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靳玦這邊話音剛落,便聽那邊又鬧了不小動靜。

程柚柒又連忙豎起耳來,認真聽牆角。

“還不是早上你跟顏染出了那檔子事,被媒體記者給拍到了,我這不是給你擦屁股呢。”

靳夫人小聲說給他聽,倒又不是很小聲的樣子,程柚柒這邊都能聽得到,想必白家夫婦也聽得清楚。

所以,靳夫人這是稍許的刻意。

給靳弛擦屁股,就相當于把白家比做屎,這形容的很形象啊。

程柚柒忍不住想笑。

靳弛對靳夫人的話不以為意,撇嘴道:“被拍到就被拍到了,我二叔不是整天花邊新聞,你看他對哪一個負責了。”

靳夫人一口涼茶沒忍住,噴了出來。

程柚柒也忍俊不禁,這是把白顏染比做那些個奉獻身體的明星小姐了。

白父白母怒不可遏,靳夫人忍着笑,搶在他們前頭大罵靳弛,“你把人家白小姐當什麽人了!她是你白叔叔的親生女兒,白家的大小姐,不是你二叔身邊的那些個小姐。”

靳弛呵呵傻笑道:“我看她昨晚扶着我忙忙碌碌進房間,還以為她就是做這一行的呢,真沒想到還是白叔叔的女兒。”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也沒有這樣直言說出來的,這不是直戳戳的撕了他們的顏面嗎?

程柚柒懷疑靳弛這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了。

“你!”白勝津氣得直指靳弛。

靳夫人連忙替這只會現眼的家夥,對白父白母致歉,“勝津阿蘭別見怪,他一向不靠譜,說話也沒個正經。”

靳夫人一向護短,這二愣子自己随便罵得,別人要說一句罵一聲,她都見不得。

既然得了聲道歉,為了這門聯姻白勝津選擇忍讓,冷哼一聲,擺手作罷。

而白母有些擔憂,還真如江姝岚所說,眼前的這真是個混世大魔王,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她的染染。

靳夫人不痛不癢的罵了靳弛兩句,然後問他,“你說說吧,你名下現在有些什麽好添在這份禮單上的。”

靳弛看了一眼禮單,張嘴試圖說服母親把這事緩緩,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怎麽就談到彩禮這份上了。

對上老母親那張不怒而威的臉,他悻悻地癟了癟嘴,認真看了看禮單,忽然間便看清了母親的意思。

這份彩禮對于普通人家确實很有體面,但他們家家底厚實,要真有心求娶對方,絕不是這樣的敷衍。

靳弛忽然起了玩心,看着這張禮單,故作深沉道:“這還要添什麽?這已經是我們家最高标準了吧!想當年父親娶您的時候,都還只是兩間房,四大件……”

“……”

大家都沉默了,現在什麽時候?怎麽能跟以前的年代比。

“當年怎麽能跟現在比。”白母沉不住氣的說,心中暗苦,真是個不靠譜的。

靳夫人喝了口涼茶,徐徐道:“是啊,現在可不比當時了,小弛啊,白叔叔楊阿姨嫌這份禮單過少,想叫你學着你哥,給染染添一些。”

“我哪比得上我哥啊,他十八歲起,就能賺錢養活自己了,我現在還要找您接濟接濟,而且我和哥又沒分家,我手下又沒資産,哪裏有東西可以添?”靳弛沒臉沒皮的說。

靳夫人聽了這話,心中甚是滿意,這二愣子還算機警。

靳弛越說越來勁,“要不然就把我那機車和游戲機都添上,那可都是我的寶貝,白小姐嫁過來的時候,一定一定要陪嫁回來,不然我可得心痛死了……”

他一副心痛捧心狀,白父白母看他的眼神,略微的嫌棄,可能是自己選的女婿,再嫌棄,也得咬牙認了。

靳夫人扭頭便詢問白父白母的意見,“勝津阿蘭你們覺得怎麽樣?”

白勝津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靳家人氣死,這離譜的提議,竟然還來問他怎麽樣!什麽怎麽樣!簡直狗屁不通!哪有彩禮給游戲機的!

他這是看明白了,靳家是沒把他們白家放在眼裏,他何必在這裏自取其辱。

“靳太太,你們若是沒有這個誠意,我們大可以到法庭上見。我倒要看看你們細皮嫩肉的二少爺,在監獄裏呆不呆得住。”白勝津冷聲道。

他學起靳玦,用官司吓唬靳夫人。

只可惜他沒有靳玦行事缜密,光憑一句話,是唬不住靳夫人的。

“呵呵,勝津啊,這關系到染染的名聲,我勸你三思而行啊。”靳夫人面露笑容,從容淡定,一點也不怕他去告。

他們家養了這麽多公關律師,可不是讓他們在公司吃幹飯的。

他們現在能好聲好氣坐在這裏商讨,全是靳夫人心善,想着她兒子把人家姑娘給睡了,總歸吃虧的是女方,她要她兒子承擔責任就是了。

何況她明知道白家不懷好意,已經退讓到這樣的地步,他們還不滿意,不知好歹,非要将她兒子告上法庭,那就不要怪她不顧情面了。

“而且我聽小弛的意思,你女兒似乎有主動的嫌疑,不要怪我不提醒你,這如果上了法庭,這點就對你們不利了。”

靳夫人臉上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反觀白勝津和白夫人皺着一張臉,流露出慌張的神色。

靳夫人見兩人不說話,心知兩人是被震住了,于是慣常她打一棍給點甜頭的行事風格,語重心長的勸說兩人,“說實話,我們家淵源匪淺,走到這一步也是我不想看到的,顏染這孩子,我其實也算喜歡,人長得漂亮,又機靈,只不過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家這個老二,實在是個不值得托付的,你們忍心将她往火坑裏推,我還不忍心讓顏染這麽好的姑娘被我家這個混世大魔王糟蹋了……”

“再者呢,現在時代不同以前,兩人個談婚論嫁,還得看兩個孩子什麽想法,就這樣貿貿然促着兩人結婚,到時候相處不來,受傷害的還是顏染。”

“一門好婚姻對于女人來說,相當于再次投胎。這個想必阿蘭是深有體會的吧……”

白夫人是二婚嫁給白勝津,靳夫人故意這麽說,就是先堵了白夫人的嘴,也叫白夫人重新考慮考慮。

靳夫人把話說清楚,也給他們時間去權衡。

白勝津不是女人,很難理解嫁人相當于重新投胎這事,他眼裏心裏,只有他想要的彩禮,他從靳夫人這話裏話外,聽出來靳夫人是不想認這門親事,忍不住發火,質問靳夫人,“所以,靳太太其實是不打算負責了?”

“我并沒有這麽說,只是讓你們再考慮清楚。”

白夫人見他昂起頭來準備跟靳夫人大幹一場的勢态,急忙拉了拉他的衣服,勸白勝津,“老公,要不然我們先問問女兒想法?”

白勝津沒好氣道:“她出了那樣丢人的事,你難道還指望她能嫁到什麽好人家嗎?還不如早點定下來,免得節外生枝。”

白夫人語噎,他對養女這麽薄涼就算了,怎麽對自己親生女兒也這樣?何況這事要怪也怪不到女兒身上,是那該死的程子豪作惡,害苦了染染。

“可是你看他們靳家對染染的态度,就算嫁進來,日子也是不好過的。”白夫人心疼女兒,盡力勸說白勝津。

“這路是她自己選的,難道我還逼迫了她不成。”白勝津被最近的懊糟事搞得頭昏腦脹,他越來越覺得自從這個女兒回到白家後,他是諸事不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八字不合。

白夫人被他吼得眼圈發熱,是的,路是她選的,誰也不知道,她竟然會跑到靳弛的房間裏去,她跟白勝津怕她又遇到上次的事,着急上火的找了半夜,直到精疲力盡,才得到她發來的消息,說她在酒店的一個房間,給了房間號。

等他們趕到那個房間的時候,白勝津見媒體記者都來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要靳家負責,一定要謀得最大利益化。

白夫人沉默了,她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好像進退兩難。

良久,兩人沒個結論出來,靳夫人又說,“不如這樣吧,為了兩家的體面,讓兩個孩子先談一陣子戀愛吧。”

“這樣兩人在婚前也會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如果按照勝津那般要求的,倉促地結了婚,外面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們靳白兩家如媒體所寫的那樣,出了什麽醜事呢。”

靳夫人是會處理問題的,她這麽一繞,把彩禮問題繞回婚姻幸福的問題上,把白家夫婦給帶跑偏了。

提出問題,又給出解決方案,實在是沒有她這麽貼心的了。靳夫人自我感覺。

她這套忽悠,讓白父白母聽着她的提議,都覺得她這法子不錯,既能全了靳白兩家的體面,又将醜事變喜事,紛紛點頭。

靳夫人便趁熱打鐵,“既然你們都覺得可以,那等會兒我就叫公關将小弛和顏染的戀情公布上去。”

白父白母對視了幾秒,遲疑的點了點頭。

靳夫人如釋重任的松了口氣,這事暫時是緩住了。

趁白家夫婦在她的忽悠中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趕緊把這令人頭大的麻煩二人組送出了門。

“媽!你怎麽不聽我說兩句!”靳弛追在靳夫人身後,對母親的自作主張表示不滿,她怎麽沒經過他同意,如此草草把這事敲定下來。

靳夫人面無表情的說,“你還有臉說,你今天鬧的這事,小心你父親回來,剝了你的皮。”

提到他父親,靳弛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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