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3章

今晚對于蘇珊來說簡直是撞大運, 這段時間為了見傅衍她用了各種辦法,但還是沒見到,誰知道今晚就這麽巧遇上了呢。

得來不易的機會她必須要好好表現表現,她走到傅衍身側, 質問夏汐:“你怎麽能這樣欺負阿衍呢, 你也太狠了心了。”

夏汐看到傅衍心情已經不好了,看到蘇珊後就更別提了, 她面上含笑怼人, “心疼啊, 心疼把人帶走啊,少在我跟前礙眼。”

蘇珊要的就是夏汐嚣張, 夏汐說話越難聽,才能展示出她的好來, 蘇珊誇張做戲,“夏汐,你怎麽可以這樣講, 你好沒禮貌。”

“禮貌?”夏汐眉梢輕挑了下, “對,我是沒禮貌, 所以,你們兩個有禮貌的人能不能趕快走?”

戲還沒演夠, 怎麽能走,蘇珊要等到那個爆發點的到來,這樣傅衍就會知道, 比起夏汐, 她才是那個最适合他的人。

“你你你怎麽樣講話。”蘇珊今晚妝容精致,做的假眼睫毛簡直逆天般長, 這會兒她裝出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眼睫亂顫,表情看着特別誇張。

真的就她這浮誇的演技很适合眼壞人。

“我一直都是這樣講話,聽不慣嗎?”夏汐伸手,“門在那,請走。”

“阿衍,你看她。”蘇珊眼尾垂着,唇抿着,一臉委屈的神情,“她她太無理了。”

蘇珊大概是忘了前段時間他被傅衍奚落的事了,或許沒忘,只是自動忽略了,在她眼裏,拿下傅衍才是最重要的,之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

她緊緊抓着傅衍的胳膊,繼續裝柔弱,“阿衍,夏汐變得也太多了,真的好可怕。”

男人們或許喜歡看美女演的戲,但夏汐不,尤其還是這種演技拙劣的戲,她眼睑垂下又擡起,“不走嗎?好,那我走。”

她惦記着工作的事早就想走了,正好來了借口。

蘇珊可沒打算這麽快放夏汐走,夏汐走了,她這戲還演給誰看,“不行,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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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夏汐神情冷冽,“我要去哪裏是我自己的自由。”

“你還沒給阿衍道歉呢。”蘇珊看傅衍時滿眼愛意,看夏汐時滿眼恨意,“你必須為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道歉。”

“我為什麽要道歉?”

“你重傷阿衍了。”

“我提他名字了嗎?”

“你——”

“我就是提了又怎麽樣?我的嘴我想怎麽說,是我的自由。”夏汐逼近她,“倒是你,随意闖進別人的房間罵人,怎麽,還真覺得很有理?”

“夏汐你別胡攪蠻纏,我進來是因為看到你在欺負阿衍,我不許任何人欺負他。”

“你不許?”夏汐冷笑,努努嘴,身子前傾,“這麽在意啊,那你應該買條鏈子拴他脖子上,哪裏都不要讓他去,就圍着你。”

“噗。”高俊沒忍住笑出聲,鏈子?不就是狗鏈嗎,拐彎抹角一下子罵兩個人,夏汐這邏輯思維,厲害。

“你罵誰是狗呢,阿衍才不是。”蘇珊自以為站了上風,眼神裏閃過得意的神情,她想,這些傅衍應該能看清夏汐的真面目了吧。

夏汐就是個潑婦。

“狗?他是狗?”夏汐聳肩,“這話是你講的,我可沒講。”

說着,她打量了傅衍一眼,別說,比喻的真挺貼切。

“我沒有。”蘇珊被她繞進去了,委委屈屈跺腳,“夏汐,你真是太過分了,你怎麽這麽欺負人啊。”

蘇珊眼角餘光掃到了蘇煜,頓時生出一計,“你是不是因為仗着有男人給你撐腰才這樣的?”

“早就聽說你和你們老板關系不一般,看來是真的。”

“你這副放蕩的樣子,怎麽配的上阿衍對你的心心念念,你太不知羞恥了。”

“你真是沒教養!”

“你爸媽怎麽——”

“啪”地一聲,夏汐擡手給了蘇珊一巴掌,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夏汐別的可以不介意,但誰都不能提她爸爸。

她不允許有人诋毀她的爸爸,一句也不行。

蘇珊沒想到夏汐敢打她,她捂着臉,淚眼婆娑說:“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夏汐定定說。

“阿衍,阿衍,夏汐打我。”蘇珊借着機會繼續發揮,要不是為了能得到傅衍,蘇珊才不會這麽忍的。

她這人一向最不能忍了。

“阿衍,她打得我好疼。”

“阿衍,你要幫幫我。”

夏汐眸光和傅衍的對視上,她眼尾彎出一抹弧,對于她打了蘇珊這事,一點歉意也沒有,冷聲道:“蘇珊,下次不要提我爸媽,提一次,我打你一次。”

“你最好給我記住!”

霸氣的夏汐是讓人着迷的,那種由內到外散發出的高雅氣勢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有魅力到讓人失聲尖叫。

夏汐這人吧,不會主動欺負誰,但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欺負自己。她性格很彈性,遇到溫柔的人,她可以更溫柔。

遇到那些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她也不怕,反擊起來也不會手軟。

她叫了聲:“周曉,蘇煜。”

看入迷的周曉,慢半拍說:“啊?什麽?”

夏汐說:“走了。”

“好。”周曉站起身,拿上包,瞪了蘇珊一眼後,跟着夏汐的步子離開,蘇煜走在最後面。

周曉興奮的都要不會走路了,“汐汐,你剛才真是帥呆了,對付蘇珊這樣的小人,就得這麽霸氣,姐妹太喜歡了。”

蘇煜噙笑說:“膽子挺大的,還敢大人,不怕那個女的做什麽啊。”

電梯門打開,夏汐先一步走進去,含笑說:“這不有你們嗎,你們就是我堅強的後盾。”

輕笑聲傳來。

笑聲飄進了傅衍的耳中,像是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子,鈍刀子磨人啊,疼痛在周身蔓延開,攔都攔不住。

每根神經都是痛的,肉也是痛得,骨頭縫隙都感覺到了痛感,痛得他要窒息。

蘇珊沒注意到傅衍臉色不好,她不能錯失這次機會,她一定要重新回到傅衍身邊,接下來就是她造作的演戲了。

“阿衍,我臉是不是腫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毀容?”

“阿衍,這可是你親眼看見的,這次你信我了吧,夏汐就是個壞女人。”

“嘶,好疼。”

“她下手那麽重,我要找律師告她。”

只有蘇珊在說最後一句話時傅衍才有了反應,他眼底蓄養的暗潮紛湧着翻滾起來,拍打出紅痕。

他眼睛紅得吓人,聲音也是又啞又沉,“你說什麽?”

“我我要高夏汐。”

幾乎在蘇珊話音落下的瞬間,傅衍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在了幾步後的牆上,橫眉冷對,咬牙切齒說:“你要幹嘛?”

蘇珊從來沒見過傅衍這副樣子,面色慘白,眼睛裏好像滴出了血,他像是瘋了一樣,就那麽直直看着她。

蘇珊有種感覺,要是眼神能殺人,她已經被傅衍眼神殺死一千次了。

她吓得呼吸都不敢了,憋着氣說:“阿衍,你你松手。”

林渤走過來,提醒他,“你胳膊剛做的手術,這麽用力幹嘛,真打算廢了啊。”

“血。”齊柯說:“阿衍你傷口崩開了。”

傅衍慢慢松開手,迫人的氣勢依然還在,說話聲像是鬼魅,“蘇珊,你要是感動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珊腿一軟,滑倒在地上。

-

三天後,周末,這天周曉來找夏汐吃飯,飯間周曉提起了那晚的事,笑得一臉壞,“欸,你知道蘇珊有多慘嗎?”

“她怎麽了?”夏汐問。

周曉放下勺子,拿過紙巾擦拭幹淨嘴唇,雙眉上揚,含着笑說:“聽那晚和她一起去的小姐妹說,她那晚哭慘了,先是被傅衍罵,後來又和別人發生了争執,本來以為對方是個軟妹子,沒想到人家不是,她挨了揍。”

“事情後來鬧到了警局,她口口聲聲怨對方,可調出監控一看,是她先找的事,聽說都被拘留教育了。”

“你說她慘不慘。”

夏汐點點頭:“嗯,确實挺慘的。”

“對了,你聽說傅衍的事了嗎?”周曉話鋒一轉問道。

“他?他怎麽了?”夏汐眼裏除了工作沒別的,再者她也不關注傅衍。

“聽說傷口裂開,又連夜重新做了縫合手術,”周曉說,“對了,說傅衍不讓打麻藥,手術是他硬挺過來的。”

“為什麽不打麻藥?”夏汐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周曉想了想,不打麻藥,針在皮膚裏穿插的感覺,忍不住抖了抖肩膀,“他太狠了。”

簡直不是人。

另一邊,高賽想起那晚的情景,現在心肝還亂顫呢,見過狠的,還真沒見過像老板這樣狠的。

傷口都崩開了,眉頭皺都不皺一下。

更讓高賽吃驚的是,他竟然主動說不讓打麻藥,理由是對麻藥過敏,屁的過敏,關于傅衍的一切高賽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确實對某些藥物過敏,且還挺嚴重,但這些藥裏不包括麻藥。可他堅持啊,就是不用,最後沒辦法,只能不用了。

等縫合完,他走出來,那臉色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就比死人的臉好點。

太恐怖了。

後來,高俊問傅衍,為什麽不用麻藥?

傅衍陷入到沉思中,眼睑半垂落下淡淡的影,像是昏黃光影裏的一彎月,映得他臉氤氲蒙蒙,聲音也帶着一絲缥缈。

“那年,她也沒用。”

我想試試看,到底有多疼。

傅衍說的那年,是他和夏汐結婚後的第二年,4月1日那天,夏汐回了梧縣,也是那天,她突發闌尾炎被人送進了醫院。

醫生檢查後,她需要做手術,她告訴醫生,她麻藥過敏不能用,那天的手術她是忍着疼完成的。

當然這些傅衍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個時候距離夏汐做完手術兩個多月,他無意中知道,震驚無比。

他一是驚訝她做了手術竟然沒告訴他,二是驚嘆,手術竟然沒用麻藥。

後來他們徹底攤牌後,他無意中看到了她寫的日記,原來,4月1號是賀念的生日,那次闌尾手術,是她在用懲罰自己的方式祭奠他。

他當時看完後的感覺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現在他親自體驗了一把,他也成了那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高俊沒聽懂他的話,什麽她也沒用,傅衍笑笑,說了句:“沒什麽。”

林渤知道這事後反應比高俊大,啧啧說:“傅衍,你他媽真有種,針在肉裏紮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啊?”

“你下次是不是還不用麻藥?”

“你厲害,你牛逼,你逞能,疼死你算了。”

林渤在心疼傅衍,覺得他這兩年這是太不容易了,每天過的行屍走肉似的,看着挺正常,其實內裏早壞了。

他問:“就非得夏汐嗎?換個人不行啊?”

沉寂了許久的傅衍慢擡眼睑,說:“是,就得她,別人不行。”

-

夏汐繼續忙碌着,上午在公司,下午去林氏的瑞林商場看裝修進度,直到晚上很晚後才離開,一連好多天都是這種模式。

這個期間裏,她還收到了一封來自美國的郵件,大意是,她之前參加的比賽得了獎,主辦方希望她來認領一下,當然,還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商讨。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封挖人的郵件,是有人看中了夏汐的設計,想邀請她進公司,而且給的職位和薪資居于同行之首。

這是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前景可觀,也是設計師們想争相進入的公司。

但夏汐回絕了,将來她要創立自己的品牌。

蘇煜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這件事,特意約夏汐一起用晚飯,用餐期間談起了這事,謹慎問她:“你……去嗎?”

夏汐輕抿一口紅酒,笑問他:“你希望我去嗎?”

于私,蘇煜當然不希望了,但于公,蘇煜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夏汐去了,她的前途會一片光明。

或許,不久的将來她會名聲大噪,成為這個行業的領軍人物。

“不想,”蘇煜說,“但你要是去,我會支持你。”

夏汐很感激能交到蘇煜這樣的朋友,她端起酒杯和他的杯子輕碰了下,淡笑說:“晚了。”

“嗯?什麽意思?”

“我已經拒絕了。”

“……”

蘇煜震驚地說不出話,許久後問:“為什麽拒絕?”

夏汐說:“我有自己的理想,我要創造屬于自己的品牌,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中國也是可以的。”

蘇煜聽得汗毛豎起,他第一次發現,她對夏汐并不是那麽了解,她看似瘦弱的身軀,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

蘇煜說:“好,創立自己的品牌,我支持你。”

-

傅衍好幾天沒見到夏汐了,他想的夜裏都睡不着,實在忍不住時,他給高賽打了電話。

高賽一晚上打了幾十個哈欠,眼角挂着眼淚,“傅總,咱們都等兩個小時了,還要等嗎?”

傅衍透過車窗看向外面的高樓,那扇窗戶依稀亮着弱弱的黃光,其實,距離太遠,他也不是看得很清楚,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夏汐家。

但就這樣看着,他也覺得很滿足。

“嗯,要等。”他淡聲說。

高賽看了眼手機,時間是晚上12點多,再有半個多小時就到1點了,他想起了傅衍胳膊上的傷,“傅總您這麽熬夜行嗎?醫生交代,您傷沒好利索前,不能熬夜。”

傅衍滿腦子想的都是夏汐,沒心情和高賽聊天,“确定太太已經回來了是嗎?”

“保安說太太已經回來了。”高賽說。

她回來了就好,傅衍身子後傾倚着椅背,下颌擡高,生生又看了一個小時,他脖子酸不酸不知道,反正高賽腰是酸了。

淩晨兩點,傅衍終于開口要走了,高賽不敢耽擱,啓動車子,猛踩油門駛離。

原本他以為就守這麽一次,後來才知道,哪裏是一次,是無數次,傅衍每天晚上都要來這裏,每次至少呆兩個小時。

俨然成了望婦石。

高賽這心裏苦啊,可又不知道和誰說,不過值得安慰的一點是,傅衍對員工很好,高賽工資比之前多了一半。

傅衍當“望婦石”的第七天,保安告訴他,夏小姐搬家了,具體搬哪不知道。

夏汐是在白天搬的,樓上的鄰居玩的太嗨,淩晨三點還在折騰,夏汐不堪其擾,天亮後找來搬家公司,直接搬家了。

新小區環境好,噪音少,夏汐別提多滿意了。

就是搬家的第二天發生了些事,鬧得有些不愉快。

這天她溫鍋,請周曉、蘇煜來家裏吃飯,做飯的時候發現沒鹽了,夏汐下來買,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很熟悉。

走近一看,呦呵,還真很熟悉,是傅衍,燈光把他的身影勾勒的冗長,他單手抄兜站在那,似乎在等人。

夏汐每次見到傅衍總會發生不好的事,她下意識的想不見他,轉身剛回走兩步,傅衍出聲叫住她,“汐汐。”

傅衍這種沒有邊界感的稱呼真的讓人挺煩的,夏汐不想理她,沒回應,繼續朝前走。

“汐汐。”他又叫了一聲。

夏汐停住,轉過身,冷着臉大步走到他面前,“有事?”

“送你。”他從身後拿出一束花,“搬家快樂。”

夏汐指尖戳了下花瓣,“本來是挺快樂的,但看見你後就不快樂了,傅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就是來看看你。”傅衍說。

夏汐挑了下眉,“那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汐汐,咱們不能好好說話嗎?”傅衍生出無力感,心像是被人狠揪了一把,眼底泛着漣漪,聲音有些讨好,“咱們以前……”

“別跟我提以前,”夏汐最聽不得的就是以前,以前他對她有多壞,她深深記在心裏,不能想,想起來都會讓自己抓狂。

不只他壞,周嬸,傅夫人都壞,他們欺負她,看着她哭,現在他跟她提以前,他怎麽好意思。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夏汐面無表情說,“我只看以後,我的以後不可能有你。”

林渤說傅衍自虐,放着大把的嬌豔女人不要,非要去夏汐那碰釘子,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這不是自虐是什麽。

傅衍可能自虐的還不夠,他紅着眼睛,說:“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真的是一次就好。

“這樣的話題總是重複有意思麽?”夏汐冷笑,“好,我再說一次,不能,傅衍,我們完了,兩年前就完了。”

說完,夏汐轉身回走,傅衍去拉她,夏汐揮手打向他的臉。

這是傅衍第幾次挨巴掌了,他自己也記不清了,冷白肌膚上映出指印,“汐汐。”

“叫我夏小姐。”

“……夏小姐。”

夏汐記得旁邊有家藥店,她越過傅衍,朝左走去,沒多久折回來,手裏拿着一盒藥膏,直接扔傅衍懷裏,“走吧。”

話落,夏汐手機響了,是蘇煜打來的電話,問她去哪了,要不要去接她?

夏汐含笑說:“不用,馬上回去。”

蘇煜說:“沒醋了,要不你買點來。”

夏汐說:“好。”

夏汐聲音溫柔,臉上漾着笑意,這幕落在傅衍眼中,比紮他心還讓他難受。

原來,她不是不能溫柔講話,只是不能對他溫柔,她也是會笑的,但也不是對他。

她對他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恨。

“汐汐,”傅衍在她通話結束後,問,“你恨我嗎?”

“恨?”夏汐輕笑,“恨一個人也是需要力氣的,我為什麽要恨你,我對你無感。”

一句“無感”,傅衍再次站不住了,腳步踉跄撞上了後方的牆,心裏又酸又澀又疼,眼眸腥紅,眼底流淌着難以言說的痛楚。

他手指用力摳着花束,努力緩和才讓自己看着不那麽難過,提起了另一件事,“汐汐,聽說你想創立工作室,我可以幫你。”

“我為什麽要你幫?”夏汐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這種仗着錢多幹涉別人私事的行為。

沒離婚前,他也做過同樣的事,要他不許和同學來往,見她咬着唇不應,從錢包裏拿出卡扔給她,讓她随便去買,買什麽都行。

他那種傲慢的樣子,她現在都還記得。

“傅衍你錢是很多,但是我不需要。”夏汐定定道,“我想做什麽,靠自己就可以,不需要你,收起你的施舍來。”

“汐汐,我沒有施舍,我只是……”只是想幫幫她,讓她快點實現理想。

“你是什麽都不重要。”夏汐說,“只要記得不再出現就行。”

不出現,不出現,不出現。

傅衍的心像是被刀子一刀刀切開,他忍着痛說:“為什麽你情願接受蘇煜的好意也不接受我的,我到底比他差哪了?”

“你,”夏汐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他一眼,“哪都不如他。”

說完,她轉身朝前走,隐約聽到了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下一秒,她被人抵在了樹上。

傅衍一手扣住她腰肢,一手伸到她腦後,臉埋進她頸窩,顫着肩膀說:“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原諒我?”

夏汐擡高下巴,臉偏向一側,避開他灼熱的氣息,沒什麽感情地說:

“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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