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算命的說她早婚過不長久容易散
算命的說她早婚過不長久容易散
“沒抱過。”
她只是視頻裏見過一回。
高三那年,金妮懷孕了,但是怕影響正準備高考的柴溪音,就瞞着沒說。
是柴溪音自己發現的,金妮的孕期症狀太明顯了,什麽都吃不了,吃一點就吐,對聲音也特別敏感,一點聲音就孕吐。
根本就瞞不住。
高三畢業時,金妮已經懷孕20周了,肚子将将明顯。
她生的時候沒有沈柒這麽順利。
那時候柴溪音在學校回不去,陪在她身邊的是方偉民和他的家裏人。
後來聽金妮提起過,她生了兩天兩夜沒生出來,醫生都說,二胎生起來不應該這麽難,可她當時就是不順利。第一天生了17個小時還沒出來時,靖媛和封政就過去了,一直陪着到她生完。
小家夥生出來八斤重,金妮讓方偉民給柴溪音拍了個視頻。
柴溪音打開看了一眼便關了,她對這個小生命并沒有什麽感情。
她只關心金妮的身體。
還好,生出來以後身體輕松了許多,之後在家裏坐月子的時候,柴溪音回回打電話方偉民都在跟前,她也就放心了。
是個男孩,叫方予。
柴溪音不怎麽回家,和方予的關系也就那樣,常聽金妮說他挺乖挺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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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搬到方偉民那裏之後,舅姥爺的那棟房子就空了。
本來說不買也不租了,後來舅姥爺去世時,将房子給了柴溪音,移到了她名下。
柴溪音的舅舅和小姨們是同意的。
早在讓金妮住的那一刻起,就把房子默認送她了,金妮算是舅姥爺的半個女兒吧,雖然不怎麽省心,但舅姥爺偏疼她。
離開北原後,柴溪音先去了陽裏的家中,想必金妮常來照顧,家裏倒是不落灰。
她是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沈柒身上時離開的,離開前拍了幾張滿滿的照片,回去收拾幾樣東西發了一條消息給穆沉,便走了。
回到陽裏後,她先去金妮那裏看了看,方偉民的家不算小,陽裏和北原不一樣,幾乎都是大戶型。
柴溪音一進家門,就是大大的客廳。
方偉民不在家,上班去了。
金妮早就辭職在家帶孩子了,直到孩子上一年級才開始出去找新的工作,現在在一家商貿公司當會計。
屋子大,東西也多,很多都是方予的東西,柴溪音問:“方予呢?”
“小予啊,上課呢。”說着她擡頭看向牆上的圓盤表。
那圓盤表還是小時候那個,質量真好。
今天周末,方予還要去上課,“上的什麽課?”
金妮站在客廳中央,手裏拿着拖把,聽到柴溪音這麽問直起身子來,想了一下才說:“今天是圍棋課吧。”
“圍棋?”柴溪音驚訝,“我以為你只是說說呢。”
“一開始就是說說,後來他自己選的,也挺喜歡上圍棋課的我就給他報了。”
“我想着他能去學大提琴呢。”柴溪音說。
金妮正拖着地,頭發在動來動去的過程中逐漸散了下來,她再一次起身,把頭發重新紮一遍。
她紮頭發的樣子和柴溪音如出一轍,都是用嘴咬着皮筋,手指在發間來回穿梭。
看到這一幕,柴溪音趕緊從包裏拿出個皮筋來,遞給金妮,“用這個。”
怕她不肯換,柴溪音直接上手把她嘴裏的皮筋給拽了過來,扔到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裏。
“嗐,這有什麽的。”金妮說。
柴溪音只回了一個字:“髒。”
“矯情。”金妮說:“小地方人誰講究這個。”
“年齡大了講究一下吧。”柴溪音說。
金妮沒再說什麽,又開始拖起地來。
柴溪音已經站了起來,幹脆就幫她把地拖了吧,誰知金妮硬是不讓。
“你歇着吧,我還沒到要你幫忙的份兒上。”她胳膊肘一怼,柴溪音挪了一步。
柴溪音說:“我這是體諒你,心疼你,跟身體好不好沒關系。”
“坐着吧,不用你。”金妮只是這樣說道。
看她忙來忙去的柴溪音也确實插不上手,便又坐下。
上一次來好像是過年,帶了特別多的禮物,大多都是給方予的。
金妮常說方予乖巧聰明,僅有的幾次相處柴溪音只覺得他安靜,不知道是怎麽養的性子,沉默寡言的,不像方偉民也不像金妮,倒是像她。
她坐在沙發上,低矮的茶幾旁放着未拆封的零食,有瓜子和幹果。
“媽,這袋吃的我拆了啊。”
“拆吧。”金妮拖了三次終于把那一小片給拖幹淨了,拖完不算,立馬又拿起幹抹布蹲在地上擦了起來。
柴溪音看不過去,“你等它自然晾幹不行嗎?”
金妮沒擡頭說道:“走來走去的怎麽自然晾幹,我這麽一擦幹的快也不礙事兒。”
“你老這樣将來累的你腰疼。”柴溪音拆了一包地瓜幹,吃了一個沒吃完就放下了。
“這麽硬啊。”她說。
金妮擡頭看着她,“你牙不好吧。”
“牙口好也硬啊。”
“你方叔叔愛吃這個,他覺着挺好吃的。”
“他那是鋼牙吧。”
“估計是。”
說完兩人都笑了。
地瓜幹太硬吃不了,柴溪音又準備拆別的。
這時候金妮問她:“音音啊。”
“嗯?”
“節不節年不年的你怎麽上我這裏來了?”
這一問,給柴溪音問住了。
這要怎麽說?
關于年少那些隐秘的情感問題,她可是一次都沒跟金妮提過。
工作上的事多多少少說一些,金妮認識穆沉的,就像穆沉的爸媽熟悉柴溪音那樣。
所以她不知道怎麽回答,扯個謊都不知道說什麽。
還是金妮自己給她找的臺階下,“是你們那個分部有結果了?”
以前柴溪音跟她提過上沉陽裏分部的事,畢竟是陽裏,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這幾年發展勢頭這麽猛,回來幹也挺好的,離家人也近。
金妮是很贊成她回來的,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多好。
她這麽說了,柴溪音就順着往下應了。
“嗯,成了。”她這麽說。
倒也的确是成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金妮擦完了地站了起來。
她又是拖地又是擦地的,長時間彎着腰,腰椎能舒服了嗎?
戰都站不起來了。
柴溪音一看她那樣立馬上去扶。
“我說什麽來着,站不起來了吧。”柴溪音還要噎她兩句。
金妮也只是笑笑,左耳進右耳出,家務活不都這樣。
她坐在沙發上,柴溪音坐在她旁邊,準備上手給她捏捏腰按摩按摩。
金妮卻在這時候說:“你跟靖舒她們還不聯系呢?”
柴溪音一愣,随即點頭道:“沒有,聯系了。”
“也該聯系了,我是不知道你們怎麽走到不聯系的那一步的,小時候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一直到高中都還好着呢,怎麽上個大學就不聯系了。”
“時間長了都這樣吧。”
“哪樣啊?你故意躲着人家嗎?”
柴溪音沉默了,黎向川的事金妮不知道,可靖舒他們的事不可能不知道,想必靖舒問了很多次她的事情吧。
金妮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她想說也沒得說。
“落落沒了的事,你知道了沒有?”金妮突然提起辛落。
柴溪音立馬反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金妮看着陽臺,剛洗的衣服在風下來回飄蕩,“落落是封家養大的,算是他們家半個兒,他人沒了封家痛苦成什麽樣我清楚的很,你靖媛阿姨那段時間瘦的就剩個皮了。”
柴溪音不說話。
金妮回頭看着她:“這件事誰跟你說的,我記得你靖媛阿姨說先不告訴你的,她說等時間久了再說,你就不會那麽痛苦。”
柴溪音沒有回答,靖媛阿姨考慮的很周到。
在剛得知辛落死的時候,震驚、悲傷,一種空白的情緒占據腦海。
這種空白的情緒在她回到陽裏時有了一些淡淡的灰色。
被金妮提起時,灰色加深了一點,但依然是不具名的。
金妮不理會柴溪音的沉默,她接着說道:“你靖媛阿姨也是可憐人,辛落沒了的那一年你封暢弟弟也不省心,唉。”
柴溪音知道封暢在辛落死後有了心理陰影,但聽金妮的意思,好像還有別的事。
她問道:“怎麽了?”
金妮卻在這個時候打住不說了,“算了,不提了,都是別人家的事不好評論。”
“靖媛阿姨家的事也不算別人家的事吧。”
“音音啊,是不是別人家的事,不是這麽論的,好事呢那就是所有人都能知道都能湊上去說幾句,不好的就不能了,不好的事你湊上去說會遭報應的。”
所以,是不好的事。
不過,柴溪音聽話的不再繼續問了,她認同的點點頭,“嗯,知道了。”
“知道就好。”金妮推開她的手,“別按了,咱們說會兒話。”
“說呗,邊按邊說。”
“不按了,我好多了。”金妮說。
柴溪音問:“真的?”
金妮一笑,“這還有什麽真的假的。”
“好吧。”
“嗯。”金妮拉着柴溪音的手,翻來覆去的看,最後落在手心上,“你小時候啊,有一個算命的,說你不能早婚,早婚了過不長久,會散。”
柴溪音樂了,“瞎說。”
金妮不理會她這句話,繼續說道:“所以這麽多年我沒有催過你,可是音音啊,媽媽還是希望你過得好的,不要受媽媽的影響。”
“怎麽會呢。”柴溪音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早就受影響了。
金妮搖着頭,“媽媽知道,給你做了不好的榜樣,對不起哦女兒。”
柴溪音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是她的媽媽嗎?
“你這次回來一定不是工作調動這麽簡單,這讓媽媽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事?”柴溪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