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6
Chapter 6
一百：【我倆什麽也沒幹…】
司空學：【不信，嘴兒肯定親了吧，他回來的時候衣領都那樣了。】
伊柏一愣，問：【怎麽個樣？】
司空學：【就這麽說吧，他像那個被強迫了的良家少女。】
伊柏被司空學的用詞震驚到了，回複什麽都不知道。
半晌憋出一句：【他怎麽什麽都告訴你？】
司空學：【我倆是清白的。】
一百：【我沒那個意思…】
司空學：【我主動問的，好奇。】
伊柏沒再說什麽，收起手機趴在了桌子上。
任鵬雲正好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一百你很熱嗎？耳朵這麽紅。”
周圍有人面過來，伊柏沒擡頭，而是沖着任鵬雲豎了個中指。
今天就打架，這個架非打不可了。
*
後來，伊柏和烏烨堯在外人面前依舊“不熟”，私下裏也沒什麽過多的親密舉動，即便有也是伊柏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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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覺得怎麽樣，自己身為一個Alpha，主動一點怕什麽。
問題就是——
伊柏瞄了眼前面吃飯的烏烨堯。
烏烨堯到底喜不喜歡他啊？
這個問題從兩人談戀愛開始困擾他到現在，至今想不出個結果來。
問烏烨堯吧，伊柏還怕聽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不問吧，他還得一直這樣猜東猜西的。
實在折磨人。
他這邊想着，烏烨堯那邊司空學已經注意到了。
司空學悄悄踢了踢烏烨堯的小腿，烏烨堯停下動作，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腳，問：“你吃飯都不能消停會兒？”
司空學恨鐵不成鋼地說：“老子是想提醒你伊柏在那邊！”
烏烨堯不為所動，低下頭繼續吃飯：“哦。”
“你這樣幹什麽呀？”司空學說，“你倆談了仨月了，馬上就期末了，然後就是寒假，之後就高考。我記得伊柏成績挺好，你要是幫幫忙說不定你倆能上一所大學。”
“幫忙？”烏烨堯反問，“學習怎麽幫？”
司空學：“……你是浪漫細胞死絕了嗎？”
“補課啊！補課！”司空學怒道，“補課的時候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兒不會啊！”
烏烨堯搖頭：“莫名其妙 ”
“……”司空學望向別處，“毀滅吧 ”
但他還是想做點什麽，于是他給伊柏發：【一起吃飯啊。】
舍己為人的救星：【算了吧，烏烨堯不讓在外人面前有過多接觸。】
司空學：【你怎麽能什麽都聽他的？】
一百：【那怎麽整，跟我分手了的話怨你怨我？】
司空學：【快過來！實在不行說我叫你的！】
一百：【本來就是。】
司空學後悔回複了，他捧着手機心哇涼哇涼的。
沒人理解自己，嘤！
伊柏左右看了看，餘光瞄到一個姍姍來遲的人影，他連忙招手：“任鵬雲！”
剛從老師辦公室回來的任鵬雲疑惑地看過去，見到是伊柏，他走近了問：“怎麽了？”
伊柏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他端着盤子，丢下一句“你坐吧”就跑了。
任鵬雲：“？”
伊柏盡量自然地走了過去，在司空學的擠眉弄眼中到烏烨堯身邊，問：“我坐這行嗎？”
烏烨堯這才注意到他來了，下意識環顧四周，随後說：“不行。”
司空學翹起的嘴角倏地收了回去，瞪大眼睛看着烏烨堯，表情寫滿了“你有病吧”幾個字。
伊柏卻耐着性子，問：“為什麽？”
烏烨堯：“這有人。”
司空學：“？”他怎麽不知道？
“那我不坐你旁邊，”伊柏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司空學身邊的椅子，“我坐他身邊總行了吧。”
烏烨堯臉更冷了：“不行。”
伊柏拳頭硬了，他剛想罵人，一個溫柔的聲音就打斷了他。
“不好意思同學，”女生長相精致，氣質溫婉，說話也輕聲細語的，“可以讓一下嗎，這是我拜托他幫我留的位置。”
伊柏退後一步，看向司空學，什麽也沒說。
司空學慌了。
姚姮娥怎麽這時候來了？
早知道不答應她了。
吃飯前，姚姮娥找到司空學，她說有點事找烏烨堯，但烏烨堯不太好說話，就拜托司空學給她留個位置。
司空學應了。
他後悔死了。
伊柏也後悔死了。
他咬着牙，惡狠狠地對烏烨堯說：“烏烨堯，你好樣的。”
伊柏飯也吃不下去了，扭頭就走。
烏烨堯還沒反應過來，伊柏都走到十米開外了，他一怔，身體不自覺動了一下，又立馬反應過來，若無其事地低頭吃飯。
這點小動作被司空學看到了，他在心裏嘀咕了幾句。
姚姮娥這時開口：“烏烨堯，我想找你幫我補補理科。”
她在班級裏排名靠前，但一直上不去，就是理科比較薄弱，因此有了這個想法。
烏烨堯：“不要。”
他緩緩吃着飯，心思卻不在這。
姚姮娥沒想到他會拒絕，愣了幾秒才說：“不會白白請你幫忙的，有酬勞。”
烏烨堯大概是不想聽她說了，又或者是吃完了，他起身端起盤子，态度堅決：“我不幫，你找別人。”
姚姮娥盯着他的背影說：“他怎麽這樣。”
司空學瞥了她一眼，道：“有時候發瘋。”
*
中午吃完飯有一點休息時間，雖然不太長，但夠學生們放放風了。
距離班主任規定的回教室時間還有二十來分鐘，伊柏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在教學樓裏。
他心情平複的差不多了，再想到烏烨堯已經沒有那麽生氣了。
還能當着他的面做什麽？是他想太多了。
伊柏平複着心情，不斷安慰自己。
身後傳來腳步聲，平穩且迅速，伊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烏烨堯。
他回過頭，果真是烏烨堯。
他看見烏烨堯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說：“剛才那個女生叫姚姮娥，是個Beta。”
這是在…跟他解釋？
伊柏覺得新奇，卻故意平靜地問：“然後呢？”
“我沒給她留位置，她和誰商量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司空學。”烏烨堯在跟伊柏談了戀愛後第一回一次性說這麽話，“我跟她不是很熟，她找我補課我也拒絕了，以後也不會答應。”
伊柏睫毛輕顫，悶聲道：“說這麽多有什麽用，不還是不讓我坐。”
烏烨堯聽了這話，覺得這事兒應該是自己占理，便試探地說：“我跟你說過在外人面前不要有——”
“行了行了行了，”伊柏打斷他，他可不想聽那三章，“我知道了，以後我都不會這樣了，我跟你保持距離。”
末了，他又嘀咕：“媽的，飯都沒吃好。”
烏烨堯頓了下，從兜裏掏出自己帶在身上的的全部身家，擡手遞給他：“買東西吃。”
伊柏蹙眉。
有時候他真理解不了烏烨堯的戀愛觀，時好時壞的。
唉，自己選的人自己寵。
伊柏推他的手：“不要，我自己去。”
一般來說，正常人都應該推脫一下并說“拿着吧”。偏偏烏烨堯不正常，他毫不猶豫收回自己的全部身家，揣進兜裏後說：“那你去吧。”
伊柏：“……”
烏烨堯看他遲疑，不明所以地問：“怎麽了？”
伊柏無可奈何地回答：“沒事兒。”
烏烨堯點頭：“那你去吧。”
伊柏沒動，而是低聲警告他：“注意點平時的言行舉止，老子一直盯着你呢。”
烏烨堯問：“為什麽？”
“喂驢。”伊柏面色鐵青。
他都要懷疑烏烨堯是不是故意的了。
是的。
烏烨堯說：“我知道，保持距離對嗎？”
伊柏這才滿意地看了看他，點頭：“算你識相。”
烏烨堯的嘴角微微上揚，伊柏一時愣了神。
這一刻，伊柏真真切切感受到談戀愛的甜蜜，這是以前沒發生過的，後來沒有過了的。
這一刻，他記很久。
——兩人那時才像真正的情侶。
再之後，兩人也算“熱戀”過，當然，這是與他們談戀愛這一年半的其他時間比。
伊柏在那段時間甚至感覺烏烨堯已經喜歡上自己了。這個想法出來後，他大膽地要在街上親烏烨堯。結果烏烨堯毫不猶豫躲開：“別鬧。”
伊柏那天也生氣了，兩人的“熱戀期”算是徹底結束了。
伊柏不知道烏烨堯究竟在顧忌什麽，甚至懷疑過烏烨堯是不是有個偷偷喜歡的人，怕對方看見。
不過，這種離譜猜測被司空學否認了。
“他除了我身邊都沒朋友，更別提什麽喜歡的——你算你算！”司空學注意到伊柏的目光後連忙改口，“反正，你少瞎猜，不可能。”
伊柏點頭，心裏尋思着确實不該老刷那些推文視頻。
所以，至今為止，伊柏還是不明白烏烨堯怎麽這樣。
就像去年夏天，他問烏烨堯：“你要考到哪去？”
烏烨堯當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裏好像藏着伊柏看不懂的情緒，他說：“S大。”
S市離不遠，陳姨又住在那。
伊柏樂不可支：“我也要去。”
烏烨堯點頭：“嗯。”
回家後，伊柏查了S市的大學，他成績不差，上個一本是沒有問題的，S市有一個國家雙一流大學，也就是S大，烏烨堯去那裏也不奇怪。
伊柏沒敢懈怠，高考前幾星期拼了命的學，為的就是考S大。
填志願時，他告訴陳姨想報S大，陳姨說相信他一定可以。
分出來時，他果真考上了。
伊柏給烏烨堯打電話，不知道打了第幾個才接通，他沒生氣，而是高興地說：“烏烨堯，我能上S大了！”
可那句“我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學了”還沒出口，就被烏烨堯打斷了。
“伊柏，”烏烨堯語氣平靜，“我報了M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