日子3天
我真的會謝
秦月慶幸隔着電話,對面看不到自己通紅的臉。
她拿手背降了一下溫,同他解釋着:“不是……你們小區保安把我給攔下來了,我說我是你……家屬,來找你的,他怎麽都不信,你下來接我一下吧。”
書中是架空的世界,他們生活的海城乃是國內一線的大都市,靳聞則住的這裏叫明鏡公館,更是海城寸土寸金的地方。
他那房子如果超過三百平,就值一個小目标了。
秦月當然不覺得這裏是他自己買的,他在靳家又不受寵。不過靳氏也算是海城的龍頭企業了,借他套房子住住還是很有可能的。
因為是高檔住宅,這裏的保安都穿着管家樣式的制服,年紀約莫三十歲,長相和氣質儒雅。
他們說起話來,也是彬彬有禮的,奈何死活都不肯松口讓秦月進去!
沒辦法,她只能給靳聞則打電話了。
“知道了,你把手機給保安。”男人平穩磁性的聲音傳來。
秦月将電話遞給旁邊的保安,後者往旁邊走了兩步,但是講的話秦月都能聽到。
“靳先生,對,是的,”保安往後瞥了一眼,神色帶着點驚訝,“好的,我知道了。不麻煩不麻煩,是我耽誤了您們的時間才對。”
挂了電話,保安把手機還回來,态度和善了許多:“抱歉靳太太,您之前從來都沒來過這裏,我就誤會了。請您在這邊錄個人臉,以後門禁就自動開了。”
“沒事,你們也是為了業主負責。”
靳聞則在這裏“獨守空房”兩年,她要是保安,她也不讓進。
錄好信息,秦月按照靳聞則給的地址,坐電梯到達。
不愧是一平三十幾萬的豪宅,一層就只有一戶,電梯卻有左、中、右三個。
輕輕摁下門鈴,很快,靳聞則給她開了門。
秦月望着男人矜貴冷漠的臉,張了張口,感覺叫他什麽都不對。
先生吧,太生疏了;老公吧?不不不,社死只要一次就夠了。
“下午好。”最終她只說了這三個字。
“嗯。”他手上拿着一個紅本本,那是他們的結婚證。
紅色的封皮襯得他的肌膚更加蒼白,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秦月見他沒有邀請自己進去的意思,當然也不可能硬留下。
他擡起手,将結婚證遞過來。
她去接的時候,卻見他腳邊飛快地閃過一道影子,跳起來“啪”地一下拍掉了結婚證!
秦月猛地向後一躲,但還是感覺那東西碰到了她的腿:“!”
什麽東西,吓她一跳!
“暴君。”靳聞則皺眉,略帶不悅地叫了一聲。
那東西已經乖乖躲到他身後,秦月側頭一看……原來是一只長毛大花貓。
這應該是田園貓的一種,骨相端正,黃綠色的眼睛明亮,很機靈的樣子。
它蓬松的尾巴一掃一掃,仰頭朝着靳聞則“喵”了一聲。
奶滋滋的叫聲,和它酷酷拽拽的長相一點都不匹配。
再看它的花色走向……和靳聞則的頭像對上了。
“你剛剛叫的是它名字嗎?”秦月還挺喜歡貓的,奈何上學的時候媽媽不讓養,後來她工作了,卷得自己都顧不過來,更別說養小動物了。
靳聞則漆黑的眸子對上她亮晶晶的眼,“嗯”了一聲。
他邊側過了身子,給秦月讓出了一條路,邊對她說:“抱歉,它是不是抓到你了?進來檢查一下。”
秦月一怔,邁進門,禮貌地拖鞋。
“暴君,自己去玩。”靳聞則的話聽着冷淡,秦月卻從中分辨出了幾分親昵。
對他來說,自己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可能還沒這只貓和他親近。
“喵!”肥花貓又奶滋滋地叫了一聲,還是在他們腳邊晃蕩。
靳聞則從門口的鞋櫃裏面取了雙新的藍色棉布拖鞋出來,放在秦月面前:“房子裏沒有女式拖鞋。”
秦月連連擺手:“這個就很好了,謝謝。”
她身高雖然有一六八,但是鞋子的尺碼只有三十六,而他身高目測超過一八八,鞋碼肯定超過四十二了。
踩上他的拖鞋,她白色船襪裏那雙腳更顯小,就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子,腳丫都在鞋子裏面哐啷。
靳聞則只掃了她的腳趾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彎腰把地上的紅本本撿了起來。
大花貓還有心思來抓玩,被他輕輕拿腳給揮開了。
“喵!”它不高興地叫了一聲。
秦月也收回了目光,可是剛剛他彎腰的那一幕,還是在眼前揮之不去。
他還是穿着早上那件白襯衫,真的好瘦,跟一截白竹彎折似的,脊背在襯衫上印出清晰的輪廓。
可昨晚……她分明感覺這男人力氣很大,挺精壯的啊。
一想思緒就打不住了,各種畫面蹭蹭冒,她臉上的紅暈一路都蔓延到了而後。
不能想了!
“這邊。”靳聞則在她身後說。
雖然這人名義上是她的丈夫,但其實比陌生人強不了多少,秦月拘謹地沒有到處亂看。
就算如此,她也能感覺到這房子特別大,可能已經超過三百平了。
這個客廳最起碼就有一百平,是極簡的裝修風格,天花板很高,灰白為主色調,同他這個人一樣,都挺性冷淡的。
靳聞則把她領到了沙發邊,示意她坐下。
他站在她對面,這樣一來,更顯得高了,秦月得仰着頭看他。
這麽死亡的角度,他依舊很俊美,下颚線淩厲得像是薄薄的刀刃。
“它剛剛撲的是你左腿?”男人問。
“啊。”秦月後知後覺自己看呆了,忙低頭,掩飾地把黑色的鬓發往耳後掖了掖,抓着裙擺,往上面提了提。
她今天穿了件過膝的連衣裙,兩條腿瑩白纖細。也是因為太白,上面還有昨夜留下的紅色痕跡……
在她拉裙子的時候,靳聞則将臉往旁邊側了側。
秦月忍着臉熱,快速檢查了一遍,放下裙擺同靳聞則說:“沒抓傷。”
“嗯。”
室內陷入了寂靜,幾秒鐘後,秦月正想開口。
“喵~”一只胖貓,輕盈地跳到了她腿上,拿它的四個爪爪踩了一圈,然後舒舒服度地趴下了,還把身子盤成了一個大雞腿。
秦月被它的“自來熟”震驚了,擡起手,推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向靳聞則。
男人抿了抿唇,那雙淵薮似的黑眸裏,總算是多了兩分情緒。
“暴君。”他略微不悅地叫它。
衆所周知,貓貓這種生物不想理你的時候,就算你叫破喉嚨,人家也會裝聽不到。
這不是,暴君在秦月腿上沉甸甸地趴着,動都沒動一下。
秦月現在除了毛茸茸,就一個感覺:這貓肯定是個實心的。
“貓不應該都是膽小謹慎的嗎?怎麽感覺它一點也不怕生呢?”秦月最終還是沒抵抗住毛茸茸的誘惑,把手小心搭在了它的後背,順着它的毛撸了兩下。
這回可好,它竟然還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秦月“噗嗤”一聲,被它給逗笑了。
靳聞則并未向她解釋暴君以前不是這樣。除了他,它就沒粘過誰。
秦月只當它比較親人,更喜歡它了。
“真可愛。”她眼含笑意,白淨的素手向上,揉了揉它的腦袋,又捏了捏它的耳朵。它就順着她的力道,搖頭晃腦的。
“它多大了啊?”秦月邊撸貓,邊仰頭問靳聞則。
“兩歲。”男人幽靜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不徐不緩地道,“領證那天你見過它,還說你很喜歡貓,不記得了嗎?”
“……哈哈,”她幹笑兩聲,“當然記得,它都長這麽大了啊。”
他這樣一說,她才從原主的記憶裏扒拉出那一段。
當時原主以為他是靳氏的闊少,一心攀高枝,對他态度好得不得了。
哪怕她心裏很嫌棄他領證還帶着一只髒兮兮的小流浪,她仍笑得燦爛,假惺惺地表示她很喜歡小動物,婚後它就是他們的“寶寶”了。
結果……很快她就發現靳聞則毫無實權,一腳把他給踹入了冷宮,兩年都沒來看過一眼。
她現在坐在幾十萬的沙發上,尴尬得如坐針氈。
也不敢再和靳聞則對視了,目光落在了茶幾上,見上面除了一包抽紙,全都是藥。
大部分藥的名字都挺拗口的,她沒聽過,只有那個“氯雷他定”,她以前見自己媽媽吃過,是管過敏的。
他是對什麽過敏?
秦月餘光瞥到他的腳踝,因為他沒穿襪子,所以肌膚上一片紅色格外刺目。
剛剛他是用這只腳推開的暴君吧?他貓毛過敏?這麽嚴重還養貓?
靳聞則在她答完,收回了幽深的視線,彎腰伸出手,來捧她腿上的實心肉墩墩。
秦月的動作快過了大腦,擡手攔了一下。
因為沒怎麽掌握好力道,和他手背相碰,發出了清脆的“啪”聲。
男人保持着彎腰的姿勢沒動,手作勢撐在她身側。兩人的面孔離得很近,深不見底的黑眸,正注視她。
那視線壓迫感極強,秦月咽了咽口水,同他說:“你不是貓毛過敏嗎,我來吧。”
男人身子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可惜秦月沒看到,低着頭,雙手捧起大花貓,給它放在了腳邊的地上。
“喵。”它迷迷糊糊地,還想往她腿上爬,她當時也不知怎麽就腦子短路了,想從靳聞則胳膊下面鑽出去。
結果左腳拌了下右腳,“噗通”,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