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聞言, 也不知為何,許意感覺心髒猛然墜了一下,側頭看向周之越。

餐廳的空氣凝固了好半晌,周之越才微微張口, 面不改色地說:“哦, 那可能記錯了。出國之前賣了幾套,都是差不多的公寓。”

周亦行挖了一小勺蟹黃, 又繼續道:“好吧,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也正常。”

他擡頭看周之越, “真的不能給我住?我就住三年!”

周之越:“不能。你這麽大個人了,不會自己找地方?”

周亦行撇撇嘴:“行吧。哥, 我發現你回國之後好像摳摳搜搜的。”

他看向許意, 自來熟地稱呼:“姐姐,我哥他收你房租嗎?”

許意點了下頭:“當然, 要不怎麽能叫合租?早上剛簽的合同。”

周亦行聽了直搖頭:“啧啧,哥,你真的太誇張了, 令我刮目相看。”

周之越:“......”

餐桌上, 周亦行安靜了沒幾分鐘, 又開口:“對了哥,我突然想起來,學校對面那套房子你是不是住過啊, 跟你前——”

“閉嘴。你能安靜點吃東西嗎?”周之越忍無可忍地打斷。

周亦行看了眼低着頭默默剝螃蟹的許意,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

許意是周之越現在準備追的妹子,他怎麽能在準現任的面前提前任呢?

他這個做弟弟的, 非但沒助攻,差點拆別人的臺。

但是, 周亦行還是先回怼一句:“你不懂,螃蟹這種東西,就是要邊聊邊吃。”

見周之越沒說話,好心的周亦行決定幫他淺淺助攻一下。

“姐姐,你覺得我哥這個人怎麽樣啊?”

許意放下剛剔好的蟹肉,十分迷茫地擡起頭,看了周之越一眼,“挺好的啊,怎麽了?”

周亦行:“我也覺得我哥特別好。雖然他很不關心我,但是我從小就打從心底崇拜他,如果讓我說他的優點,我能說一天一夜不帶重樣的。”

“......?”

周之越瞥他一眼:“你出門前吃錯藥了?”

許意沒忍住笑,抿了下唇問:“那你說說看?不用一天一夜,先說10條試試吧。”

沉默半晌,周亦行臉都憋綠了,艱難地伸出一根手指:“...有錢。”

伸出第二根:“長得還行。”

又伸出第三根:“智商還行。”

之後,等了半分鐘,也沒等到周亦行掰出第四根手指。

他尴尬地笑了下:“我語文不好,不太擅長形容和總結。而且,我哥的大部分優點,都是難以言喻的。”

許意抽了張紙巾擦手,掩面笑出聲。

一轉頭,看見周之越黑沉着一張臉,感覺自己的笑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強行把揚起的唇角壓回去。

許意清清嗓子,強行安慰:“沒事,語文不好,能理解。”

周亦行不敢再“助攻”了,生怕又給自己挖坑。

而且,一擡頭,就對上周之越冷冰冰的眼神,吃螃蟹都少了胃口。

于是,剩下半個多小時,餐廳十分安靜。

兩個人解決掉十只螃蟹,周亦行去廚房洗完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哥,那我先回去了,學校還約着人。”

周之越淡淡:“嗯。”

走到門口,周亦行又回頭,試探的語氣:“把你那輛Reventon借我開兩天可以嗎?到時候我原封不動給你還回來。”

周之越看他片刻,拉開玄關處的抽屜,拿出一把鑰匙扔給他。

“地下車庫。”

周亦行拿着鑰匙,喜笑顏開:“謝啦,愛你哦哥。”

“...趕緊走。”

周之越滿臉嫌棄,轉身回餐廳收碗。

-

這頓螃蟹吃完,許意心裏一直懸着一件事。

雖然已經大概猜到情況,但還是有點想問。

回屋洗完澡,坐在床角,離房門最近的位置,她聽見客廳電視的響聲。

似乎又是什麽紀錄片,或者新聞頻道。

猶豫了一會兒,許意去洗手間照照鏡子,保持住一個最自然的表情,拿起手機去客廳。

周之越擡眸看了眼,聞到她身上飄來的甜甜的漿果沐浴液味,随着她距離漸近,香味也越來越濃。

許意坐在了離他不近不遠的位置,看了眼電視,問:“我能換個臺嗎?”

周之越靠在沙發上,随手把遙控器扔給她。

“換。”

許意接過來,象征性地調了幾個臺,最後停在一個放綜藝節目的頻道。

放的是一檔旅游慢綜,裏面有小貓小狗。凱撒小帝聽見聲音,從貓爬架跳下來,跳上沙發,趴在許意腿上,目不轉睛盯着電視屏幕。

許意薅着它背上的毛,看了會兒電影,又微微轉了下頭,看周之越也沒在忙別的,正看着屏幕。

二十分鐘過去,插播了一段廣告。

許意趁廣告時間,拿起手機看了幾秒,又放下,裝作不經意地提起:“對了,學校對面那套房子...”

周之越搭在沙發上的手指一頓,沉默兩秒,淡聲問:“怎麽了?”

許意:“你還沒賣?”

周之越輕“嗯”一聲,別開頭,似是随意的語氣:“應該吧,不太記得,今天我弟不是說了麽。”

許意咬了下唇,又順着話題,小聲問:“那房子裏的東西...”

她不好意思說下去了。畢竟理虧在先,她當年先扔下一堆東西,提分手回蘇城。

周之越冷淡地說:“早都扔了。”

許意垂眸:“...哦。”

半分鐘的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客廳裏只有綜藝裏的喜劇女演員發出的尖銳笑聲,此時顯得格外刺耳。

周之越轉頭看她一眼,“是有什麽貴重物品?”

許意僵硬地扯扯唇角:“沒有,随便問問。”

“...沒事,看電視吧。”

轉回頭,心思更是完全沒在電視上。

現在直接回房間又顯得太刻意,許意拿起遙控器:“那我換個臺。”

周之越明顯情緒不如剛才:“随便。”

許意又象征性地調了幾個頻道,看見有個臺正在播一部五年前的懸疑劇,她停了片刻,繼續換臺。

大四畢業前,她拉着周之越一起追過這部劇,講的是連環殺人案。

當時還沒更新完,追了一小半,周之越去忙比賽,她接到消息回蘇城。

之後,他們也再沒有機會追完這部劇。許意也沒自己繼續看,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這部劇最後的兇手是誰。

周之越顯然也看見了,揉揉眉心,站起身,語氣冷倦:“你看吧,聲音小點兒,我睡了。”

許意:“好。”

過了沒多久,她也抱着貓,關了電視和客廳所有燈,回房間。

這天晚上,許意失眠到很晚都沒睡着。可第二天是工作日,還需要早起,她從床頭的抽屜裏翻出褪黑素,就着水吃了兩顆,終于睡着。

夜深,許意夢到了他們一起追懸疑劇的第一天。

她枕在周之越腿上,茶幾上放着她喜歡的零食和飲料,屋裏空調溫度正正好,旁邊點着那家小衆香薰店的另一款香薰蠟燭,“青木迷蹤”。

淡淡的檀木夾雜着白茶香。

電視的音效逐漸變得恐怖,投屏的彈幕也開始刷前方高能。

許意翻了個身背對電視,晃晃他的手:“等血腥的畫面過去你叫我,然後給我形容一下。”

“...好。”

過了會兒,許意還沒聽到叫她,便問:“還吓人嗎?”

周之越說:“不吓人,你看吧。”

許意又在他腿上翻了個身,周之越垂下一只胳膊,虛攬住她的腰。

她問:“剛才演的什麽啊?”

周之越沉默了半天,只說出剛才發現了一具屍體。再讓他細說是什麽樣的屍體,他就說不出來了。

許意擡頭瞪他:“你是不是也沒看!”

周之越只好坦言:“看了一眼。彈幕已經說是分屍之後用火烤,剛我們還點了燒烤夜宵,我看了還怎麽吃?”

許意低聲笑,決定放過他:“好吧,那這次先算了。”

周之越低頭,重重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

一集看完,燒烤還沒送到。

許意仰躺在他腿上,發現從這種死亡角度看,周之越的顏值還是很在線。

她眨了下眼,“想親你。”

周之越彎了下唇,聲音低沉:“那你先坐起來。”

許意笑嘻嘻地坐起來,很緩慢地,越湊越近,表情像是調戲村花的惡霸。

周之越等了半天,也沒了耐心,擡手直接去按她的後腦。

剛碰到,家裏門鈴就響了。

……

許意這時醒來,也許是吃了褪黑素的原因,頭暈的厲害,還有些心悸。

迷迷糊糊間,她還以為家裏門鈴真的在想。

她翻了個身,跟着夢裏的時間線,下意識想拍拍身邊的周之越。

手伸過去,拍了個空,也沒聽到有門鈴響,反而聽見枕邊兩聲貓叫。

許意好半晌才緩過神,意識到,原來剛才是在做夢。

回北陽之後,或者說住進這套房子之後,她夢到周之越的頻率,好像比之前要高了許多。

很多在回憶中已經淡去的片段,似乎也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

節後上班很忙,這幾天,她和周之越都是早出晚歸。

只每天早餐時能見一面,基本也不說話。

晚上她回家時,周之越也沒回,直到她快睡覺,才聽見外面窸窸窣窣有動靜。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假期最後一天晚上,提到學校對面那套房子,兩人之間的關系又莫名變得有些尴尬。

但這周實在太忙,許意也沒什麽精力細想,而且,似乎也沒什麽可想的。

張芸給她安排了新的幾個客戶,都是瑣碎的小項目,預算少,要求多。

近些年,國內廣告公司都很不景氣,很多大項目的甲方還要求競标比稿,甚至不給廣告公司比稿費。

整個廣告行業僧多粥少,又卷生卷死。

但許意也并不是很想轉行,就興趣來說,她還挺喜歡廣告行業。

在她大學專業能發揮用處的同時,産出還能帶點藝術色彩,看到方案效果好,心裏也會很有成就感。

薪資方面,雖然都說這行的收入一年不如一年,但許意看得挺開。

哪行都有不景氣的時候,另外,再不景氣的行業,也有能賺上錢的人。她就是一打工人,又不是搞投機的資本家,其實也沒太多選擇。

張芸組裏幾個人各忙各的,每天工作時間都在跑動跑西,一個也沒閑着。

周三晚上,陳句還問:“許意都來這麽久了,我們不是說給人辦歡迎會嗎,現在都混這麽熟了,還沒歡迎呢。”

許意笑了下:“那你給我拉個橫幅也行。”

陳句:“那我擅長啊,你要這麽說就太好辦了,我明天就能給你挂上!”

許意趕忙說:“別別別,我就開個玩笑,你要真挂就是社死現場了。”

Miya在旁邊笑:“他還真幹得出來。不過,最近确實太忙了,辦公室都聚不齊人,再過段時間應該好點吧。反正我們随時,都閑了就馬上約!”

......

周五這天早上,柯越的小胡打來電話,跟許意約時間溝通北陽科技大學、蘇城大學和北陽另外幾所大學的校招。

蘇城那邊,倒是不用他們出差跑過去,聯系COLY蘇城辦公室的同事開個視頻會,對接安排一下就行。

活動執行的方案已經做好,也沒什麽複雜的內容,許意跟小胡約了下午在柯越開會,做簡單确認。

于是下午,陳句跟許意一起,拿着電腦和材料上樓。

今天趙柯宇沒在,他們路過周之越的辦公室,去小會議室等。

沒多久,周之越就推門進來。

身高腿長,穿着黑色外套,裏面一件深色襯衫,偏向于休閑的穿搭,顯得有幾分慵懶。

許意看向他想了想,還是覺得只能裝不熟,畢竟陳句這個人型喇叭在旁邊。

而且,現在本來也沒多熟...

她連接好設備,看向周之越,禮貌微笑:“周總,節約您時間,那我們先開始了?”

“嗯。”

周之越朝着投屏微揚了揚下巴。

總共沒多少內容,她和陳句輪流說,半個小時左右就結束了。

周之越也沒問什麽,站起身,面無表情道:“那就這樣,有什麽問題再跟你們聯系。”

話畢,視線在許意和陳句臉上分別停留兩秒,轉身出了會議室。

等下電梯回到COLY,陳句才長舒一口氣,椅子挪到許意旁邊:“天哪,剛才吓死我了!”

許意喝了口水,不明所以地問:“什麽吓死你了?”

陳句:“那個周總啊,他坐那盯着我,我就總覺得他要挑刺,然後劈頭蓋臉給我一頓罵。該說不說,他這人氣場真的太強了,我跟客戶提案也很少這麽緊張。”

許意愣了下,“有嗎?他剛不是挺正常的,最後也沒問啥就走了。”

陳句很誇張地揉着太陽穴:“那是最後才知道啊。你看見了嗎,我們剛進柯越的時候,路過他辦公室,他在裏面罵人,我看那男的都快被他罵哭了。”

許意:“罵人?我沒注意看诶。”

陳句:“也不能算是罵人,就是訓斥、批評這種,但超兇,表情就...跟我們剛開會差不多,聲音好像也沒有很大,但就是感覺很可怕!”

“就是這樣。”

說着,陳句板起臉,開始學剛才周之越訓人的樣子。

許意看了會兒,被他逗得笑出聲,擺擺手:“你別學了,一點都不像,你這演的跟偏癱一樣。”

“......”

陳句挑了下眉:“诶呀,反正差不多啦。還好我們張芸姐不這樣,要不我的工作幸福指數會下降到負數的。”

許意笑着轉頭,繼續做昨天沒完成的競品數據分析。

-

次日是周六,策略部也沒拉許意去當壯丁,她睡到快中午,點好外賣才下床,洗漱之後,打着哈欠出了卧室。

書房的門沒關,周之越正在裏面加班。

不多時,應該是外賣送達,門鈴響了聲,許意過去開門。

周之越這才聽見聲音,回了下頭。

許意拿到外賣,剛走到餐桌前,周之越拿着一個小本子從書房出來。

“凱撒小帝今天該打第三針疫苗了,有空帶它去趟寵物醫院,就這個封皮上的地址。”

許意一邊拆外賣一邊點頭:“好啊,我有空,那我吃完早飯就出門。”

早飯。

周之越看了眼時間,11點。

他沒發表什麽意見,把疫苗的小本子擱門口,回了書房。

許意吃完外賣,在客廳晃悠一圈,朝着書房揚聲問:“有裝貓的包嗎?”

周之越也沒回頭,漫不經心應道:“門口,左邊的櫃子,有個航空箱。”

“噢,好。”

許意打開櫃子,拿出航空箱,把藏在沙發底下的小貓用逗貓棒勾.引出來,蹲下身,迅速一抓,順利塞進航空箱。

她回房間,也沒準備化妝,換了身舒服的運動裝出去。

推開門,看見周之越也已經換了身運動裝,站在客廳,手裏拎着她剛裝好貓的航空箱。

他穿的是純黑色的運動裝,跟她身上的白色運動裝款式還挺像,乍一看很像是情侶裝。

許意愣了一瞬,看着他問:“你也要去嗎?”

周之越眉梢微動,很是自然的語氣:“不然呢?我有說過我不去嗎。”

“......”

于是,兩人并肩下了電梯。

那家寵物醫院不遠,在對面小區的門口,幾百米距離,也不用開車。

走在路上,許意餘光看見他和自己的衣服,總覺得有種奇怪的錯覺。

過馬路等紅燈時,身後有一對年輕的小情侶,女生牽着男生的手,興奮道:“你看,有貓!白色的,好小,好可愛!”

男生:“等畢業之後我們有家了,我們也養一只,就養這種白色。”

許意下意識側頭,看了眼周之越。

他目視前方,看着對面那盞紅綠燈,沒什麽多餘表情。

過了馬路,又前行一小段路,就到了寵物店。

跟前臺核對了系統裏的信息,有醫生從裏面出來,帶着兩人去診療室。

許意把小貓從航空箱裏抱出來,放在診療臺上。

“乖,你別動哦,就打個疫苗,很快就好。”

凱撒小帝左右看了看,迅速跳了下去,竄到醫生的電腦桌背後。

許意:“......”

醫生笑着問:“這麽不聽話啊,那一會兒打針能配合嗎?”

周之越:“應該是不能。”

果然,把凱撒小帝抓出來之後,它還在瘋狂掙紮,明明就四個月大的一只小貓,醫生一個人完全按不住它。

最後,醫生無奈,又叫進來一個護士,兩個人,終于勉強把它控制住。

凱撒小帝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許意,小貓臉上寫滿了可憐兩個字。

許意看得心疼,眉頭也擰成了麻花,小聲說:“這樣會不會吓着它啊,要不今天還是別打了?這個疫苗是必須要打的嗎?”

周之越語氣溫和了些,解釋說:“對,最後一針了。沒事,它打前兩針也這樣,回家之後該怎樣怎樣。”

醫生也勸:“要不貓咪家長出去等吧,一會兒打完了叫你們。”

許意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

周之越也跟在身後出去,把診療室的門帶上。

大廳有個休息區,兩人坐在沙發上等。

許意擡眸看周之越,皺着眉問:“之後還要給它打針嗎,看着真的好可憐。”

周之越輕“嗯”了聲,回憶着說:“還有一陣狂犬,之後每年還要補加強針。”

許意:“啊?這麽多?”

周之越:“不打疫苗,生病了更麻煩。哦,再過兩三個月還要給它做絕育。”

許意正準備接着問,忽然聽到門口一道熟悉的聲音。

陳句:“兜兜乖,哥哥帶你看醫生,看完就不難受了。”

許意下意識回頭,看見陳句牽着一只白色的,萌萌的小泰迪犬。

但是,她還是被吓得後退兩步。

陳句也看見許意,揮揮手:“诶,你怎麽也在這?”

說着,就準備牽着狗過來。

許意趕緊說:“你別過來啊,離我遠點,我怕狗。”

陳句看了眼自家的小泰迪,笑出聲:“這種狗也怕啊?你不覺得它長得很像毛絨玩具嗎?”

許意:“可是它會動啊。”

陳句笑着,正準備說些什麽,看見許意對面的周之越,笑容逐漸消失。

大約五秒後,他想起還是應該先打招呼,扯出一個假笑:“啊周總,真巧,在這兒也能見面。”

周之越沒什麽表情:“嗯。”

陳句站在老遠的地方,牽着狗等前臺登記信息,轉頭繼續跟兩人寒暄。

“周總養的什麽寵物啊?看不出來,原來周總也會在家養小動物。”

周之越靠在沙發上,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的樣子:“貓。”

陳句又問:“許意你養的什麽啊,你最近才養的嗎?”

許意:“...差不多吧,養的貓。”

周之越瞥她一眼,唇角微揚了下。

這時,裏面診療室的門開了,醫生朝着外面揚聲說:“凱撒小帝的家長還在嗎?你們可以進來了。”

周之越和許意同時站起身。

許意:“在,來了來了。”

陳句眼睛越睜越大,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兩人前後腳進了同一間診療室。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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