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砸傷

砸傷

于濁僅以為事情到此為止,沒想到隔天足球課導致事件走向完全失控。

每周三第四節課,(6)班和(7)班會一起上足球課,之前沒和姜劣同桌時于濁僅還偷樂總算有機會見面。

幾日寒風凜雪後終于迎來了暖陽,兩個班學生都到體育館更衣室更換黑白款休閑運動校服。

于濁僅下課就松開姜劣的手去找申溯,完全把昨晚對方的吃醋樣抛到腦後。

而申溯昨天被于濁僅一頓反向教訓後也一改對姜劣的畏懼,坦然地搭上于濁僅的肩。

兩好哥們說說笑笑朝前走,姜劣單手揣兜走在兩人身後上臺階,臉可不謂不黑。

在看到足球場入口處的校足球隊長鄒卓沿時,眸色又沉了幾分。

上課鈴響,兩個班按高矮順序合成大班,站位随意,橫豎整齊。

“今天秦老師請假,足球課暫由我來代,請大家多多擔待。”

鄒卓沿笑得陽光帥氣,那股運動員特有的自信給人不少好感,大家都對他的執教喜出望外。

只有于濁僅臉色漸沉。

“那麽現在請各小組散開,每人颠球30個,提前完成的小組可以進行小型對決賽。”

申溯興致很高,足球課一直都是他的最愛。

每周唯一的期盼就是足球課,勝過人生中第一次拿了進步獎。

只要申溯領隊,小組鬥志就會拔高,這次也毫無例外率先完成任務,緊接着是姜劣所在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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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想枯燥地重複基本功,但一看到姜劣就想起籃球場上他的所作所為,不免悚然。

于濁僅感受到了詭異氣氛,看向對面的姜劣,暖陽下他的淺灰發色更加顯眼,運動服拉鏈拉到頂,整個人慵懶沐浴在陽光裏格格不入。

他想走過去和他并肩,很想。

下一秒看到他舉手,“申請休息。”

鄒卓沿忙上前詢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姜劣淡淡說了句只是想休息,鄒卓沿也就由他去,不過沒下課不準離開足球場。

姜劣嗯了聲,走到足球場左側球門斜對面,拉開運動服拉鏈坐下,當個沉默的觀衆。

于濁僅視線一直粘着他,連被駱沂婷發現都毫無察覺,姜劣則捕捉到了駱沂婷。

“還得等多久呢?”申溯低聲抱怨,姜劣的缺席導致小組人數不夠。

于濁僅眸色一沉。

果然,有姜劣沒姜劣都一個樣,都一樣被讨厭。

“不是還有我嗎?”鄒卓沿笑着跟他說。

申溯樂開花,“歡迎,非常歡迎!”

申溯小時候腳受過傷,此後和校足球隊無緣,所以他很羨慕鄒卓沿,也佩服他的超高球技。

有了鄒卓沿的加入,兩個小組開始激烈對賽。

全部女生和餘下的男生自覺颠好球後,也盤腿坐在場外正中觀看比賽。

學生球技參差不齊,一組由申溯和于濁僅帶動總是慢半拍的隊友,二組鄒卓沿和隊友實力差距過大,需要他大吼戰術部署。

觀看的學生笑倒一片,“如果我是鄒隊長,還是找塊陰涼地休息比較好,一時半會兒要帶扶不起的阿鬥飛升,簡直比登天還難。”

“鄒卓沿這樣都不生氣簡直暖男無疑了!”

“不愧是校隊門面中的脾氣門面!”

……

姜劣把這些都聽進去了,只掃了一眼場上耐心指導的鄒卓沿,然後視線落在于濁僅身上,他肆意地奔跑,飛揚的黑發在陽光裏柔和。

他那麽難得。

場上的于濁僅心境卻不同,他注意到了申溯的異樣——他一控球,球的踹向就有意無意指向某個人。

“傳球!傳球!!”

申溯汗流滿面,再次帶球,仔細瞄準對方球門。

于濁僅注意他的腳,果不其然,轉向了!

他想來一出聲東擊西!

于濁僅估算他準備射球的範圍,順着球的指向看過去,有一名對手在防守,但隔着那人兩米處,是坐在場外的姜劣!

他想幹什麽?!

于濁僅猛地從十米開外狂奔過去,申溯在這時腳下使力,球劃過空中高速旋轉,在這種高速下,姜劣是躲不開的。

不可以!

于濁僅覺得有什麽崩塌了……

啊———

随着學生的驚呼,鄒卓沿倒下了。

就在申溯射球前,鄒卓沿也注意到了他運球的轉向,以為他準備從側面射球便跑去攔截,本打算用胸口頂球,可突然的昂首讓他視線出現剎那漆黑,球砸到了他的臉上。

衆人跑近時他已經近乎暈厥,鼻子也被砸歪,大片鮮血從鼻孔留下染了他的白色運動校服。

“快送醫務室!”

一人背起他,其他男生也跟着去了醫護室,一部分則想趁此先到食堂吃飯。

離下課只剩五分鐘,兩班班長宣布就地解散。

姜劣從地上站起,朝大家的反方向走回體育館更衣室。于濁僅沒有跟上去,而是把申溯拉到一旁。

“為什麽要這麽做?!”

申溯在發抖,從鄒卓沿倒下那一刻開始的。

于濁僅咬牙:“如果剛剛倒下的是姜劣,你是不是就不會在這裏發抖了?”

申溯擡眼看他,一臉錯愕。

于濁僅臉色極差,“用暴力對付校園霸淩,能得到什麽呢?”

這句話觸動了申溯壓着的開關,“那就任他欺負嗎?!他做什麽都不會被公正制裁,直接以牙還牙不更解氣嗎?”

于濁僅淡定下來,所有一切已經功虧一篑了,姜劣可以不計較,但鄒卓沿呢?

“你知道嗎,在你和姜劣的關系裏,你才是霸淩者。在他沒有惹你的情況下,你先在大家面前打了他。不管大家情感上有多恨姜劣,理智上也不會違心說他霸淩了你。”

于濁僅說完離開,眼眶泛紅,他知道這樣是在往申溯的心上戳,他明明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打的姜劣。

可是,他受不了申溯通過這種方式報複姜劣。

他也沒有去醫務室,而是回體育館更衣室。

申溯愣在原地,唇色慘白。

體委聽到了兩人的争吵,走過去攬了攬申溯的肩,“在這哭哭唧唧算什麽事?走,去醫務室道歉。”

申溯擡眼看他,“你怎麽不繼續孤立我?”

體委尴尬撓頭,“昨天你打姜劣的時候,其實我發自內心覺得你真特麽爺們。沒站出去挺你是怕姜劣報複,但知道你是為了于濁僅後,我動搖了。你可以為了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就是被孤立、被霸淩嘛,這豆大點事都解決不了,以後還怎麽當國家棟梁?”

申溯,“謝謝。”

“別客氣,走!”

“嗯。”兩人一起走向醫護室。

于濁僅進入男更衣室,沒有留意女更衣室門口的駱沂婷正看着他。

于濁僅到時姜劣已經換好衣服,不過運動校服還放在衣筐子裏。

他在等于濁僅。

見于濁僅進來後愣愣的,姜劣走過去把門反鎖後把人拉近,偏涼的指腹抹去對方額上的冷汗。

于濁僅睫毛翕動。

姜劣把人攬進懷裏。

于濁僅反應過來就要把推開,“衣服汗濕了。”

姜劣隔開一點,擡起他的下巴深吻幾秒,然後放開,“我不嫌棄。但如果你介意,我會尊重你。”

于濁僅鼻尖泛酸,上前捧着他的臉親吻,姜劣溫柔地回應他,手拍撫着他的後背。

好友和姜劣,他還是無法讓他們平衡,既然如此,那就該努力抓住能夠抓得住的。

于濁僅突然想要,“姜劣,姜劣……”

他吻向姜劣的頸側,手不老實地從對方襯衫衣擺探進去,姜劣笑着按住他的手,“該回去了,公交還在等我們。”

于濁僅這才緩過神,避開視線,“對不起。”

姜劣讓他看着自己,挑眉,“你剛剛說什麽?”

于濁僅不解,道歉有什麽問題嗎?

自己一急就自作主張想要他,這是不對的,感情應該是尊重,這種事情也應該一起商讨。

姜劣湊到他的耳側,“雖然我說過下次你想怎麽要都可以,但我們還是得注意一下環境,親愛的。”

沒想到他的關注點在這裏?

于濁僅耳廓泛紅,錯開人進隔間反鎖。

門上挂出運動校服,姜劣拿走,和自己的放進洗衣機,五分鐘全自動清洗。

于濁僅換好衣服出來,坐到姜劣旁邊等衣服清洗完畢,“鄒卓沿會有事嗎?”

“不會。”姜劣篤定地說,“足球的威力不足以讓體魄健康的他傷得多重。”

有了姜劣這話,于濁僅覺得心安。

他知道姜劣很熟悉各種傷病,像個醫學天才。

滾筒不停轉動,更衣室很安靜,靜得可以聽到外面女生們離開的議論聲:

“剛才申溯那球是想砸姜劣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恨啊!”

“真搞不懂他們……不過源頭還是于濁僅,如果不是他走路不長眼惹了姜劣,這後續就不會有啊。”

“确實是這樣,這事簡直像蝴蝶效應。”

………

聲音遠去,更衣室裏的兩人已經吻得難舍難分,他們選擇以這樣的方式解決暫時不可能化解的矛盾。

姜劣一手撐在長椅上,一手摟着對方的腰,于濁僅身子微微後倒,雙手捧着姜劣的臉。

不久吻落在頸側,繼續流連往下。

于濁僅低喘着,腦海突然浮現一個念頭,“姜劣?你是不是想要我……”

姜劣吻回他的嘴角,只是笑着。

于濁僅頓時想找塊豆腐撞死,雖然他在上在下都可以,但以為姜劣願意在下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如果下次,我……我都可以。”

滴!滴!滴———

洗衣完畢,姜劣柔聲:“我知道了。”

于濁僅覺得還是先找個地洞鑽吧,奈何姜劣已經把洗淨的衣服遞過來讓他收好。

于濁僅晾好衣服轉身剎那,姜劣吻了一下他的眉間,“我在車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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