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9章
隔了一日, 蘇煜再次接到了M公司負責人的電話，還是之前的話，問他準備的怎麽樣了？
要是不行，他們會考慮終止合作, 因為是AC公司沒按照合約履行要, 所以AC公司還需要支付巨額的賠償金。
蘇煜壓下心底的怒火，和對方交流了十來分鐘, 言下之意他們正在談, 但是得需要時間。
對方堅稱服裝上市的時間不能更改, 他們要是做不到，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賠償。
通話結束後, 蘇煜氣得把手機扔在了地上，手機碎片濺地到處都是, 夏汐推門進來，不小心彈到了她腳上，割傷了她的腳踝。
她頓了下, 緩步走近, “怎麽發這麽大火？”
蘇煜在美國的時候從來沒有正正經經管理過公司，就是玩, 今天去明天不去，創立AC公司算是他正兒八經的想認真做好的一件事。
沒想到第一炮就遇到了困難, 這他媽不是M公司找上門要和他合作的時候了，簽了合同就像是男人提上了褲子，覺得是板上釘釘的事, 想為所欲為了。
蘇煜沒忍住在心裏罵了聲, 操。
但面上還是壓了幾分，随便找了個借口, “沒事，剛跟個推銷的吵了一架。”
“推銷的都能把你氣成這樣？”
“嗯，太氣人了。”
夏汐沒信他的話，眼角餘光裏掃了眼地上的手機碎片，唇輕抿了下，開口說：“這些都需要你簽字，你看下，簽好了告訴我。”
蘇煜輕點頭，“好。”
見夏汐轉身回走，他叫住她，“你胃怎麽樣？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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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汐停住，轉身回看他，眉眼彎彎說：“好多了。”
走出總裁辦公室後，她手撫上肚子，輕輕按了按，她剛才說謊了，其實還不大好。
她這胃病是從小就有的，确切說是跟着韓慧生活以後得的胃病，韓慧從來沒把她當自己的孩子，高興了給吃的不高興吃的也沒有。
她什麽都得靠自己。
可能就是因為她沒人疼的原因，上學後才一直被同學欺負，想到同學，夏汐又想到了賀念，心輕顫了下，忙收回了游離的思緒。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剛才蘇煜那通電話才不是推銷打的，應該是M公司那邊，看蘇煜那麽生氣，應該是沒談攏。
蘇煜怎麽說也是富二代，沒受過什麽氣，八成是他們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夏汐淡挑眉，這事不能拖着了，要趕快解決才行。
她想起了傅衍，想起那晚傅衍說的話，她可以和傅氏合作，夏汐唇抿了抿，賀念說過，她這人看着挺好說話的樣子，其實挺執拗。
賀念說的沒錯，她就是執拗，誰也別想強迫她。
夏汐回到辦公室後，除了林氏的商場外，又找了幾家客流量較大的商場，她親自去和他們談。
幾家商場的負責人口徑一致，都說沒有空缺。
夏汐無功而返。
晚上，周曉回到家，看到神情恹恹的窩在沙發上喝酒，問：“林渤答應合作？”
夏汐仰頭抿了口紅酒，紅酒酒漬浸潤到了唇瓣上，昏黃燈光裏，那抹紅格外顯眼，像是被撞碎的紅梅，緊緊貼合着。
她眼睫微翹，光輕輕描繪着那抹弧，聲音有些恹，“嗯，沒答應。”
夏汐郁悶不是林渤沒答應，而且其他幾家商場的負責人也沒一個同意的，這幾個人就像是商量好似的。
周曉把包放門口的櫃子上，單手撐着，換好拖鞋後坐到夏汐身側，提議說：“要不你去問問傅衍？”
瞧着夏汐漆黑的眸，她頓了下，收回剛才的話，“還是別了。”
夏汐放下高酒杯，蹲坐在沙發上，雙臂環膝，眼睛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周曉問她吃了飯沒？
好久後，她才回：“沒胃口。”
夏汐伸手拿過高酒杯，把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明天連着要開好幾場會，我先去看那文件，你自己煮你自己的就行，別管我。”
周曉看着夏汐單薄的背影，雙眉皺起，在心裏罵了傅衍一句，真無情。
-
皇悅會所
“阿衍，這兩天夏汐找你沒？”林渤扯掉領帶随手扔沙發扶手上，翹着二郎腿說，“那晚要不是你攔着，我可直接答應了。”
他說着又把腿放下，身子前傾，探身問：“欸，你幹嘛不讓我答應啊？我們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
高俊敲了林渤一下，身子窩進沙發深處，手搭在沙發椅背上，“那還用說，阿衍肯定是想讓夏汐和傅氏合作。”
“想有屁的用啊。”林渤叭叭，“誰不知道傅氏旗下的商場在北城最厲害，可夏汐為什麽給我打電話不給阿衍打，說白了，就是不想跟他合作。”
林渤說這話雖然挺紮心，但是實話，傅氏集團在北城幾乎家喻戶曉了，夏汐怎麽能不知道，但她知道也沒選，說白了就是不想理會傅衍。
人壓根沒看上傅氏，沒看上傅衍，任憑你多厲害，那都是塵埃。
齊柯擡手揩了下鼻尖，“欸，阿衍夏汐到底有沒有跟你聯系。”
“別問，問就是沒有，”林渤輕擡下颌，“要是聯系了，他還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齊柯打量了傅衍一眼，眼底淌着紅血絲，眼睑下方有黑眼圈，唇抿着，一看就是很不爽的樣子。
能讓傅衍有這麽大情緒反應的，除了夏汐也不可能有別人了。
看來，還林渤還真猜對了，夏汐沒理他。
“對了，那天晚上從飯店出來後，我可看到夏汐上了一輛邁巴赫，”齊柯回憶那晚的事，“看那男人和她挺親密的，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話落，三個人齊刷刷看向傅衍，高俊眨眨眼，“怎麽？還真是夏汐男朋友？”
這話是問的傅衍。
傅衍沒說話，但神色又暗了幾分，眼睛裏蓄養着霜，瞧一眼，都能凍得人牙齒打顫。
林渤踢了高俊一腳，齊柯拍了下高俊的肩膀，三人同時噤聲。
傅衍喝完杯子裏的香槟，又倒了一杯，看那架勢，今晚茶幾上的酒不喝完他是不打算走了。
高俊沒忍住還是嘀咕了一聲：“我看你那胃是真不想要了。”
上次在醫院裏醫生已經嚴重警告了，再喝酒會出大事，高俊手蓋在酒杯上，“行了，別喝了，再說了就是你喝死夏汐也不會回來，你還是想想怎麽把人追回來吧。”
夏汐這兩個字落在傅衍耳中，像是湖面上投下石子瞬間泛起漣漪，波紋四散開，蕩啊蕩啊，又落在他心尖。
不能想，想起來心疼。
更不能不想，不想更心疼。
他就似那無根的樹，無論晃蕩的多麽劇烈，還是會被那兩個字緊緊束縛住，掙脫不開。
他也不想掙脫開，因為沒有她的日子太難捱了。
傅衍潔癖又犯了，扔下高俊碰過的酒杯，又拿了只新的，繼續悶頭喝。
林渤拍了下大腿，“我有辦法了。”
傅衍擡眼去看林渤，他都煩了幾天沒想到好的辦法，他能有什麽辦法。
“我那晚可沒拒絕夏汐啊，說的是回去考慮考慮。林渤勾唇笑笑，“那我就說我考慮好了，同意和她合作。”
林渤對着傅衍挑了下眉，“人在我這你應該可以放心吧，你想看還能随時看，再說了，我還能給你看着點。”
“那個蘇煜可是對她虎視眈眈的。”
傅衍指腹摩挲着杯壁壓下重重的紅痕，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
次日，夏汐前腳剛到公司，後腳手機響了，是林渤打來電話，說談合作的事。
既然是談合作也沒必要約在外面，夏汐去了林氏集團，林渤的辦公室跟他給人的感覺很像，都挺能裝的。
林渤見夏汐來，主動站起應了上去，夏汐笑笑，說了聲：“林總好。”
林渤眼角餘光朝側面瞄了眼，嘿笑着說：“別叫林總，叫林渤就好。”
夏汐順着他的眸光也朝側面的門瞥了眼，門緊閉着聽不到什麽聲音，但夏汐自動理解為，屋裏有人。
她細想了關于林渤的風流韻事，上次媒體還拍到他在車裏和女星玩車震，挺刺激的，輪胎都給震塌了。
說不定此時休息室裏就藏着一個。
夏汐笑笑沒應，他們談的是公事當然要很正式的稱呼了，坐下後，她開門見山道：“林總有什麽條件？”
林渤按下內線要秘書送來咖啡，随後拿出一份合同推夏汐面前。
夏汐拿起，細細看了遍，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她把合同發給了公司法務部，确定無誤後簽了字。
快到中午了，林渤留夏汐一起用餐，夏汐說：“公司裏還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處理，改天吧。”
林渤也不好強留，笑眯眯說：“行，那就改天。”
夏汐離開前又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眼，唇角很淺的揚了下，“林總，您忙。”
林渤讓秘書把夏汐送手，随後敲了敲休息室的門，一道颀長的身影從門內走出，白色西裝，黑色襯衣，黑色條紋領帶，領帶夾上綴着燈光，光暈一圈圈散開。
是傅衍。
林渤一肚子的話終于可以說了，“不是，你那是什麽合同啊，那是合作嗎，那是讓我白給她呢吧。”
他低頭喝了口咖啡，又說：“知道你心疼她，但你也不能拿我做人情啊，我家老頭子你也知道，見天盯我跟盯什麽似的，他……”
傅衍沒等他說完，又扔給他一份合同，“這個項目是你的了。”
“什麽項目啊，不會是你們傅氏不想要的吧，你這又是讓我垃圾回收呢，我可——”林渤翻着翻着頓住，梗着脖子，用力吞咽下口水，“你确定要和林氏合作？”
之前林渤和傅衍說過很多次度假村合作的事，傅衍一直沒松口，今天這是天上掉餡餅了。
不，掉金子啦。
超百億的合作項目啊，今年有了這個項目，林渤可以在林氏集團裏橫着走了。
嗚嗚，夏汐還真是他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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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汐真成了？”周曉看到夏汐給她發的微信後，立馬打來電話，聽上去她比夏汐還興奮，“簽了？”
“嗯，簽了。”夏汐一直提着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這幾天為了鋪位的事她幾乎沒怎麽睡。
“這可是好事，晚上咱們要慶祝慶祝，”周曉随口問了句，“之前林渤不是不同意嗎，怎麽突然同意了？”
夏汐透過手指看向天上的白雲，像是看到了綿延的山巒，突然想起了賀念說過的話。
那天，他摸着她頭說：汐汐你行的。
夏汐唇角輕勾了下，回答周曉的話，“可能是覺得我行吧。”
周曉深刻理解了一下這話的意思，應該是覺得和夏汐合作沒問題，周曉點點頭，她家汐汐本來就是最好的，當然沒問題。
“晚上去哪慶祝？”周曉問，“吃什麽？”
夏汐一下子想不起來，“你說吧。”
“去吃粵菜怎麽樣。”周曉說，“有家新開的餐廳挺不錯的。”
“行。”夏汐頓了下說，“對了，還得帶一個人。”
周曉眼珠子呢一轉，“蘇煜？”
夏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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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三個人準時在餐廳碰面，這家餐廳哪哪都好，就是遠離市區，開車要好長時間。
但環境也是真的怡人，不只店裏的裝潢好，店外的環境也好，依山傍水的，站在院子裏隐約能聽到泉水流淌的聲音。
而且少了城市的喧嚣和燈紅酒綠，別有一番滋味。
周曉說：“來這裏吃飯的很多都是慕名而來的，這裏的老板是地地道道的廣東人，廚子也是，做的粵菜一流。”
夏汐這兩年在國外吃的最多的是三明治漢堡，回國後忙着工作也沒什麽空閑自己做飯，聽說是粵菜，還挺期待的。
只是她沒想到，到底是什麽狗屎的緣分，怎麽走到哪裏都能遇到。
夏汐他們剛點完餐，又有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西裝革履的，一看就是精英。
精英做事也大氣，直接把卡拍收銀臺上，對着服務員說：“給我們找個環境好的雅間，把你們店裏最貴的招牌菜給我們端過去，有多少端多少，錢不夠，哥還有。”
整個一暴發戶架勢，高俊踢了他一腳，“狗渤，你丢不丢人。”
他溫柔對服務員說：“別理他，狂犬病犯了，你給我們找個視野好點的房間，我們有事情要談。”
服務員點頭說：“好。”
很湊巧，他們那個包間正好是夏汐她們隔壁，隔音效果還算不錯，聽不到說話聲。
林渤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高俊真看不得他這種嘚瑟勁，給他遞上紙巾，“行了，口水都流出來了，擦擦吧。”
林渤心情好，不怕怼，笑着說：“阿衍還是你夠朋友，下次再有這樣的好事記得還找我。我那鋪位就是白給夏汐我也樂意。”
“大氣。”林渤伸手去拍傅衍的肩膀，傅衍側身避開，林渤尴尬地收回手，“忘了，你潔癖。”
傅衍興致不高，今天下午他給夏汐打了三通電話她也沒接，等他打第四通的時候發現她把他手機號拉黑名單了。
他也嘗試了加她微信，但是沒戲，她不加。
傅衍凝視着窗外，遠處青山綠樹郁郁蔥蔥，倒影出的樹影都透着一抹迤逦感。
他看着看着想起那年夏汐問他要不要出去旅游？
她還說，他們結婚很倉促，也沒有蜜月旅行，可以把這次旅游當成蜜月旅行，去他想去的地方就行。
時間他定，地點他定，她都可以。
他聽了後，只說了兩個字：“沒空。”
離婚後這兩年，他一次次外出，最後悔的就是為什麽沒答應和她一起旅游，要是他答應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思念太重，傅衍好像産生了錯覺，他聽到了夏汐的聲音。
林渤也頓住，“剛那是夏汐在說話嗎？”
傅衍倏地站起，拉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長廊裏，夏汐倚着樓梯扶手正在和人說着什麽。
男人含笑注視着她，眼底光澤熠熠。
是夏萱和蘇煜。
傅衍眸色微變，下颌緊繃，抄在口袋裏的手指用力攥緊，他一瞬不瞬凝視着，眼眸漸漸眯起，喉結僵硬着滾了滾，淡聲說：“汐汐。”
夏汐頓住，轉頭看過來，視線和傅衍的對視上，她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
這該死的孽緣。
她沒理會，而扭頭和蘇煜說：“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蘇煜煙落車裏了，剛才是打算去車裏拿煙，後來夏汐想起了工作的事，把他給叫住。
蘇煜看看傅衍，又看看夏汐，唇角勾了下，“行。”
說着兩人一起朝樓下走去，剛走兩步，傅衍快步走過來攔住了夏汐的胳膊，他似乎很喜歡攔她，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夏汐慢擡眸，冷冷說：“放開。”
傅衍怕放開了她會不見，不舍得放，問：“你去哪裏？”
“你管我去哪裏。”夏汐眼眸裏都是厭惡，“傅衍你夠了。”
她用力去抽手，蘇煜也過來拉她，傅衍擔心扯壞了她的手，急忙松開，松開後，蘇煜把夏汐拉到了身後，“傅總，別太過分。”
男人間的對視像是帶着火星子，一個不小心星火就會燎原，至于把誰燒的體無完膚不到最後時刻誰也不知道。
傅衍心疼夏汐，那是因為他喜歡她，但夏汐之外的人，他可不會手軟，“蘇煜，容我提醒你，這可是北城。”
“北城怎麽了？”
“我的地盤，沒你撒野的份。”
“你的？”蘇煜冷笑，“你的個屁。”
傅衍手指握着咔咔響，他走近，用高蘇煜半個頭的氣勢說道：“要試試嗎？”
身量高的人似乎更能讓人産生壓迫感，傅衍垂眸睨着蘇煜，綴在眼睛裏的光淡了又淡，他整個人顯得越發狠戾，“好，試試。”
他那天揍宋倫的時候就是這副吓人的神情。
夏汐見狀從蘇煜身後走出來，站定在他們兩個中間，伸手擋着，“夠了，又不是小孩子，這是幹什麽。你們要是真動手的話，明天上頭條的是你們，丢人的也是你們。”
林渤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對啊，動什麽手呀，文明解決呗。”
夏汐看了林渤一眼，覺得他就是來添亂的，還想說什麽時，傅衍說：“走。”
蘇煜：“走。”
所謂文明解決的方法就是拼酒，誰喝得多誰贏。
夏汐扯了扯蘇煜的衣擺，對着他眨眨眼，輕聲說：“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蘇煜安撫的笑笑，“等我把他喝趴下咱們就走。”
夏汐：“……”
夏汐真是搞不懂他們了，比這個有意義嗎，勝了能怎麽樣，輸了又能怎麽樣？
周曉拉了拉夏汐，一句話直擊他們內心，“他們就是想在你面前表現而已。”
夏汐抿抿唇，給了他們一個無語的眼神，蘇煜的脾氣她知道，小孩子心性，不能輸。
可傅衍不是啊，傅衍一向城府很深，做什麽都不外露，這樣一個人拼什麽酒啊。
夏汐勸不動蘇煜，轉頭勸傅衍，“太晚了，一會兒還要回去，別喝了。”
這算是今晚她主動找他說的第一句話，傅衍的心蕩起漣漪，眼神不自覺變柔和，“你在擔心我是不是？”
“不是，”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夏汐也不哄他，淡聲道，“蘇煜胃不好，不能喝酒，我在擔心他。”
“……”傅衍此時的心情怎麽形容呢？
比死了還難受。
她越擔心他，他越不甘，她那麽看好蘇煜，那他就要讓蘇煜輸，雖然是很孩子氣的想法，但傅衍已經被嫉妒逼瘋了。
血液沸騰，他要贏蘇煜。
他要給蘇煜好看。
他要讓夏汐知道，他也是行的。
蘇煜挑了挑眉，兩人對視一眼，端起酒瓶對着嘴喝起來。
林渤高俊齊柯一直在給傅衍加油，周曉在給蘇煜加油，夏汐皺眉注視着，眼神一直落在蘇煜身上，見他鄒眉，會勸他，別喝了。
蘇煜笑笑，繼續喝。
每每這個時候，傅衍喝得更兇，以前夏汐最在乎的是他，眼睛裏也都是他，他好了她才開心，他不好，她滿臉愁容。
可現在呢？
現在她已經看不到他了，管他死活，她都不在意。
傅衍又灌了下一瓶，胃裏傳來似火燒般灼熱的感覺，又像是翻騰着浪潮，太疼，他身子微微傾了一個弧度。
因為喝酒的原因，他襯衣領口的扣子開了兩顆，映出那截精致的鎖骨，燈光照射下泛起光暈，光暈向下延伸，藏在了襯衣下面。
他喝得急，下颌上綴着酒珠，起初是白色的，後來是紅色，再後來是黃色的，三種酒混在一起喝，一般人可沒這膽量。
有些站不穩，他抵上了桌沿，那雙清冽的眸似乎染了混沌的色，就連光都穿不透，淺淺拂在外面，綴在眼尾。
映得那抹紅也越發逼人，就像是被撕裂了淌出了血。
傅衍堅持到了最後，蘇煜先向一側倒去，在夏汐上前去扶他時，高俊先一步扶住了他。
這也是剛才眼神交彙時，傅衍示意的。
高俊說：“我來，我來。”
邊說邊給林渤齊柯使眼色，他們秒懂，跟着高俊一起往外走，齊柯還順手拉走了周曉。
夏汐靜默片刻，轉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和包包，還沒走，被傅衍攔住，傅衍手指微縮，極力穩住眩暈的身子。
“我送你回去。”
夏汐悠然轉身，輕嗤：“你勝了，很得意是不是？”
“傅衍，你真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