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巫師

黑巫師

黃金鳥看見了王子手中的那杯酒，當即沖了過去，一頭撞倒了它。

黃金酒灑，潑了王子一身的碎流金，就連黃金鳥自己也撲進了王子的懷裏。

王子拎起它：“黃金鳥？”

黃金鳥大驚失色：“你認識我？”

“你是黃金做的，又是只鳥，不叫黃金鳥叫什麽？”

黃金鳥舒了口氣，重複着他同公主說過的內容。

王子聽了：“請你出去。”

黃金鳥：“……”

這男人怎麽這麽難搞？你看看公主殿下……她是多麽的冰雪聰明。

“我的紙片王子殿下……”

王子再次拂了它的面子：“叫王子就叫王子，叫殿下就叫殿下，叫紙片兒就叫紙片兒，叫什麽‘我的’，我什麽時候成你的了？”

黃金鳥可謂是愈挫愈勇：“王子你對我就一點兒都不好奇嗎？”

“你有什麽可好奇的？”

黃金鳥快要被氣死了，它忍不住給遠方的波爾傳遞消息：不想管了。

桌子上正擺着一些精致的小糕點，奶油面包和香腸，高腳的玻璃杯裏盛滿了來自外域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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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輕抿一口：“我覺得他說得對，你操心什麽不行，操心感情？我看你不想要你那身黃金羽毛了，你再這麽下去，遲早掉光你一身的毛。”

俄匊斯的箭正中黃金鳥的心頭，它跳上公主的肩，把自己縮起來，不說話了。

黃金鳥消失在王子面前，王子的情緒非常之平和，好像也擁有一些超乎常人的接受能力，他只是看着手中溢滿的酒，想起了那個與巫師的約定。

巫師名叫波爾，王子行經一片森林時，遇到了他。

在人們傳說中邪惡的巫師會索要人的靈魂。

波爾确實這麽做了。

王子伸手：“你要，拿去。”

波爾：“……”

巫師把他關起來，晾了他三天沒搭理他。

後來又開了門，意思是讓他走。

王子沒走，巫師來看他。

王子無所謂地道：“殺了我吧。”

“我還是比較喜歡……有趣的靈魂，你這樣的，沒勁，滾吧。”

“為什麽不殺了我？”

“你有什麽好殺的呢？”波爾戴着面具，讓人越發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這話兒對王子來說，無異于殺人誅心。

有冰涼的淚水劃過眼角，無言卻勝千言。

就這麽死了，又有誰會為他悲傷呢？

他連死都沒有價值了呢，活着是為了什麽呢？

波爾用玻璃試管收集着王子的眼淚，他面具之下的臉色想必是冰冷又無情的。

“死之淚，這倒是個制造魔法藥水的好材料呢。

生的價值，死的價值，愛的價值，被愛的價值，殿下，你都有什麽呢？”

王子悲哀的發現……他都沒有。

“當然，你可以選擇都不要，你的選擇，你的自由，我的殿下。”

波爾變出一個黃金酒杯來，放在他的手上：“臨別禮，等你的心想要它出現的時候，它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我……也是一樣的，如果你想明白我為什麽會放你走的話。”

波爾摘下面具，露出真容：“記住這張臉，再見的時候可不要認不出來我，當然，祝我們永無相見之日。”

波爾揮動魔法棒，一團藍色的火焰出現在王子面前，跳躍舞蹈。

像是永不休止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