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草
吃草
經過一晚上的冥思苦想，胡塗塗終于有了大概的想法，保證驚為天人、獨一無二、感天動地。
但是想法換來的是大片的黑眼圈，塗周看見他時吓了一跳：“你這怎麽了？”
“嗯？”胡塗塗非常懵逼：“我咋啦？”
塗周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看着他，思索片刻拿了個鏡子放到胡塗塗面前。
“嚯！”胡塗塗把自己吓了一跳：“這……黑眼圈挺大哈！”
塗周拿走鏡子，關切的詢問道：“你晚上沒睡嗎？”
胡塗塗打着哈哈：“沒啥，就有點失眠。”
可是我昨天晚上出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了，塗周把這話藏在心裏沒有開口。
胡塗塗和塗周結伴去了食堂，一起吃了早點。
在此期間還遇到了汪汪和陳馳，他倆點了一堆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完。
胡塗塗要了一籠小籠包和一杯豆漿，吃完包子後拿着豆漿回了班。
早讀是英語，胡塗塗像往常一樣掏出英語書做樣子，實則是在補覺。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萬年不失手的胡塗塗翻車了。
是的，你猜的沒錯，他被英語老師逮到了。
這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太陽高高挂起，學生的朗讀聲充滿朝氣，一班的同學一個個憋着笑，跟着臺上的那個人一字一句的讀着英語。
胡塗塗的英語很爛，讀起書來磕磕絆絆的，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孩童一般。
美好的早讀課在胡塗塗生無可戀的吶喊聲中過去，他也沒了睡意。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因為早上的朗讀太過震撼，胡塗塗的睡意早跟着一個一個的英語單詞飄散了。
他一個上午都精神抖擻的，但是他也沒聽課，而是在規劃給塗周過生日的細節。
他準備帶着塗周翻牆去校外過生日，他已經訂好了餐廳還有蛋糕。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塗周會不會跟着他一起翻牆。
“塗周可是好學生，怎麽讓他同意一起出去呢？”胡塗塗咬着筷子思索着。
“好好吃飯。”
塗周的話把胡塗塗拉回了現在，他們下了課就一起來了食堂，胡塗塗要了一份紅燒肉加一份米飯。
滋滋冒油的紅燒肉都吸引不了胡塗塗了，他一心撲在了翻牆這一問題上。
與其自己胡思亂想，不如問一下當事人，胡塗塗決定問一下塗周的想法。
他試探的問道：“後桌桌，如果有人讓你跟着他大半夜翻牆出校你會願意嗎？”
塗周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胡塗塗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但他還是回答了：“不會。”
也許是胡塗塗在聽到他的回答時的表情太過失落了，他鬼使神差的補上了一句：“如果是你的話，可以。”
胡塗塗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笑容，剛才的失落仿佛是幻覺：“好！”
他想幹什麽塗周不知道，但是胡塗塗應該笑，他不應該失落。
他想讓胡塗塗開心，而不是像剛才那樣。
吃過飯他們就回了班級，準備下午的課程。
胡塗塗趴在桌子上，想着帶塗周出去的措辭，這一想就想到了下午的自習。
想完了措辭，又想起了說的契機，這個契機要是把握好了，甚至可以不用說措辭。
胡塗塗想的忘神，連塗周叫他都沒聽見。
“胡塗塗，到你了。”汪汪撞了他一下，提醒道。
胡塗塗終于回過神來：“啊？哦哦哦！”
那一瞬間，胡塗塗想到該怎麽邀請塗周，想開了就屁颠屁颠練習去了。
晚飯時間 。
胡塗塗坐在椅子上，等着打菜的塗周，他在心裏排練着待會要說的話。
等到塗周坐下時他久違的感到了緊張，準備了許久的話在嘴了滾了滾，胡塗塗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終于說出了話：“後桌桌，你……你晚上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塗周擡頭：“可以。”
胡塗塗愣了，這就可以了？他準備了那麽久的話還沒說出來呢！你都不問我幹什麽嗎？！
塗周看胡塗塗呆住了，問道：“怎麽了嗎？”
過程怎麽樣不重要，答應了就行啊！胡塗塗忙回道：“沒事啊！吃飯吧！”
接下來的時間就變得非常難熬了，胡塗塗基本上是數着手指頭過的。
等待的時間他也不忘了做事，他一直在騷擾……叮囑飯店老板，叮囑他一定一定保護好蛋糕。
飯店老板被他煩的不行，做人的禮貌支撐着他不拉黑胡塗塗。
天慢慢變黑，星星墜在漆黑的天幕上，像是最耀眼的鑽石。
胡塗塗拉着塗周回了宿舍，現在人還太多不适合他們的秘密活動。
怎麽着也得等到月黑風高的時候在行動，這才尊重他們要幹的事。
校園裏的人慢慢變少，歡聲笑語逐漸消失，只留下一片寂靜。
胡塗塗小心翼翼的拉着塗周出了門，宿舍樓的宿管是個老人，晚上睡得很早不用怕被他逮到。
胡塗塗從後門出來，徑直走向學校裏最低矮的那片牆，平日裏熱鬧的學校空無人煙，只能聽見幾聲鳥的啼叫，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嘹亮。
等到了目的地胡塗塗才想起來問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啥……後桌桌你會翻牆嗎？”
塗周說：“應該會。”
胡塗塗：“……”
塗周又說：“我先試試吧。”
胡塗塗回道：“好。”
塗周往後退了幾步，助了個跑找了個支撐點一撐，縱身一躍跳上了那堵牆。
擔心他不會的胡塗塗：“……”
塗周看着一臉驚恐的胡塗塗笑了笑：“我先下去，待會接你。”
胡塗塗不甘示弱：“不用，我可以！”
“嗯。”
塗周往下一跳，看不見身影了。
胡塗塗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他也想學着塗周的樣子跳上去。
但是現實給他了當頭一棒，他不敢往上跳啊！
沒有辦法，他只能選擇最笨拙的方式——往上爬。
四肢不發達的胡塗塗連爬都成問題，他吭哧吭哧的往上蹭着。等他上去的時候時間早都不知道過去多久了，而他也累成了狗。
塗周擡頭看着累的氣喘籲籲的胡塗塗，哭笑不得道：“你跳下來吧，這個不高，我能接住你。”
累的半死的胡塗塗也不考慮什麽面子不面子的事了，忙應了下來。
天上的星星調皮的眨着眼，胡塗塗縱身一躍撲到了塗周懷裏。
四目相對之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空氣中迸發出了火花。
胡塗塗的心像是被人放到了油鍋裏，七上八下跳個不停。
塗周看着胡塗塗那有些倉皇失措的神色，身體先一步行動，他的嘴唇輕輕貼上了胡塗塗的。
胡塗塗本來還在心裏狂笑，下一秒一個溫涼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嘴唇，他被吓的瞪大了眼。
他們站在漫天星光下，接了一個分外溫柔的吻。
這個吻很輕柔，只是唇瓣相貼，沒有絲毫的□□，能感受到的只有少年最純粹的喜歡。
最後是塗周先撤開的，明明這個吻一點都不激烈，可他們還是感受到了呼吸滞澀的感覺。
塗周輕喘着，那一瞬間一股無名的力量充斥着他的身體，他的嘴唇翕動了了幾下，又無意識的滾了滾喉結。
塗周的聲音很沙啞，甚至輕的有些聽不清，但是卻在胡塗塗的世界裏掀起了風浪。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胡塗塗咽了口口水，莫名其妙蹦出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兔子不吃窩邊草。”
塗周笑了一下，聲音很有磁性，他把額頭抵到胡塗塗的額頭上，“窩邊草都送到嘴裏來了，不吃不是好兔子。”
“那我是好兔子。”胡塗塗呆呆的回道。
“嗯。”
接下來胡塗塗一直都是恍惚的，恍惚的報了飯店名，恍惚的被塗周牽着坐上了車，恍惚的吃了塗周剝的一堆蝦。
直到蛋糕被老板推了上來，他才後知後覺感到了害羞，随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喜悅。
“催了我那麽多次，你看看這保存的不錯吧！”飯店老板問道。
“不錯不錯！”胡塗塗笑着答道：“給您加錢！”
“那不用了，”老板打開包廂門：“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吃啊！”
老板出去了，現在包廂了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塗周看見蛋糕的那一刻就知道胡塗塗今天一天是怎麽了，他揉了揉胡塗塗的頭發，“怎麽知道我的生日的啊？”
胡塗塗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偷看你的身份證了。”
塗周沒說話，胡塗塗以為他生氣了，補充道：“我待會讓你看我的身份證，你……你別生氣。”
塗周笑了笑：“沒生氣。”
有你給我過生日，開心還來不及怎麽會生氣呢？
胡塗塗半信半疑，他掏出自己的身份證舉到塗周面前：“給你看！”
塗周下意識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幾個赫然印在上面的字——胡兔兔。
塗周右手握拳抵在嘴上，聲音裏是藏不住的笑意：“看到了，胡兔兔。”
胡塗塗：“……”怎麽把這茬事給忘了呢？！
胡塗塗威脅他：“你別說出去啊！要不然我……”他我了半天也沒想到該怎麽威脅他。
塗周體貼道：“你親我一下，我就不說。”
胡塗塗呆了一下，然後吭哧吭哧的蹭過去蜻蜓點水一般的貼了一下他的唇。
要撤開時，塗周按住了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這是一個唇齒相交的吻。
胡塗塗無聲吶喊：“想不到後桌桌竟然是個這樣的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謝謝你，第一次有人給我過生日。
還有，你就是我最好的成年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