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說他很刑4

第36章 他說他很刑4

聽到盛爾瀾的話,高遠心裏一涼。

這個原本溫順無害的青年被關在孤島太久,心理防線終于如他所願一步步崩潰,但,這崩潰的方向貌似有點不對頭!

盛爾瀾受大環境影響,居然突如其來的變态了起來。▽

高遠本來打算繼續吊着盛爾瀾,用感情将他馴服成曾經那個少年的影子,可眼看得盛爾瀾朝預期目标的相反方向狂奔而去,高遠心中警鈴大作,他不敢再拖下去,竭力睜大糊着橘子汁水的眼睛,狼狽又卑微道:“小盛,救你是我自願的,你別有任何心理負擔。”

陸雲柯覺得現在的高遠好像一條狗,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他拍拍對方的狗頭:“我知道,你背着賀倚肖想我嘛,我懂。但是賀倚是你老板,我得先喂飽他不是。你放心,等解決了他我就來找你。”

這下子,高遠的大腦徹底宕機:“什……什麽?”

“高助理,我還是喜歡你溫柔自持的模樣,現在這幅愚蠢的模樣讓我會重新考慮我們的關系。你先冷靜一下,我也很忙的,賀倚喊我去gan死他。”

陸雲柯說完就要起身離開,高遠慌亂地扯住他的衣袖:“等等,你等等!”

他仰起臉來,被橘子汁模糊了的視線終于看清了打心眼裏鄙夷的青年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他就那麽微笑着,垂下眼,像是撫慰不懂事的情人般命令道:“松手。”

這一刻,巨大的恐慌襲上心頭,高遠幾乎像是看到他的小盛再一次抛棄自己永遠的離開,高遠眼中滲出淚水,他低下頭,将流淚的雙眼貼在陸雲柯掌心處:“求您別走,別去,別再抛下我去找賀倚好麽,我會比他更愛您,小盛,求求您。”

如果盛爾瀾真的和賀倚做了什麽,他的小盛會又一次一去不回。

趁着高遠被擾亂神志最脆弱的時候,陸雲柯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高遠的下巴,将哭泣的男人狼狽的臉托起來。

高遠眨眼,一滴淚滾落到陸雲柯掌心。

陸雲柯手指收緊,他笑吟吟道:“高助理,我告訴過你,你該叫我什麽。這麽快就忘了嗎?”

“什麽?”

下巴一陣刺痛,俯身含笑看着他的青年力氣大到幾乎要捏碎他的下颌骨,盛爾瀾的模樣和心中祈求的人影一瞬完全重合。

他是那麽溫柔,但也永遠容不得人拒絕。

高遠下意識想縮回床鋪。

可盛爾瀾的手紋絲不動,高遠退無可退,他垂眼恭順地呼喚,溫馴如受傷的大型犬。

“盛先生。”

“很好。我是誰?”

“盛先生。”

“你又是誰?”

“愛慕着盛先生的高助理。”

“這才對,高助理,你總算變得有點讨人喜歡了。但這件事情更麻煩了對不對,你老板還是你老板,我還得和去他滾床單。既然你愛我,那麽,高助理,請務必不要告訴他我和你的事情。”

“是,盛先生。”高遠沒有擡頭。

陸雲柯總算滿意了,他贊賞地拍拍高遠的臉頰,吹着口哨離開了病房。

身後,高遠用帶着淚意的目光陰鸷地看着離去的盛爾瀾,唇瓣蠕動。

“盛先生。”

盛先生,盛爾瀾

依舊不是他的小盛啊。

陸雲柯回到別墅,鑽到浴室裏正在往身上貼紋身貼,浴室突然被打開,賀倚抱臂站在門口,點了一支煙,吞吐着雲霧注視着陸雲柯在身上烙印下疤痕一樣的醜陋紋身貼。

被看見就沒意思了。

陸雲柯将浸了水的紋身貼反手貼在賀倚臉上,長手長腳舒展開,就那麽沒有一絲遮擋物的站在賀倚面前,大大咧咧道:“好看嗎?”

賀倚捉住他拍過來的手,對着陸雲柯的眼睛吐個煙圈:“你在勾引高遠。”

多新鮮啊,上個世界自己昏了頭時好不容易才勾到手的男人,這個世界在主動勾搭別的男人。

可見,這個混蛋是真的對高遠上了心。

“他都沖出來替我擋槍了,給他點甜頭怎麽了?只要你答應我的事情能做到,我現在就來勾引你也成。”

陸雲柯将賀倚嘴裏含着的煙取出摁滅,掐着男寡婦的下巴将他壓到洗漱臺上一頓親。

又親又咬,毫不客氣,疼得本就敏[gǎn]的賀倚身軀微微打顫。

剛才還一副能掌控全局模樣的老男人眼尾發紅,抖着手推開陸雲柯,眸光冷沉道:“你知不知道,姓高的心裏還藏着個前男友?即使如此,你也上趕着貼上去?”

陸雲柯擦擦嘴,不滿道:“提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幹嘛,老東西,你還想不想搞男人了?”

賀倚冷笑。

無關緊要。

等你被高遠背叛自願成為魚肉的時候,你就知道他心裏的男人是不是無關緊要了。

但賀倚是來報仇的,在這種關鍵劇情處可不會好心地提醒陸雲柯,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冷不防出拳搗向陸雲柯的胃部,同時左手如閃電般擡起絞住陸雲柯的雙手。

他還記得,這個人說打贏了才能在上面。

陸雲柯一對一打架還真沒輸過,拳頭落在身上他也只是皺了一下眉,被握住雙手後,他反手往後鉗住賀倚的肩膀,借着雙手被制的力量,低頭彎腰掃堂腿,一個背摔,将賀倚狠狠摔到了浴室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賀倚背部着地,一陣劇痛傳來,整個人疼得佝偻着身體蜷縮在地上。

但陸雲柯對變态可不會心軟,他從賀倚衣兜裏摸出煙點燃,倚着門框抽了一口,冷眼看着賀倚抽氣,等賀倚稍微緩過氣,又狼一樣撲了上來。

陸雲柯将煙頭摁滅在沁着的水漬中,反手将賀倚擰住壓在洗漱臺上。

煙頭熄滅是發出嘶啦一聲輕響,賀倚心神一顫。

陸雲柯用手指緩緩摩挲着賀倚還在微微抽[dòng]的脊椎線,語氣輕慢:“還想繼續?”

“繼續。”

賀倚吃了幾次虧,心頭越發火大,但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氣息,等陸雲柯的手指撚着他後頸的發尾想扯一把時,賀倚喘着粗氣道:“回屋裏,抽屜裏有東西。”

不然落到這人手裏,最後吃苦頭的還是他自己個兒。

兩人扭打着回到卧室,又一人挨了一拳,賀倚疼得弓着身子蜷縮成了蝦米,陸雲柯單手按住他,另一手翻箱倒櫃一陣,找到高姓助理貼心備下的必需品,拿到眼前看了半天說明,等看完用牙咬開包裝,賀倚可算緩了過來。

接下來兩人換了種方式可持續性互毆。

他們也算老熟人,古代那簡陋的條件都能那麽合拍,到了科技和醫學空前發達的現代都市,更有些久別勝新婚的熱切——當然,這熱切只來自賀倚一個人。

和他互毆到這種程度的男人毫無底限,甚至不曉得眼前的人是曾經和他結發互砍的怨種前夫。

許久之後,兩人沉沉睡去,賀倚畏寒,在睡夢中下意識靠近陸雲柯,用掐死陸雲柯的姿勢從死對頭身上拼命汲取着溫度。

因為賀倚靠得太近,陸雲柯久違地做起了噩夢。

空蕩蕩的屋子裏,擺成圓環的黑色蠟燭接連亮起,四周氤氲着濃重的血腥味,穿着黑袍的人群一圈又一圈的将幾個孩子團團圍住,随着一聲聲詭異的呼號,房間正中的血色魔法陣上花紋緩緩亮起。

黑色的暗影從魔法陣中央湧出。

當最後一個符文被點亮,其中最瘦弱的一個孩童被一群成年人狠狠推進了魔法陣,他們貪婪地看着黑色的暗影如刀一般割開了孩童的右眼,看着他的眼球失去光澤滾落在地。

其他孩子都哭叫掙紮起來,唯有魔法陣中央的孩童像是沒有痛覺般,他沉默地蹲在地上撿起自己的那只眼睛,仔細的擦去沾染的污漬,站在一片血色中,仰視着從黑暗中現形的怪物。

當可怖的怪物成型後,男孩擡手将自己的右眼放入怪物的掌心,趕在召喚出怪物的黑暗魔法師們之前和怪物締結了黑暗契約。

“用我的一只眼睛做祭品,請你,殺光他們。”

血色更加濃重,當暗影在黑袍間穿梭時,主持儀式的黑袍男人掀開鬥篷,發出撕心裂肺地呼喊:“兒子,是我,我是你的父親,救我!”

随着暗影閃過,熟悉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雲柯從夢中驚醒,他擡頭看着晨光中慘白一片的天花板,眨了眨眼,垂目看向胸口。

一只手臂橫在那裏,視線順着手臂右移。

賀倚睡得正沉。

陸雲柯轉頭繼續盯着天花板,右眼刺痛的厲害,連視線都有些模糊,看了足足數分鐘,痛覺從眼睛蔓延到了整個大腦,疼得陸雲柯再難保持冷靜,他直接扯過身邊的賀倚,将黑色的荊棘王冠貼到了自己的側頸處。

睡夢中的賀倚睜開雙眼,迷蒙地看到陸雲柯緊閉着雙眼,汗水順着男人的臉頰從滾動的喉結滾落,最後跌碎在賀倚微微清明的雙眼中。

下一秒,陸雲柯低下頭吻住了賀倚。

溫柔又缱绻。

大約是陸雲柯吻得太溫柔,賀倚便将之當成了一個夢,閉着眼睛,痛、楚又沉溺地堕入其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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