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衛宴害羞
第104章 衛宴害羞
雖然極滿意這匹白馬,但是容琅也知道,這馬也很名貴。
衛宴倘若賣了,也是好大一筆銀子。
所以他斟酌再三,還是拒絕了。
衛宴倒是沒強求,他說:“我的馬,沒有賣的道理。雖然我沒什麽錢,但是也不至于讓人覺得我落魄得需要變賣家當。”
容琅:“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願意收的話,就還讓它在馬廄裏待着,有空的時候,你幫我帶它出去轉轉。我沒工夫騎,但是給旁人,不放心且舍不得。”衛宴如是道。
容琅心說,那更不妥。
馬是衛家養着,他自己騎,連草料錢都不給?
可是讓這等良駒,白白在馬廄裏耗費“青春”,真是暴殄天物。
容琅心中糾結。
衛宴也沒說什麽,帶着他去書房喝茶。
喝了一盞茶,容琅心中已經定了主意。
那就是,無論衛宴怎麽說,他都不會收這匹馬。
他不能忘卻初心。
他為心裏起的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感到愧疚。
“衛大哥,多謝你,然而我不能要。你收了一根針,都怕日後為人诟病;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收你一匹馬,日後還想着給姐姐撐腰,那是自欺欺人。”
衛宴眼中露出贊許之色,“你是個好弟弟。”
容琅被他誇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卻還是挺直腰杆:“那是自然,誰也別想欺負我姐姐。”
衛宴拍拍他肩膀,“要一直記着這句話,走吧。”
兩人出了門,衛宴卻帶着他往酒樓而去,要了幾道菜,都是兩份,讓人送去。
容疏今日心情不好,就不要讓她做飯了。
他今天還要回家陪娘吃個飯。
衛宴和容琅并肩往家裏的方向走,一高一矮,像極了親密無間的兄弟。
夕陽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思思回了侯府,衛宴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
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不能理直氣壯地在這裏偷懶了。
不過以後得空,他還是會經常來看母親和容疏的。
也不知道容疏,這會兒怎麽樣了。
兩人剛進門,就見容疏端着做好的油炸小河蝦出來,笑意盈盈地道:“快去洗手,剛出鍋的油炸小蝦,又香又脆。對了阿琅,你去給戰大爺買一壺酒來。”
“我去買。”衛宴道。
說着,他已經轉身出去。
他沒想到,容疏這麽快就恢複了。
希望她是真的內心平靜。
容琅過來幫忙擺飯,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姐,”少年有些愧疚,“我差點就動心真的收下了。”
“你呀你,”容疏哭笑不得,“何必那般泾渭分明?不說賜婚的事情,我們原本也是朋友;他有心幫你,你把他對你的好處記在心上便是。”
頓了頓,她繼續道,“阿琅,有件事情你別想岔了。”
“什麽事?”
“我和他在一起,不是我願意的,但是也不是他求來的。”容疏正色道,“是聖旨,是容國公府貍貓換太子。”
衛宴沒有哄騙她,也不欠她的。
她不希望容琅拿出婚前女方人的架子去防備甚至為難衛宴。
“我和他,就是暫時搭夥過日子,和現在差不多。”容疏笑道,“要是沒有賜婚這件事情,衛大哥要借你一匹馬,你會拒絕嗎?”
“不會。”容琅搖頭。
他會歡天喜地地接過來,把衛宴的善意記在心底,以後回報。
“這不就結了?”容疏笑道,“從前怎樣,以後還怎樣。朋友相交,貴在用心。”
他們得了好處,日後也必定會在別的地方還回去。
“好!”容琅豁然開朗,看着容疏的眼神裏充滿了敬佩。
不愧是他姐姐。
坦坦蕩蕩,心思澄澈。
而在街角買酒回來的衛宴,站在照壁後,不知道把容疏的話聽了多少,嘴角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她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她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衛宴之前就想好了,容琅堅辭不受的話,這匹馬他就作為聘禮送過去。
這樣容琅就可以收下了。
沒想到,容疏自己開解了弟弟。
明日他就讓人把馬送來。
衛宴剛要繞過去出現,就聽容琅繼續道:“姐,我跟你說,還有件事情,也是我想錯了。”
衛宴頓下腳步。
他不是故意偷聽的,他只是不想打斷姐弟倆說話罷了。
阿鬥從裏面搖着尾巴跑出來,過來咬衛宴的褲腳。
——幹嘛站在這裏不進去?鬼鬼祟祟的。
衛宴瞪它,別鬧!
“什麽事情?”容疏笑着問道,又在熱油準備炒菜。
“衛大哥其實挺窮的。”
衛宴氣結。
他只是說,他不會收不屬于自己的錢,什麽叫“挺窮的”?
“他才不窮呢。”容疏道。
隔壁的黃金香氣,都讓她成為檸檬精了。
衛宴心說,果然還是容疏有眼光。
“真的,我去他府上了。”
“那是財不露富。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明白?”
黃金都藏在隔壁呢!
衛宴:那倒也沒有。
忽然覺得,容疏誤會了。
那日後知道自己不是那麽有錢,她是不是會有點失望?
忽然覺得有點自卑了。
“行了,趕緊準備吃飯。他有錢沒錢的,也不是咱們的。”容疏道。
“好。衛大哥買酒,怎麽還沒回來?”
容疏心裏莫名有些不好的感覺,一邊解圍裙一邊道,“我出去看看,該不會又遇到刺客了吧。”
衛宴心塞,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嗎?
他緩緩從照壁後走出來。
“回來了。”容疏笑道,“正要去找你呢!”
晚上吃飯,戰大爺一邊喝着小酒一邊道:“別說,素素丫頭和思思不在,還真是有點冷清了。”
容疏其實也這般覺得。
她剛想說,方素素很快就會回來,就見戰大爺目光掃過她和衛宴。
容疏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戰大爺道:“年紀都不小了,總拖着做什麽?該成親成親,該生崽兒生崽兒,多生幾個,家裏就熱鬧了。回頭素素也生幾個,就更熱鬧了。”
容疏不想說話,恨不得把腦袋埋進飯碗裏。
“容丫頭,說你呢,你別裝害羞。”
容疏:“沒裝,真害羞了,您快吃飯。”
“你還會害羞?那太陽打西邊出來。看看衛小子,那才叫害羞了。”
容疏擡頭,就看見衛宴紅透了的耳垂。
嚯嚯嚯,衛宴竟然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