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言墨一手握着房卡, 一手摟着失去意識的寧梨,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然後就和趕過來的陳祁正好打了個照面。

雖然言墨戴着帽子口罩, 陳祁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言墨會在這裏,懷裏還抱着已經昏過去的寧梨,陳祁臉色微微變了變, 然後又恢複平常的神色:“這麽巧, 你怎麽在這裏?”

沒等言墨開口, 陳祁又繼續說道:“李導看她喝的有點多, 叫我送她回酒店,人交給我就行了, 麻煩你了。”

說完, 陳祁伸手想去接, 卻被言墨躲過。

“不用了, ”言墨冷冷回答,“我送她回去就行。”

“不太好吧, ”陳祁扯了扯嘴角,“你跟她又沒什麽關系。”

言墨聞言輕笑, 帶着一絲嘲諷:“那你跟她又是什麽關系?”

陳祁被噎了一下, 無話可說, 他又看了眼暈過去的寧梨,心裏掙紮了許久。

要不回去跟寧葉解釋一下, 把鍋推給言墨,這總不能算他的問題了吧。

雖然他也有點蠢蠢欲動, 但是這種事對他自身來說, 顯然也沒什麽好處,要不是寧葉捏着他的把柄威脅他, 他絕對不會出手的。

而且在這裏跟言墨杠上也不是什麽好選擇。

陳祁默默後退了一步:“行,那你送她回去把。”

言墨皺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麽,只是打橫抱起昏迷不醒的寧梨,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還好剛才多了個心眼,問了下李導他們在哪吃飯,他本來是趕過來給寧梨送殺青禮物的,沒想到會碰上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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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間後,言墨輕輕的把寧梨放在床上,他用手指撥開寧梨額頭上淩亂的劉海,垂眸看着她緊閉的雙眼和潮紅的臉頰。

寧梨在床上自動縮成小小的一團,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間,黑色的長發散落在白皙的脖頸上,嫣紅的小嘴微微張着,帶着十足的誘惑力。

言墨眼眸微暗,忍不住俯身湊近她的脖頸處,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

強烈的酒香混雜着她自身的香味,意外的好聞。

陡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言墨像驚醒一般立刻起身。

他有些不自在的走到桌子旁,然後給前臺打電話要醒酒湯。

挂了電話,言墨看着床上的寧梨,心裏有些疑惑。

寧梨這種謹慎的性格,怎麽會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難道是被惡意灌酒了?

是陳祁幹的嗎?

但是他剛才放棄的那麽快,也很不對勁。

還沒等醒酒湯送來,床上的寧梨突然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言墨注意到她的動靜,立刻起身倒了杯溫水遞給她:“醒了?”

寧梨一臉茫然的歪着頭看着他,濕漉漉的眼裏還蒙着一層霧氣:“言墨?”

言墨點點頭:“是我。”

她朝着他伸出雙手:“抱抱。”

言墨:“……?”

他伸手在寧梨眼前晃了晃,發現她眼球動的很緩慢:“還醉着呢?”

寧梨不依不饒的朝他伸着手,執拗的盯着他,眼尾紅紅的,像個可憐的小兔子。

半響後,言墨終于放棄抵抗,在床邊坐了下來,任由寧梨飛快的摟上自己的脖子。

女孩子柔軟溫熱的身體緊緊的貼着他,頭也埋在他肩窩裏,黑色的發絲在他的脖頸處若有若無的蹭着,癢意仿佛傳到了心裏。

“涼涼的,好舒服……”

懷裏的女孩子低低的嘆息。

言墨沉默了許久,還是伸手摟住了她快要滑下去的腰,然後又皺起眉。

她身上好燙,溫度高的有些不正常。

不會是發燒了吧?

言墨用手背靠了靠她的額頭,又試了下自己的,感覺似乎也不像發燒。

她只有身體燙的厲害。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房間的門被篤篤敲響時,言墨才強行把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拉下去。

無視寧梨一臉委屈的表情,言墨起身去開門,然後端了一晚醒酒湯進來。

他把醒酒湯遞給寧梨:“來,把這個喝了。”

寧梨正賭氣呢,別過小臉氣憤的拒絕:“不要。”

言墨:“……”

他懶懶的勾唇:“喝了就繼續讓你抱着。”

寧梨立馬回頭,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

寧梨也不鬧脾氣了,飛快的把湯喝了下去,然後立馬嚷嚷着要抱抱。

言墨朝她張開手,把女孩子摟進懷中。

她喝醉了原來是這麽會撒嬌的。

言墨想起寧梨平時對他警惕十足的模樣,跟現在懷裏的粘人精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等你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會不會露出懊惱的表情呢?”

寧梨沒聽清他說什麽,只是靠在他肩窩裏含糊的說:“言墨,你跟以前差別真的好大哦。”

言墨眼眸一動,意有所指的問:“以前,是多久以前?”

“當然是拍電影的時候啊,”寧梨撇撇嘴,然後一條條數落他的罪狀,“每次拍完,你第一個就走了,來的最晚,走的最早,我跟你多說一句話,你都不搭理我的。”

言墨和寧梨搭檔過的戲分明只有他代替陳祁上的那一場。

他思索了片刻,低低出聲:“夏洛瑤?”

“嗯?”

寧梨習慣性的回答。

言墨微怔,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

其實之前就大概猜到了,但是一直沒有完全确定,這下可是實實在在的确認了。

原來她喝醉了就會自己招出來啊。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湊近她耳邊,聲音低啞,帶着些誘哄的味道:“那你對我還有什麽別的不滿嗎?”

“當然有了!每次楊導都只批評我,不批評你!”說着,寧梨的語氣又低落下去,變得焉巴巴的,“我知道我演技沒你那麽好,但是我那會可難過了,壓力特別特別大,你都不知道,你也不關心。”

言墨垂眸聽着,沒有插話。

他那會剛經歷變故,雲子琛出車禍躺在重症監護室,他爸也一病不起,雲氏的業務堆積如山卻無人審批,他被迫接手經營,當然無暇再顧及其他人。

所以拍完最後那部電影後,他就選擇了退圈,回去幫公司的忙。

“我那會那麽喜歡你,把你當成我的目标,可是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越說越傷心,寧梨埋在他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言墨不得不騰出一只手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低聲哄她:“別哭了,我以後都關心你,只關心你一個,好嗎?”

“我才不要你關心呢。”寧梨飛快的拒絕,雙手卻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幾乎整個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言墨:“……”

他覺得自己正在經歷非人的考驗,只能說還好在這裏的人是他,不是別人。

“等你醒了,要是跟我說你不記得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寧梨原本還在小聲啜泣,聽到這話還不忘大聲反駁:“你在胡說什麽,我現在就是醒着的呀。”

言墨有些好笑:“我不跟醉鬼一般見識。”

“我才沒醉呢!我酒量可大了!”寧梨很不服氣,“人家都說我是千杯不醉!”

言墨終于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幹淨,然後捏捏她的臉頰:“那千杯不醉小姐,今天喝了幾杯?”

寧梨氣惱的拍開他的手,然後也伸手掐他的臉。

只不過她的視線落在他完美絕倫的臉上,掐着他臉的手漸漸放松力度,寧梨帶着些疑惑問:“你怎麽會長的這麽好看?”

言墨漫不經心的笑:“遺傳的好。”

“我怎麽就遺傳不到?”寧梨撫過他的眉峰,又摸摸他挺拔的鼻梁,還有完美的下颌線,最後落到他的雙唇上,“這些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我再仔細看看。”

說着,寧梨又湊近了一點。

言墨垂眸注視着寧梨,此刻她微醺的小臉帶着些迷茫和疑惑,柔軟的手指在他臉上捏來捏去。

就這麽好奇嗎?

寧梨睜着那雙大而無辜清澈的眼眸打量着他,眼尾的紅為她平添了一股妩媚,她看的認真,連兩人的距離近的已經越界都沒有察覺。

他只要一低頭,就能輕易的吻上她嫣紅柔軟的唇。

言墨下意識的摟緊了她的腰,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的眸色暗的驚人,裏面洶湧的情緒宛如驚濤駭浪。

但是下一秒,寧梨頭一歪靠在他肩上,然後響起輕輕的呼吸聲。

她又睡着了。

言墨一怔,竟然莫名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把寧梨放回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自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擡頭看着鏡中的自己,言墨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剛剛那個氛圍,如果再繼續下去,他搞不好真的會把持不住做什麽。

他走出洗手間,看着沉睡的寧梨許久,然後拿出手機打通了張特助的電話:“張助理,幫我處理一件事。”

**

寧梨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她捂着額頭艱難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在酒店的房間裏。

窗簾拉的很死,擋住了外面刺眼的陽光,卻還是有一絲光亮漏了進來。

她下意識的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很完整的穿着昨天參加飯局時的衣服。

寧梨皺着眉回想昨天的事,卻只能隐約想起自己暈倒前好像是看到了言墨,是言墨把她送回來的?

【小六,昨天到底什麽情況,快跟我說說。】

系統一反常态的安靜,一句話也沒說。

【小六?】

依然沒有回應。

寧梨慢吞吞的下床走到書桌旁,桌上放着一只碗,印着酒店的logo,寧梨估計這個是酒店送來的醒酒湯。

房門“咔噠”一聲輕響被打開,寧梨轉過頭去,言墨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還提着吃的。

“醒了?”言墨看她已經下了床,把剛買的粥放在桌子上,“感覺怎麽樣,頭還暈嗎?”

寧梨搖搖頭,她注意到言墨眼下微微的青色,試探的問:“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言墨點點頭。

寧梨沒想到居然麻煩別人照顧了自己一整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給你添麻煩了。”

聞言,言墨側過頭仔細的打量着她,突然問:“你是不是不記得昨天晚上醉倒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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