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誰怕誰啊!◎

幸芳早就知道秦小麗這朵心機深沉的白蓮花,沒那麽容易對付。讓鐵公雞秦小麗大出血,光靠胡說八道可不行。

但秦小麗不好對付,幸芳也不是吃素的。她敢吓唬幸芳,幸芳就敢反威脅回去。

“找什麽保衛科啊,要去咱們就直接去革委會。主席說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你兒子騙我,跟我處對象,卻不跟我結婚,就是對我耍流氓。為免更多像我一樣的好姑娘被他欺騙,我必須要勇敢的站出來舉報他!讓組織狠狠治他的罪。”

幸芳的話,說的秦小麗臉色大變。她的眼底瞬間劃過一絲陰狠,恨不得把幸芳千刀萬剮。

革委會是什麽地方?那是好人能去的嗎?多少能人進去了都沒出來?幸芳居然心狠的,要送金浩去革委會,她是瘋了嗎?秦小麗嚴重懷疑幸芳這是因愛生恨,要毀了金浩!

金浩是秦小麗的寶貝,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攥緊了掃把,秦小麗滿臉寒霜,看不上像是要跟幸芳拼命似的。

幸芳卻像是沒看見秦小麗的變化似的,一點兒不把秦小麗放在心上。轉過頭,幸芳就慢條斯理的對季老頭說:“季同志,說來我們還挺投緣的。我這次進城,多虧了你。沒有你,我得被金浩母子欺負死。我們都是實在人,卻都被金家母子給騙了。季同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革委會?”

“秦同志的問題可比金浩嚴重多了,我才被金浩騙三天,就這麽難受。你被秦同志騙了二十年多年,肯定更受不了吧?季同志,有困難就找組織。你放心,組織會替你讨回公道的。”

幸芳的話,再次驚呆了衆人。

這幸芳到底是哪冒出來的母大蟲!?她也太吓人了吧?婚事沒談攏而已,至于鬧去革委會嗎?

革委會可是抄家的地方,平時她們繞道走還來不及,幸芳居然想主動去?她瘋了吧?!

那些本來就覺得幸芳不懂禮數,看幸芳不順眼的人,忍不住開口幫秦小麗教訓幸芳。

“小姑娘,你差不多得了。你和金浩就是自由戀愛,哪至于鬧到革委會去?”

“就是,兒女婚事,自古遵守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金浩的事,認真算起來就是私定終身,秦大妹子不同意,有啥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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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一個小姑娘,我們知道你不容易,都不跟你計較。但你得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就不對了。你自己鬧還不夠,你居然還慫恿老季老頭鬧?人家二十多年的感情,是你能破壞的嗎?”

“就是,你也太不害臊,管的太寬了。”

……

幸芳行事太莽,一看就是年紀小,不知道輕重。看熱鬧的人,覺得她不懂事,就倚老賣老,七嘴八舌的教育起了幸芳。

她們說啥的都有,中心思想就是勸幸芳消停點,別太咄咄逼人。她一個大姑娘獨自跑陌生男人家裏來談婚論嫁,也夠奇葩的。她和秦小麗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花國人典型的各打五十大板,誰都有錯。幸芳看起來更加盛氣淩人,再加上她年紀小,沒有尊老,就成了被攻擊的主要對象。

幸芳被她們說教也不生氣。不管這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們說她們是為幸芳好,幸芳就好脾氣的任她們說。等她們說累了,擺夠了長輩的譜,過足了瘾,幸芳才笑容不減的開口。

“大爺大娘,我這是為民除害,是正義的事情,為啥要不好意思?說起來,你們都應該向我學習,不能把金家母子輕輕的放過。”

看大家又開始皺眉,想要說大道理,幸芳不再賣關子,趕緊放大招。

“各位,據我所知,金浩他爸二十年前就去世了。秦同志在金浩爸死後,一天班也沒上過。她一個人帶大了三個孩子,可以說是很不容易。”

“你說這些幹啥?”

“知道秦大妹子不容易,你就別作妖了。她已經夠難了,你欺負她有意思嗎?”

幸芳說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有人看不慣她故弄玄虛,就沒好氣的開口呵斥幸芳,打斷了幸芳的話。

幸芳好脾氣的對着瞪她的人微微一笑,然後指着秦小麗的臉說:“那你看看她的臉。說一句不太恭敬的話,我看秦同志可比在座的女同志都年輕漂亮多了。”

“可按理來說,她的日子應該是很愁苦的。苦水裏泡出來的人是什麽樣,我相信各位肯定都見過。再天生麗質的人,也禁不住苦難和歲月的摧殘。但你們看秦同志,她像是吃過苦的人嗎?她都五十多了,臉上一個褶都沒有。你們再看她的手,比我的手還嫩還美呢。”

幸芳說着,舉高了她的手。讓衆人仔細看。幸芳的手,一看就是一雙幹活人的手。一點兒不像她的臉那麽美。她的掌心全是老繭,手指和手背的地方還有不少細小的傷疤。看着這樣傷痕累累的一雙手,衆人就知道,幸芳肯定吃過苦,是一個勤勞能幹的好姑娘。

和幸芳的手相反,秦小麗的手,特別的白皙細膩。明明她比幸芳大了三十多歲,但單看手,還真沒法說幸芳比秦小麗年輕。

再低頭看看自己。她們的手還不如幸芳的好看呢……衆人瞬間錯愕嘩然。

“怎麽回事?為什麽秦寡婦的手保養的那麽好?!”錢小燕受不了的尖叫。

以前她沒特意往秦小麗的手上看過,也就不知道秦小麗的一雙手居然這麽的好看。這…這,簡直豈有此理啊!

錢小燕又是生氣又是嫉妒。在場的其他女人感受也不比錢小燕好。大家都是在溫飽線上掙紮的老百姓,為啥秦寡婦看起來比她們體面那麽多?明明她們比秦寡婦幸福啊。

“是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個不事生産的女人,她靠什麽保養的這麽好?光靠季同志嘛?不可能吧?門衛的工資夠花嗎?”幸芳再次涼涼的開口。

“不夠!”錢小燕激動的搶答。

“咱們廠門衛一個月的工資是二十五,季老頭再缺心眼,他也得留點錢自己花。據我所知,他每個月最少能吃兩回肉。他還愛喝酒,喝高興了還會去找範大彪耍點小錢。所以,他一個月最少得留十塊錢自己花。二十五塊錢的工資,去掉季老頭的花銷,秦寡婦一個月最多進賬十五塊錢。但我想季老頭應該沒那麽傻,他一個月給秦寡婦五塊錢就差不多了吧?”

說着,錢小燕不确定的看向了季老頭。也說不準,以季老頭對秦小麗的癡迷程度,他還真有可能把他一個月的工資都給秦小麗……

錢小燕瞬間一言難盡,又生氣了。

季老頭被錢小燕打量的特別不自在。本來他不覺得,他把錢給秦小麗花有什麽不對。但被錢小燕這麽一算,再一看,季老頭瞬間有種他當了冤大頭,是個大傻子的錯覺。

這感覺很不好。想起過去的種種,想到他為了秦小麗借的那些外債。季老頭的心裏好像有一團火再燒。燒的他五髒六腑都生疼生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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