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喝的是我的水！
第14章 你喝的是我的水！
随着主持人一聲激昂的聲音，梨歲像是被觸碰到了開關一樣擡起臉，忽然的擡頭，熾熱的陽光直直的照在她臉上，梨歲盯着舞臺中央的少年，恍惚了一瞬。
檀野穿着黑白色校服外套，拉鏈拉到鎖骨下，黑色筆挺的長褲越發顯得颀長出衆，優越英挺的五官暴露在陽光下，皮膚白到刺眼，少年修長的手握着話筒，嗓音動人。
“大家好，我是高三A班的檀野。”
話音剛落，操場上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梨歲也趕緊跟着鼓掌。
臺下的女生紛紛小聲議論着，并且向梨歲投來羨慕的目光：
“學長好帥啊！啊啊，為什麽就高三了，明年就看不到了。”
“我從中學的時候就一直在表白牆看見學長的照片，真的超上鏡，現在看到真人更是簡直了！”
“我也好想和他坐同桌啊！學不好我給自己兩巴掌！”
“長得帥還學習好，誰知道他微信啊，想認識一下！”
“梨歲這個複讀簡直是太值了！”
随着檀野的聲音再次從話筒裏傳出來，臺下瞬間默契的恢複了安靜。
“尊敬的領導，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很榮幸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臺演講。就是這個開場白寫的有點老套了。”
臺下頓時笑聲一片。
坐在席位上的校長和主任們瞬間臉色一變，作為班主任的李蘭花尴尬的無地自容，咬着牙。
“這個檀野到底在幹什麽！”
梨歲揉着手指，檀野竟然敢公開吐槽她寫的老套！
這是正常開場白好嗎？！
“開個玩笑。”檀野笑了一下，活躍完氣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後，少年的神色恢複如常，接着說道：
“都說‘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新學期的開始，我們迎來了全新的挑戰……”
梨歲認真聽着檀野的演講，讓她驚嘆的是，除了開頭檀野開了個玩笑以外，檀野竟然把她寫的稿子，一字不漏的講了出來。
甚至給人并不是死記硬背的感覺，從容的娓娓道來，說話的方式像一個大哥哥和弟弟妹妹們聊天談心一樣，時不時還會逗你一下。
梨歲怔怔的看着臺上的幹淨肆意的少年，在陽光的照耀下，令人目眩神迷。
這是她第一次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怦，怦，怦…
劇烈的跳動着。
梨歲慌張的低下頭，輕晃着腦袋。
随着整個演講結束，掌聲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檀野卻在臺上還沒下去，而是等安靜下來繼續說道。
“與此同時，對于我的高中生涯，我也要向老師同學們，做一份深刻的檢讨，希望同學們引以為戒。這證明什麽呢……”
哪怕是做檢讨，檀野的對講臺的掌控能力依舊出色，他賣着關子說道：“再優秀的人也有缺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們只要坦然面對，并且加以改正……”
梨歲默默的吐槽着：“并且死性不改。”
又是一段檢讨結束，坐在舞臺兩側的老師領導們鼓掌贊賞道：
“檀野同學這次的檢讨很是深刻啊！”
“不愧是李老師的學生。”
“哎呀，演講的也真是好啊。‘但行此路，莫問前程’，給多少迷茫的學子指引方向。回頭我得找檀野同學要一份稿子來，張貼在咱們學校公告欄！”
“優秀的學生寫檢讨的水平都可見一斑。”
李蘭花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得意又期待。
這次檀野的檢讨寫的這麽好，肯定是知錯了，接下來一定會認真改掉壞毛病吧！
到時候穩穩的把狀元拿下，她簡直就是迎來了事業的巅峰啊！
檀野把話筒關掉下臺，他走到幕後把身上的校服拉下拉鏈脫掉，讓身體透氣。
剛才在臺上，那麽大的太陽，他穿着黑短袖加校服外套，生生在太陽直照的舞臺上講了一刻鐘，早已是一身薄汗。
結束完開學典禮，不少人都熱的嗷嗷叫，梨歲穿着短袖也不例外。
有十分鐘的課餘時間，她趕緊拉着棠稚去小賣部買冰飲。
學校雖然有好幾個小賣部，但現在都是人滿為患，梨歲和棠稚在外面排着隊。
棠稚低着頭躲在她的背後，“好熱啊，這都九月了怎麽還在過夏天，我要熱化了。”
“幸好咱們高三不用每天大課間去廣播體操，不然這樣曬下去，又得黑好幾個色號。”
梨歲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去旁邊找塊陰涼的樹底下待着吧，想喝什麽我幫你一起買就是了，不用兩個人都站在這裏。”
棠稚感激的抱着她，“嗚嗚歲歲你真好……”
片刻的感動完，棠稚立馬說道：“我要一根牛奶雪糕，一瓶冰紅茶！”
梨歲記下後就讓她去樹底下等着。
見前面還有不少人排隊，她四處看了圈沒見檀野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幫忙帶什麽，排到梨歲的時候，她給自己買了巧克力雪糕和冰水，再另外多給檀野帶了瓶冰水。
結完賬，梨歲抱着買來的‘戰利品’小跑過去找棠稚，“諾，你的雪糕和飲料。”
“謝謝歲歲！”棠稚開心的從她懷裏接過，“下次換我排隊請客。”
兩個人吃着雪糕一同走在回教學樓的路上，棠稚看着她塑料袋裏提着的兩瓶水笑道：“給檀野帶的啊？”
梨歲點點頭，“他肯定懶得排隊，要是不給他帶肯定要記仇了。”
才爬到三樓，上課鈴就響了起來，兩人拔腿就往樓上跑，梨歲還不忘把吃到一半的雪糕往嘴裏多啃兩下。
跑進教室後，見老師還沒來，梨歲松了一口氣，她趕快丢完手中的冰棍杆子回到位置上。
自己座位的那一塊，空空如也，檀野竟然還沒回來。
思緒剛落，教室進來一道洋洋灑灑的身影，檀野單手拎着她的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一手抄着褲兜走到位置上。
一眼就看見梨歲嘴角，還沒來的急擦幹淨的巧克力雪糕印，“小花貓偷吃什麽好東西了，也不給我帶點？”
梨歲急忙翻出紙巾擦了擦嘴，“我倒是想給你帶，雪糕化了恐怕都找不到你人。”
檀野坐下順勢拿起梨歲手邊未開的冰水，擰開仰頭喝了大半瓶。
梨歲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冰水，被檀野喝進腹中。
“……”這是她的水！
解完渴，檀野把水放在自己書桌的一角。
梨歲拿出抽屜裏的另外一瓶冰水，放到他的桌子上，“這才是你的！”
檀野漫不經心的說道：“都一樣。”
“哪裏一樣了！”梨歲有些急眼，“萬一是我喝過的怎麽辦？！”
“喝過就喝過呗。”
梨歲小臉緊繃，見狀檀野低聲嗤笑。
“你當我傻？開瓶蓋的時候感覺不出來？”
如果擰到是開過的，他自然就不會喝。
看到一抹身影後，梨歲給他使眼色，嘴巴不動的用腹語提醒道：“別笑了老師來了。”
李蘭花抱着批改完的卷子進教室，看見檀野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心底有些滿意。
換做之前，檀野非得笑開心了不成，不被點名就渾身難受。
李老師走到講臺中央，把懷中的試卷放下，“某些同學才做完檢讨，改正的決心要堅持住。班長學委，上來幫老師把卷子發下去。”
“檀野和梨歲的那倆份留下。”
聽到李老師這話，梨歲瞬間緊張了起來。
檀野的試卷留下可以理解，畢竟老師都喜歡拿學霸的試卷講題，但是留她的是幹什麽啊？
所有人的試卷都發了下去，大家小聲的議論着分數。
“哎，你多少你多少？”
“這題你錯了沒？”
“怎麽才一百三十六分啊……”
“把凡爾賽給我拖出去斬了！”
只有梨歲這對桌上，空的只能看見桌板。
梨歲提心吊膽的等着老師發話。
李老師拍了拍黑板：“好了，都高三了還要我來維持紀律嗎？”
“都給我擡起臉看向大屏幕，這是本次開學考的成績單。找找自己排在哪了，暑假有些人一看就是光顧着玩去了，但凡看了點書也考不出這成績。”
“另外，恭喜我們檀野同學，以150分滿分的成績榮獲開學考第一名！”
李老師帶頭鼓了鼓掌，班上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學霸這是開學就放大招啊，真是不給人留活路。
梨歲在名單上找着自己的名字，她已經習慣性順着底下往上找。
不是倒數第一！
是……倒數第二……
梨歲：63分。
倒數第一是張瑞，41分。
她輕輕嘆氣，一個檀野的分數，抵得上兩個她，還帶轉彎。
不過對比以前的三四十分，她已經很滿意了。換做是之前，張瑞都不用幫她墊底了。
況且，在檀野的幫助下，她重新考了一遍難度類似的題，相信她的上限不止63分。
李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考試成績我會挨個發送到你們家長的短信當中。”
“啊……”
哀嚎中，班級裏的同學都知道，快樂暑假徹底結束了，接下來迎來的就是魔鬼般的高三。
李老師把梨歲的卷子放到投影儀下，電腦定格好正反面，“大家告訴我梨歲這份卷子做的有什麽問題？”
很快就有同學提出：“後半張卷子怎麽都沒寫啊？”
“很好。”李老師順着說道：“問題顯而易見，這就是很明顯的答題技巧和思路出現了錯誤，梨歲這張卷子前面整體的正确率還是可圈可點的，後面的大題難度增加，但是正常做完應該也在80分以上。”
梨歲坐在位子上認真的聽着，不得不說老師還是老師，竟然能從她前面做題的正确率，預算到這張卷子她的大概分數，和她在檀野手底下拿的分數大差不差。
說完，李老師把卷子拿出來，“梨歲，上來拿卷子吧。”
“所有同學都記住，考試不會的先空着往下做，不要一直鑽牛角尖，等回過頭有時間多再琢磨，特別是像後半張這種大題，一題就是十幾二十分，一定要把握住。”
梨歲起身拿回自己的試卷，然後回到座位上。
“接下來我們開始講試卷，第一到三題送分題，還有不會的嗎，要講的舉手……”
課程過去大半，李老師見梨歲一次都沒有主動回答問題，特地點了她的名，“梨歲，下面這題你理解了嗎？可以把你的思路跟大家溝通一下。”
突然被點名的梨歲站起來，她看着試卷上的題，一點點的把檀野昨天教她的解題思路和解析說出來。
“因為S=π/3，由餘弦定理得S的平方等于……”
李老師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很優秀嘛！”
“請坐。”李老師很是欣賞的示意她坐下，“梨歲回答的很好啊，思路非常清晰！一看就是考完回家用了工的，值得學習。”
第一次在數學課上被誇獎的梨歲，像是做夢一樣。
她得到老師的認可了！
“最後這題，檀野上來講。”
梨歲剛坐下，同桌的檀野就被點到名，而此時他正低頭在紙上玩數獨。
檀野擡了個頭，并不想講，“老李，我今天舞臺已經夠多了。”
李老師催促着，“趕緊的，一天天不知道在座位上幹什麽，要懂得參與課堂。”
最後檀野還是起身，開始講解大屏幕上的題，因為坐在最後一排的緣故，時不時就會有人回頭看向他，于是檀野直接被喊到講臺上去講。
李老師就站在一邊看着，關鍵時刻還是這個學生拿的出手啊！
梨歲看着講臺上的高大少年，兩個人隔着大半個教室，就像開學典禮上的大半個操場，成績單上的大半張紙的距離。
她和檀野之間少不了鴻溝，多數時候，她只能拼命昂頭仰望。
人人都向往京北市，此刻，梨歲亦是如此。
課後，
檀野看向梨歲說道：“校服洗幹淨了還你。”
梨歲笑道：“你人還怪好的嘞。”
“對了，你演講完躲去哪了？”
檀野繼續盯着那頁紙上沒填完的數獨，“吹空調。”
“哪有空調？！”
聽到空調兩個字，梨歲兩眼放光，目前她知道學校有免費空調的地方只有圖書館，但是離教學樓比較遠，那點時間根本不夠來回。
檀野停下筆側眸，“V我50即可解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