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內真心，拿去喂狗
教內真心，拿去喂狗
謝行雲被帶着入了戲，一掌拍了桌子，怒視嚴重。
“天地良心！！”嚴重高呼一聲，“我怎麽可能對他動歪心思？！”
“你的意思是，以我娘子的資質，還不足以讓你動心？我還不如你了？這婚不結也罷，收拾東西！我回問劍宗！”
徐圖之忙打圓場，好言勸道：“不是，老嚴他不是那個意思！謝大俠，此次問劍宗與我教聯姻，實屬不易，周宗主方才還派了人來，可不能鬧啊！”
謝行雲一聽宗主派人來，更激動了：“讓他來見我！”
三位長老一齊退下，他再望着眼前烏泱烏泱的後宮，大手一揮：“你們也下去。”
“奴家給謝大俠敬茶……”
他瞪眼：“敬什麽茶？下去拿遣散費都給我滾，每人五兩。賺錢不易，省着點花。”
十幾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若是裏頭有真刺客，那戲演得實在不錯，可以和教主一拼。
“謝大俠，不能您入贅了咱們教，才第一日就這般蠻橫霸道吧？”其中一個年輕的小倌兒站了出來，“我們姐妹對教主，那可都是真心的，您就這麽趕我們走，您打發叫花子呢？”
其他人也附和起來：“是啊謝大俠，您不能就這麽趕我們走吧……”
“是啊謝大俠……”
“我們對教主也都是真心的！”
七嘴八舌，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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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霄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戲。
謝行雲端起杯子，慢慢抿了一口茶：“那你們就聽好了，從今往後，天衍神教上上下下，只有我一人能對教主真心，至于你們的真心嘛，要麽自個兒的帶走，要麽就拿去喂狗。”
陸九霄在一旁柔聲道：“要不多給他們拿些錢？”
謝行雲覺得在外人面前，總得給陸九霄點面子，不然他以後讓誰帶着入戲？于是忍痛道：“那就十兩。”
“夫君，人家有的是錢，打發他們走了，從今往後我可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不行。謝行雲是擔心，這麽放縱陸九霄大手大腳地花錢，遲早他拿不出來自己那十萬兩銀子。
正巧嚴重又帶着問劍宗的人回來了，謝行雲拉住他：“嚴長老，把他們都給我處理了。”又低聲補充：“每人不許超過二十兩！”
極限了，這已經是他看在陸九霄的面子上，能給出的極限了。
他賣身都只賣了五十兩，這些人來天衍教一年兩年，除了吃喝拉撒，什麽都沒幹，天天吃白飯，全然不值這個價。
嚴重很為難：“這……”
教主道：“你別看我，如今嫁了人，我可都聽夫君的呢。”
“謝大俠，您看，要不留下幾個，您看看這幾個，這個，小翠兒，文武雙全，這個小紅，這個小明，還有這個小張、小李、老王……”
“我說話不管用？好，收拾東西，回問劍宗！”
“回去省親咯～”教主也站了起來。
“哎哎哎，別別別，謝大俠這是做什麽？”嚴重急忙拉住他，“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嘛！”
“這還有什麽可商量的？嚴長老，入贅前宗主可吩咐過我，要我好、生、伺候教主，這伺候的事，原本不必這麽多人，你不遣散他們，我怎麽幹、活、啊？”
他這一番話，把“好生”和“幹活”二字咬得極重。
嚴重眼珠一轉：“啊，原來是這樣，倒是我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那便都遣走，您與十霄百年好合，琴瑟和鳴，才是全教所期盼的啊！”
謝行雲滿意地看着嚴重把人都帶走，留下從前趾高氣揚的大師兄，目瞪狗呆。
“大師兄，坐啊。”
他大師兄幹笑兩聲，戰戰兢兢地坐下：“宗主讓我來看看師弟，成親第一日，看來師弟在貴教過得真是不錯啊。”
謝行雲很誠實：“還行吧。”
“哦，那不知陸小姐可還滿意這門親事？”
陸九霄戴着面紗，眉眼畫着淡淡的妝容，眼神拿捏地十分巧妙勾人，謝行雲的大師兄本就被剛才的陣仗給唬住了，現下甚至都不敢直視他。
好家夥，這得趕緊回去和宗主說，師弟被狐貍精給迷住了，恐怕不能完成刺殺大任，師弟不僅吃醋，把狐貍精以前的情人都給趕走了，就連那些女眷都不讓留。
陸九霄捏着嗓子，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來：“請大師兄轉告周宗主，夫君昨晚好生威猛，人家喜歡得不得了呢。”
謝行雲眼角和嘴角抽了兩抽。
他大師兄則是面如死灰。
等大師兄回到問劍宗，把這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宗主後，宗主手裏的花盆碎了一地。三觀也跟着碎了一地。
他反複拉着徒弟的衣領問：“老謝什麽都沒反駁？”
“沒有，宗主，真的沒有！我看他不僅不反駁，還樂不思蜀呢。”
“魔教風平浪靜……沒有死什麽人？”
“昨日才大婚，上哪兒死人呢？”
宗主暈了過去。
……
“與問劍宗撕破臉皮也好，這樣一來，我這兒的老家夥們對你更放心。”陸九霄說，“只是我有些好奇，你是為了我與師門決裂，還是為了我的銀子？”
“這個……”謝行雲想說你心裏真的沒點數？非要我說出口？但又覺得如果還想要銀子，那就別作死。
“嗯？”教主的語氣逐漸危險。
“當然是為了你！你不是也說，人都是我的，更何況其他。”
陸九霄點頭：“想要演得叫人覺察不出，首先自己要相信，你做得很不錯。我差點都要被你那番話感動，就此愛上你了呢。”
“……我胡說的。”謝行雲想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入戲就自我發揮起來了。
陸九霄骨節分明的手指敲着桌面：“胡說都這麽撩人，那要是正經的呢？”
“咳咳，你如今內憂外患，還有功夫扯廢話，聊點正事吧。”
“對我來說，謝謝的事就是正事。來，和你的娘子說說，以前撩過多少小姑娘？我保證不殺了她們。”
謝行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那你為何不敢看我？”
謝行雲睜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臉：“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
謝行雲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算盤：“事情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你想要我助你取得教令，這我昨夜已經答應了。想要我陪你演戲，也可以，但那是另外的價錢。”
“哦？”
“譬如方才那幾句反駁你醜的話，我想得很努力！一句一兩銀子。”謝行雲低頭認真地撥弄算盤，“贊美的話呢，二兩，情話得五兩，因為我不太會說。”
“撩人的話呢？”
“撩人？”謝行雲一愣，轉而去看教主，瞬間就明白了：“你需要我在公開場合說嗎？”
陸九霄就跟花不完錢渾身不自在似的：“開價。”
“十兩。”
“我給你一百兩。”
謝行雲覺得自己大概賺不上這個錢，他腦子騷不起來，一片空白，反正先答應，說不說是他自己的事：“行。然後還有，你碰我，也得算錢。”
“那些都是小錢，我若是出一千兩銀票，你能不能讓我抱着你睡覺？”
謝行雲道：“你不是剛起床嗎？”
“有錢花不完，本教主難受。”
謝行雲克制住了想打人的沖動：“你留着晚上用。”
教主道：“晚上自有晚上的用處。”
這大概就是撩人的話？謝行雲默默記下了，依樣畫葫蘆，一句一百兩：“你說這種話，也得加錢。一句五兩，我心髒受不了，有猝死的危險。”
陸九霄接話一向迅速又機靈，這次竟然沒反應，盯着謝行雲不知道在想什麽。
“動手動腳，牽手擁抱，便算你友情價吧，一律十五兩。如果你同意這些，我就陪你演戲。”
“……我現在人都是你的，哪裏還會不同意呢？”
“五兩。”
陸九霄頓了頓：“……本座有的是錢。”
謝行雲愣住了：“炫富，加錢。”
不止謝行雲頭一次見這麽愛演的魔教教主，估計陸九霄也是頭一次見這麽愛錢的宗門正道，他從懷裏掏出銀子，拍在桌上。
謝行雲滿意了：“最好的省錢方法就是人後不搭理我，因為人前，我會努力賺錢。”
謝行雲沒說假話。
自從他入贅過來，已經有十多天了，這陣子天衍教上上下下，可算是都見識到了，什麽才叫真正的隔應死人不償命。
教主晨起遛小六兒，謝行雲拿着一塊肉在前面引誘，狗拖着教主滿教跑，拉都拉不住。
好不容易停下了，謝行雲就會馬上蹿到教主身邊，給教主擦汗遞水，深情款款：“喝。”
教主身子不好，倒在他懷裏有進氣沒出氣，都這樣了還要堅持喝水，氣若游絲：“夫君……對我……真好。”
教主核對賬目，謝行雲在一旁捏肩捶腿又扇風，遇上長老故意為難，還會惡狠狠地瞪眼：“我娘子說話不管用？好，收拾東西，回問劍宗。”
長老：我跪了。
教主要吃野蝙蝠，謝行雲直接一巴掌呼上去。
教主趴在地上嘤嘤嘤了半天：“你打我？”
謝行雲看着自己的手：“不好意思，沒忍住。”
教主在他耳邊低語：“你錢沒了。”
“娘子！”謝行雲驚呼一聲摟住教主，“摔疼了吧？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叫為夫的多心疼啊！”
“嘤嘤嘤，夫君你兇我？”
“不不不，我怎麽舍得兇你？我恨不得天天把你捧在手裏，都還怕你委屈，我是說咱教這地面該翻新了，把你絆倒，罪該萬死。”
教主泫然欲泣：“夫君不要，人家見不得打打殺殺。”
“娘子人美心善，那就暫且留下這些地磚的小命。喂，那個誰？”
路過的徐圖之下巴都掉地上了：“哎？我？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