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獨處

獨處

陌凝雪看了眼陌弦，想示意他先回去，自己在這陪一陪他。

陌弦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轉過身看着淩晚道，“淩晚，別忘了，你還欠我妹妹一個承諾呢。”

淩晚頓了頓，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卻沒有說什麽。

陌凝雪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陌弦，“哥”

陌弦給自家妹妹遞去一個不必擔心的眼神，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淩晚，無奈地搖了搖頭，出去了。

就在淩王獲罪的前一晚，淩晚還在同他說要請皇上賜婚，給陌凝雪一場盛大的婚禮，護她一世無憂，誰曾想第二日，便傳來了淩王因謀反獲罪的消息。

淩王死罪，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朝中大臣凡有求情者，一律同罪。

淩王深知皇上心意已決，一口認罪，不曾為自己辯解一句話，只求，不殃及他人。

陌弦想着這些，突然心裏也不是滋味，怪只怪這世态炎涼，皇上忠奸不分，淩王幾十年忠心，終究還是敗給了小人的讒言。

望着後院那棵落了一地花瓣的玉蘭樹，陌弦只覺得心中悲涼，他只希望，從前那個能同他一起試劍比武，品茶對弈的淩晚，能夠早些回來。

屋內，陌凝雪在他對面坐下。

淩晚垂下眼簾，苦澀地開口：“凝雪”，

“如果是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我認識的淩晚，可從來不會輕易向任何人妥協和服軟。”

陌凝雪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淩晚擡起頭，對上陌凝雪的眼神，只是一瞬，便又收回了視線，他實在不知，自己如今這個樣子，真的還值得她為自己付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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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晚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卻發現什麽都說不出來。

喉嚨疼得發緊，他自嘲地一笑，又拿起了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陌凝雪就這樣定定地看着他飲下了那杯酒，說不出的苦澀和心疼。

随即，她奪過淩晚手中的酒杯，重新倒滿了酒，閉着眼灌了自己一口，酒的餘烈蔓延了嘴角，嗆得她眼淚止不住得流。

淩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是瞬間便又被痛苦掩去了。

他想伸手拿過她手中的酒杯，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麽，懸在空中的手頓了頓，有些僵硬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