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未婚青年慘遭逼婚

太醫很快就趕到了。

宮人顯然未曾想到會有太醫來這兒,她又驚又喜,領着太醫進屋,為玉妃查看情況。

玉妃自己覺得沒什麽,但為了安撫幾個姑娘,也只配合着叫太醫查看。

宮人擠擠攘攘湊在一邊,不敢圍着他們,只在旁邊急急問道:“娘娘到底如何了?”

“玉娘娘并無大礙。”

太醫應了聲,道:“只是驚吓過度,喝幾貼安神的湯藥便能好了。”

宮人松了口氣,又有人小聲抱怨:“都怪那新來的侍衛!”

玉妃瞪她一眼,道:“與他無關,莫要再提了。”

心中想道:鬼無情是皇帝帶到她這兒來的,有皇帝這座絕大的後臺,身份定然不會簡單。她如今的情況,自己都自身難保,若宮人多說了什麽,被抓了小辮子,她怕是救不下來的。

鬼無情聽着她的心音,不由得握緊了手中劍鞘。太醫與她開了藥方,又叫宮人到時候去取藥,便出了門,與鬼無情見面。

“大人。”

太醫先對他行了一禮,接着便将方才在屋裏所說,又細細說了一遍,最後又取出單子叫他查看。

“不必。”

鬼無情道:“規矩些。”

——皇帝若是有什麽想法,之後會再派人去尋他的,鬼無情怕他揣摩皇帝的意思,與玉妃做些苦頭吃。

他的意思,太醫也聽了明白。他恭敬應下,心裏慢慢琢磨着今日這樁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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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無情敲打完他,便又重新回了玉妃屋頂,他又待了一些時候,便有暗衛匆匆趕來,先對他跪地行禮,之後便道:“見過大人!主子派屬下前來,傳您去慈寧宮中。”

叫他去慈寧宮?

鬼無情微微一頓,便也道:“我知曉了。”

他辯了辯方向,确定了慈寧宮所在,便也毫不拖延,施展輕功前去了。

暗衛的輕功不同于往,追求的便是輕、快、隐蔽。

鬼無情的輕功,在整個暗衛界裏,也絕無人是能越過去的。饒他此刻是在青天白日裏,還穿着招人眼球的紅色衣裳,一路過來,卻也未曾被一人發覺。

他先進了慈寧宮,翻到房梁上,看看底下情況——見皇帝與禦南王一左一右,正與太後說說笑笑,方才定下心來,在房梁上坐了下來。

旁邊還蹲着個熟人。

——今日禦南王進宮拜見太後,自然也就有專門的暗衛首領貼身保護。平日裏擔這職的是鬼無情,現在他在皇帝這兒,人選便成了本該擔任此職的鬼無求。

鬼無求眉目細細長長,此刻一聲不吭地湊近了鬼無情,打着手勢和他交流。

——這兩日感覺怎麽樣,怎麽見你消瘦了?

鬼無情幽怨地看他一眼,他連帶着兩宿未歇息,看着自然消瘦一些。

鬼無求繼續打手勢:我此次前來帶了糖豆,你要不要拿一些吃?

鬼無情頓了頓,伸出了手。

兩人蹲在房梁上嗦糖,過了半響,皇帝這兒的暗衛首領也湊了過來,厚着臉皮要糖吃。

于是鬼無情被夾在了中間,一左一右都眼巴巴等着他分糖。他給兩位同事一人一粒,自己多含一顆,很快就把糖豆分完了。

禦南王和皇帝還不知道自己的暗衛首領,正在他們頭頂上公然分糖。

太後是他們的生母,母子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此刻兩人都忙着哄太後開心,全然不曾注意旁的動靜。

先帝只有太後一位發妻。他皇位來得不正,剛稱帝時,也有人上折子叫他招選秀女,但被先帝以他年紀已大為由推辭了。

太後先後生育了皇帝與禦南王兩個兒子,身子卻也因為生産壞了底子。她如今不過是五十餘歲,但此刻頭發卻已經是灰白一片,雖然皮膚養得極好,但是還是多了一股蒼白之氣。

太後被皇帝哄得開心極了,禦南王就在一邊悶着吃點心,皇帝也沒忘了一邊兒茍着的弟弟,時不時把話頭拉到他身上,還道:“阿絕再過幾年,都要而立了。還不準備尋個王妃麽?”

太後聽了自己最為關心的話題,頓時便精神了許多。她憂慮道:“你也說說你弟弟,我上次問他,他說他有個喜歡的,可我問是哪一家的姑娘,他又一直不說,可真真是要急死我了。”

禦南王一聽到這個話題,頓時感覺口中的點心都不香甜了。他皺着眉頭用了口茶水,将點心咽下去了,便道:“這話怎麽又說到我身上了,母後有看着我的功夫,還不如多看看皇兄。他宮中這麽多妃嫔,可別把他給榨虛了。”

皇帝挑眉看他一眼,絲毫不把他這話放在心上。果不其然,太後也不上心這一茬兒,她皺着眉頭,道:“你皇兄這兒有我看着,你就別瞎操心了。倒是你,這麽多年連個侍妾都不收。我本以為你是好龍陽,卻也不見你身邊有什麽貼心人。你真是青年時,火氣大,怎麽能沒人陪着呢?”

皇帝在一邊悠哉悠哉含笑看戲,禦南王卻被太後說的夠嗆。他道:“………母後別說了,我等到有看上的人,自然便會收的。”

太後一聽便知道這是他的托詞,皺眉道:“你也只是嘴上說得好,我可不能再信你的話了,你皇兄今日也在這兒,你便直接與我們說了………”

太後說到這兒,話語一頓。她看看左右,侍奉的宮人便乖覺地退下了。

太後方才繼續道:“直接與我們說說,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鬼無情坐在房梁上看着皇家催婚現場,不由生出一點同情心緒來。他這幾日都要留在皇帝這兒辦事,因此也不怕禦南王會遷怒與他,只興致勃勃地看着熱鬧。

禦南王被兄長和母親催的頭疼,只道自己心中有數,太後見他怎麽都不開口,猶豫一二,方才道:“幺兒,你實話與我說,你看上的姑娘——可是哪家的婦人?”

皇帝一聽這話,差點沒有忍住笑出聲來,禦南王更是驚愕又羞惱,他怒揭了這一口憑空落下的驚天大鍋,羞惱道:“母後您別亂猜!”

太後道:“既然不是他人婦,你又為何不肯說呢!這話我也催了你兩年多了,你一直不說………”

禦南王簡直如坐針氈,他道:“不是不說——”

太後見他說到一半卡了詞,更加猶疑:“如今殿內也只我們幾個,你到底擔心什麽呢!”

——這可不是只有他們幾個!

還有随身的暗衛們一直待着呢!

禦南王有苦說不出,一時之間猶豫不決,思來想去,還是怕自己會傳出什麽“好人婦”的名聲來,勉強道:“是因我喜愛的那人,是個男兒。”

太後:“原來只是個男子。他年歲如何,可是有妻室了?”

禦南王好不容易松了口,再說其他的事來,也便沒有什麽負擔了。他心中生出莫名期望來,乖乖回道:“他如今二十有一,也未曾娶妻。”

太後道:“既然他未曾娶妻,你為何又不與我說呢!”

她對于禦南王的取向問題,表現出了河海一般的寬和心懷,全然未曾對禦南王有任何斥責,只道:“你既然喜歡,母後自然也不會攔你,你莫要擔心什麽。他這般年紀都未曾魂娶,應也是個有龍陽之好的孩子。他父母若是不願,我便召他們進宮來,細細說一說你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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