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過日子7天
第7章 過日子7天
不用客氣,應該的[微笑]
轉完賬,秦月的瞌睡也徹底清醒了。
兩個人前天才發生那樣的事,她今天就轉筆錢過去……想為她的魯莽自罰一杯。
可是轉賬又不能撤回,她只好捂着臉,默默地關掉了對話框。
從床上站起來,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問淩鹿:“怎麽就結束了呢?”
淩鹿早就憋壞了,興致勃勃地講:“你當時睡着了,沒看到柏導有多帥!”
她抱起胳膊,學柏自初的神态,還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鏡:“讓他帶着人滾。”又切換回自己的語氣,“當時他就是這麽對那個男明星說的!那男的還想找他理論,直接被他叫保安給轟出去了,哈哈!”
講到興奮處,她直拍巴掌,腳邊的大金毛也跟着“嗷嗚嗷嗚”叫。
“那後面怎麽拍的?”
“就是拍你在床上睡覺啊!公主在床邊趴着,也美美地睡了一覺。不過公主沒你睡得那麽沉,工作人員各種在床邊布置設備,柏導開了四個機位拍你的睡顏,都沒把你吵醒。”她豎起大拇指,“是讓人羨慕的睡眠質量了。”
“……謝謝。”但我并不怎麽想和狗比,秦月在心裏默默地補充。
她挺喜歡淩鹿這妹子的,分開之前,還和她加了好友。
開車往小公寓走的時候,何降雪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廣告拍攝得怎麽樣。
秦月捏着方向盤,故作沉穩地說:“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是結果還不錯。”
何降雪被她給糊弄過去了:“那就好。對了,我托熟人問了下,警方已經搜集到了證據,馮盼進監獄沒跑了。”
“嗯,辛苦何姐了。”秦月愧疚地說,“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用把錄音拿出來。”讓她把傷疤暴露在公衆面前。
何降雪嗤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秦大小姐都學會道歉了。”
“……我認真的!”
“我知道。”何降雪溫聲說,“都過去了,你不用過意不去。再說我當初錄音,就是防着有這麽一天。能把這件事徹底解決,我其實挺開心的。你要是真想對我好,以後就讓我省點心哈。”
秦月眼裏含笑:“知道啦。”
*
明鏡公館。
穿着淺灰色家居服,身材昕長的靳聞則站在落地窗前,正在和人打電話。
聽筒裏,傳來一個輕快悅耳的少年音:“靳哥!我按照你說的仔細調查過了,秦月的經歷沒什麽異樣。”
靳聞則漆黑的鳳眼劃過一絲困惑,“嗯”了一聲。
少年八卦地問:“不過你怎麽想要調查她了呢?”
“有些事想确認下。”
少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她确實還挺讓我意外的,竟然公開了結婚的事。嘿嘿,莫非你們在酒店共度了一夜後,擦出火花來了?”
“這不是你一個未成年人該打聽的事。”
少年炸了毛,“我馬上就十八歲了!你不能老是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
靳聞則扯了扯嘴角,“還是功課布置少了?”
少年一下蔫兒了:“哥,你是我親哥,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太好奇了嘛,畢竟你們結婚兩年都零交集。”
靳聞則目光幽深地看着窗外,淡淡地問:“一個人會突然轉性嗎?”
“應該不能吧?有句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說不定是裝出來的轉性,一試探就露餡兒了。”
“嗯。挂了,課題改好後發我郵箱。”
不理會少年的哀嚎,靳聞則挂了電話。
聊天軟件多了條新消息,點開看到轉賬,他挑了挑劍眉。
*
秦月前腳剛到公寓,後腳靳聞則就回複她了:【?】
她連鞋子都顧不上換,靠在門邊飛快打字:【我睡覺賺到的錢,給你補貼點家用。】
發完,她才意識到這個“睡覺”有點歧義,忙又解釋:【是正經工作!】
靳聞則:【你可以不用解釋的。】
秦月窘迫地閉上了眼睛。果然越抹越黑。
再把他這話讀了一遍,秦月總覺得字裏行間透着淺淺的笑意。
她嘴角自然而然地牽起來,打字:看到那個“退回”了嗎,你要是不想要,可以點下去……
尚未發出,聊天頁面跳出一條提示:【對方已經領取了你的轉賬。】
秦月:“。”
她咬了咬牙,把剛剛打好的字一個個删掉了。
靳聞則:【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月:【不用客氣,應該的[微笑]】
算了,反正她也是認真想給他錢,補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還想請他幫個忙。
秦月:【過幾天我想帶你去見一下我的家人,可以嗎?】
消息發出,他名字的位置就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她忐忑地等待着,猜測他可能不會答應。
片刻後,消息過來:【我有時間的話。】
秦月有點意外:【嗯嗯,那我提前一天來問你。】
又等了一會兒,靳聞則沒回複了,她脫掉鞋子,往房間裏面走去。
*
“喵~”胖花貓邁着輕靈的貓步,在距離主人兩步外停下,歪着腦袋酷酷地看着他。
靳聞則從沒放過錢的微聊軟件裏,靜靜躺着兩千五百塊。
他輕笑,垂眸同花貓道:“她家裏到底是擺了什麽鴻門宴,怕我不答應,還特意轉了賬過來。”
暴君根本就聽不懂他說什麽,但還是“喵”了一聲。
靳聞則淡漠地收起了手機。人性果然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之前是他想太多了。
*
接下來兩天,秦月的通告不多,閑暇時她就宅在自己的小公寓裏,刷漫畫、打游戲,吃飯都是外賣解決的。
淩鹿是個小畫手,給她推薦了好多有意思的作品,看得她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
啊,不用卷生卷死的日子真爽啊!
她愛當鹹魚,鹹魚讓她快樂!
好心情終止在何夏夏的來電。她這個繼妹憂愁地嘆了口氣,問她:“姐姐,你怎麽一直不接葉阿姨的電話?”
那當然是她把葉婷芳給拉黑了,在她打團不斷跳出新消息的時候。
“怎麽了?”秦月淡定地問。
“葉阿姨住院了,她很生氣,我把工作推了,咱們明天一起去看看她吧。”
聽她的意思,好像秦月把她給氣住院了似的。還有,什麽叫你把工作推了?我也有工作的好嗎!
秦月看看自己沒疊被的床鋪、床頭小桌上擺着的零食和快樂水……好吧,我确實不忙。
葉婷芳怎麽說也是她這具身體的母親,住院了都不去探望,說不過去。
“她住在哪個醫院,病房是多少號?”
*
第二天上午九點鐘,收拾好的秦月開車出了門。
剛好是周末,這個點兒城裏車很多,她踩剎車都快把腳踩麻了。
在一座立交橋上,她正慢慢地跟着車流移動,忽然旁邊有個車加塞,還是插過來後才打的轉向燈。
她不懂車,但看車标也能知道這車價格不菲,磕碰一下,普通的車險都賠不起。
所以哪怕這麽堵,後面的車都和它拉開了至少五米的距離。
秦月很不喜歡這種仗着車貴就搶道加塞的,可她也不想出事故,便要踩剎車,讓它先過。
結果那個車竟然還得寸進尺地加速了!
“砰!”她的車頭,和對方的車門來了個親密接觸。
秦月一震,猛地踩下剎車,車輪傳來刺耳的急剎聲。
身子因為慣性,猛地往前一掼,又被安全帶給勒緊,肩膀到胸腹都傳來痛意。
也就是現在大家車速都不快,不然安全氣囊都得彈出來。
出了事故,她心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動,火氣蹭蹭往上竄。
深呼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她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對面的車主也下來了,還搶了她的臺詞:“秦月,你怎麽開車的?”
秦月從原主的記憶中扒拉出同一張臉:“傅城?”
她竟然碰上這本書的男主了。和所有霸總一樣,他也有着刀削斧鑿般的面龐,鷹隼似的眼眸,寡情的薄唇,唯我獨尊的氣勢。
如果不是眼睛長到天上,秦月還能勉強承認他長得挺養眼。
目光往他副駕駛一看,貼着防窺膜的擋風玻璃後,坐着個窈窕的女人,估計是何夏夏。
秦月眼裏閃過一絲譏诮。想當年何夏夏沒來秦家的時候,原主和傅城是青梅竹馬。
他們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同一所學校,身邊的朋友總是開玩笑問他們什麽時候訂婚。
當時的傅城,從來沒明确否認過,以至于原主誤以為他也喜歡她。
如今,傅城早就為了何夏夏,撇清他們的關系了。
男人皺眉,不可置信地問:“你別告訴我,你沒認出我的車?”
秦月嗤笑,擡起眼簾:“那不然呢?上面寫你名字了?”
她連原主的車牌號都沒記住呢,更別說旁人的了。
出了事故,立交橋上更堵了,車喇叭急躁地響個不停。
後面還有不少車主把腦袋探出來,盯着秦月看,有人估計認出了她是個明星,拿出手機要拍照。
這種情況下,當傅城說出“秦月,別裝了,我知道你是故意撞我的”時,秦月真想一拳砸這自信男人臉上去。
“對,”她冷笑,“我怎麽沒直接把你給撞死呢。”
傅城的眼睛猝然瞪大,複皺起眉,不理解地問:“你在說什麽氣話?就因為我陪夏夏去醫院?如果你早點給我打電話,我也可以捎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