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球場
小球場
“也是。”靖舒這樣說。
說完，靖舒又靠向柴溪音，開始說起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新學校生活，三分之一她自己，三分之一段庭，剩下的三分之一是辛落。
辛落現在已經打工打到發瘋的地步，中午兩個小時的時間他還去學校門口小吃一條街那裏兼職一個小時。
算起來，從海州鎮回來，柴溪音一次都還沒見到過辛落。
靖舒說，他和班主任商量的，坐第一排靠門口的那個座位，一放學就沖出去，除了遲到的同學他是最後一個進教室的。
沒人勸得了他誰的話都不聽，本身就瞞着封家父母，自然不敢請他們出面勸說。
真怕他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
柴溪音把玩起靖舒的手指，十幾歲少女的指尖柔柔粉粉的，手指細長筆直，握起來時骨頭硬的硌皮膚。
“好看。”柴溪音忍不住贊嘆道。
靖舒順着她專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說了一句：“我這個還好，段庭的手指才好看，細長白皙，又帶着男生獨有的骨節分明，一看就是一雙帥哥的手。”
柴溪音出神道：“是嗎？”段庭的手，她也只是掃過一眼，并不記得什麽樣子。
“對呀。”柴溪音肯定的回答，“不過段庭這人有點毛病。”
“什麽毛病？”柴溪音追問。
靖舒想了許久，柴溪音也不催她，但靖舒沉默之後卻說：“算了，不說了。”
柴溪音本想問為什麽，猶豫再三還是吐出兩個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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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換了個姿勢背靠着背頭也靠向一起，柴溪音在安靜的環境下閉上眼睛，而靖舒轉動着一雙大眼睛，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柴溪音定了鬧鐘，一點二十分準時響起。
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閉着眼睛的時候能聽到夏日裏炎熱的風帶起的燥人氣息，而身邊人的呼吸頻率足以将這燥人氣息掩蓋。
“幾點了？”靖舒也被這鬧鐘的聲音擾到，她忙問時間。
柴溪音說：“快一點半了。”
“那我們走吧。”靖舒先起身站起，然後伸手拉了一把柴溪音。
“走。”柴溪音牽着她的手，觸碰到她手心裏的濕熱，她出汗了。
“其實還挺熱的。”柴溪音說。
“嗯。”靖舒回答。
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手牽手并肩而行。走了一會兒，兩人剛從小門出去走到小區的小路上，靖舒拽了一下柴溪音，随後停下腳步，她喊道：“柴柴。”
柴溪音不解道：“怎麽了？”說着便觀察起靖舒的神情，看她是怎麽了，會不會是熱的不舒服了，她又問了一遍：“怎麽了？是不是中暑了？”
靖舒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是，我沒有中暑。”
“那是怎麽了？”柴溪音問。
靖舒猶豫地看着她真摯的眼神，實在是不想再自己瞎想了，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
她說：“阿音，我剛才說段庭有點毛病是想說他還挺粘我的，總愛跟在我後頭噓寒問暖搞得我很煩，但我又怕你多想，其實他對費凝也是這樣，但你跟費凝又不對付，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麽把我的話說下去，幸好你沒問，但你不問我更難受，你再不愛說話關于段庭的總會想多了解一些的，我剛才一直在想要不要說清楚，就是這樣。”
柴溪音被這一大段話鎮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完全不知道靖舒在想這些，只覺得她是真的覺得段庭有毛病而不想說了。
原來她是這麽想的。
看着靖舒忐忑的在等待着自己的回應，柴溪音先是笑了笑，這一笑，靖舒才有放松下來的姿态。
柴溪音還牽着靖舒的手，她手心裏的汗越來越多，逐漸沾濕柴溪音的手心。
靖舒輕聲喊：“柴柴～”
柴溪音回答：“在呢。”
“你...”靖舒想問又不知道問什麽。
柴溪音立馬接上她的話：“我不會多想，永遠都不會，你是靖舒，是天塌了地陷了我也不會嫉妒和吃醋的人，但是會羨慕，羨慕你是可以的吧？”
“只要你把我當你最好最好的朋友，不恨我不會不理我不會厭煩我，更不會因為其他人而不要我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靖舒眼睛裏都要染上霧氣了。
柴溪音很肯定的說道：“不會的，這些都不會發生的，永遠都不會，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向你保證。”
“嗯，我也是。”靖舒堅定的說着。
兩個人說完以後都極其輕松，特別開心的手牽着手往外走。
穿過小區走到小路上，小路兩旁栽種着一排排的樹木，隔着一段距離會有一條長椅，中午的時間長椅上是不會有人的。
今天中午，那裏坐了一個人。
柴溪音看到他時他一臉不爽，坐在長椅上半彎着腰和地上的石頭玩游戲，三兩顆石頭能玩什麽游戲，也就是被他踢來踢去踩來踩去，而且是很大力的踩，低下去的臉上黑着一大片，特別容易被人看出來他在不爽。
“黎向川。”柴溪音喊他。
靖舒跟着這聲音，看向那位被柴溪音連名帶姓帶着一絲不耐煩的聲音喊的人。
黎向川的擡頭，令靖舒深呼吸了一下。
柴溪音只是喊他并未走過去，他聽到喊聲擡起了頭，不爽的表情保持了一會兒便收了起來，緩緩地起身慢悠悠地走向柴溪音。
“說好的一點四十，現在都一點四十三了。”黎向川質問。
小路上的太陽很刺眼，黎向川逆光而站，他質問的樣子模糊不清，柴溪音覺得他很無理取鬧，而靖舒只覺得他在撒嬌。
陽光被黎向川擋了大半，并未曬到柴溪音絲毫，也許是這樣，她決定不跟他計較，帶一點安撫語氣說道：“我現在去騎車，你等我一下，很快的好嗎？”是詢問但卻不理會答案，說完就往小區車棚走去，留下并不熟悉的靖舒和黎向川。
不熟悉，但也并不陌生，不是初次見面。
在海州鎮，黎向川給靖舒當過短暫的導游，那時并不知道他叫什麽，不知道他是二中學生，不知道他和柴溪音認識，更不知道還有今日之見面。還有一件事她當時也不知道，那就是，黎向川某些角度與段庭的高度相似。
所以，他來等柴溪音一起上學的這一段，靖舒會好好向柴溪音打聽的。
出于禮貌，靖舒還是打了招呼，“你好，我是柴溪音的朋友。”
黎向川對眼前長相極佳的女生并未表現出歡喜之情，只快速介紹了自己。
他說：“同學，黎向川。”
但靖舒的心裏，是這樣給他下定義的，阿音在新學校認識的長的很像段庭的新朋友，黎向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