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一類人

是一類人

清晨，燥熱正在醞釀。葉妲被身旁的小家夥抓醒，睜開眼便看到撅着小嘴的紅撲撲小臉。

“妲妲賴床······”茹宣撒嬌，奶音軟軟。

葉妲伸手把她抱進懷裏，撫摸着細軟的頭發，親親孩子臉頰，安慰着眼前的小孩兒。

她趁機梳理起昨晚糾纏未完的思緒。雷以寧滿臉痛苦吐露心聲的樣子，在醒後揮之不去。

若他說的是真相，該喜，該悲。

葉妲毫無頭緒。

抱着茹宣去洗漱，雷以寧已經在洗漱臺前。男人眼中血絲結聚，帶着宿醉的憔悴。他全然沒有尴尬，擰出笑容跟她們打招呼，被水打濕的頭發甩出水滴，懷裏的茹宣嫌棄地抱緊葉妲。

等葉妲收拾完，雷以寧已經出門了，她照例帶孩子去吃岚山早餐。帕薇新招了一位員工，名叫虞澄，是個清秀的男孩兒，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卻寫滿與年紀不符的憂傷。葉妲抱着孩子走進來，店裏只有虞澄在島臺收拾咖啡機。

虞澄知道眼前的抱着孩子的女人是老板，局促地打招呼。

葉妲莞爾一笑，“你可以叫我葉子姐，我就叫你小虞了。”

小茹宣調皮地跟着喊了聲“葉子姐”，逗得兩人笑起來。

葉妲也不跟虞澄客氣，讓他陪茹宣玩一會兒，又問虞澄有沒有沒吃早飯，見男孩搖頭，她轉身去了小廚房。葉妲熱了一包吐司，又倒了三杯牛奶。

虞澄正陪茹宣在卡座上玩，說是玩還不太準确，茹宣站在沙發上不斷在搖晃手裏的玲娜貝兒，虞澄怕她翻倒，伸手在孩子身後保護着。

葉妲把早餐擺好，她怕虞澄不熟悉，向他介紹起來。店裏專門準備了員工吃飯的小廚房，方萋喜歡在店裏和帕薇她們聚餐，他以後可以在小廚房做飯。

葉妲聽帕薇說過了，虞澄和帕薇是同村的，也是柬國華人，爸爸去世了，他和媽媽、姐姐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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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帕薇說過了，你們都來自拜多，很早就認識了。”葉妲邊喂茹宣吃吐司，邊和虞澄聊天。

“是的，帕薇姐姐和我姐姐是同學，她以前經常來找姐姐玩。”虞澄說起帕薇，是很感激的。要不是帕薇姐推薦自己來岚山，他只能去工廠打工了。

“這我倒沒聽帕薇提起，那你姐姐呢，她在做什麽？”

“姐姐結婚了，她嫁去了磅同。”

磅同在柏威夏南邊，葉妲聽過卻一直沒去過。

虞澄吃得快，他把自己的餐盤收拾進廚房，想等葉妲吃完把她的一起洗了，但葉妲邊吃邊喂孩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葉妲明白虞澄的意思，讓他不用管，收拾自己的就可以。虞澄這才安下心來，收拾完就去準備做冰。帕薇告訴過他每天都要提前凍一桶冰。

葉妲看着在前臺忙乎的虞澄，淺藍的圍裙擋不住他洗得泛白的牛仔褲，男孩高挑消瘦，瘦削的臉頰，深邃的眼睛，像極了她在中國的時候看的一部電影的男主角。她不記得那個男演員叫什麽，卻一直記得那劇中男主角的名字，藍宇。

他們都是一類人，有相同的氣質。

路上的車漸漸多起來，葉妲看了眼時間，帶茹宣去幼兒園。等茹宣跟着老師進了教室，她才轉身回岚山。咖啡店和幼兒園在一條街上，錯開了一百多米。葉妲想起方萋在時，老是唠叨這條街上要是有小學、中學多好。方萋太懶，不喜歡開車，她去哪都喜歡走路，當然她就不會喜歡去遠的地方。

等回到岚山，葉妲發現雷以寧已經坐在裏邊。

男人點了單，和虞澄說着什麽。見葉妲回來，微微點頭，打了招呼。虞澄見狀，明白過來，這兩人認識，便自己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