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遺棄

遺棄

被人觊觎着自己的身邊人,一度讓他覺得非常優越,這證明他眼光獨到,慧眼識珠。

但這一刻,不知道是因為這段時間葉泉的有意疏遠還是什麽,總之讓他的心情變得非常不好。

“林總,是我招待不周嗎?”

望着何文瀚明顯冷下來的臉,林總讪讪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而葉泉也在此時退了一步,并将春藤緩緩收了起來。

何文瀚走到身邊,深深看了眼葉泉,卻沒說話。

表面上看,何文瀚并沒有傳遞什麽訊息出來,但實際上,短短地注視下,他已經傳遞出了很多信息,這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語言,是一種不用說出來卻被彼此了解的暗語。

何文瀚在看過來的那一刻,向他下達了一個命令,讓他在今晚下手對付這幫人。

要不動聲色幹淨利落,可在這之前,他明明沒有這個意思。

是白羽廉說了些什麽才導致何文瀚的想法發生改變?還是他想到了什麽?

葉泉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卻單單沒想過何文瀚突然之間的決定可能是因為他。

不過既然是命令,他自然要遵守,這是他能為何文瀚做的,為數不多的事情。

早在很久之前他便深深的知道,自己只有在被需要的時候,才能引起何文瀚的注意,才能讓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做停留,所以他們之間除了必要的特殊時期之外,還有一個彼此都知道的秘密。

仗着聯盟的身份做掩護,這麽多年,他不止一次成為何文瀚的槍,在暗地裏幫助他料理了不少強權的人渣,而春藤腺體的優勢就是不動聲色的封口。

所以,他不只是替他緩解易感期的身體口糧,還是他在暗處培養的勢力之一。

雖然這些對他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方向,可知道自己被需要,即使再苦也是甜的。

既然不想被取代,就要做的比之前好,因為他身邊現在多了一個正牌未婚妻,他的易感期已經不再需要自己。

他在他身邊,除了還能替他掃平一些障礙,已經不具備其他優勢了。

葉泉心中酸澀,望着何文瀚侃侃其談的背影生出一種莫名難掩的傷。

話題再次繞到自己身上,林衷酒勁上頭,直言喜歡葉泉,想跟葉泉好,而何文瀚卻只是笑,笑的意味深長,最後,他借口頭疼,要先回去,跟各位老總寒暄了一會兒,便要起身離開。

臨走之前,他為葉泉尋了個理由留下,“葉隊長,替我好好陪陪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別怠慢了人家。”

何文瀚把車鑰匙給了葉泉,“将人好生送走再回來。”

讓一個Omega獨自留下來陪一群喝醉了的alpha,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葉泉的拳頭在此時微微收緊,慘白的唇色帶着輕顫,他望着何文瀚,雖然早就有了心裏準備,可當這一幕發生之後,他還是會心疼,會難過。

而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何文瀚竟然在明知道對方對他有想法的同時,還将他一個人留了下來,這是之前他從來沒經歷過的事情。

直到葉文瀚離開好久,他都沒再動作,仿佛只要自己不去動,就不會迎接這個已定的事實。

仰躺在桌子上的林衷此時已經擡起了頭,“人走了啊!葉隊長。”

葉泉終于不能無動于衷,他迎着衆人的目光轉過頭去。

桌上的人顯然都喝多了,此時醉意上來就什麽都顧不得了,尤其是何文瀚走之前的那句話,更是給了他們無盡的膽子。

将一個Omega放在這裏陪他們的目的多明顯,他們如果不做點兒什麽簡直就是辜負了何文瀚的一片苦心。

看來之前對于何氏集團新上任的小總裁的傳聞是真的,這個人,利益至上,為了撈錢,果然什麽都能做出來。

這要是他們,手底下有個這麽水靈可人的小O,哪裏舍得拿出來送給別人呢!

這幫人中,屬林衷最肆無忌憚。

他對葉泉有想法不是一時半刻才産生的,而是積壓了一整晚的,看着葉泉的每一眼,都間接讓他想要犯罪,這種心思在得到何文瀚默許之後,便再也控制不住爆發出來。

他的眼眸迸發着不一樣的光芒,當着衆人的面,直接站起身來,話說的直白又惡心,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葉隊長,你說,讓我怎麽幹你才好,是正面,還是背面?”

衆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一個個精蟲上腦的殘缺變态,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似乎早就不是聯盟的葉大隊長,而是一個可憐無助的小Omega,只能靠着他們的憐憫才能生存。

想想也是,一個被主子遺棄的哈巴狗,又能得到多少殘存的尊重?即便是聯盟的人,也不過是他們眼中的一粒塵埃而已,這些人的勢力哪能是一個小小聯盟與之抗衡的。

林衷在說完這句話後,直接伸出那雙惡心的手掌要來拽葉泉。

葉泉側步躲開,擡起冷淡的眉眼望向面前的人,嗤聲說道:“你覺得怎麽才好?”

屋子裏的空氣在瞬間變得不一樣起來,這話即便被喝醉了的人聽到,也是一種另類的餘溫。

他們都是從別的星球過來的,對葉泉的了解不多,道聽途說跟真實的人往往有出入,但衆人都沒想到出入會這麽大。

傳說中的葉隊長不是個冷豔美人嗎?美倒是真美,冷豔也是真冷豔,但這種冷豔仿佛只持續了不一會兒,這種話會是冷豔美人能說出來的?

林衷笑容越發深沉,腦海中已經有了一些令他覺得刺激的畫面,他扒拉了一下腦袋,興奮中露出頭發裏面藏着的兩只豬耳朵,鼻子裏發出哼哼聲,“我覺得怎樣都好,你說呢?”

葉泉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輕聲開口道:“你可以試試。”

衆人又一次被刷新了三觀,但這次還來不及吐槽,便看到林老板露出□□又猥瑣的笑容,直接縱身一躍,朝葉泉撲過去。

整個房間中的alpha借着酒勁的刺激,信息素在林衷的帶動下突然不受控制地湧出來,瞬間浸滿了整個包廂。

沉悶的空間帶着被壓抑的浮躁,這一夜所有的事情積攢在一起,叫葉泉急需要一個突破口,他在自己被何文瀚單獨留下來的那一刻而陷入茫然中,并被困在那一秒中轉不過神來。

滿腦子想的都是何文瀚到底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來的,在他眼裏,自己到底算什麽?就算是身邊的一只寵物,養了這麽多年,難道不該有一點點感情,不該有憐惜嗎?

春藤适時出現,帶着怨氣出擊,在瞬間将林衷全身上下纏了起來。

葉泉拳頭抵過被捆成粽子的身體,擡眼看向他,淺色瞳孔中散着光,“你配嗎?”拳風貼着臉劃過身後的凳子,春藤繞其一圈,将林衷捆上了凳子。

alpha們一見林衷被捆起來,登時怒火中燒。

雖然世界各地的Omega出于種種原因享受各種待遇,但alpha骨子裏的高傲叫他們非常反感這一律法,在他們心裏,Omega天生就該服從alpha,這是屬于Omega的宿命。

他們天生就該被作為生育機器,作為一個纾解alpha□□的器具而存在,在絕對的等級壓制與性別面前,他們沒有自己的利益,Omega應該是嬌軟的、是弱小的,而不該是壓制者。

房門在這時不知被誰落了鎖,衆人雜亂的壓迫性信息素鋪天蓋地湧出來,空氣中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那是專門對付Omega的一種藥劑,可以叫Omega在瞬間體會到發情期時才能擁有的悸動。

他們猩紅着眼,彼時腦子裏的畜生想法只有一個,扒光面前的Omega,讓他臣服讓他哭,讓他跪在地上求饒,讓他絕對臣服于alpha的身下求歡。

被alpha信息素壓迫的腺體正在經歷天人交戰,本就因注射了聯合促成劑的他還沒從發情期走出來,又被那種突然出現的禁藥控制,此時越發不受控制,一點兒外來的刺激都會影響到他。

煩躁的內心幾欲崩潰,他靠在牆角喘息,腺體分泌出大量的求愛信息素在招蜂引蝶,迫使身邊的alpha靠近,再靠近。

葉泉咬了咬牙,煩躁地伸手扯下信息素阻隔帖,大量兔耳蘭信息素在頃刻間從腺體處湧出來。

迎面而來的alpha們瞬間紅了眼睛,不受控制地向Omega靠近,他們将葉泉包圍,困住躲在角落等待疼惜的Omega,用自己的信息素撫慰眼前的人,不斷外洩的味道在召喚葉泉,讓他去靠近。

難受的腺體與體內的熱度直湧腦海,手指被攥出了青筋,他揮動春藤,将靠近的alpha甩開,可暴力沖動之下,春藤力量減弱,alpha們卻已進入癫狂狀态。

揮出去的春藤被幾個alpha握在手裏,他們順着春藤繞過座椅走來,被纏繞着的林衷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身上的束縛,正向着這邊走來。

嘴唇被咬的泛了白,葉泉雙眸帶着一點兒紅,發了狠般拖拽回春藤,拟形恢複人手時,十指已經變得鮮血淋淋,身體內的不适感更加強烈。

他巧妙繞過那些撲過來的人影,随手抓了一只酒瓶砸在桌子上,火燭燃起一道強光,葉泉閃身到一個alpha身後,手指彎曲虛抓,拽過其中一個alpha的後衣領,直接将人托起來扔了出去。

看似弱不禁風的Omega在此時充滿了力氣,在alpha被扔出去的瞬間,葉泉伸手撈過另外兩個alpha,一手一個将他們撞在一起。

剩下幾個人已經進入全拟化形态,一個A級白狼,兩個B級長頸鹿。

十指撕裂的疼痛感,讓他時刻保持清醒,并不會被alpha的信息素控制,血污滴在臉上,仿佛雪地中盛開的紅梅,嬌豔欲滴。

葉泉在一邊狼藉中收了手,破門而出之時,包廂中已經沒了聲音,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将一張卡片放在壁臺上,收起帶血的十指,離開馬格裏香草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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