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專治嘴硬
第32章 專治嘴硬
手機燈光往牽着的橫幅上一掃，正好落在梨歲的那片區域，而旁邊就是檀野的名字。
燙金色的字泛着耀眼的光芒。
梨歲急忙将手機燈往旁邊移開。
她不确定檀野有沒有看見，只能若無其事的裝作不知，然後看着少年把橫幅全部都挂好。
這時，學校的燈全部都亮了起來，外面的學生又重新往教室跑，準備收拾書包回家。
檀野往後退了兩步，看了看挂好的橫幅，然後轉身看着她，“收東西，準備走了。”
梨歲也跟着往橫幅上看了一眼，好在橫幅挂的比較高，他們的名字比大多數人都要寫的小，不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什麽。
放學後一行人說說聊聊的結伴回家，梨歲卻還帶着耳機聽英語，張瑞跑到她面前，神奇的看着她。
“梨歲！你這也太走火入魔了吧？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努力，也不至于被老師叫去談話。”
梨歲摘下一只耳機，興奮的握着拳頭說道：“今天努力拼搏！明天八個男模！”
走在旁邊的檀野笑着掃了她一眼，“梨同學口味還挺重。”
梨歲讪讪地笑，“野心不大，八個而已。”
張瑞驚嘆的‘啧啧’了兩聲，“你這要是再複讀一年，劍指華清北大真不是問題！”
聽到這，梨歲趕緊擺擺手，“那還是別了，真扛不住。保佑我摸底六百三，高考一次就中，我可不想再複讀了。”
棠稚旁敲側擊的說道：“歲歲，你也別想太多了，你的分數好學校選擇很多的，不用一直盯着京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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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願意相信梨歲，但是京航在臨南市的分數線每年都有變化，在630-650之間浮動，如果恰好今年定的比較高，梨歲很有可能會失之交臂，太多的期待可能會導致最後心态失衡。
梨歲當然猜到她在擔心什麽，堅定的挽着棠稚的手，“我可以的！630不夠，我就争取考到640，650，所以你們還成天說我卷，我真的差很多分啊！”
“天知道我看着檀野那用不到的一百分，有多眼饞。”
少年輕笑，“确定只是眼饞我的分數嗎？”
也不知道是誰成天比他還要着急，生怕他拿不到狀元獎，仿佛那一百萬是梨歲的一樣。
梨歲打了個響指，“當然還有百萬獎金！”
過了岔路口，只剩檀野和梨歲兩個人，檀野是住的最遠的，每次到最後都是他一個人回去。
關鍵是檀野還總是死要面子，不管路有多黑，是絕對見不到他用手機打燈的。
梨歲調侃着：“叫聲姐姐就送你回去，怎麽樣？”
檀野兇巴巴的眯着眸子，“想挨揍是不是？快上去！”
梨歲在心裏默默的補充完他說的話：快上去，本少爺怕黑還死要面子，得抓緊時間跑路了。
“明天見！”
檀野：“明天見。”
見她上去之後，檀野将脖子上挂着的耳機戴上，放了首歌徑直往巷子出口走。
到了紅綠燈路口，忽然沖上來一個女生，在他面前質問道：“你和那個叫梨歲的在談戀愛是不是？！”
檀野看都沒多看她一眼，直接擡腳繞過離開。
林欣月跑到前面攔着他不讓走，手上還夾着一根點燃的煙，“你聾子了還是啞巴了，和你說話呢！”
高中生早出晚歸，她今天就是特意守在這裏等着檀野。果不其然，看見檀野又是從梨歲家的巷子回來，去紋身店明明有更近更寬敞的大路他不走，非要來這破巷子。
檀野有些惡心的扇了扇鼻息周圍的煙味，“關你屁事。”
林欣月把煙往地上丢，趾高氣昂的說道：“怎麽不關我的事了？我追你那麽久，街坊鄰居誰不知道？本以為你只是顧着學習才不談，原來只是個幌子！”
“都說你和她去京北玩了一個禮拜，在那幹了什麽，只有你們自己知道吧！”
否則她才不相信，就梨歲那樣，檀野能輕易看上她？
肯定是偷偷用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
檀野拽下耳機狠狠的摔在她腳下，力氣大到瞬間四分五裂，厲聲吼道。
“你他媽再說一遍！”
少年握緊拳頭的手，青筋從白皙的手背拱起，目光陰沉的逼近她。
林欣月被他的樣子吓得退了退，“你幹什麽？大晚上你還想打我不成？這裏可都是有監控的！”
檀野譏諷的嗤笑，“老子他媽不打女人，但你，還不算人。”
“是他媽上了廁所沒擦嘴嗎？這麽臭？”
“你！”林欣月整張臉都氣紅了，“我要投訴到你們學校去！我不好過，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丢下狠話，她快步跑走，到檀野身邊時，少年不動聲色的伸出腳，林欣月一個前撲摔倒在地，撐在地上的手掌被水泥馬路擦出血痕。
林欣月眼淚瞬間掉了下來，“你，你！檀野我跟你沒完！”
檀野不屑的勾唇，“不好意思啊。”
說完，少年拾起地上耳機碎片丢進垃圾桶，頭也不回的離開。
翌日
再次踏入學校，已經被紅火的橫幅包圍，每一棟教學樓的每一層，都挂上了巨大的橫幅，上面印着的句句激勵人心的話語，都在提醒着梨歲，高考即将來臨。
預備鈴課前，李老師在臺上宣布着：“下周四月十六號啊，是咱們臨南一中建校60周年紀念日，學校要舉辦校園晚會，需要征集表演節目，全年級都可以報名參加。一共有三等獎，但是咱們高三，還是學業為重，不建議啊不建議。”
李老師就差沒把‘大家都給我好好複習，都別報名’這句話寫在臉上。
看見都沒人舉手，李老師非常滿意的拍手，“好！既然沒人願意參加，我們就繼續講……”課。
話還沒說完，李蘭花恍惚間，看見後排舉起一只手。
她正打算開訓，做後面還不好好學習，關鍵時候敢報名參加這種活動。結果定睛一看，舉手的是檀野。
那沒事了……
只不過，這孩子集體榮譽感什麽時候這麽強了？
李老師再次确認道：“檀野啊，你要上去表演？”
同桌的梨歲也驚呆了，這哥們什麽時候還有才藝了？
檀野微微颔首，“唱首歌而已，不耽誤。”
李老師想了想，把他的名字記了上去。
“哦對了，檀野你記得再寫一份演講稿，主題就是六十周年校慶，還有發展史之類的。”
梨歲在座位上直接裂開。
演講稿演講稿，又是演講稿！
檀野答應的爽快，“沒問題。”
李老師欣慰的看着他，現在的檀野可真是越來越服管了。不像以前，讓他寫份演講稿跟要他命一樣。
學校只能把很多演講的機會都給了隔壁班的連景承，作為a班的老師，李蘭花自然是希望自己班的學生，能多給她争争光。
梨歲默默的用手擋着靠近檀野的半邊臉，別指望她別指望她別指望她。
卻聽見少年不要臉的聲音，直接說道：“謝謝同桌。”
“……”
課後，梨歲好奇的問道：“學霸，校慶你打算唱什麽啊？”
想不到這拽哥還有兩把刷子，還會表演節目呢。
檀野惜字如金，“歌。”
梨歲：“……”
手好癢，想揍人！
她咬了咬牙，“我是說歌名！”
張瑞也扭過頭來說道：“野哥，這沒兩個月都要畢業了，你還不忘散發一下你那該死的魅力呢？是打算畢業收多少情書啊？”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一畢業就找女朋友，現在先撒網對不對？我懂你的！”
“都被你懂完了。”檀野瞥了他一眼，“你是懂哥，但哥不懂你。”
梨歲噗呲一笑，“我覺得張瑞說的沒錯啊！要不然你好端端的參加什麽校慶表演，這可不太符合你的作風。”
想着，梨歲上下打量着他，拽酷拽酷的一套黑色配熒光綠的連帽衛衣，試探的猜到，“你該不會是想上去唱rap吧？”
檀野撐着下巴，漫不經心的看向她，“你想聽啊？”
張瑞激動的說道：“我想聽我想聽！”
聽這麽問，梨歲驚訝的捂着嘴，不可思議的看着檀野，“卧槽，你真會唱啊？”
下一秒，少年扯了扯嘴角，“不會。”
白興奮一場的梨歲，掃興的扯出一抹假笑。
她倒也不是多想聽rap，只是感覺檀野本身會唱歌這件事情，就很神奇。
不是說聲音好聽的男生，唱歌多半都音癡嗎？
檀野準備參加校慶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南高。
論壇上不允許讨論，大家都只能在私下裏聊，傳播速度絲毫不減。
“卧槽卧槽，我男神要唱歌，想不到快畢業了還能等來一份大禮啊！”
“感謝校慶！我愛學校！”
晚上放學，城南巷子裏原本該到點熄滅的燈，卻依舊亮着，一路都有燈光直通巷子口。
梨歲故意說道：“你看，連街道處都知道有人怕黑了，特地把熄燈時間改了。”
檀野嘴硬的說道：“本少爺早就不怕那回事了。”
梨歲忽然伸出兩只爪子撲過去吓唬道，“吼！”
檀野瞬間退了兩步，霎時，就聽見女孩清透的笑聲傳進耳朵。
見他在有燈的情況下，還被吓成這樣，梨歲笑的直不起腰。
少年怒目圓睜的瞪着她，“梨歲！”
被吼到名字的梨歲捂着肚子起身，笑出來的眼淚都打濕了睫毛，兩只眼睛在路燈下又大又亮，“不好意思啊學霸，專治嘴硬。”
檀野氣沉丹田，戴上耳機故意不理她的高冷樣子，試圖挽回剛才的形象。
梨歲這才注意到他的新耳機，“你換耳機啦？”
“嗯。”檀野應聲，“之前的壞了。”
“你真的不透露一下校慶唱什麽歌嗎？”梨歲期待的看着他，“我肯定不外傳的！”
檀野把耳機的音量調小了些，“原本定的是[你最珍貴]，現在換了。”
梨歲邊走邊思索了一下：“聽君一席話，勝似聽君一席話。”
聽出檀野要保密的決心後，梨歲也沒再問。
殊不知，此時少年的耳機裏就一直在循環播放着，決定校慶上要演唱的曲目，心裏默默的練着前半部分的rap。
回到家的梨歲，照常趴到窗口看檀野走沒走，巷子被昏黃的路燈照亮，少年的身影逐漸被拉長，漸行漸遠。
只是一個背影，梨歲卻明顯能夠感覺到，檀野在回家的路上是心安的。
巷子的燈并不是管理人員主動修改的時間，而是梨歲特地投建議郵件到街道處，才商量出的結果。
她以高三學生下晚自習時間為理由，寫了份長達六百字的建議，最後得到了認可，将熄燈時間延長到了淩晨一點。
自從檀野報名校慶唱歌之後，下課她時不時就會聽到少年嘴上哼着什麽調調，有這句沒那句的，具體完全聽不清。
梨歲辣評：“長得帥也就算了，唱歌還這麽算了。”
座位上哼着歌的檀野：？？？
“不會誇可以不誇。”
梨歲這幾天好奇心已經被拉滿，“除非你告訴我是什麽曲目？”
因為檀野偶爾要去錄音室那邊彩排，負責活動的音樂老師，不斷的傳出消息，說檀野唱的有多絕，學校裏彩虹屁都吹到天上去了，她作為同桌，每天只能聽到一些不明所以的調調。
檀野見她這麽想知道，正打算說，梨歲忽然又反悔道：“算了算了，明天就校慶了，你還是別和我說了。”
要知道就要提前知道，都這時候了，再知道已經意義不大了，還不如當個驚喜。
上午最後一節課，同學們都聚精會神的聽課當中，外面卻突然傳來刺耳的錄音喇叭聲。
“檀野梨歲早戀！檀野梨歲早戀！檀野梨歲早戀！檀野梨歲……”
不知道是誰拿着錄音喇叭，在教學樓牆外循環的播放着這句話，擾亂了整棟教學樓的課堂秩序。
班上的人不約而同的往最後一排看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目光，梨歲整個人都懵了。檀野幾乎瞬間就想到了是誰幹的。
很快，教導主任就找到班上來，“檀野和梨歲出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