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說。”
“在我還是一只雛鳥,還沒有被你們師門給殘忍—”
江慎聽着這一堆的廢話,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了一下,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神色冷淡且威脅意味十足的盯着朱雀看了好一會。
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是就沖着這個眼神,朱雀覺得,自己就覺得自己每一根頭發絲都在瑟瑟發抖中。
“抱歉抱歉,我馬上就撿重要的說!一千年前,這個世界本來不是這樣的世界,那個時候,天界正處于浩劫當中,魔族橫行,不管是修仙界還是人間,都猶如處在煉獄當中一樣。”
“而在那個時候,唯一有能力制止這一切的,只有天神。”
江慎插了一句嘴,“神?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再也沒有天神了麽?”
“嗯,但是,在那個時候是有的,在天道的制衡下存活下來的兩位天神,其中有一位,叫悅天神君。悅天神君下了凡,當時人間已經是一片荒涼,魔族君主魔功練成,光是魔殿外面,用來供魔君吸□□氣所堆積的屍骨,就已經是堆積成了一座小山丘了,悅天神君下凡之後,跟魔君打了很久···具體時間我也忘記了,反正,最後,基本上是兩敗俱傷,悅天神君神識消散,魔君也是天上地下,在難尋蹤跡了。”
這段前史江慎是沒有聽說過的,他只聽他的師尊講過,以前的九重天,住的不僅僅是仙,還有比仙更為強大的神,只不過,他聽師尊說的是,萬物終究都會被天道歸于一個平衡狀态,當有些東西,超出了這個世間萬物的時候,天道便會出手了。
“所以···你覺得,聞錯就是當年的悅天神君。”
朱雀搖了搖頭,喝了口水,休息了片刻,道:“我覺得他應該是當年的魔君。”
“不可能,他如果是個魔族,那你怎麽可能用他的血羽化成人的?”江慎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否認了朱雀的說法。
如果說聞錯是當年的魔君的話,那魔族血液怎麽可能讓朱雀這只神獸羽化成人的?
“我說的,可是當年僅存的兩位神。”朱雀用手在水杯裏面點了一下,然後在桌子上寫下了兩個字—堕神。
“而當年的魔君,就是另一位神,只不過,是個堕神。”
江慎看着聞錯,眉頭微微蹙着,所以,這就說的過去了,即使聞錯真的是當年的魔君,為什麽他的血可以助朱雀羽化了。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悅天而是魔君?”
“當年悅天神君在我們面前神識消散,你知道一個神的神識消散意味着什麽嗎?說的通俗點,就和你們人的魂魄消散是一樣的。”
江慎看着桌子上,朱雀寫的那堕神兩個漸漸幹了的字,将茶杯拿了又放下,顯然是沒有了再繼續喝茶的閑情逸致了。
他将視線從桌子上擡了起來,看着朱雀,“這件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不要被任何人知道了。”
“我知道,你騙扶長青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放心吧,不管聞錯是不是魔君,至少他這輩子于我有恩,我不會做一個忘恩負義的鳥的。”朱雀撐着臉,看着在斷情池裏面泡着的年紀尚小的聞錯,他提醒了一句江慎,“江慎,你知道當年魔君的厲害嗎?手下魔族弟子無數,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在魔君統治的那幾十年裏,人間就是個在地獄之上的地獄,這裏的孤魂野鬼,比鬼門關的還要多。”
江慎不知道,這段歷史在史書上是沒有的,大概是怕後人為了一己私欲去走魔君的老路,所以,他對這些并無所知。
但是,聽着朱雀的寥寥數語,他自是能從裏面挖出魔君如果放在現在,肯定也是毀天滅地的存在的。
“你知道我想要說什麽嗎?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神了,如若魔君重新面世,那人間,就再永無寧日了。”
江慎突然覺得,自己重新活了一輩子,在這個新的開始,他也照樣的無助。
很多上輩子沒有發生的事情,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揭穿在了他的面前。
聞錯即使是魔君那又怎麽樣,那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入鬼門關輪回了多少年了,這個他一點都不在意。
但是,朱雀說的不錯,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神了,更多人都會跟他想的一樣,而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在魔君尚未覺醒之前,殺了他。
殺了他···
江慎眸子中閃過一絲狠戾,朱雀發絲微動,再向江慎看過去的時候,江慎一手已經執着一把劍站在了它的前面。
它笑了笑,看樣子,它說的話江慎是聽進去了。
它嘆了口氣,“江慎啊江慎,這要是有一天,魔君真的覺醒了,那就是你親自将人間送進地獄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人間什麽樣跟我無關,再說了,即使我和別人說了,別人會相信麽。”
“我自是會好好教導他,聞錯什麽樣,我比你更清楚,我不會殺你,但是—我需要你忘了這件事情。”忘得徹徹底底的!
朱雀沒有反抗,主動的朝着江慎走了過去,沒過多久,他便暈倒在了江慎的面前。
江慎一陣天旋地轉,連忙扶着桌子坐在了石椅上休息,去修改朱雀的記憶費了他不少的靈力,但是,即使是将靈力都耗費光了,他也會這麽做。
他不是萬能的,他護不了聞錯一輩子,如若朱雀說的這些話被別人知道了,別說是修真界的那些人了,就是他師尊,鐵定也是會插手這件事的。
到時候,聞錯還能有活路嗎?
聞錯泡夠了時辰,将扶钰從斷情池裏面抱了出來,剛走進石亭,就看見了臉色有些蒼白的江慎和躺在地上的朱雀,神色一變,走到了江慎的面前,喚了聲,“師尊?”
聽着聞錯冷清的聲音,江慎瞬間回了神,看着聞錯的精致的小臉,微微笑了一下,伸手在聞錯的臉上摸了一下,卻被聞錯臉上還尚未幹的斷情池水給灼痛了,他沒肯松手,捏着聞錯的臉,道:“沒關系,師尊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