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窩囊廢指望不上◎
秦小麗打開屋門,就看到呼啦啦一堆人站在她家門口。那一刻,她忍不住眼皮一跳,心髒驟然縮緊,呼吸都困難了一下。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如果不是有這麽多人看着,她都想立刻關門,假裝她不在家!
“恭喜,恭喜。小秦你終于苦盡甘來啦。”
“恭喜,恭喜,老秦你別瞞着啦,我們都會祝福你的。”
“是呀,秦嬸你好福氣,恭喜啊。”
“恭喜~”
……
不等秦小麗搞清楚狀況,熱情的人們就用一句句恭喜把她給淹沒了。紅光滿面的季老頭,被人群推到了最前邊。距離近的,他灼熱的呼吸都能噴到秦小麗的臉上。
眼看橘子皮一樣的季老頭,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抱她,秦小麗當場受不了的臉色大變。嗅到季老頭身上那股油膩的臭汗味,還有他呼吸時淡淡的口臭味,秦小麗實在被惡心的鎮定不了了。她特別惶恐的後退了一大步。表情是明晃晃的厭惡。
嘔……秦小麗被季老頭給熏吐了。
嘔……嘔……
季老頭臉上的笑容一點點退去。他的臉色由紅轉紫再轉黑轉青,像是調色板一樣,五顏六色的。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嫌棄他的秦小麗,羞憤惱怒的差點奪門而逃。
季老頭剛剛離秦小麗實在是太近了,近到他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秦小麗,這讓他很無措。
秦小麗這一吐,讓飄飄然的季老頭,瞬間清醒。他突然有了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此時他既後悔,又控制不住好奇心,想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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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來看熱鬧的人,也沒想到秦小麗是這麽一個反應。雖然她們也覺得季老頭長的磕攙,還不愛幹淨,配不上漂亮利索的秦小麗。但秦小麗都跟季老頭處了二十年,她還這樣對季老頭,是不是有點太過了?要是她不喜歡季老頭,那她早幹嘛不說?她不想嫁給季老頭,又為什麽要花人家那麽多錢?
秦小麗不是出了名的好女人嘛?這事和她的名聲不匹配啊……
搞不懂秦小麗是幾個意思,衆人忍不住胡思亂想,下意識的全都閉嘴了。
這一刻,嘈雜的金家,安靜的落針可聞。整個屋子裏只剩下秦小麗幹嘔的聲音,和季老頭粗喘如牛的呼吸聲。
兩個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出幽默的情景劇,讓金家的氣氛越發的詭異。
正僵持着,幸芳弱弱的開口了。
“嬸,金浩呢?”
幸芳的聲音不大,她故意壓低的聲線,聽着像是被吓哭了似的,柔柔的,弱弱的。很脆弱。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可惜離她最近的兩個人,一個在惡心反胃,一個在呆若木雞,全都沒聽見。
但他們聽不見,離的遠的金浩卻聽見啦。
“小芳,是你嗎?我在這呢!是你嗎?媽,你快把門打開!小芳來了!我媳婦來了!你快放我出來!”
金浩激動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伴随着他的說話聲,還有他邦邦邦拍門的聲音。從那急切的拍門聲裏,衆人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惱火和興奮。
順着聲音望過去,衆人發現金浩的房門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鎖頭。顯然,金浩是被秦小麗給鎖在屋裏了。
這一發現,讓看熱鬧的人更加的摸不着頭腦。不是說金浩和幸芳兩情相悅,馬上要結婚了嗎?怎麽幸芳頭一回來金家,秦小麗卻不讓金浩和幸芳見面?
這很不對勁啊。
“嬸?你…什麽意思?”
幸芳用顫抖哽咽的聲音,問出了大家都好奇的問題。
“還能什麽意思?她看不上你,要棒打鴛鴦呗。啧啧,你這丫頭,肯定是像季老頭一樣,被金浩給騙啦。”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錢小燕,涼涼的說到。說完這話,見衆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她立刻挺起胸膛,繼續爆料道:“你們要是不信,就是問古媒婆和齊媒婆,昨天秦小麗還找她們,讓她們給金浩物色對象呢。”
“還有季老頭,我早就說過秦小麗看不上你啦。是你自己不聽勸,非得給她花錢。你自找,活該!一點兒怨不得別人。”
季老頭是秦小麗的老相好,以往錢小燕跟秦小麗鬧矛盾的時候,他肯定會為了幫秦小麗而拉偏仗。錢小燕跟他有仇,當然要落井下石,趁機打擊報仇啊。
季老頭本就要羞憤欲死,錢小燕還在他傷口上撒鹽。如此火上澆油,氣的他立刻紅了眼珠子。只見季老頭攥緊了拳頭,把牙齒咬的咔咔響。他的目光一會兒鎖定秦小麗,一會兒鎖定錢小燕,一副憤怒的失去理智,馬上要暴起打人的模樣。非常的吓人。
錢小燕見狀,瞬間閉嘴。秒慫。好漢不吃眼前虧!腳底抹油,溜到人群中央,有了保護殼,錢小燕才又重新猖狂起來。
“哼!”她又開始陰陽怪氣啦。
不過,到底怕挨揍,這回她只敢哼唧,不敢亂說難聽話。
“小芳,你別聽錢嬸胡說,我喜歡你!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你別怕。我媽她只是不了解你,等她知道你的好,就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了。你別擔心。”
生怕媳婦被氣跑了,金浩焦急的聲音,再次在房間裏響了起來。他被關在屋裏,搞不清外邊的狀況。也就不知道他這話殺傷力極大,相當于默認了錢小燕說的都是真的,讓本就暴怒的季老頭瞬間爆發啦。
邦!
季老頭一拳打到了秦小麗身邊的桌子上。到底是愛慕二十年的白月光,就算發現真實的秦小麗,和他熟悉的秦小麗有所不同,他也舍不得揍她。
幸芳一看季老頭這個窩囊廢的樣子,就知道,今天指望他對付秦小麗,怕是不行啦。關鍵時刻還得她自己上。
幸芳調整了一下表情,冷着臉,不卑不亢的對秦小麗說:“秦同志,麻煩你放金浩出來,咱們把話當面說清楚。”
“我幸芳雖然是農村的,但我沒有攀你家的高枝兒。我清清白白做人,不應該被你這樣羞辱!我沒纏着你兒子。是他死皮賴臉的追求我,我才同意和他處對象的。你和季同志的事,也是他昨天去我家的時候,親口和我說的。不信,你放他出來,咱們當面對峙!”
這種緊張的時刻,幸芳的話,像是掉到油鍋裏的一滴水,瞬間引爆全場。
在場的人全都驚呼出聲。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裏閃爍着八卦的光芒,極其的興奮。怕打擾但當事人的發揮,她們小聲地竊竊私語着。
那嗡嗡嗡的聲音,像是一把沉重的錘子,一下下的錘在秦小麗的頭上,氣的她頭重腳輕,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