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當真不是這般人
鬼無情:“……………”
系統驚了:“喲,他還挺有眼光。”
鬼無情看一看贏子臨,見他又可憐巴巴地紅成了一塊烙鐵,于是默默地把書冊放了回去。
贏子臨瞪目結舌,但還是努力解釋:“我,我并不是這般人——”
他這書冊只是偶爾看一看,滿足一二未婚青年的寂寞渴求,這書冊只是前面幾頁是磨鏡的圖樣,之後都是正常的男女歡好!
他當真未曾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癖好!
鬼無情默默看他一眼,只應道:“嗯。”
他懂的。
年輕人,火氣旺,對這方面有需求再正常不過。
他記得贏子臨之所以直到如今都沒有妻兒,便是因為在他剛回京中的第一個元旦燈會上,與他母親商議親事的世家夫人帶着女兒來看未來夫婿——
卻被贏子臨不知為何,連母親帶女兒都丢到了河水裏去。
所幸之後把人撈上來了,也未曾出什麽大事。
但贏子臨的惡名自此之後也在京中遠揚,被諸多好女避而遠之不說,還被以為有什麽奇怪的喜好。以至于贏子臨如今都二十來歲了,還沒有人敢嫁給他,就怕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鬼無情想到他曾經的黑歷史,很想要拍拍贏子臨的肩膀以示安慰。但贏子臨全然沒有接受到他的安慰目光,他看出鬼無情心底的不信,只恨自己為什麽要看這等書冊,幾番試圖解釋,都被鬼無情:“我都知道,你別說了。”的眼神堵了回去。
裏子面子丢了個全,贏子臨也全然沒有他們一開始重逢的嚣張氣焰了,等到皇帝派來幫忙的人手匆匆趕回,他也依舊是一副焉噠噠的模樣。
鬼無情碰碰他的手臂,示意他在下屬面前嚴肅一些,自己先詢問了這些暗衛的所長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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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派來的這批人,大多也都是暗衛的精銳,鬼無情問了話,他們也恭恭敬敬地答了,鬼無情将他們按照所長的能力分了幾波,道:“如今城門嚴守,叛黨不會尋這時候出城。”
他擇了擅長輕功、追蹤的,叫他們去秦樓楚館,勾欄瓦舍尋覓。又叫擅長審訊、毒器的,分化入各地,尋乞兒,百姓,打探近日生出的怪事。
最後又排出幾個可能存在密道的地方,分出一小波人手去守株待兔,不怕這些人找不出來。
贏子臨在一邊安安靜靜蹲着,他只擅長領軍作戰,對這些卻是一竅不通,等到人散了,便拉着鬼無情道:“那我們在這兒做什麽?”
鬼無情道:“等着。”
贏子臨:“若他們跑了怎麽辦?”
鬼無情道:“他們能悄無聲息地入了宮裏,要麽便是知道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捷徑,要麽便是………”
有人幫着他們。
鬼無情沒有把話說死,贏子臨也便心領神會,他又詢問鬼無情一系列動作的用意,也被鬼無情細細說了。
那些人能做出昨夜那般舉動,便已能得一個叛黨的名頭了。他們若能在宮中悄無聲息地做出那麽多的手腳,那麽平日裏的異動定然不少。
有些事情,白日裏做起來不好交代,但晚上幹起來便要便利許多。而這些異動,自然也不可能全然掩飾過去。
乞兒與尋常百姓的一些口頭傳說,便是最容易捕捉到的消息。
乞兒在京中是最低端的人群,但他們的消息往往也是最便利的,花幾個錢,便能從他們那兒尋到可靠的消息。
他們無處可居,晚上睡到哪兒的都有。且這些乞兒彼此之間都認識,哪兒出了事,都能與其他乞兒通氣,便是哪兒死了個老乞人,不出半日,消息都能叫全京的乞兒知道。
他們尋一尋有些莫名傳說的,有乞兒無故失蹤的地方,便多多少少能摸到些東西。
而秦樓楚館,勾欄瓦舍之地,魚龍混雜,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這些地方,消息千變萬化,藏人最為容易。姑娘的床底下,浴桶裏,都是能藏人的地方,院落後邊的房子大多是空的,收拾收拾,住人也是能行的。
而且這種地方最擅長趨利避害,對一些上層流傳的消息也能探得一二,若落戶在這兒,給龜公,媽媽一些打點的銀錢,藏匿一段時日極為容易,還能快一些得到消息,悄無聲息地走了人,也沒幾個人能注意。
鬼無情當暗衛當了這麽些年,早已經摸出一套自己的經驗,他知道皇帝派個對這方面一無所知的贏子臨過來是什麽意思,便也毫不吝啬,只把自己的經驗都與他說了。
——總歸這人和他也不是同一個系統的,會了這些,與他也沒什麽業務糾纏。
鬼無情看的很清楚,贏子臨卻感動得夠嗆,他道:“這都是你辛苦摸索出來的東西,就這麽說給了我………”
也就他爹他兄長會這般無私地對他了。
鬼無情不知贏子臨在想些什麽,他只道:“無礙。”
贏子臨更是感動了。
若不是鬼無情如今身上還有傷,他簡直要恨不得将人緊緊箍在懷裏,狠狠抱上一時半晌。
但如今條件不行,他也抱不到人,只拉起了鬼無情的手,感動道:“無情你面上不說——但心裏果然還是将我當做兄弟來看的。”
鬼無情頓了一下,看他一眼,“嗯”了一聲。
若真要有這麽個沙雕兄弟,有人能為一點小傷這般緊張他——倒也還算不錯。
鬼無情與贏子臨待了一整日,等到夜裏,諸多暗衛便回來報告了,鬼無情則了他們的消息,憑借記憶繪出了京城布局,又圈出諸多消息重疊最多的幾處地方。
贏子臨在旁邊看得嘆為觀止,他道:“無情竟還有這般能力。”
鬼無情沒有吭聲,他先重新與諸人分了任務,又簡單排了兩輪班,叫他們交替着有了休息的時候,方才與贏子臨道:“明日我們先去這兒。”
他在圖上一處點了點,側臉去看贏子臨的神情,道:“你應去過,在那兒可有認識的姑娘?”
贏子臨略疑惑地看他一眼,道:“你怕是不知道,如今京裏的姑娘見了我,可都是要跑的。我怎麽可能認識什麽姑娘。”
——好麽。
這一直未曾娶妻的小将軍,平日裏竟然連花街柳巷都不去。
鬼無情與贏子臨對視幾息,見他當真不懂,便也默默轉頭。
——所以這人,怕不還是個初哥兒?
他們暗衛之中,休沐之時,也經常有去花樓放松的人。但是身為皇家的暗衛,與尋常人家的暗衛,自然是比不得的。
他們的身份更高,更尊貴,一些地方的權力也很是可觀。但相對的,主子們對他們的約束也更緊些。
便比如他們屬于禦南王的這一支暗衛,不但有“子母蠱蟲”控制,他們自幼修習的功法,更是奇詭邪門。
好處是叫他們這些暗衛的身體修複能力遠超常人,功法更是進步神速,武功高強的暗衛完全可以批量生産,壞處便是——這神異能力,是靠着壓榨他們的壽數得到的。
而且排去本便有某些暧昧作用的女子暗衛,他們這些男子暗衛,卻是半點葷腥都不能碰的。
否則便會反噬自身,有走火入魔,經脈逆亂的風險。
嘗一口溫香軟玉的滋味,便有賠上性命的可能。
——這也是為了防止他們會因為對一些任務目标、敵手人家的女孩兒,生出什麽異樣心思,從而危害主子的利益,而精心設立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