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給衛宴賜婚
第30章 給衛宴賜婚
鋪子關門以後,容疏讓月兒算了算家裏的銀子,然後驚喜地發現,他們竟然有八百多兩銀子了!
容疏覺得自己無愧于穿越女的名聲。
——雖然她沒能懸壺濟世,成個醫妃,但是不也救了好幾個人嗎?
年底雖然賺了許多銀子,但是也忙得腳不沾地。
明年年初的時候會是淡季,到時候她就可以順便給人診個脈了。
解決了溫飽問題,才能有更高的追求。
她帶着月兒采買東西。
方素素說要跟他們一起過年。
容疏笑道:“本來就算上你了。”
一邊吃着紅燒肉的戰大爺:“加我一個!”
容疏:“……過年,您不得回家陪家人嗎?”
方素素和家裏關系緊張,這事她知道。
可是戰大爺……
“家裏就我一個主子,沒什麽家人了。”
他孑然一身,無牽無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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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家,讓下人們過個好年。”
容疏:“……行,那咱們就一起過年!人多了熱鬧。”
王嬷嬷聽說他們要湊在一處過年,十分羨慕。
她忍不住想,倘若婚事做成,現在熱鬧的,不該是自己家嗎?
今年過年,不知道公子有沒有時間回來。
可是,她也不敢做李氏面前提,怕勾起她的傷感。
沒想到,李氏主動和她道:“容疏來請我來,說是如果九兒不回來,咱們就和她們一起過年。”
“那您答應了嗎?”王嬷嬷忐忑地問道。
她希望李氏答應。
這個家,過了好幾個冷清破碎的年了。
“沒答應,咱們就不去了。”李氏嘆氣道,“我沒有那個福氣。”
兒子不承認婚事,她從內心深處覺得對不起容疏。
雖然,嫁給兒子,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可是自家兒子拒絕在先,她就覺得很心虛。
“等過了年,去問問張媒婆,有沒有好人家。”李氏道,“她娘也不在了,我得給她掌掌眼,尋一門好親事。”
王嬷嬷還是偏向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忍不住道:“夫人,倒也不必如此吧。”
“您真的覺得,公子和容姑娘,就一點兒可能沒有了嗎?”
李氏:“沒有。別提那個孽子了,我頭疼。”
王嬷嬷黯然。
她怎麽就覺得,這倆人很配呢?
一個冷冰冰,一個熱情歡脫,做一起互補多好啊!
李氏的狗子,這會兒正陪着皇上在皇後娘娘的賞花宴上。
所謂的賞花宴,無非是年底松散下來,皇後給各家未婚男女牽線。
否則冬天就那幾株破梅花,能撐得起這麽大的局兒?
今年有點特殊。
皇後所出的燕王,今年剛剛封王,衆人都猜測,皇後想給他挑個王妃。
燕王是嫡出,雖然不是長子,但是氣宇軒昂,文武雙全。
據說燕王出門,擲果盈車,是絕對的美男子。
各家閨秀,都卯足了勁表現。
——雖然都是聯姻,都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
但是嫁個帥的,總比嫁個醜的好。
衛宴陪着皇上來的時候,容國公府的六姑娘容萱,正在表演劍舞。
她确實下了功夫,一身白衣,手持寶劍,舞得剛柔并濟,衣袂紛飛,令人目不暇接。
不過在衛宴看來,還是花架子,沒什麽看頭。
皇後轉頭笑盈盈地問皇上:“容國公的這孫女,真是出挑。”
臺下的容國公聽到這話,心裏激動不已,卻還得努力作出寵辱不驚的模樣。
容國公府式微,眼見着一日不如一日。
兒孫不出息,他就只能指望孫女出息,靠聯姻維系富貴。
容萱是他最看中的孫女,悉心培養,然後留到十五歲上也沒有說親。
今日一鳴驚人,估計婚事有望。
如果能嫁給燕王,那自然是最最好的了……
容國公已經開始做夢。
皇上瞥了一眼後道:“确實不錯。皇後,你今日見了不少閨秀,朕有件事情,還得辛苦你。”
皇後嬌嗔道:“皇上這般說,真是折煞臣妾了。”
“衛宴。”皇上回頭看向身後面色冷峻的錦衣衛指揮使。
“微臣在。”衛宴上前半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饒有興趣地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微臣今年十九。”
“也不小了。”皇上道,“皇後,你看着誰家閨秀好,也給衛宴這孩子張羅張羅。”
衛宴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伴君如伴虎。
王瑾教了他許多,但是告訴他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忽視皇上說的每個字,每個細微的神情。
那背後,可能大有深意。
衛宴現在就想,是不是他最近表現得不夠忠心,所以皇上想往他身邊安排人?
如果那樣的話,遲疑會讓皇上更生疑窦。
但是面上,衛宴沒有露出任何猶豫。
他雙膝跪下叩首:“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皇上不喜歡任何怠慢和反抗。
皇上笑罵道:“你倒是也謙讓幾句。皇後,看把這孩子給高興的,你記得回頭替他張羅張羅。”
皇後笑着應下。
臺下絲竹聲不斷,然而衆人都已經無心欣賞。
此刻大家各懷心事。
衛宴,那是皇上的一把刀。
幾乎沒有人願意和他正面對上,但是他們懼怕的,是衛宴背後的皇帝。
對衛宴,則只有深深的厭惡。
把女兒嫁給衛宴,倒不是說一個犧牲一個女兒會如何,而是衆人都擔心,會一起被唾棄。
這個風險,沒有人願意承擔。
甚至有人想,如果是自家女兒被選中,那寧願“病死”,也不要做這門親事了。
其中最最害怕,如坐針氈的,是容國公。
他孫女表演的時候,皇上提起衛宴的婚事,是幾個意思?
皇後怎麽想?
皇後肯定會想,皇上這是中意讓容家的女兒嫁給衛宴。
她多半也會這麽做。
不行!
容萱是國公府的希望,怎麽能随随便便嫁給那樣的人!
容國公內心無比抗拒。
可是,聖旨大如天。
如果真的這般,可怎麽辦?
一時之間,容國公急出來一身汗。
而容萱因為離得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換好衣裳回來,志得意滿,卻裝出謙虛的模樣,應對衆人的恭維。
這種場合,有腦子的,哪怕羨慕嫉妒到眼紅,也得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衆人,都笑着說話。
容萱并不知道,她的命運,已經走到了“危急”的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