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三夜：傾訴
第二十一章第三夜：傾訴
對，她就是缺錢！要是有錢，她幹嘛要和別人合租？要是有錢，她為什麽還要受劉江海和劉豔的氣？要是有錢，她早就……
很可惜，她就是沒錢。
在當代社會裏，錢就是成功學的衡量标準。什麽學富五車，什麽人品俱佳……那都不是當代意義上的成功。哪怕是變着法兒地坑蒙拐騙，只要是手裏能賺到大把鈔票，那就有面兒。
王佳佳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也不得不面對現實，她還屬于‘奮鬥’階段。
“對啊，我就是不富裕。我但凡富裕了，我還能讓人這麽欺負？什麽劉總，王總，還有個風騷的劉組！全都給我麻溜兒地滾蛋！”她像是被激發出了精神病，咬牙恨恨地幻想。
淳勉知道百姓困苦的原因是生活不富足，苛捐雜稅多，貪官污吏使世道沒有公平可言。這些事情發生的根本圍繞的就是兩個字：錢和權。甚至于，有些人有權的目的是為了有錢。
“我給你物件，你應該是能帶走的吧。”淳勉想起她第一夜出現的時候将他的罩衫穿走了。想到此，他便從他的腰間解下一枚白玉放到她的面前。“你且拿去當了吧，換來的錢財應該夠你安心找一份好的工作，不要憂慮吃穿用度。”這是他所能幫到的。
還真是男主角金手指大開！王佳佳低頭看向這枚雕刻了四爪龍的玉佩，她震驚地看向他，指着它，問：“這是象征東宮之位的！你怎麽可以随便給我？”她記得她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有提到過，淳勉随身佩戴一枚雕有四爪龍的漢白玉玉扣，只有東宮之主才能佩戴。
想到北冥皇帝冷血的性格，她不敢收這枚玉佩，怕給淳勉帶來麻煩。“你趕快收好，你把這個東西送給我，我看你是不把你的皇帝老爹當回事啊！”她趕忙給他推過去，并解釋說：“我就是發個牢騷，其實我存款夠用大半年的。我就是今天心情不好，遇上了一桌下三濫的貨色嘛。不過呢，都是出來讨生活的，遇上了也就遇上了，好歹和我一起去的兩個同事還不錯，他們幫我不少，我也算是平安撤離。”
淳勉見她反應那麽大，他倒是看得開。“這枚玉佩其實也就在北冥有用，若是到了你的現代，可能也就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吧。”或許是今日受到了靖王賜婚之事的刺激，他瞥了一眼它，嘲笑說：“它應當就是一塊普通玉佩，不應該是東宮之位的象征。”話音落下，他便把它強塞到她的手中。
他在搞什麽發瘋文學？王佳佳立刻把玉佩還回去，見他還要塞回來，她阻止道：“你非要給的話，你就給我換一個！”以防他犟，她緊接着又說：“我不懂玉，萬一我當了一個便宜的價格那就太虧了。”
其實，她也不是不可以拿點兒北冥的物件走。畢竟，這裏是古代！拿走的，都叫古董！
她不懂玉？淳勉倒是沒想到這茬兒。她說的有道理，萬一她遇到騙子把這塊玉當作石頭給賣了，還真就虧大發了！稍稍思索，他問她：“你要什麽，你說。如若想不出來，你就在東宮翻看，看中了哪一件，你搬回去就是！”
好大的口氣，王佳佳真是寫了個好男主啊！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她比較滑稽，還是他比較搞笑，感覺他倆像是在拍喜劇片一樣。
“你是不是……遇到了不高興的事兒？”她現在情緒穩定了，但是感覺他怎麽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值錢的東西她現在是不敢拿的，萬一他回過神兒來找她要，那就完犢子了。不過，作為他剛剛願意聽她發牢騷的回報，現在可以換她做傾聽者。“把你的煩惱說出來吧。”她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就差鼻梁上架上一副眼鏡，“我呢，情感方面我是可以給點兒參考意見的，畢竟我是寫言情小說的。還有生活上，我以自己摸爬滾打的經驗來講，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可以拿出來講的內容的。不過，我覺得以你的家庭條件，估計你不需要生活開導。”
這下換淳勉愣住了，他暗想自己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看着書案上被推到他面前的玉佩，他蹙眉說道：“我說了也沒用，我的事情你幫不上的。”朝堂之事，他不覺得她能幫上什麽。
像是看鏡子，王佳佳瞧着他的愁容，她好像能猜到自己剛才發牢騷的時候，表情應該與他現在這樣無異。“你不說出來怎麽知道我不能幫你？”她拿了個棗泥酥遞給他，像個知心大姐似地勸說：“邊吃邊說呗，講出來就好了嘛。你看，我吐槽完了，心情好很多了。”
見他接過後，她也拿了一個吃。順帶，還給他把茶水滿上。她盤腿坐好，準備洗耳聽八卦。“你就當我是垃圾桶，把你的煩惱沖着我說出來。我呢，正好也了解了解你心裏的苦惱，以便于我給你寫新文。”她還記着要給他配新CP的事兒呢。
“我母後今晚荒唐地提出，要我與表妹成婚。”這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石頭，他有無數的愧疚不知要與何人去說。
和表妹結婚？！王佳佳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側過耳朵，确認般地反問：“你媽說，讓你和你表妹結婚？就是北冥姜丞相的孫女，你媽的親侄女！”當她看見對方無奈點頭時，心裏暗想：好家夥，他要麽就不說，一開口就是個大瓜！
“那你的想法呢？”她一邊咀嚼嘴裏的棗泥酥，一邊在心裏吃瓜‘哇塞’。
抛開遺傳學，古代的皇室為了保證‘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們是很樂忠于搞近親結婚的。“我和你姑且現在也算是朋友了，有一句話我得和你說。就是，三代以內的旁系血親最好還是不要結婚。因為，容易生出基因缺陷的後代。”王佳佳雖然不推薦，她也理解歷史，可是她更尊重科學！
為了解釋什麽是基因缺陷，她籠統又粗糙地概括給淳勉聽，“這個基因缺陷吶，我膚淺的理解就是容易生出有不治之症的孩子，或是畸形兒。”
在她的科普之下，淳勉的面色越發難看。
看着他難看的面色，王佳佳以為他可能在情感方面有點兒想不開。會錯意的她，嘆了一口氣，說：“你要是真喜歡你表妹，其實結婚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們這個時代的皇室是不介意基因缺陷的。”畢竟，他們又不搞計劃生育。
正好，他要是喜歡的人是他的表妹，那她就能給他配新CP了。新CP一配上，估計她就不用每天晚上9點來北冥‘上班’了。想到這兒，她莫名松了一口氣。
“別瞎說，我與表妹一年都見不了一次面，何來的喜歡？”淳勉被她亂點鴛鴦鬧得無語，甚至還有點兒生氣。
原來是不喜歡呀。王佳佳疑惑地問：“既然你不喜歡，那你媽幹嘛要讓你和她結婚？”憑着她對姜皇後的描寫，她猜測可能和宗族利益有關。
“為了阻止靖王想要讓父皇賜婚他與表妹。”淳勉自以為，這就是皇家破事。不說出來只當是秘聞，說出來卻實在是荒唐可笑。“罷了，就是一些宮闱內的雜事，你聽了鬧耳朵。”他還是決定不說，因着他不想自己像是長舌婦那般去嚼兄弟之間的那些事兒。
王佳佳知道靖王，他是比淳勉只小了1個時辰的二皇子。“他想把你做掉，然後自己做太子，對吧。”她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麽事兒，就是為了東宮之位嘛。
見她一臉‘不是什麽大問題’的表情，淳勉覺得還是她想得簡單了。“我與他之間的鬥争不僅僅是東宮之位，更是姜氏與趙氏的存亡。我們兩個只要有一個敗了，就會意味着我們背後的宗族消亡。”
“所以，為了保護姜皇後背後的姜氏，也就是你的外公，你答應了和表妹成婚？”王佳佳有點兒看不懂他了。明明剛才說了不喜歡，這會兒似乎又要為了宗族而委曲求全。
淳勉嘆息搖頭，“我将表妹賣了。”他知道哪怕他和姜皇後提及不要逼迫表妹，可他們還是會為了利益将她強逼于人。他認為，他為了私欲害了表妹。“我做不到娶她，所以我和母後說讓她與她喜歡的人走，離開都城。從而，哪怕靖王向父皇讨要的賜婚成功了，表妹也已不知所蹤。但是，表妹是否有喜歡的，他們根本就不會過問。”
也許是心裏實在是內疚，他痛苦地扶額，懊悔說：“如果我答應母後的提議，表妹會在東宮好過一點。可是，她要逼我，那時我別無他法。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想到別的辦法的。”他懊悔到開始給自己找旁的原因。他心裏清楚，是他的錯。
為了自己的利益将無辜之人拖入火海已經夠讓人內疚了，更別提是至親。王佳佳聽明白了，他将他的表妹推進了火坑，且此生都不會相見。
“你就算想娶，你的父皇也不會允許。也許，她最終的結果還是很糟糕。更別提，靖王已經要求賜婚在先了。”她并不想潑他冷水，但現實情況是，沒有一個皇帝想看到宗族勢力長盛不衰。“無論是你還是靖王，趙氏還是姜氏，皇帝應該都不喜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