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配宿舍

分配宿舍

他們繼續往門口走。

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聽見裏面傳來說話聲。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今年來的學生不少啊。”

另一人道:“是啊,這宿舍都住滿了。”

李梅時和趙明殊聞言,止住了腳步。

住滿了?那她豈不是就可以回家去了?

這附近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沒有能睡覺的地方,總不能叫她睡教室。

她正打算聯系家裏來接自己回去,趙明殊就敲了敲門。

“進來。”

李梅時疑惑地看着趙明殊向自己投來的“進去吧”的眼神,低聲問道:“進去幹嘛呀?”

趙明殊也低聲道:“宿舍不是滿了嗎?我們進去問問該把你安排在哪裏。”

“不用了吧,宿舍滿了,我回家好了。”

“那怎麽行,肯定有辦法吧,進去問問——”

“進來。”

裏面的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

趙明殊再次眼神示意李梅時。

李梅時無奈,推門進了屋。

屋內坐了兩個人,他們中間的桌上擺了一套茶具,其中留着胡子的人正往一只小巧的小玩意上倒茶水。

趙明殊對屋內二人拱手道:“我們兩個剛巧路過,聽說學校宿舍已經住滿了,可這位同學還沒有搬進宿舍,所以進來問問,可否給這位同學安排其他屋子。”

沒留胡子的開口道:“既是如此,昨天報到的時候為什麽不說?”

李梅時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索性說:“我是今天才到的,在路上耽擱了。”

有胡子的說:“那就安排你去後院西北角那間吧,不過那屋子多年沒人住了,積了不少灰塵。這位男同學就幫忙一起打掃打掃吧。”

李梅時急忙擺手:“不用了,那多麻煩——”

趙明殊:“是。”

“好,”有胡子的又對沒胡子的說,“你去把那間房的鑰匙拿來給他們。”

沒胡子的應了聲“是”,進了裏屋。

現在只剩下他們三個人,李梅時突然覺得尴尬起來。

有胡子的人也沒讓他們坐下等,這裏除了有胡子的和剛才那個沒胡子的人坐着的兩張太師椅外,也沒有其他什麽板凳椅子。

李梅時背着雙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有胡子的那人。

趙明殊看起來還很自如,注視着前方;有胡子的那人也沒再說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又澆了一杯到那黑色的小玩意上面。

李梅時剛想開口問這是什麽東西,沒胡子的那人就從裏屋出來了,将一把生了鏽的鑰匙交到她手裏。

李梅時一見這鑰匙,就大體知道那屋上挂的鎖都鏽成什麽樣子了。

李梅時和趙明殊道了謝,那有胡子的人便道:“好了,你們出去吧,來了學校就好好用功讀書。”

“是。”

趙明殊又是一拱手,李梅時也學着他的樣子做了,自己覺得像在拜年。

關了門,兩人繼續往門口走。

李梅時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趙明殊:“趙同學,剛才屋裏茶幾上那個跟石獅子一個造型的小玩意是什麽東西啊?”

趙明殊道:“那叫茶寵,是喝茶的人拿來用茶水滋養的,而且剛才那只不是石獅子,是貔貅,應該是紫砂的。”

“是這樣啊,”李梅時道,“我以前還有個貔貅的吊墜,是我媽——我是說是我母親給我的,是兩只貔貅頭尾連在一起,中間有孔,形狀和銅錢差不多。

“不過我沒戴,當鑰匙扣用了。剛才那個貔貅是站着的,又很黑,看着跟石獅子一樣,我沒看出來是只貔貅。”

趙明殊問:“鑰匙扣是什麽意思?”

“就是用來和鑰匙拴在一起的,”李梅時拿手裏的鑰匙比劃着,“為了好看或者是帶着方便。”

“帶着方便?”

李梅時想了想,說:“比如我有十把鑰匙,那就不好攜帶,還容易丢,所以就用鑰匙扣把它們拴在一起。或者我只有一把鑰匙,太小了也容易丢,也可以拴個鑰匙扣,讓它整體大一點,就不容易找不到了。”

趙明殊皺着眉認真聽完,說道:“原來如此。後來那鑰匙扣找不到了嗎?”

李梅時也沒法告訴他那是她穿越前有的東西,現在自然是找不到了。

“是啊,找不到了。不過也不值幾個錢,我媽從網上買的,說是玉做的,我看着跟塑料的差不多。”

二人聊着聊着,就來到了李梅時的一堆行李跟前。

趙明殊的視線落在其中最大的木箱子上,挽了挽袖子,拿出了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氣勢。

李梅時見他好像要把箱子擡起來,忙說道:“不用擡,不用擡,拽着把手拖進去就行。”

“沒關系,別再把箱子拖壞了,還是擡進去吧。”

李梅時忙一把将他手按住:“千萬別擡,你別再閃着腰。拖進去就行,真的,否則我就不用你幫忙了。”

趙明殊剛要用力的胳膊突然卸了力氣,臉卻一下子紅了。

李梅時猛地撒手,心裏忍不住道:不是吧作者?都讓女性上學了還搞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套啊?

趙明殊這一尴尬,搞得李梅時也跟着尴尬。她急忙說:“拖進去就行了,真的。”

“好。”

李梅時擔心這箱子太沉了趙明殊一個人拖不動,所以想跟他一起拖,但這箱子只有一個把手,要一起拉着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李梅時就跑到後面去,想着他往前拖,她跟在後面推。

但趙明殊沒要她幫忙,自己一個人就把箱子拖走了。

李梅時見狀,也挑了個挺大的箱子,跟在趙明殊後面艱難地拖。

趙明殊拖得快,一直不停;李梅時拖得慢,拖一會兒停一會兒。這拖行李的動靜本就不好聽,學校裏此時又很安靜,所以箱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還很喜感。

拖了幾步,李梅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趙明殊回頭看她,她越笑越大聲,咧着嘴說:“對不起,我就是覺得這事太滑稽了,真是麻煩你了。”

趙明殊也笑了:“沒事,一開學就能參與這麽有意思的事,也挺好的。”

李梅時道:“門口還有好幾個大箱子呢,你一會兒就不覺得有意思了。”

兩個人又繼續往前拖。

李梅時這麽一笑,又沒力氣了,她便轉了方向,從背對箱子改成正對箱子,把箱子往自己的方向拽。

趙明殊見李梅時拖得慢,他自己也放慢了速度慢慢拖。

“對了,”李梅時扭頭問道,“剛才那個老師還是什麽人,他說的西北角的屋子,你知道在哪裏嗎?”

趙明殊道:“不知道,不過既然在西北角,去看看就找到了。”

“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哪邊是西北啊?”

趙明殊把西北方向指給她看,說:“後院東北角上有個池塘,那間房應該就在池塘西邊。”

李梅時搞不明白方位關系,只是聽趙明殊說得這麽從容,聽他的肯定沒錯。

“好,那我跟着你走就行了。”

兩人拖着行李,沿着路經過前院、教室來到了後院。

果然在東北角上有個不小的池塘,池塘往南有口水井,再往南是一排排房屋,就是宿舍了。

李梅時還是分不清哪邊是池塘西邊,但她看見了池塘,又往南看到了宿舍,知道自己要住的地方肯定不在那邊,就又往西邊看去,就看見了那棟小木屋。

她看見這小木屋,第一個想法是,它是茅房。

趙明殊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伸手往小木屋的方向一指,道:“看來就是那間了。”

李梅時只好說:“哦,挺好的,挺好的,還是個單間。”

這麽小,當然是單間。

兩個人拖着行李繼續走。

這後院沒有鋪地磚,都是土地,所以行李箱發出的噪音小了很多。

李梅時往左邊宿舍的方向看了看,見還沒人出來,依舊很安靜,便開口問道:“趙同學啊,我看大家都還沒有起,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趙明殊道:“我習慣早起,醒了躺在床上也再睡不着,就起來了。”

“不過還好你起來了,不然還沒人幫我搬行李呢。”

李梅時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她與趙明殊的相遇也許并非偶然。

趙明殊習慣早起如果是作者的設定,那麽說不定學校天黑之後不開門的規定就是作者寫出來專門針對自己的!

暈車、規定、早起,作者啊作者,怎麽在讓我倒黴這件事上你就設定得這麽環環相扣呢?費這麽大勁就是為了讓趙明殊幫我搬行李?那這個角色會不會是男主角啊?

可是宋杭又是怎麽回事?

一般來說,這種小說,男主角都不會是溫柔體貼那一類的吧?

那趙同學莫非是男二?和男二邂逅這種待遇——也沒法判斷自己到底是女主還是女配啊可惡!

趙明殊當然不知道李梅時此時心中已經拐了好幾個彎,以為她是拖行李累了,便道:“你去池塘那邊的石頭上歇一會吧,行李讓我來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已經夠麻煩你了。”

李梅時心裏雖然很想答應趙明殊提出的這極具誘惑力的建議,但保險起見她覺得還是盡量自己的事自己做。

“沒事的,”趙明殊說着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小木屋前,又折回來要接李梅時手裏的行李,“這個給我吧,你去坐會兒吧。你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肯定沒怎麽睡着吧?”

提起昨晚的經歷,李梅時還是有一點點的委屈的,所以不免眼眶一熱。她松了手,說道:“真的不能這麽麻煩你,我去拖其他箱子了。”

趙明殊道:“李同學,行李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去打掃打掃這屋子吧。”

李梅時想了想,道:“好吧,我去打掃裏面。”她又真誠地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吧,不過這附近沒飯館,我恐怕只能請你吃頓食堂。”

趙明殊不好意思地笑了,說了句“這沒什麽”就飛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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