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四門選修課

四門選修課

正式開學的第一天早晨,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照例聚集在禮堂裏,從各自的院長手中領到了自己今年的課表。

三年級的學生們在上學期的複活節假期後就已經為自己選好了今年的課表:進入三年級後,他們必須從占蔔、算術占蔔 、神奇動物保護 、麻瓜研究和古代如尼文五門課程中選修至少兩門課程。

弗蘭切斯卡為自己選擇了占蔔、算術占蔔、神奇動物保護和古代如尼文四門課,而雙胞胎則選擇了占蔔和神奇動物保護課。

“梅林的胡子啊,你的課表也太滿了吧!”弗雷德瞥見了弗蘭切斯卡手中的課表驚叫了起來。

“也還好吧?我覺得沒什麽呀,”弗蘭切斯卡仔細端詳着自己的課表,“要不是因為時間實在排不開,我甚至想把麻瓜研究也選上呢。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倆不是對麻瓜很感興趣嗎?我從上學期就沒想明白,為什麽你們沒選麻瓜研究呀?”

“因為麻瓜研究對我們來說沒有用。”弗雷德撇了撇嘴。

“聰明的韋斯萊兄弟從來不把自己的時間花在沒有用的事情上,”喬治補充道,“我們不打算從事相關職業,如果未來不出什麽岔子的話,我和弗雷德計劃開一家魔法把戲商店。”

“我們已經有你了,研發産品裏需要用到的麻瓜知識,有你在就夠了呀。”弗雷德繼續說道,“親愛的切茜,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對吧?”

從前每一回雙胞胎睜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盯着她時,弗蘭切斯卡都會忍不住心軟——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于是她點了點頭。

“哦耶!”雙胞胎歡呼起來,“所以,我們為什麽還要學麻瓜研究呢?”

弗蘭切斯卡忍不住扶額:“好吧,那随你們好了。不過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得去上我的古代如尼文了,你們倆先慢慢吃,等我下課了,我們北塔樓見,然後一起去占蔔課教室好嗎?”

“行啊行啊,那到時候見!”雙胞胎與她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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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切斯卡背着包匆匆跑向位于五樓的古代如尼文教室,當她路過麻瓜研究學的教室時,看見凱瑞迪·布巴吉教授正坐在教室裏的講臺前翻看着手中的羊皮紙卷。

其實她當時認真考慮過向麥格教授申請一個時間轉換器好把每一節課都選上,畢竟好不容易來到了霍格沃茨,她真的很想把這裏的所有東西都體驗一遍。可當她想到原著三年級時赫敏被颠倒的時間折騰成那副疲憊的模樣,還是決定放棄了麻瓜研究學。

一面想着,弗蘭切斯卡一面走進了古代如尼文教室。

古代如尼文的教室是一間空曠的、透着絲絲涼意的圓形屋子,環形的牆面上被銘刻着各種各樣奇異而玄秘的符文,教室的後方擺放着一列架子,上面塞滿了看起來就年代十分久遠的羊皮紙卷。

或許是為了防止陽光直射會損壞那些陳舊的羊皮紙,這間教室裏沒有窗戶,只有屋頂上懸浮的一盞盞小燈在發出柔和的白光。芭斯謝達.巴布林教授坐在燈下,她的長發和半邊的臉龐被籠罩在陰影裏,顯得神秘莫測。

“歡迎來到古代如尼文研究,親愛的同學們。” 巴布林教授的聲音意外的十分溫柔,“如各位所見,在最初的這三年裏,我們這門課程主要講授的是古代如尼文文章的閱讀和翻譯。如果大家在通過了OWLs考試後仍然決定繼續選修我的課的話,我将帶大家進一步學習一些以如尼文咒語為代表的遠古魔咒。”

弗蘭切斯卡挺直了後背,她一向對這些有着悠久歷史的東西十分好奇。

“如尼文起源于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其中‘如尼’是‘宇宙之秘’的意思。傳說北歐的衆神之父奧丁為了尋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世界樹上九日九夜,思考宇宙的奧秘。當他從世界樹上下來的時候,他就領悟了‘如尼’的秘密。”

“但是從公元8世紀開始,維京部落逐漸皈依了基督教,盛極一時的如尼文就這麽衰弱了。”巴布林教授繼續用她溫柔的嗓音娓娓道來,“如今還能追溯到的确切的如尼文魔法實踐是1550年左右出現的冰島魔典手稿‘Islndska Svartkonstboken’,更早的文獻都只剩下殘片了。”

接着,巴布林教授走到教師後排的書架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幾卷羊皮紙向學生們展示:“這只是手稿的複制本,盡管如此,它依舊十分珍貴。”

弗蘭切斯卡随着巴布林教授的展示不斷地接觸到了各個時期的如尼文字,也對其從早期的表音到中後期的表意,直到最後的消亡過程有了初步的了解。

簡要介紹完如尼文的基本信息後,巴布林教授開始談起本學期的教學內容:“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在未來的三年裏,我們的主要教學任務就是讓大家能在工具書的幫助下完成如尼文文獻翻譯。”

“可不要小看這個目标,如尼文的文法和意義相當複雜,哪怕是比對着詞典翻譯依舊是十分困難的。當然,我們也不會立刻要求大家翻譯文獻或者魔咒,這學期我們主要只是學習翻譯一些如尼文日常用語。”

到了下課時,弗蘭切斯卡的筆記本上已經滿是各種關于如尼文翻譯原則的知識點:語音學、轉錄、表意直譯……

“好了,這節課我們只是簡要的了解一下什麽是如尼文,以及如尼文翻譯的簡要概況,詳細的內容我們會在未來繼續為大家介紹,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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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如尼文研究的下一節課是占蔔課,這節課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都選了,于是他們在北塔樓下彙合,然後爬上了旋轉的樓梯,順着一個活板門後伸出的銀色梯子上到了占蔔課的教室。

在弗蘭切斯卡看來,占蔔課教室簡直就是古代如尼文教室的翻轉版。

同樣是圓形的房間,但占蔔教室卻顯得擠擠挨挨的:至少有二十張圓形的小桌子擠在這間教室裏,每張桌子周圍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墊,坐墊與坐墊之間只留下了很小的空隙。

而且與如尼文教室十分不同的是,占蔔課的教室牆壁上有許多窗——盡管窗簾全都拉攏了;教室裏的燈都披有深紅的燈罩,因此每樣東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紅色光線照亮,讓人感覺十足的詭異;教室裏暖和得令人感到郁悶,壁爐裏塞得滿滿的,火上燒着一個大銅壺,于是火焰就發出一種沉悶、發膩的香味。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一起小心翼翼地穿過擺放得十分緊密的坐墊,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找到了一個空着的小桌坐下。

她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教室後面的圓形牆壁周邊居然也都是架子,與巴布林教授架子上精致有序的羊皮紙卷不同,這裏放滿了灰塵滿面的羽飾、蠟燭頭、破舊撲克牌、無數銀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喬治顯然也才剛剛看到這些東西,他驚訝地叫道:“梅林的胡子,我居然沒注意到這裏還有一排架子!”

“或許是因為這裏光線太昏暗了,所以之前在前面看不清吧?”弗蘭切斯卡答道。

“還有可能是因為這些髒兮兮的東西全都被灰塵蒙住,已經和後面灰色的牆壁融為一體了!”弗雷德咧着嘴接話道,“不過,這節課的教授在哪裏?她沒來嗎?”

“我在這兒。”一個有些飄渺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邊傳來。他們猛地回頭,看見西比爾.特裏勞妮教授從架子旁邊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特裏勞尼教授身形非常消瘦,臉上的大眼鏡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幾倍。她披着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閃閃發光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挂有無數項鏈和珠子,雙臂和雙手都戴有手镯和指環。

她掃了有些緊張的三人一眼,接着向教室前方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是特裏勞妮教授,你們以前可能沒有見過我,因為我發現過于頻繁地下臨熙攘忙碌的學校生活會使我的天日模糊。”

教室裏沒人說話,學生們都盯着她。

“許多女巫和男巫,盡管他們在發出猛烈的撞擊聲、氣味和突然隐形等方面很有天才,卻不能撥開迷霧看透未來。”特裏勞妮教授繼續說了下去,她那巨大發光的眼睛從教室裏的這張臉轉到那張臉上,并在弗蘭切斯卡她們那桌停留的時間尤其久。

接着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顯然,這種天賦的才能只有少數人才有。”

“切茜,”弗雷德壓低了聲音,“你說她剛剛是不是聽見了我笑話她架子的衛生情況?我打賭剛剛她瞪了我一眼。”

弗蘭切斯卡搖了搖頭,也壓低了聲音:“我也不知道……不過随她去吧。”

他們一邊聊着,特裏勞尼教授也在一邊繼續講她的教學計劃:“今年我們學習各種基本的占蔔方法:第一學期都用在解讀荼葉上,下學期我們應該學習手相術,在夏季學期我們則學習火焰預兆和水晶球。”

“那麽今天,讓我們先從茶葉渣開始。”

“請大家從後面的架子上拿一個茶杯,到我這裏來,我會往杯子裏倒茶。然後坐下來,喝茶,喝到杯子裏只剩下茶葉。用左手将茶葉渣晃蕩三次,然後将茶杯翻轉,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後一點茶水流光了,然後把你的茶杯給你的夥伴解讀。

你們可以利用《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本書的第五頁和第六頁的內容解讀茶葉渣的形狀。我将在你們中間行走,幫助你們,指示你們。”

弗雷德和喬治一接到茶水就迅速地喝了個精光,然後把彼此的茶杯放在一起比對了起來。

“啊,這茶水味道不錯嘛!”弗雷德砸吧着嘴說,“不過這些茶葉有什麽好看的?一坨一坨的棕色的東西?”

喬治則一邊翻着《撥開迷霧看未來》一邊道:“讓我看看……梭子形的茶葉渣……弗雷德,這說明最近你要倒黴了!”

“滾!”弗雷德猛地一推他。

接着,他們倆把腦袋湊到了弗蘭切斯卡面前,催促她快一點,但弗蘭切斯卡依舊慢條斯理地喝完了茶水,然後不緊不慢地如特裏勞妮教授教導的那樣晃蕩了茶葉渣,然後把茶杯弄幹。

雙胞胎迫不及待地搶走她的杯子,并為誰能獲得首先解讀這杯茶葉的權力争執了起來——他們的聲音越拉越大,直到吸引力特裏勞尼教授。

“那不如讓我看看吧,兩位韋斯萊先生。”她不高興地對争搶着的雙胞胎說。

她迅速走了過來,一把奪過喬治不情不願地遞出來的茶杯。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看着特裏勞妮教授瞪着那茶杯,一面把茶杯向逆時針方向轉動着。

良久,特裏勞尼教授用一種顫抖的聲音對弗蘭切斯卡說道:“骷髅……一個骷髅頭,親愛的,是危險,甚至是死亡的預兆……”

喬治忍不住打斷了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但是特裏勞尼沒有理睬他,她繼續盯着弗蘭切斯卡的茶杯:“親愛的,親愛的,這可不是個幸運的茶杯……骷髅的左邊有一個大頭棒,預示着你會遭遇一次惡靈的襲擊 ……下方的十字架代表了磨難和痛苦……這說明你甚至可能會遭遇死亡……”

“沒錯,死亡!”特裏勞尼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了起來,“我可憐的孩子,這是一次死亡的預兆,就在不遠的未來!我親愛的孩子——我可憐的、親愛的孩子——不——我還是不如不說出來的好——不——”

特裏勞尼教授尖叫了起來。

教室的角落裏,不知道是誰被她吓得打碎了自己的杯子。

弗蘭切斯卡本人還沒什麽反應,但是一旁的雙胞胎卻忍不住了。

喬治忍無可忍,劈手奪下了特裏勞尼手中的茶杯後大喊道:“什麽骷髅?什麽大頭棒和十字架?要我看,這明明是一個樹的形狀,旁邊是一個船錨頂。”

弗雷德在旁邊嘩嘩地翻書,然後他一面舉起手中的書,一面指着課本上的內容接過了喬治的話頭:“你看,書上說了,樹的形狀意味着一切會向好的方向發展,船錨頂代表了安全和勝利,這些茶葉渣意味着切茜一定會平平安安!”

“胡鬧!真是太胡鬧了!”特裏勞尼終于正視起雙胞胎來,她的表情顯得十分憤怒,“你們怎麽可以——”

但是這時,下課的鈴聲響了。

雙胞胎誰也沒有理睬還在怒火之中的特裏勞尼,他們倆放下了茶杯,弗雷德一手撈起了自己和弗蘭切斯卡的書包,然後和喬治一起拉着她直接離開了占蔔課的教室。

“現在,我能肯定她課前一定聽見了我說她的壞話。”當他們走在返回格蘭芬多塔樓的走廊上時,弗雷德這樣憤憤不平地說。

“沒錯,切茜你可千萬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特裏勞尼肯定就是借機在報複我們而已。”喬治扭過頭來對弗蘭切斯卡道。

但是他們的這些話依舊沒能完全驅散弗蘭切斯卡心頭的陰霾。

盡管特裏勞尼每年都喜歡預言學生的死亡,盡管她看起來總是各種神神叨叨,但是弗蘭切斯卡記得,原著裏的故事最終證明了,特裏勞尼其實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現的那樣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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