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紙條.
第30章 小紙條.
梨歲此時心裏一驚，老師該不會是誤會什麽了吧？
班上的其他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同班這麽久，好像确實只有梨歲一個女生和檀野關系還算不錯。
緊接着李老師說道：“我說怎麽梨歲的解題思路和檀野的那麽像。”
要不是知道梨歲努力，她都要以為梨歲是抄作業的了，還‘抄’的挺高級。
原來是‘師從’檀野。
聽到這裏，梨歲暗自松了一口氣。
李老師走到教室中間，“很高興啊，咱們班檀野同學再次被校長點名邀請，明天上臺做新學期典禮的演講。”
臺下響起了一片掌聲。
檀野聽着沒什麽表情，瞥了眼梨歲，然後微笑道，“榮幸之至。”
梨歲在旁邊看着他的笑臉，“……？”
你是榮幸了！她心情裂開啊！
她又又又要幫檀野寫稿子了！
李老師繼續宣布道：“那個，同桌的梨歲也被學校看到了啊！逆風翻盤，向陽而生！記得也準備一份演講稿，明天檀野講完下一個就是你。”
“到時候咱班同學一定要記得掌聲鼓勵啊！”
梨歲直接愣住，“……”
演講稿×2。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站在臺上給全校同學演講。
放學後，梨歲成功背負上了兩份演講稿的重任。
關鍵還要寫的不一樣。
梨歲在電腦面前寫着稿子，忽然想到今天老師通知的，她看向檀野，“明天學校教室和圖書館正式修改開放時間，特地為咱們高三調整到了晚上十一點半，老師們也會去義務講課，我們去上晚自習嗎？”
檀野：“你想去？”
梨歲點點頭，“要是老師劃重點什麽的，感覺還是去上課比較好。”
擔心檀野誤會，她急忙補充道：“我沒有說你補習不好的意思啊！畢竟高考嘛，我們學校老師押題還是挺準的。”
少年被她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笑到，“去就去呗。”
梨歲抿了抿唇，“我這不就是問你去不去……”
檀野轉着手中的鋼筆，“還真是不放過一絲壓榨哥哥的機會。”
梨歲很是冠冕堂皇的說道：“學霸，這也是為了你的成績着想啊！咱們主打一個穩中求勝，我覺得吧，736還是有點危險，成為百萬富翁的機會可不能就這麽錯過。”
其實就是她想兩手抓！
誰能拒絕老師劃重點和學霸補習呢！
檀野很是高冷的說道：“看情況。”
聽到這個回答，梨歲心裏已經十拿九穩了，她意味深長笑看檀野，你裝任你裝，來了是小狗！
檀野擡眸看着她，“學姐，請控制一下你的眼神，我害怕。”
梨歲‘切’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反正你要是不來，那就是怕黑不敢回家，我能理解的。實在不行的話，姐姐我送你吧。”
檀野咬着牙，“梨！歲！”
梨歲用完激将法，轉頭繼續寫演講稿。
還沒打幾個字，手機卻在旁邊不停的響，打開一看都是以前班級群艾特她的消息。
而那些人正是在京北被抓進局子的幾個人。
[大家聽說沒，梨歲都能上臺演講了，她以前不是咱們班倒數嗎？]
[哎喲，早知道複讀有這麽好的待遇，大家還上什麽大學啊！都學她呗，考的不好也有個努力獎。網上那些不知道的，還真把她當我們學校代表呢。]
[每次別人問我從哪考上來的，我說南高，他們都說是不是梨歲在的那個學校，真是無語！]
[梨歲，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報警抓自己同學，真是為了出名不要臉！]
幾個人一唱一和的，把梨歲推到話題中心的風口上。
在旁邊的檀野不停的聽到消息聲，視線掃過來，“聊什麽呢？”
梨歲默默的把手機屏幕給他看。
“沒聊，單方面被罵。”
檀野看見上面的內容後，長手奪過她的手機，三下五除二的發了條消息，然後直接把群給退了。
梨歲被他果斷的操作震驚，“大哥，就，就這麽退了？”
檀野把手機還給她，“這種群不退留着過年嗎？”
“你該不會指望那些本質上就看不起你的人，因為你複讀就對你改觀吧？”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發現，梨歲在群裏碰到這種問題，裏面那些人哪個看起來像同學？
梨歲沉默了一下，她留着這個群确實是有這個想法的，想在今年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也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學。
檀野直言：“你錯了，他們只會找更多的理由來證明，你比他們差，僅此而已。”
“留着這種群就像一根刺，時不時痛一下，當斷則斷，連根拔起後就那麽回事。”
梨歲把話聽進去後，十分認可的點頭。
“不過，梨同學心态似乎好了不少。”
梨歲：“嗯？”
檀野看着她的眼睛，扯扯唇，“至少沒哭。”
“……”
梨歲輕哼着皺了皺翹鼻，“現在我可是鈕枯祿梨歲。”
想到剛才檀野在手機上的操作，梨歲問道：“你退群之前發什麽了？”
檀野沒具體說，“髒話。”
梨歲：“6。”
“哥！你是真不顧我的死活啊！”
檀野繼續看着眼下的題，“人和傻x怎麽講道理？”
梨歲想想也是。
那個群留着完全是給自己找罪受，之前她也想過退群，但是又覺得都是同學，是不是會顯得自己太沒格局了，現在發現，早該那麽做了！
次日
開學典禮上，梨歲緊張的拿着話筒，“大家好，我是高四A班梨歲。”
既然那些人一個勁的抓着她複讀不放，那她就公開面對這件事情。
複讀怎麽了？心胸狹隘的人看什麽都那樣。
站在演講臺的梨歲看着自己班級的區域，原來，舞臺上的視野是這麽寬闊，甚至能夠看到不久前下臺的檀野，剛回到班級的最後一排。
半年前，她也是站在那裏，只不過臺上站着的是檀野，她覺得自己和少年隔了一個操場的距離，現在，她也站到這個位置了。
梨歲的演講還算順利，偶爾有磕磕絆絆的幾句話，李老師帶頭和班上的同學一起鼓掌鼓勵她。
梨歲平複好心情說道：“最後，高中很累，但沿途有風景，希望大家都有一個很棒的青春！”
典禮結束，高三的班級全部被校長留了下來，又打了一通雞血。
班級開始逐個撤退的時候，校長走到檀野這邊，笑眯眯的說道：“小野，學校對你的期望，你懂的啊！晚自習會來參加的吧？”
校長對檀野家裏也多少知道一點，沒人管，在這關鍵的幾個月，可得好好盯緊這個狀元苗子，讓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免得一不小心學壞了。
再加上檀野來上晚自習，這樣也能無形之中帶動其他班的出勤率。
檀野聽着他嘴上的稱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知道了。”
梨歲排隊離開之前，聽見校長又問道：“華清北大都通過學校聯系你好幾次了，檀野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梨歲心中一揪，雖然知道檀野不會答應，但還是再次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華清北大她現在拿命學也追不上啊！
沒走幾步檀野就快步追了上來，梨歲瞥向他，“你怎麽和校長說的啊？”
檀野閑庭信步的走着，“我說，讓他把我的校優秀生簡介加上一句：多次婉拒華清北大。”
梨歲：“……”
好欠扁的人！
高三沖刺，光陰如梭。
連檀野也失去了上課睡覺和逃課的機會，整個氛圍緊張無比。
中午放學，梨歲一群人都不打算回家，而是選擇直接吃食堂，然後去圖書館學習。
大家迅速在走廊上圍成一圈，梨歲舉着手說道：“老規矩，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誰先跑去圖書館幫忙占座位。”
雖然她已經連輸好幾天了，但是并不影響她愛玩。
“剪刀，石頭，布！”
三個剪刀，兩個布，出‘布’的分別是檀野和梨歲。
張瑞笑嘻嘻的說道：“梨歲，咱們都摸清楚你的習慣了。”
接下來就是檀野和梨歲兩個人重來一局。
随着口號音落，梨歲依舊是布，檀野卻改成了石頭。
梨歲開心的跳起來，“哇！我終于贏一回了！”
再輸下去，她真的要懷疑人生了。
“啊？”
張瑞錯愕的看着這個結果，不可置信的看向輸了的檀野。
“野哥！你是游戲黑洞吧！這都能輸？”
“隔壁班的人來了都知道，梨歲喜歡一出布二出剪刀三出石頭！送分題啊！”
“我算是體會到了，原來恨鐵不成鋼是這種感受！”
檀野輕掃了他一眼，“今天圖書館沒你位置。”
說完，少年一聲不吭的下樓。
張瑞趕緊巴結上去，“別嘛！幫忙占一個，野哥我幫你打好飯，等你來食堂！”
梨歲和棠稚開心的挽着手去食堂排隊，食堂隊伍分男女兩列，前前後後的人都在聊天。
棠稚激動的說道，“歲歲，今天情人節哎！”
“真的啊！”梨歲也被她傳染了，一秒之後反應過來，“和咱們好像沒啥關系。”
棠稚接着說，“聽說有好幾個公開表白被抓的。”
說到這個，梨歲就來勁了，“介麽大膽？！”
南高是臨南市一中，在全國本科率都算是排的上號的地方名校，抓早戀出了名的嚴格，情節較輕的只是寫檢讨記過，嚴重影響學習的甚至會被勸退。
棠稚用眼神示意着她，“就是那個連景承，好幾個高一跟他表白的都被警告了。和學生會會長表白，這年頭的孩子也真是藝高人膽大。”
梨歲順着她視線看過去，對方似乎是知道她們在聊他，也同時看過來，梨歲尴尬的低下頭，“咱們好像被抓包了。”
棠稚無所謂的說道：“我們又不和他表白，聽見就聽見呗。”
“你知道嘛，現在的班級從高一開始就不讓男女同桌了，你和檀野高三還能做同桌，放眼這個學校，那也是相當炸裂了。”
“老師和學校可真是太放心你們兩個了。”
梨歲笑着聳聳肩，“談戀愛不如搞學習。”
打好飯，梨歲幾個人坐到一張八人的長桌上，邊吃邊等着檀野從圖書館回來。
低頭喝湯時，梨歲眼前多出一抹陰影，她下意識的以為是檀野回來，“檀……”
看清眼前的人後，她放下手中的勺子，三位隔壁班的男同學站在她面前，略微眼熟的連景承問道，“不好意思，沒有多餘的三人位置了，我們可以拼桌嗎？”
梨歲看了看八人桌剛好還剩的三個位置，“可，可以啊。”
食堂又不是她家開的。
連景承在她旁邊坐下，把對面的位置留給了檀野。
張瑞和劉義俊瞬間尴尬了起來，那位B班的連景承他們沒少拿野哥做比較，再加上學生會的一些騷操作，時常被他們罵，估計都恨死他們了吧？
梨歲看着張瑞給檀野打的飯菜，“你死定了，檀野不吃辣椒，你還打好幾個帶辣椒的，等下他讓你挑幹淨。”
此時，從圖書館回來的檀野走進食堂，他往長桌這邊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位置正坐着別的男的。
“……”
他走過去，緊接着又看到張瑞打得一盤‘好’飯菜，少年面如雪霜的在梨歲對面坐下，沒動筷子。
梨歲疑惑道：“你不吃嗎？”
“不餓。”
張瑞把檀野的那份飯菜端到自己面前，“野哥，I'm so sorry啊！打菜的時候太擠了沒多想，我幫你把辣椒挑了。”
檀野靠在椅子上，低眸看着那份飯菜，“我又不是巨嬰，要吃的話我會自己挑，單純沒胃口。”
最後，那份飯菜被張瑞和劉義俊分了。
吃完飯，大家從教室拿完複習資料準備去圖書館，走到半路梨歲才猛然發現，“我尺子好像掉了。你們先去吧，位置空太久不合适，我找到馬上過去。”
她一個人又折了回去。
路過小樹林，梨歲卻感覺好像有人跟着她，轉過身，剛才拼桌的連景承就站在不遠處。
見她停下腳步，對方小跑過來，連景承有些緊張的捏着手心的紙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