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第56章 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吳良德看到鹿栖, 似乎十分激動,死死攥着他的手不願意放開。

鹿栖皺眉,他覺得自己的手要斷了。

“放手。”季青臨着急地跑到鹿栖的旁邊, 想要拉開吳良德的手,将鹿栖救出來。

“你好啊!”吳良德放開鹿栖的手, 轉而張開手臂,抱住了季青臨。

季青臨:“……”

他被強人鎖男了。

鹿栖顯然沒有季青臨的奉獻精神, 他逃脫生天後, 就在一旁看着自己發抖的手, 沒有去拯救被一個肌肉男箍住的季青臨。

季青臨是高挑的男人,但是在吳良德的襯托下,居然顯得有幾分小鳥依人。

吳良德看着季青臨的臉,露出了某一種意味深長的微笑。

季青臨從他的手中掙脫, 重新回到鹿栖的身邊。

“那這位是?”鹿栖忐忑不安地看着在場的最後一位少女。他想到沈适侑喊她小老弟, 該不會又是一位女裝大佬吧?

“我的名字是賴莎莎。”她開口, 是正常的少女聲音。

鹿栖莫名松了一口氣。

“莎莎你越來越好看了。”沈适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她了, 連忙稱贊道, “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剪了一個男孩子的發型,身材又幹癟, 脾氣還不好, 完全像個男人一樣……”

沈适侑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賴莎莎突然擡起腿,一腳踢向沈适侑。沈适侑為了躲開她的攻擊,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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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站在一起。

這就是完整的夜光杯斯組合。

鹿栖看着三人,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說道:“我們是來打探和諾亞方舟相關的事情的。”

賴莎莎和沈适侑聞言, 立刻把吳良德推過去。

他們兩個人都不喜歡說明事情,所以這種事務都是交給吳良德。

這裏有休息的沙發,和放好了茶水的桌子,五人就位。地位最低的沈适侑負責斟茶倒水,賴莎莎抱着一包薯片,坐在角落,一副不打算開口說話的樣子。吳良德和他的外表相反,表現得異常溫順。

“你真的得了很嚴重的病嗎?”季青臨好奇地看着他。吳良德看起來比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健壯,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季青臨很少主動和別人交流,鹿栖驚訝地看着他。

吳良德點頭,微微一笑:“我好幾次被醫生下了活不下去的病危通知書了。”

季青臨看着他的肌肉,說道:“你的肌肉很壯實。”

“我從小就身體孱弱,所以注重運動。再加上我們家族的人多多少少是肌□□質,所以我就練成了這樣。我的頭發是做化療掉的。”

季青臨看向他的紋身。

“帥吧?”吳良德故意秀紋身,“我發覺自己活不長後,就決定要做自己喜歡做的東西,在做好打算的第二天就去紋身。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出來,我紋的是天使。”

沈适侑并沒有說任何誇張的話,吳良德就是一個溫柔的人。

“你們想要知道關于游戲的事情,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吳良德笑眯眯。

“你真是友好。”其實鹿栖并沒有完全信任他們,對于沈适侑他們來說,自己和季青臨算是來歷不明的人,他們太快信任他們了,這對于一個做了一定年頭的組織老大來說,不合理。

“我很相信你哦。”吳良德眯起眼睛,茶杯中的熱氣升起,漂浮到他的眼前,“因為我看到了一些你們看不到的事情。”

“你看到了什麽?”鹿栖感興趣地看着他。

他對于預言的能力很感興趣。

吳良德指着鹿栖,說:“你的能力,宇宙圖書館。”

鹿栖收起笑容。

他從未告訴過別人,自己的能力是什麽。

“宇宙圖書館是什麽?聽起來很有趣。”沈适侑喝了一口茶。

“我們從游戲中獲得的能力有分類,一類是攻擊類,一類是防禦類,一類是精神類,一類是敏捷類,一類是知識類,還有一些比較奇怪的,可能屬于第六類,不過游戲賦予我們的能力基本上屬于這五類。而宇宙圖書館,如果我估計得沒有錯的話,應該屬于知識類最頂尖的能力。”吳良德分析,“宇宙圖書館高級在哪裏呢?因為知識、真理從客觀上來說,是一直存在的。不是人類沒有發現的就不是知識,知識就是知識。宇宙圖書館有整個宇宙的知識,擁有這個能力的人只要觸發條件,就像你在圖書館找到了書的類目,然後就可以知道書在哪邊。獲得的關鍵字詞越多,就越容易找到你要的具體某本書。”

他這麽解釋,鹿栖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自己要找到一些關鍵線索,才可以解鎖宇宙圖書館裏的內容。

吳良德說:“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将會在某一天,在你的書中解鎖關于這個游戲的真相。”

衆人驚訝地看着鹿栖。

鹿栖的反應和其他人不一樣,他讀出了別的訊息。“由我來解鎖?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個游戲的真相?”

吳良德承認自己知道的東西并不是全部,“但是我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你只有知道的越多,才會越有可能解鎖游戲的真相。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找到真相。”

“我們也能聽接下來的內容嗎?”賴莎莎問道。如果他們不能聽的話,她可以為他們提供清場服務。

季青臨死死拽住鹿栖的衣袖,他不想離開鹿栖。

“無所謂。”吳良德合上眼睛。

在遙遠未來的一幕中,他只看到一個人活了下來。

大家開始傾聽吳良德講述的一個有點點混亂的故事。混亂的原因不是因為吳良德說話颠三倒四,而是某一種存在在幹擾他們得到真實而準确的信息。

諾亞方舟游戲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對于吳良德來說,他從兩年前就開始進入這個游戲了。

某一天的夜裏,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的內容很具體。一開始,他被樓下上學路上打鬧的小學生吵醒,醒來的時候是早上的七點。随後他睡了一個回籠覺,直到鬧鐘吵醒他。他今天和朋友有約,幹脆地起床,然後從衣櫃裏面拿出了一件藍色的衣服。

他踩着點趕上了地鐵,衣袖上的扣子被一位上班的男士的公文包卡掉。

時至今日,他還記得那個夢中的細節。

包括下地鐵的時候,有一個小孩因為沒有買到玩具,躺在地板上哭泣,他的家長一臉苦惱地看着他。

所有的細節,吳良德都記得。

随後,一個可怕的機器人聲音響起。

【游戲領域展開】

【玩家進入】

【怪物進入】

【本次游戲名稱為:只能活一個人的地獄十八層游戲】

随着這一道聲音的響起,這裏很快就變成了真正的地獄。

【進入游戲的玩家數量是:100】

吳良德夢到了地獄,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無一例外站在被圈起來的屠宰場中。很快,這裏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地獄。

玩家死亡的數量一個接着一個。

吳良德看到人們是如何從惶恐到互相抱團,再到互相算計,最後,大家明白了這個游戲的殘酷之處,走向了最後,互相殘殺。

活下來的人只能有一個。

把吳良德從這樣可怕的夢裏喚醒的是,樓下上學小孩的吵鬧聲。

“好可怕的夢。”吳良德醒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随後,他很快就睡了一個回籠覺。

醒來後,他打開衣櫃,随手拿了一件藍色的上衣。

當他走到地鐵站的時候,列車的提示音在響,這代表着門要關上了。因為這一站的列車很難等,所以吳良德不顧一切沖了上去。他的個頭很大,擠上車後就和站在門邊的一個上班族撞在一起。

“嗒。”因為他的粗暴,他衣袖上的紐扣松掉,掉進了列車的縫隙裏。

吳良德一邊感慨今天真是倒黴,一邊吓得停止了動作。

發生的一切像不像他昨天做的夢?

不是吧?

吳良德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态,擡頭看着從眼前流淌過的列車外面的風景。

黑暗濃郁,他的心跳在加速。

離他下車的站點還有五個站,他可以随時選擇下車。但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吳良德沒有選擇下車。

這就是命運的神奇之處。

到了下車的站點,他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在找夢中坐在地板上哭泣的小孩。

沒有!

他松了一口氣。

一方面他覺得現實像自己的夢一樣很荒謬,一方面過多的巧合讓他不得不疑神疑鬼。

總而言之,沒有見到夢中的那個小孩,他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

吳良德重拾輕松的心态,準備走去和朋友約好的地點。

一對年輕的夫妻牽着一個小孩,正好和吳良德擦肩而過。

好端端的,那個小孩突然大哭着掙脫父母的手,倒坐在地板上。

“我要買那個玩具!嗚嗚嗚!哇!”小孩子號啕大哭。

吳良德徹底變了臉色,他迅速轉身跑回地鐵站,并且同時撥打電話給他的朋友。

“你到了嗎?”吳良德大喊,“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你在說什麽?”朋友怒極反笑,“我在地鐵的另一個出口,我都看到你了,你為什麽要跑回去啊?快點出來啊。”

吳良德的動作還是慢了。

不等他按照自己的想法,乘坐地鐵離開這一片區域,一個機器的聲音響徹雲霄

【游戲領域展開】

……

“兩年前,一百人的事故?”鹿栖記得這件事情,“兩年前的市中心,那時候确實有新聞報道說有恐怖襲擊。有一個奇怪的組織,控制了地鐵,然後讓兩部地鐵相撞,裏面的乘客全部死亡。同時,地面上有三顆炸彈爆炸,死亡人數……九十九人,現場僅有一人生還。”

那個活下來的人,就是吳良德。

吳良德點頭,經歷過一兩次游戲後,他終于摸清楚了自己的能力,以及要如何通過游戲。

“世界末日是可以被挽救的。”吳良德說,“我看到過兩個未來,一個是人類完全消失的未來,一個是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的,游戲之前的未來。”

“為什麽有兩個未來?”鹿栖覺得奇怪。

“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後面再和你解釋。我現在先和你說一個結論。”吳良德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把拯救這個世界的辦法告訴接到了希望的火光的人,“要贏!”

鹿栖一凜。

“你一定要贏這個游戲!”吳良德在未來看到了,“一定得是正确的人贏下這個游戲,你就是候選人之一。聽我說,在游戲裏面,你誰也不可以信任,就算是在這裏的人,是我是誰都好。鹿栖,你要做的就是一直贏,活下去,直到看到游戲的結尾。”

你是被選中的人。

而我,是被挑選出來,傳遞這件事情的人。

“候選人之一,指的要贏的人未必一定是我。”鹿栖沒有吳良德的熱血沸騰,他放下自己的救世主身份,冷靜地分析其吳良德口中的話。

“可是沒有人知道還有誰是被選中的,被選中的人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你一定要不顧一切贏下去。”吳良德對他寄以希望。

“正确的人要一直贏下去,意味着還有不正确的人?”鹿栖覺得奇怪,“正确的人是什麽人,我太多不知道的東西了。”

如果不是他們經歷了好幾個奇怪的游戲,在聽到吳良德沒前沒後的一番話後,鹿栖肯定會起身離開,這個人像是一個瘋子。

吳良德雙手合十,放在下巴下。他那麽長的歲月以來,一直在拼命地做夢,想要觸及到這個游戲的真實。但是他總是差最後一步。

“是的,有不正确的人,他也在這個游戲裏面。他是誰?我不知道,因為我夢不見他的臉,他的身份遠遠在我之上,不是我能觸及的存在。”

“是那個存在主導了諾亞方舟游戲嗎?”鹿栖選擇用是否題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吳良德說:“是的。”

鹿栖問:“他想要用這個游戲毀滅人類?”

吳良德說:“也許是的。”

鹿栖問:“他也在游戲裏面?”

吳良德回答:“是的。”

鹿栖又問:“所以他是我們的敵人?”

吳良德沉吟許久,最後選擇點頭:“是的。”

這一個游戲,玩家、進入游戲的怪物,都只是小BOSS。他們一層層通關,殺盡阻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為了達到大BOSS的面前。

沈适侑和賴莎莎早就知道吳良德口中的信息,所以他們泰然處之。

奇怪的是季青臨。

他依舊什麽反應都沒有,連一點點的驚訝都沒有。

發現他的迥異之處的人是沈适侑,這個人的觀察能力遠超常人。

感受到了視線,季青臨突然回望過去。

像是毒蛇一樣的視線讓沈适侑的心跳加速。

他的心情不快。

沈适侑讀出了季青臨眼中的情緒。

“然後我要和你解釋我為什麽要看到兩個未來的事情。”吳良德對鹿栖沒有隐瞞,只有鹿栖知道的越多,才能越加可能地準确找到真相,“我一直以來,都會看到完全相反的……不對,應該是因果相反的兩種場景。”

他說的話變得複雜起來。

吳良德不奢求鹿栖可以一下子明白。

“我有時候看到的未來是這樣的,例如說,有一個小偷,因為偷了東西,所以被警察追趕。為了躲避警察的追趕,他躲在一個集裝箱裏,沒有想到,外面正是一群黑幫在做交易,他看到了交易的場景。”

有時候他看到的未來是因果相反的。

“但是我還看到,那個小偷因為發現了黑幫在做交易,所以躲在集裝箱裏。結果,被警察發現,想要問他在這裏做什麽。因為他是小偷,所以看到了警察後,下意識跑起來,接着,在被警察的追趕過程中,他因為一些事情,偷了東西。”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結論,只是因果完全相反了。

“因為這一些完全相反的夢,我有段時間快要崩潰了。”吳良德說,“我總是能看到不同的未來。然後,沈适侑應該和你介紹過流星光輝吧。”

伊甸園的老大。

“他從我的身上竊取了我一半的能力。從那以後,我就只能看到一種未來。”

吳良德為什麽能看到兩種不同的未來,流行光輝看到的也是未來嗎?

在衆多的謎團當中,鹿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日記本。

他小時候做的夢,夢的內容如下:

5月1日,我得到了一筆財物。

5月2日,我進入了名為進化論的游戲。

5月4日,我的家裏人死掉了。

而他長大後,根據自己經歷的現實,寫下了如下的日記:

5月1日,我的家裏人死掉了。

5月2日,我進入了一個名為諾亞方舟的游戲。

5月4日,我從律師的手中,拿到了我家裏日留給我的一筆遺産。

兩份除了時間順序颠倒外,內容幾乎一致的日記本。

和夜光杯斯的人的見面到此為此。

鹿栖回到家,不斷整理自己得到的訊息。

鹿栖在認真思考,季青臨幾次打攪他,都被轟走。末了,季青臨終于放棄了。他打開了公寓的窗戶,往外看。

外面,挂着黑色的太陽。

季青臨盯着天上的黑洞,雙手緊握。

他的傷口在慢慢複蘇,他就快要得到自己完全的力量了。

季青臨不聲不響望着窗外的風景,偶爾轉頭,看着腦袋攪成了漿糊的鹿栖。

“小露西。”季青臨喊他。

“嗯?”鹿栖頂着一頭毛燥的頭發,擡起頭看季青臨。只此一眼,他被吓得睜大了眼睛。

季青臨坐在沒有護欄的窗戶上,雙手撐着窗戶的邊框。

“下來,很危險。”鹿栖說。

季青臨沒有聽他的話,他坐在窗戶上,背景是如同閃耀的太陽一樣黑暗的洞口。季青臨指着黑洞,露出笑容。

“你是不是覺得,天空開了一個洞?”季青臨問他。

鹿栖看他不聽自己的話,幹脆站起來,不着痕跡地往他靠近。

“或許,你有沒有想過,不是天空開了一個洞,而是我們從黑漆漆的洞中。我們以為的太陽,才是我們從洞口往外看到的風景……”

季青臨的話沒有說完,因為鹿栖靠近他後,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和腰。季青臨一愣,鹿栖立馬把從窗臺他抱下來。

“太危險了,掉下去就變成肉醬了,到那時候,就輪到我被人懷疑故意謀殺了。”鹿栖說道。

季青臨伸出手,用力抱住他的後背。

鹿栖沒有站穩,被季青臨撲倒在地板上。

“什麽都不不必想。”季青臨在鹿栖的胸口上蹭來蹭去,像是撒嬌的大型動物一樣,“既然世界末日遲早會來,那麽為什麽不幹脆享受最後的生活,然後坦然迎來死亡。反正大家是一起死的。”

可是鹿栖并不想死,也不想見到世界末日。

更重要的是,自從他知道這個游戲的背後還存在一個大BOSS後,他的好勝心徹底被點燃起來。

他是一個好戰的、好勝的、驕傲的游戲參與者。

想要獲得最後的勝利,想要解答出所有的問題。

季青臨看勸阻無果,只好任由鹿栖去忙活了。他拿着菜刀,粗魯地在解開肉塊,準備做飯。他很享受做家務的時光,一邊哼着歌兒,一邊切肉。

鹿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我小時候的日記到底是在什麽情形下寫下的?我小時候就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他想要找回小時候的記憶。

為此,鹿栖又一次去找他的精神科醫生。

醫生看他進來,立刻讓人把所有的值錢東西都搬走,只留下兩張椅子。

“醫生,我忘記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我現在想要找回那些記憶,有什麽辦法嗎?”鹿栖問。

醫生點頭道:“有的,但是第一步,依舊是需要你逐步把藥物戒掉。”

鹿栖的口袋裏面裝着他的精神藥物。

“你必須戒掉,這樣才能一步步找回丢失的記憶。辦法就是這樣,不會有錯的。”醫生相信。

鹿栖說:“我會嘗試的。”

藥物有戒斷反應。

在一開始減少藥物後,鹿栖開始睡不着,脾氣暴躁。

季青臨聽到他的房間傳來了扔東西的聲音,倒了一杯溫白開水,進到他的房間,拿給他喝。

鹿栖迷迷糊糊,接過水就喝。

大半夜的,季青臨也困了。他坐在鹿栖的床上,倒下、閉眼,很快就睡着。

鹿栖盯着床上的人,慢慢爬上床,抱着季青臨。

溫暖的身體治愈了鹿栖,鹿栖漸漸有了睡意。

有一件事情,鹿栖不敢告訴季青臨。在那一次見吳良德的時候,鹿栖單獨和他相處了一會兒,再問了一個問題,其中一個問題就是,吳良德是否看見過季青臨的未來。

吳良德點頭。

他見過季青臨的下場,其中一個是他死在一座荒山上。不過他夢見的季青臨和他現在看到的季青臨不一樣,那個季青臨有一頭亂糟糟的短發,更像電視上播出來的通緝畫像。他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山中,雨水拍打在他蒼白的臉上,電閃雷鳴。

無人知曉的時間和地點,從不被任何人愛過的青年,死在荒無人煙的山中。

“那麽另一個未來呢?”

“他依舊一個人,但是是活着的。”

只有一個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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