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和柔柔張倩倩她們母女二人分別後,肖冊又繞着商場裏的男裝區逛了好半天,臨到商場提示顧客閉店的音樂聲響起時才選中一個錢包。

雖然每家店裏的男式錢包款式都差不多,但就在這差不多的細節裏,肖冊憑借他的審美和毅力愣是挑出了最滿意的那一個。

那是一個純牛皮、荔枝紋的黑色錢包,大品牌的,但品牌logo設計的特別小,淺淺地印在錢包的右下角,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一點都不影響錢包的整體美觀。

錢包裏面有六個小的隔層,可以用來放各種卡,還有兩個比較大的隔層,售貨員說可以用來放錢和比較重要的證件、照片。

功能齊全,樣式好看,雖然貴了點,但肖冊願意花錢買。

錢包買好後,肖冊猶豫着要不要先問祁陽借30000塊,好湊夠50000塊一起還給吳西南。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好不好,但他知道自己借了祁陽的錢後,祁陽大概率是不會讓他還的,并且不讓他還錢的态度應該比吳西南還要堅決……思來想去,他決定先不借了。

雖然欠祁陽的錢貌似會讓他更輕松一些,但欠錢嘛,終歸都是要還的,欠誰的不是欠呢,欠吳西南的錢雖然會讓他壓力大一些,但壓力大也預示着賺錢的動力大啊,那還是繼續欠吳西南的好了。

他還挺需要一個強大的動力來經常性刺激他的。

肖冊把存有20000塊錢的銀行卡塞進要送給吳西南的那個錢包裏,六個隔層,他選了其中最靠下的那個小隔層,檢查沒問題後才把這個錢包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他的背包裏。

明天,不對,後天,或者大後天、大大後天就能見到吳西南了,肖冊得好好想一想怎麽把錢包送出去。

直接給的話吳西南不僅不會要,一定還會發脾氣,他大概能想象到吳西南看到那張銀行卡時的表情,應該是氣到眉毛都皺到一起去,然後對着他恨鐵不成鋼地吼,“哥說過了不用你還錢!小孩子家家的還什麽錢!!”

那就先斬後奏?給吳西南錢包的時候不提銀行卡的事,等吳西南自己發現後為時已晚,他不要也得要了?

能躲一時是一時,就選先斬後奏吧,他愛吼就讓他吼兩句,錢是一定要全都還給他的。

肖冊煩躁地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來翻去,就像一條不斷扭動的小花蛇,沒辦法,只要一天不把欠吳西南的錢還齊,他的心裏就一直堵着一股氣,不上不下的,每次想起來都要梗一下。

肖冊還在抱着被子翻騰,祁陽推開他的卧室門,皺着眉看向他,“你又在鬧什麽?給哥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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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煩嘛,鬧一會兒怎麽了,耽誤你事兒了?”

“對啊,耽誤我事兒了,我正在盤銷售額呢,你一直瞎哼哼,我的思路都被你哼哼沒了。”祁陽一邊說着一邊在肖冊床邊坐下,擡手幫肖冊理了理劉海兒,肖冊的劉海都快和他的鼻尖平齊了,祁陽嫌棄地提起一绺,對肖冊說,“頭發這麽長,是不是該剪剪了?”

“不剪,我要留着剪狼尾。”

“什麽尾?”祁陽常年是一頭利落的板寸,他不知道現在流行什麽發型,也不感興趣,聽見肖冊說“狼尾”,他都沒往發型上面想。

肖冊把祁陽的手扒拉到一邊,自己又把劉海順了順,他覺得這個長度還不夠,還得再長一段時間才行,“就是飛輪海他們那樣的發型,後邊長長的那種。”

祁陽是知道飛輪海的,幾個身高180+的年輕小夥子組成的歌唱組合,唱的吧,還行,長的吧,湊合,但組合确實挺火,大街小巷都是他們的歌和他們的海報。

祁陽仔細想了想,他們的發型嗎?沒什麽好看的吧,“那多不利索,看着就紮得慌,而且大冬天的洗起來也麻煩,像哥這樣多好。”

“我就不,搞藝術的都剪那樣的發型,我也要試試。”肖冊堅持,而且他覺得狼尾挺好看的,除了不好洗頭外,哪哪都順眼。

“臭小子,聽風就是雨,你現在見過幾個藝術家了?一大老爺們留什麽長頭發,剪了剪了,明天哥就帶你去理發。”

“你煩不煩啊,快去算你的銷售額去吧!”肖冊從床上坐起來把祁陽往外推,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他才不去理發呢,好不容易留長的他能讓祁陽給他剃成板寸?!

祁陽臨出肖冊的卧室門前還掙紮着又給肖冊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孩子越長越不聽話,當哥的是挺鬧心。

但最近讓他鬧心的事兒不少,可不止這一件,眼下還有一件要緊的事要辦。

年底了公司要統計數據,為年會上員工的獎罰還有來年的規劃做準備,但祁陽把他們部門的數據交上去沒兩天就被財務部打回來了,說他交給公司的部門銷售額有問題,和財務賬目上的實際收款數額對不起來,前後差了三十三萬呢,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問題出在哪兒了。

先不說哪裏出問題這件事該不該他想吧,就財務室那幫眼睛長到頭頂上的人的态度就挺讓祁陽膈應,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何必分個三六九互相使絆子,太沒勁了,有這功夫真不如想辦法多簽幾個單來的劃算。

祁陽一般不和那幫人計較,能過就且過,這次之所以答應他自己來找部門銷售額出問題的原因,也是想趁着年底業務不忙的時候做點事情堵堵財務那幫人的嘴,他還就不信,離了那幫人自己就真找不出問題所在了。

然後就是又拉表格又按計算器的一晚上,祁陽還真沒找到問題出在哪,因為他把他們部門裏所有人簽過的銷售合同全都對了一遍,根本就沒發現有問題的地方。

他這裏沒有問題,那就預示着問題出在財務室那邊了。

一想到明天和財務室那幫人又有一場血雨腥風的仗要打,祁陽就煩躁到不想去睡覺,然後他就又竄進了肖冊的卧室裏,一邊把肖冊往床裏邊推一邊擠上了肖冊的床。

他自己睡不着的時候就喜歡貼着肖冊,沒準貼着貼着就睡着了,當然也不是次次都有用,具體還得分情況,這次他就不好入睡,平躺着喊了肖冊兩聲,想和他聊會天。

肖冊閉着眼睛不理他,把被子往自己這邊使勁兒拽了拽,壓在右側肩膀下接着睡。

他們租的這間房子一直就沒有集體供暖,想暖和一點的話只能開空調,而這兩室一廳的房間裏唯一的空調在客廳裏挂着呢,肖冊又不舍得讓祁陽把空調的溫度調太高,所以他這間卧室裏暖氣進不來,一到晚上就顯得冷冰冰的。

肖冊睡得迷糊糊地還在想,好不容易捂出來的熱氣,可不能讓祁陽都給放跑了。

祁陽緊緊貼着肖冊躺好,也把他這邊的被角掖在肩膀下。

他和肖冊好久沒在一張床上睡過了,祁陽感慨萬千地對肖冊說,“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真挺讓人懷念的。”

“你會不會用詞啊,肌膚相親不是這麽用的。”

“那怎麽用?咱倆這樣不就是皮膚貼着皮膚?”

“讓你多讀點書你還不願意,肌膚相親不光是說皮膚貼着皮膚的,主要是用來形容男女關系,就是,咱爸媽那樣的,結了婚後睡在一張床上,就用肌膚相親,咱倆這種不算。”

“哦,這樣啊,不結婚不能用?”祁陽說着,翻了個身面向肖冊。

肖冊側過臉看了祁陽一眼,又把臉扭了回去,繼續說,“能用吧,不結婚睡在一張床上的男女關系應該也能用,不過我們老師沒講,我也不确定。”

祁陽沒再接着問,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你們班裏有長得比較漂亮的女生嗎?”

肖冊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比較漂亮的,但也算不上不好看。”

“這兩句話讓你說的,誰也不得罪,合着學問沒學多少,油嘴滑舌倒是學了不少。”祁陽在被子底下捏了捏肖冊的指尖,接着又把肖冊的左手一整個包進自己的掌心裏握着,就像那年肖冊發燒,他幫肖冊捂汗時一樣。

肖冊調皮地曲起食指刮了刮祁陽的掌心,嘴上卻反駁道,“誰油嘴滑舌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看。”

祁陽用力握了一把肖冊的手,說,“我才不去看,”頓了一下又問,“那,跟哥說說,你有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同學?”

肖冊這回不說話了,把手從祁陽手心裏撤出來,轉過身去拿後背對着祁陽。雖然他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同學,但他并不想和祁陽繼續讨論這個話題。

祁陽也覺得沒意思,就翻過身來躺平,閉上眼睛睡覺。

現在他已經攢了十多萬,但離買房子的目标還遙遙無期,京都的房價太貴,光首付就要好多,他還負擔不起,但他知道肖冊一直期待他能買一套屬于他們自己的房子,而他自己也想早日完成肖冊的這個期待。

但,事實證明,賺錢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這才賺了多少了錢,公司裏就有眼紅自己、給自己使絆子的人了,一想到明天去公司後還要面對那群鼻孔朝天的人,祁陽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煩躁了,他只好又轉過身去,伸出胳膊搭在肖冊的腰上。

只要碰到肖冊,他的心就能慢慢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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