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

◎又一個大案◎

幸芳這樣的雷厲風行, 給了錢小燕一個大大的驚喜。

“小芳，多虧你了，不然光指望宋文實, 他這輩子都別想結婚！”

親媽吐槽最為致命, 幸芳被錢小燕這個說法逗的笑個不停。

宋文實本人卻沒笑。他覺得他媽說的很對。如果沒有幸芳，他和周萍即便最後能在一起，肯定也是萬分艱難。像現在這樣順風順水, 還得到了錢小燕的真心祝福，對宋文實和周萍來說, 都太難太難了。

所以，宋文實很感激幸芳。沒有幸芳給他當軍師, 宋文實的愛情就很難開花結果。如今要結婚了, 宋文實決定給幸芳準備一份厚厚的媒人禮。

按照舒城這邊的風俗, 媒人禮需要送三樣東西：豬腿、紅包和鞋子。送豬肉是為了感謝媒人幫忙跑腿, 給對方補補身體。紅包的數字要吉利，既可以讓媒人開心, 又可以讨一個好彩頭。鞋子嘛，就是因為鞋和謝同音。給媒人送鞋的意思，就是表達感謝。

幸芳收到宋文實送來的大肘子、小皮鞋還有價值六十六塊六的大紅包時, 真的驚呆了。

宋文實剛轉正一年多, 手裏總共也沒攢下多少錢。他這會給她買東西，花了小兩百，還有錢給周萍準備聘禮嗎？

“有！”宋文實特有朝氣，美滋滋的回答。“離我結婚還有半年呢，上個月我考過一級電工證了。嘿嘿, 我長工資了。等我攢半年錢, 就有錢給萍萍買禮物了。嘿嘿～”

“哎呦, 恭喜呀，既然你有章程，東西我就收下了。祝你和周萍以後都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會的，我們會的。嘿嘿～”

守得雲開見月明，宋文實最近天天龇着牙，笑的像個二傻子。那墜入愛河的模樣，看的幸芳都想宋文城了。

宋文城不在身邊，幸芳只好給他寫信，跟他分享喜悅。

宋文實和周萍的事定了下來，宋家沒了煩心事，幸芳就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Advertisement

之前人口普查的時候，幸芳就對其中的某些黑戶非常的同情。那些因為重男輕女，不得不成為黑戶的女人，讓幸芳想到了書中的小芳。她知道當黑戶有多難。所以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她想做些什麽，幫幫她們。

某日天氣晴朗，适合幹大事，幸芳就跟賀局長提議說：“賀局，咱們局和婦聯聯合起來，再搞一次普法活動吧。”

幸芳想讓那些被迫成為黑戶的女人知道，她們是可以反抗的。她想讓賀局同意，給那些主動來投案的黑戶女人上戶口，不追究她們的法律責任。

“成為黑戶不是她們的本意。我相信，只要有的選，沒人願意當黑戶。這事本來就不是她們的錯，只要我們能查清她們的身份，證明她們沒有說謊，不是間諜，咱們就給她們一次重生的機會吧。賀局，婦女解放不應該是一句空話。一想到，全國解放這麽久了，咱們舒城這樣的大城市裏，還有許許多多的女人，過着被壓迫的生活，我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我這個提議有風險，也不是很成熟，但我希望您能認真的考慮一下。”

幸芳知道賀局現在求穩，不願意冒險。但她不想這麽放棄。所以，在提議時，幸芳在這次活動中，加入了婦聯的身影。

婦聯的職責本就是幫助婦女。給婦女們普法，教她們保護自身的權益，是婦聯的職責所在。幸芳覺得，她主動去求合作，她們應該不會拒絕。有婦聯幫警局分攤分險，警局也不至于孤立無援。就挺好的。

幸芳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現在就看賀局怎麽選了。如果賀局不同意，幸芳想法再多，也沒辦法實施。

賀局并沒有幸芳想象中難搞。

賀局也是有女性親友的，看到婦女們被壓迫，他心裏也不好受。保護婦女的權益，也是應該做的事情。

幸芳說的情真意切。賀局聽着也挺動容。大不了就是工作失誤，被撸官回家。賀局都要退休了，他還怕啥？

有了之前查間諜的經驗，賀局覺得，只要他們警局做好黑戶的定期回訪，那幸芳的這個方案，就有很大的實行空間。

開會讓大家集思廣益，把幸芳的方案做的更加完善後，賀局讓幸芳去聯系婦聯。

除了婦聯，賀局還讓幸芳聯系了福利院，讓他們做好接受黑戶兒童的準備。

賀局是打算從原來是解決問題的。只是，這次幫黑戶落戶還難。除非孩子的父母主動放棄撫養權，不然，人家不對自己的孩子好，賀局也管不着。

雖然福利院并不一定用得着，但有備無患。讓幸芳去通知一聲，也不費她們多少事。

萬事俱備，多方聯合行動的普法活動，就在舒城、及其周邊地區展開了。舒城附近的村莊，是警方的重點關注對象。

窮山惡水出刁民。因為窮，把生下來的女娃直接摔死的事情，都屢見不鮮。不給對方上戶口而已，有啥大不了。

許多人，包括成為黑戶的女孩本人，都不在意這個事情，幸芳她們想要宣傳到位，讓女孩子主動站出來争取權益就挺難的。

哪怕幸芳她們一再強調，這次活動，是給婦女同志們的福利，不收取任何費用。也沒人會相信。以往警方怎麽對待黑戶的，大家都看着呢。衆人怕幸芳她們在釣魚執法，一個個就都很謹慎。不願意暴露。

計劃進行的不順利，沒人願意站出來，不想計劃腹死胎中，幸芳花錢買了兩個托。

有錢能使鬼推磨，五塊錢的‘巨款’的利誘之下，兩位膽大的姑娘就心動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不了就被關幾天。反正她們沒做過虧心事，不怕人查。

五塊錢呢，頂的上她們的全部身家了。因此，為了掙錢，倆姑娘特配合幸芳。

幸芳說到做到，一點兒沒為難那兩個姑娘。怕姑娘們害怕，幸芳還貼心的把辦理戶口的地點，定在了普法現場。

幸芳不但給大家詳細的，展示了一下黑戶怎麽辦戶口，打消衆人的疑慮，她還鼓勵兩個托以後多出來溜達。

“放心，這戶籍是真實有效的。只要你們有了這個，以後你們就是合法公民。可以去任何你們想去的地方。”

這是好事。黑戶哪有不渴望站在陽光下的？有了合法的身份，不用幸芳提醒，那兩個托也迫不及待的出來溜達了。

終于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哪裏也不敢去，兩個托像是偷了油的小老鼠一樣，每天都很快樂的四處溜達。這種走在陽光下，不被擔心被抓走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她們沉迷這種感覺，每天都閑不下來。她們不但不着家，她們還逢人就說，有戶口怎麽怎麽好。如此，越來越多在觀望中的人，受不了這個巨大的誘惑，也加入到了辦戶籍的隊伍中。

萬事開頭難。有了好的開頭，就有越來越多的黑戶站了出來。

看着黑壓壓的人頭，賀局心中止不住的慶幸。幸虧動了恻隐之心，讓幸芳辦了這次普法活動。不然這麽黑戶留在灰色地帶，那可真是一個巨大的安全隐患。

通過這次活動，賀局深刻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堵不如疏。

本來以為，經過之前的嚴格排查，黑戶的人數不會太多。結果，這次主動站出來的人，居然也有上次的一半。就非常的出人意料。

成果喜人的代價，就是幸芳她們每天都很忙。現在通訊不便利，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事情，相信這個事情。幸芳她們這些負責普法的民警，不是在頂着烈日在基層扯着脖子普法，就是風塵仆仆的在去基層的路上。

好在，付出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一千多名婦女以及數百名的兒童，都通過幸芳她們的幫助重獲新生。

同時，這裏邊還有少數男性。他們性別不同，年齡不同，性格經歷也非常不同的。但他們渴望被認可的心是一樣的。

看着那一張張重獲新生後，洋溢着滿足幸福的笑臉，聽着那一句句發自肺腑的感激，幸芳她們成就感滿滿。

再苦再累都值了。

人這一生，庸庸碌碌的有什麽意思？在幫助別人的同時，也能實現他們的自我價值，這感覺真的很不錯。

這次普法活動意義非凡，如同一次心靈的洗禮，讓所有參與者都升華了自己。

以前他們許多人，都覺得當個基層民警，又累又沒前途，真的沒啥值得高興的。現在，他們不這樣想了。

基層民警很好。為民衆辦好事、辦實事的基層民警更好。每一個經歷這次普法活動的民警，都深刻的意識到，他們身上的警徽不是白戴的。他們為自己驕傲。

再苦再累，也沒人抱怨。

大家幹勁十足，完全不計較得失。

讓大家沒想到的是，他們的付出，收獲的遠不止是快樂和滿足，還有真真切切的褒獎。

在這次活動接近尾聲的時候，他們局又處理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案。讓春柳派出所的名頭，比從前更加的響亮。春柳派出所的所有警員，也全都跟着出名，拿獎金、拿獎狀，并被全國人民花式表揚。

那一刻，幸芳她們和做夢似的。完全沒想到，她們的人生中，會有這樣的輝煌時刻。這太夢幻了。

說起來，那案子一點兒都不複雜。但它背後牽扯的東西，卻非常的發人深省，讓婦聯把它立為典型，在全國範圍內大力宣傳。

那段時間，廣播，報紙，村委會的大喇叭裏，到處都有這個案子的身影。

從這個案子開始，家暴正是進入大衆的視野，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重視。以前兩口子打架，是沒有人會管的。哪怕有人管，也是無視某些客觀因素，勸合不勸分。

上牙還能碰下牙呢，兩口子一起過日子，哪能不吵架？吵架吵急眼了，動起手來，也非常能夠理解。女人沒有男人力氣大，被打兩下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以前碰見那種家暴嚴重的，大家最多的想法是，打不過你還不會跑嘛？明知幹不過，你還死倔不知道認錯服軟，那你挨打不是很正常。這就是很無所謂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值當警方出手。

可王三妹的報警後，家暴不再是小事了。兩口子打架正常，但一方嚣張到，接連打死兩個人，還敢對第三個動手，就太該死了。

屠一刀簡直不配為人！他是惡鬼，就該呆在地獄中。

屠一刀事件的影響非常的惡劣，導致那一年花國的結婚率直接下跌百分之十，并且離婚率飙升為歷年最高。

那個最高紀錄，保持了很久。直到很多年後才被打破。可後來者，遠不如今年震撼。這一年的屠一刀事件，足以載入史冊，讓後人在每次盤點離婚率時，都忍不住把屠一刀拉出來罵一頓。

那是女性意識的一次深度覺醒。那一年裏，無數像王三妹一樣，飽受家暴困擾的女人，勇敢的站了出來，結束了她們的苦難。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王三妹成功把家暴男屠一刀送進監獄後，越來越多沉默的女人爆發了。

她們不再逆來順受，她們開始反抗。

這回，再沒有警察再敢敷衍處理。什麽家務事不家務事的，只有是傷人案，那施暴者就是違法的。犯人犯法，警察就有權利抓人。

有屠一刀這個被判死刑的先例在，警方介入後，大多數家暴者就會犯慫。

和屠一刀一樣，大多數家暴者都是窩裏橫，他們只敢打老婆、打孩子，欺負弱者。到了外人面前，面對不把他們當回事的外人，他們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特別的怕事。特別的慫。

以前社會的縱容，給了他們嚣張的底氣。現在從上到下，全國人民都在反家暴，罵家暴男，那些施暴者，就不敢再亂來。

從那一年開始，女人在婚姻中的幸福指數都有大幅度提升。

然而，不會有人想到，這件足以載入史冊，影響整個花國的大事，最初的原由，居然是幸芳的不忍心。

沒有幸芳的不忍心，就不會有警局和婦聯持續兩個多月的普法活動。沒有普法活動的成功，身為黑戶的王三妹，就會一直忍受屠一刀的殘暴。直到她如屠一刀的兩個前妻一樣，被屠一刀打死。她也不敢反抗。

是的，幸芳她們局辦的大案，就是抓捕了家暴男屠一刀。

屠一刀是肉聯廠的屠夫，他因為打老婆沒個輕重，經常會被鄰居報警，驚動警局。幸芳她們一年到頭去他家出警，給他警告。結果他表面答應的好好的，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好像很遵紀守法。實際上，他卻屢教不改。永遠拿他媳婦當沙包。

那時候，幸芳她們還不理解王三妹。覺得她被打到肋骨斷裂，脾髒破裂，斷手斷腳還包庇屠一刀，維護屠一刀，真的無可救藥。讓人非常的氣憤。

同時，屠一刀曾經還是秦小麗的榜樣。

就是因為他打死了兩任老婆，都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秦小麗才會學他，給季老頭開了瓢。結果，秦小麗打點沒到位，也沒有屠一刀的背景，剛出手，就被警察抓了。

被抓後，秦小麗求季老頭不追究的脫罪方法，也是學的屠一刀。

從屠一刀的第一任老婆難産而死，大家就都知道，他是個殺人兇手。沒有他的毆打，那個苦命的女人，不會早産，也不會難産，更不會去世。可因為女方家人不追究，屠一刀的前妻就白死了。

之後，屠一刀花大價錢，又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那個女人不像第一任那麽逆來順受，在屠一刀動手打人時，她會反抗，會求救。只是，她一個女流之輩，到底打不過一身腱子肉的殺豬佬。某次互毆中，她被屠一刀失手打死。

那一次，挺驚險的，警方抓了屠一刀，想把他這個殺人兇手繩之于法。

可屠一刀最後依舊沒事。

因為屠一刀有錢，他可以給巨額賠償。第二任的家裏人得了實惠，自然會幫屠一刀說話。于是，故意傷害、過失殺人變互毆。屠一刀又沒事了。

王三妹是屠一刀的第三任老婆。在她們結婚前，屠一刀的事情，已經在舒城傳的滿城風雨。從鄉下來的王三妹，對此也略有耳聞。可沒辦法，她是沒人管的黑戶，離開屠一刀，她飯都吃不上，只能等着被餓死。所以，她不敢離開屠一刀，也不敢說他壞話。

為保命，婚後王三妹絲毫不敢忤逆屠一刀。她以為只要她聽話，屠一刀就會放她一馬。結果，屠一刀根本不吃王三妹這一套。

屠一刀就是喜歡打老婆。不論他老婆有沒有惹他不高興，有沒有做錯事，他都要打。

所以，王三妹不論怎麽做，都躲不掉屠一刀的毒打。就在王三妹被打到絕望，想要買一包老鼠藥，和屠一刀同歸于盡的時候，幸芳出現了。

幸芳如火如荼的普法活動，讓身為黑戶的王三妹看到了生的希望。怕警局給黑戶上戶口的事情是假的，她貿然行動會打草驚蛇，王三妹躲在暗處仔細觀察了很久。在确定警局的承諾有效，沒有騙人後，王三妹報警了。

鑒于屠一刀兩次打死人，都逃脫了法律的制裁。這次王三妹報警，沒有提屠一刀打她的事情，王三妹要告的是屠一刀做假證。

王三妹可是黑戶！沒有戶口怎麽和屠一刀結婚？為了能和王三妹順利領證，屠一刀幫王三妹做了假證。

這些年，那張假證，一直是懸在王三妹頭上的一把刀。她靠着那個假身份，戰戰兢兢的活着，生怕行差踏錯，萬劫不複。

結果，王三妹越忍氣吞聲，屠一刀就越有恃無恐。忍無可忍後，王三妹爆發了。

這一次，王三妹完全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她再不要茍且偷生。她要像個人一樣，堂堂正正的活一回。哪怕只有幾天，幾分鐘，她也死而無憾。

王三妹出生在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她的父母和所有重男輕女的家庭一樣，對她一點兒都不重視。

如果不是她長的漂亮，能換一大筆彩禮，她可能會待遇更差。王三妹也知道她嫁不了好人家，所以能跟着屠一刀進城，她最開始還是挺高興的。

鄉下男人也打老婆。王三妹嫁給別人，可能不但要受窮，還得挨打。所以，她寧願在城裏受罪，也不想在鄉下既吃苦又受罪。

王三妹以為，只要她足夠賢惠，屠一刀就會珍惜她。畢竟她長的很好看。

直到屠一刀第一次動手打她，王三妹才從她幻想的美夢中清醒過來。

屠一刀就是個爛人，他沒有心。王三妹妄圖感動他，得到他的憐惜。就是一個笑話。

清醒後，王三妹開始小心翼翼的求生。她知道屠家有背景，屠一刀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所以她不敢反抗。屠一刀的前任們，就是王三妹的前車之鑒。她知道，她去警局控告屠一刀打她，根本定不了屠一刀的罪。所以，她開始另辟蹊徑。

那張讓王三妹賴以生存的假證，成了王三妹手中，唯一能抓到的，屠一刀違法犯罪的證據。

怕僞造一張假罪責太輕，判不了屠一刀多久，王三妹在暗中，搜集了許多屠一刀賣其他假證的證據。

也是在收集證據的過程中，王三妹才發現，原來屠一刀的前任們，和王三妹一樣，都是沒有身份的黑戶大美人。

好像從一開始，屠一刀就是奔着打死人不用償命結婚的。看着被屠一刀珍藏着的，兩張漂亮遺像。王三妹不寒而栗。

細思極恐，屠一刀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幸芳她們收到王三妹提供的證據，也被屠一刀的狠辣驚到了。

這個屠一刀殺人如殺豬，如果這次還讓他逃脫，那她們警方就太無能了。

王三妹能力有限，只能查到屠一刀賣假證的證據，幸芳她們加入後，屠一刀的老底，都被查的一清二楚。自此，屠一刀的其他罪行也無所遁形。

曾經被定性為意外身亡的兩位前妻，也沉冤得雪，讨回了應有的公道。

屠一刀是個自戀的殺人狂徒。在把兩位前妻打死後，他不但用相機詳細的記錄了她們的慘狀，他還用日子本記下了他的喜悅。

是的，喜悅。

屠一刀根本不是無緣無故的家暴，他是有預謀的打人、殺人。

小時候，屠一刀一個很漂亮的媽媽。後來她受不了屠一刀父親老跟她動手，主動提出離婚。被離婚後，屠一刀的父親，把他對前妻的恨，都發洩在了屠一刀的身上。

導致小小的屠一刀，過的暗無天日。因此，他恨漂亮女人。等他長大，有了能力，他就要報複那些女人。

屠一刀是有預謀的殺人。他的每一任結婚對象，都是他精挑細選的。那些女人，全都柔弱又漂亮。最終，除了王三妹，全都慘死于他的鐵拳之下。

除了那兩任前妻，屠一刀還殺了他的父親。他母親因為離婚後遠走他鄉，再沒有跟他聯系過，逃過一劫。

殺人償命，屠一刀殺人的證據，落到了幸芳她們手裏，自然難逃法律的制裁。

這回，屠家不能給屠一刀幫忙了。

因為幸芳她們在查屠一刀的時候，順手把屠家也一起查了。

屠家能養出屠一刀這種人，自然不是什麽正經人家。趕上嚴打，屠一刀和屠家就一起沒了。

屠一刀的下場，給所有心裏有鬼的人，都敲響了警鐘。家暴不再是小事了。以後他們還是悠着點吧。

重獲新生的王三妹，視幸芳為榜樣，在她傷愈後，學習幸芳，投入到了解放婦女，幫助婦女的行動中。

此後，王三妹加入了婦聯，救人無數，卻一生都沒有再婚。

家暴給王三妹帶來了太深刻的陰影。在能養活自己的前提下，王三妹再不想依附男人而活。過去的王三妹已經死了。以後的王三妹要為自己而活。

王三妹的事情，深深地影響了一代人。自她之後，許多女人結婚後，遇到家暴男，都不會再沉默。她們學會了，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這件事情影響太大，臨退休的賀局，除了得到獎金、獎狀，還得到了上頭的返聘邀請。

春柳派出所這次的事，實在是幹的漂亮。上頭覺得賀局老當益壯，還能繼續發揮餘熱，就沒通過賀局的離職申請。

賀局被返聘，對此非常的心動。他是不想退休的，退休後像個廢人一樣閑在家裏，實在是無趣。可考慮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賀局到底不敢托大。

這次的成功，很難再複制。而且，這次主要是幸芳和其他基層民警的功勞，他其實沒做什麽，也不英明神武。他是沒法領着衆人，超越現在，再創輝煌的。

所以，能這樣風光的離開挺好的。賀局不想晚節不保。賀局不願意留職，上級領導很可惜。不願放人離開，他們以沒人合适的人選為由，故意拖延時間，沒有讓賀局退休。

賀局一天不退，嚴副局就一天沒法升職。随着時間的推移，衆人慢慢琢磨過味來。

看來上邊是不滿意嚴副局的。不然這麽久了，賀局不會一直沒退休。

嚴副局不行，那誰能接賀局的班呢？

警局裏論資排輩，沒人能壓得住嚴副局。嚴副局都當不成所長，他們更加沒機會。

他們都不行？那誰能接替賀局呢？

總不會真是外人空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