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狠人秦小麗，吃瓜錢小燕◎
說來, 要不是金家出事，錢小燕看熱鬧，後又去警察局配合調查, 錄口供, 耽誤了一天時間。她昨天就來幸家啦。
在幸芳和段三萍忙着忙那的時間裏，錢小燕和宋少輝他們也沒閑着。她們兩家人，都在為會親家的事情緊鑼密布的準備着。
不過, 這期間有個小插曲。幸芳回家那天，錢小燕幾乎沒幹成啥活。那天, 錢小燕剛趴窗戶縫，看了一出惡心的熱鬧, 還沒等她回家消化那些辣眼睛的畫面, 把反胃的感覺壓下去, 金家就又出事啦。
秦小麗到底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女人。季老頭敢捆她, 強迫她，她就敢趁季老頭失神的瞬間, 掙脫束縛，用板凳給季老頭開瓢。
秦小麗是真的狠，也是真的恨。她打季老頭一點兒沒留力氣, 就是奔着把季老頭打死, 她繼續當寡婦去的。反正她們現在是兩口子，兩口子打架，警察也管不着！
秦小麗把季老頭開瓢後，就任由季老頭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她想讓季老頭就這麽死掉, 好報仇雪恨。可惜季老頭命不該絕。
春柳家屬院是個大雜院, 這裏一共住了十幾戶人家, 将近一百人。金家和宋家還有其他六家住前院，其他人住後院。前院幾家住的近，錢小燕能聽到秦小麗和季老頭打架，別人也能聽到。
只是，別人不像錢小燕那麽不要臉，會明目張膽的去蹲牆跟，聽牆角。別人多少要點臉，不會像錢小燕那麽不着調。
但人都有好奇心。金家打着打着就沒動靜了。她們也很想知道金家到底咋地了？于是，為了體面的滿足好奇心，她們就去找院管牛大爺，讓牛大爺還有他老婆孫大娘，跟她們一起去金家勸架。
雖然夫妻打架一般也勸不住，但這個勸架的過程，還是不能省略。于是，借着勸架的由頭，好信兒的人光明正大的，跑去金家看看熱鬧啦。
她們已經做好了和稀泥的準備，就想安撫一下兩個人，好保住她們大院優秀大院的名譽。誰也沒把這當回事。畢竟，大家對勸架的事已經習以為常啦。勸架的那套詞，不用誰教，她們能叭叭叭的一口氣說八套。結果，秦小麗給了她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吓）。
吃瓜人懷了八卦的心情，興致勃勃的來到金家。然後，剛進門，還沒等開口，她們就被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季老頭給吓抽了。
靠啊！季老頭都要死了！秦小麗還特麽笑？！她瘋了吧！？靠啊！！夫妻打架，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哪有秦小麗這樣下死手的？！她神經病吧？！
“你們來了？呵呵，屋裏太亂，招待不周，多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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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麗像平時一樣，溫溫柔柔的招待客人。吓得衆人讷讷無言，汗毛都立起來啦。
媽的，瘋子她們惹不起！小命要緊，她們還是快點跑吧。
跑之前，怕鬧出人命，衆人自覺的找了板車，推着還在流血的季老頭去了醫院。到了醫院，醫生一問病因，秦小麗打人的事，就瞞不住啦。
這下子，害怕秦小麗的人就更多了。
本來沒人報警，醫生也只會按規矩救人，不會多管閑事，做傷情鑒定啥的。但這不是有唯恐天下不亂的錢小燕嘛。她一聽秦小麗給季老頭開瓢了，瞬間就吓傻啦。
要知道，錢小燕跟秦小麗的仇，一點兒不比季老頭少。今天如果秦小麗給季老頭開瓢了沒人管，那以後秦小麗打順手，也給她開瓢了咋整？
越想越怕，為了自己的小命，錢小燕拉着宋文實，哆哆嗦嗦的跑警察局報警去了。
人民群衆報案，警察當然不會不管。尤其秦小麗這種故意殺人的惡性案件。錢小燕說的賊拉嚴重，又非要警察同志跟着她回家保護她。警察同志被她纏的沒法，當即抽了兩個人，跟着錢小燕調查案件。
這一查就不不得了。錢小燕的話雖然略有誇張，但秦小麗還真像錢小燕說的那樣，是個危險分子。随随便便就給人開瓢了。
這女人，是真敢啊。夫妻打架，不嚴重的警察不管。但秦小麗這種，差點把人打死的，肯定和普通的兩口子打架不一樣。
秦小麗這種，往小了說是故意傷害，往大了說就是蓄意謀殺。不管怎麽說，她這種的，和兩口子打架，都不是一個級別。如果季老頭醒了，認同秦小麗的說法，那警方不願意，也會在批評教育秦小麗之後，放她回家。但季老頭沒醒，沒有季老頭的口供，秦小麗說的兩口子打架的說法，就站不住腳。就沒有證據證明秦小麗不是故意殺人。
這種情況下，春柳家屬院那邊堅決不同意警方放人，秦小麗作為謀殺案的嫌疑人，當然要被繼續拘留。現在秦小麗會如何，全看季老頭能不能蘇醒。如果季老頭不幸死了，那秦小麗就是故意殺人，會被移交司法機關，依法判刑。如果季老頭能醒，不追究秦小麗的責任，那她就有希望被放出來。
秦小麗沒想到是這樣嚴重的結果。這和她之前設想的完全不一樣。明明，之前有別的男人打媳婦，把他媳婦失手打死，啥事沒有啊？怎麽到了她這，她就成謀殺案的嫌疑人了？
被抓去警察局的秦小麗，突然很慌，很害怕。這會，秦小麗一點兒也不嚣張、不狠了。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她真被判刑，她以後會怎麽樣？真成了殺人犯，她不得償命啊？她還沒活夠啊！秦小麗突然就很後悔。
之前她都有多希望季老頭去死，現在她就有多盼望季老頭能活下來。誰能想到，現在他們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啊？現在，只有季老頭活，秦小麗才能活。再氣，再恨，秦小麗也只能天天為季老頭祈禱，祈禱他平安無事。祈禱他還愛她，不跟她計較。
秦小麗被抓後，金家一下子就亂套了。她女兒金珊知道是錢小燕報的警，歇斯底裏的去宋家鬧過，可她根本幹不過錢小燕。
這次，春柳家屬院的人，全都站在錢小燕這邊，沒人為秦小麗說話。不同意警察放人，也是她們整個家屬院的統一意見。
秦小麗這次真的太過分，也太吓人了。那些見過季老頭慘狀，和秦小麗漠視生命，任由季老頭自生自滅的人，現在都很害怕秦小麗。害怕她突然發狂，會傷害到她們。
一個大雜院住着，大家都有私心，哪能一點兒矛盾沒有？以前，大家天天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吵架吵上頭，動手打架也時有發生。但不論再怎麽吵，怎麽打，大家都知道分寸，不會把人打壞。打個鼻青臉腫，受點皮外傷，也就差不多了。
可秦小麗不是啊！她一出手就要人命。這誰能不怕？
在大家看來，季老頭真沒啥對不起秦小麗的地方。就算季老頭猴急了些，強迫了秦小麗，那也不是啥大事。他們現在是合法的兩口子，季老頭睡自個兒媳婦，有啥問題？他又沒去外邊耍流氓，秦小麗憑啥不讓碰？都是兩口子了，秦小麗還矜持什麽？
這事，真算起來，那也是秦小麗和季老頭都有錯。不能全怨季老頭。結果秦小麗可倒好，就因為這也點小事，就給季老頭開瓢啦……那以後她們得罪秦小麗，是不是也要被她殺？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未免她們成為下一個倒黴的季老頭，春柳家屬院的人同仇敵忾，協心協力的，要把秦小麗從春柳家屬院趕走。
金珊越鬧，她們就越讨厭秦小麗，越讨厭金家人。最後還是金浩出來賣慘，裝可憐，說他蛋被幸芳傷了，沒錢住院，只能回家靜養，衆人看他可憐，才勉強放了金家一碼，沒有讓機械廠的保衛科來強制收房子。
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金家雖然還住春柳家屬院，卻沒人敢搭理她們了。金家現在就是臭狗屎，春柳家屬院的人，見了金家人都要皺眉。
錢小燕因為勇于報警，成了家屬院裏的英雄。被大家好一頓誇。
就是因為這件事的耽擱，錢小燕才在舒城呆了三天。處理好金家的事情，錢小燕繼續為宋文城和幸芳的婚事忙活。
收拾房子、粉刷牆壁，用了錢小燕和宋文實一整天的時間。收拾好房子，宋少輝去買家具，買三轉一響。又耽擱了一天。
錢小燕那麽不喜歡宋文城，當然不願意讓宋少輝給幸芳買三轉一響的。
三轉一響，說的是自行車，縫紉機，手表，和收音機。這四樣東西都很貴，普通人家，一樣都不一定能買得起。宋少輝要把它們全買下來，除了工業券和票，少說也得再花個六七百塊錢。
這四樣東西都是就俏貨。舒城也不好買。宋少輝要的急，肯定得加錢。這麽算下來，整套三轉一響買下來，搞不好得花一千多。
算完帳，錢小燕整個人都不好了。
錢小燕本來已經想好了，為了哄宋少輝開心，讓他答應宋文實替班的事情，她會在宋文城的婚禮上好好表現。可宋少輝也太敢花了，這要是不管，錢小燕哪受的了？
宋少輝的錢，就是錢小燕的錢，讓錢小燕給宋文城使勁花錢，她死也不幹。
而且，除了三轉一響，宋少輝還得買家具。宋文城的婚房已經被錢小燕給搬空了。現在那屋裏空空蕩蕩的，連個床都沒有。宋文城和幸芳要住進去，肯定得買家具。
床，床頭櫃，桌椅板凳，衣櫃梳妝臺，被子，床單，枕頭，窗簾……還有這種零七八碎的小東西置辦下來，最少得花個大幾百。宋少輝要是淨挑貴的、好的買，那幾百都不夠花。
這裏一千，那裏又一千……這麽大手大腳的花下去，有幾個一千能夠花啊？！
宋少輝為了親兒子，不心疼錢，錢小燕卻不行。宋少輝的錢，就是她的錢，她兒子的錢，哪能都讓宋文城造完了？
意識到讓宋少輝自由發揮不行，錢小燕又開始鬧騰了。不過呢，這回她有事要求宋少輝辦，得好好表現，就不敢明着鬧騰。這回，錢小燕是暗搓搓的跟宋少輝上眼藥。
她說：“老宋，我看小芳是個有主意的，她和宋文城的家怎麽布置，你讓她自己看着辦吧。你一個老男人，審美早就落伍了。你布置的屋子，萬一小芳不喜歡怎麽辦？”
“還有這四大件，那都是給小芳用的，你等她進門了，讓她自己去挑多好？小芳可喜歡逛商場了，那天我領她去買東西，把她感動的啊，什麽似的。你就當給她個機會，讓她去見識見識吧。不然，平時買不起，咱也不好意思去那白看。”
錢小燕這話，就是在偷換概念，忽悠老實人。但凡換一個對錢看重的人，她都忽悠不了。但宋少輝被她忽悠了。
宋少輝雖然不覺得他審美不行，但他也怕幸芳不喜歡他挑的東西。最後，想了想，宋少輝只買了家具和床，簡單把西屋布置了一下，就收手了。
錢小燕的話，也不無道理。幸芳的東西，讓她自己去挑，确實比宋少輝給她挑要好很多。瓜田李下的，老公公和兒媳婦，還是避嫌些好。
如果不是錢小燕不靠譜，宋少輝不敢把錢給錢小燕管。這事，其實她去辦正好。但宋少輝知道他這就是癡心妄想。把錢給了錢小燕，那就是肉包子打狗，再也回不來了。所以，他聽了錢小燕的意見，決定把錢和票都交給幸芳，讓幸芳以後自己去買。
金家的事耽擱的一天，收拾屋子用了一天，買床、布置房間又用了一天！眨眼之間，三天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趕在宋文城部隊回信後，宋少輝緊鑼密布的，帶上禮物，領着錢小燕和宋文實來南山大隊接幸芳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