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問三不知

一問三不知

潛陽市,警局

厲少嚴剛挂斷電話,張梓恒就急忙湊過來問他“怎麽樣?”

“姜沫的媽媽确實什麽都不知道,她已經準備搬出去了。”說完厲少嚴嘲諷的看着他“怎麽,看來你很在意這個姜沫?”

“畢竟是關鍵人物嘛”張梓恒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而且不是你說的嗎,要溫柔和善,跟你打配合,不然她怎麽肯說嘛。”

張梓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越發嫌棄的眼神,笑呵呵的說到“怎麽樣?姜沫說的線索不是讓我們這幾天的努力有了飛躍性的進展嗎?”

根據調查顯示,林鶴書是在姜沫上周末放假的時間死亡的,監控也顯示姜沫當時沒出過門。而他們是這周一才發現林鶴書的屍體,因為他一直沒有去南府授課,才報警來查,據說當時上門的小警察看見滿地的殘肢和四處幹涸的血跡被吓到暈厥,雖然室內一直開着空調屍體倒是沒發臭,但那味道也實在不好聞,妥妥的恐怖片現場,幾位案場清潔師打掃了整整一天才勉強看的下去。

“你很自豪嗎?你覺得她說的又有幾分能信。”歷少嚴将資料攤開來,指了指姜沫的那部分口述“你不覺得她的話裏巧合出現的也太多了嗎?”

“你認為這個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會獨自一個人去剛認識不久男人的家裏嗎,還是你覺得那個林鶴書是個什麽善茬?在姜沫發現了他的秘密後就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又或是你覺得姜沫在明知道身邊有威脅的時候還是選擇每天晚上獨自一個人走回家”

巧合的是姜沫受傷的時候她的媽媽居然不知道,不然以姜媽媽疼女兒的性格絕對會請假回家。巧合的是姜沫受傷以後林鶴書立馬就打開了門,似乎早已經知道。巧合的是以資料顯示,林鶴書絕對是個處處周到的人,這樣的人居然會留出一道門縫讓姜沫看見他的秘密嗎?

厲少嚴敲了敲桌子嚴肅道“我更願意相信,一切的巧合都是蓄謀已久。”

“哈?這麽說來姜沫也有隐瞞,難道她和兇手認識?兇手幫她報仇而她為了包庇真兇?”張梓恒疑惑的繞饒頭,有些想不通。

“哼,不如來做個梳理。”厲少嚴将這段時間調查的人物關系以及線索重新梳理過後,以簡易的方式在黑板上書寫,又貼上了所有重點人物的照片。

“現在可以确定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姜沫。”厲少嚴把姜沫的名字用紅色的粉筆重點圈了出來。

“根據這些天的調查,林鶴書住的這個房子是在姜沫搬過去沒多久就買下來了,只能說林鶴書認識姜沫的時間絕對不止一個月。并且沒有房間會将兩個屋子的卧室設計成這樣吧,那就只能是林鶴書自己改造的,兩間卧室只隔着一堵牆,也就說明每次姜沫回家睡覺跟林鶴書之間的距離也不過只有幾十厘米,你覺得林鶴書又是怎麽知道姜沫家的格局?姜沫一受傷他就能立刻察覺并把她帶回家治療,再聯系到那天在他房間裏看見的姜沫的生活照片,以及行動軌跡,他絕對時刻在監控着姜沫的動向。”

“卧槽,這也太變态了吧?”張梓恒立馬跳起來大罵,雖然林鶴書已經死了,但他還是覺得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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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少嚴撇了他一眼,看他安靜下來後才繼續說道“如果林鶴書當時的房間确實留了一到縫隙,那只能是他故意這麽做的,就算不是故意的,你覺得他會不會回看自家監控?所以他絕對是知道姜沫看見了他的秘密,秘密已經暴露他還能忍得住?所以姜沫最後的話一定是謊話。”

“什麽人能在這個十七層高的密閉房間裏殺人?又不是能穿牆的怪物,那就只能是對方主動開門,林鶴書那個圈子裏的人基本不會有人上門找他,那能讓他主動開門的人就只有一個。”

“姜沫。”張梓恒脫口而出,但他還是覺得有些疑點。 “可是現場根本就沒有姜沫的指紋,而且監控也檢查了姜沫當時并沒有出門。”

“姜沫不可能是動手的人,要麽就是有人幫了她,要麽就是她找人動了手,可是姜沫的圈子裏并沒有這種人才對。”厲少嚴也覺得有些棘手,就算姜沫騙林鶴書開門,然後同夥潛入也不可能,走廊監控正對着門,根本沒人進去過。

十七層的高樓,窗戶也是反鎖的,除了大門沒有任何地方能進去,鶴書那種死亡方式,對方一定有很大的力氣才能讓林鶴書毫無還手之力,又像是在戲弄或是折磨對方所以那堵牆上才有那麽多血手印,可對方是怎麽做到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怕不是什麽職業殺手。

——————

那邊抽絲剝繭的分析,這邊姜沫一片歲月靜好。

姜沫早就被保送了,因為之前一直參加競賽許多課業沒有學習,才繼續留在學校上課,并且姜沫也打算完整的過完高中生活,參加高考,也算是彌補遺憾。

學校的房子本來就是為了姜沫安心參加競賽,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才租的,而且都認為那裏已經不安全了,得到學校的批準後,姜沫當然就回到了自己家。

姜沫的爸爸是高級工程師,媽媽是做設計的,從小不說是大富大貴也算是要啥有啥了,而且父母感情和諧,爸爸幽默媽媽溫柔,姜沫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姜沫開開心心的撲到自家別墅的房間裏的大床上,舒服的嘆了口氣。

還沒等她享受兩天,姜媽媽就來告訴她有警察先生過來找她,姜沫埋在枕頭裏深吸了一口氣立馬乖巧的答應,并表示馬上過去。

姜沫剛走到待客廳,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張梓恒也是笑呵呵的朝姜沫揮手

“姜沫,嘿嘿。”

“張警官,歷警官。”姜沫也是乖巧的打了招呼。

“姜沫沒想到你還是保送生啊,真厲害。”張梓恒想着自己怕耽誤學習還想讓對方住校來着,沒想到人家直接保送了,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厲少嚴拿出整理好的文件“姜沫,因為你現在處于特殊階段,我們特別申請了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你這裏現在很安全。”

“謝謝歷警官,我一定乖乖呆在家裏,不給你們添麻煩。”姜沫乖巧的笑着說道。

厲少嚴撇了她一眼,直接進入主題“今天來主要還是林鶴書的問題。”

“我們調查了林鶴書的過往,他平時樂于助人,在南府任教期間也是被受好評,并沒有什麽結仇的對象,所以林鶴書唯一不能被人知道的東西就是你,姜沫。”

依然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好像能看穿她全部的秘密,但姜沫只是低垂的眼眸并不與他對視。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林教授,我很尊敬他,可是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姜沫哽咽道

“所以在那之後你是見過林鶴書的吧,他有對你做過什麽嗎?”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張梓恒瞪了一眼厲少嚴,似乎在用眼神批判他。

然而厲少嚴不為所動,并且将手裏的資料攤開在姜沫面前

“你覺得林鶴書是被誰殺死的,或者說……你覺得在你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嗎?”

厲少嚴的眼神像是帶着刀,讓姜沫僵在了原地,她看着資料上寫着的林鶴書卧室裏的東西,關于她的,姜沫捂住嘴,眼角不停的落下淚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像是有些崩潰的搖着頭,神情恍惚,像是被吓的不清。

“夠了”待客廳的門被吧嗒一聲推開來。

“我的女兒她只是個高三的孩子,她遇見這種事情已經夠害怕的了,為什麽還要這樣逼她。”是姜爸爸,他在外面聽見自己疼愛的女兒止不住的哭泣,立馬沖進來心疼的抱住了女兒,姜媽媽也站在門外心疼的落淚。

“姜爸爸,您別生氣,我們也只是想早點破案,這也是為了您女兒的安全不是。”張梓恒恨不得把厲少嚴罵死,為什麽這種道歉的活總是由他來幹。

“請回吧!”姜爸爸不容拒絕的将人送走。

姜媽媽過來抱着姜沫,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沫沫,有什麽事一定要跟爸爸媽媽說,我們會永遠保護你的。”

“是啊沫沫,天塌了還有爸爸給你頂着呢,不要害怕,爸爸會給你把壞人全都打跑的。”姜爸爸也笑着說道。

“嗯,爸爸媽媽我有點累了,想休息會兒。”姜沫淚眼朦胧的看着父母,頓時把夫妻倆心疼的不行,連忙答應。

姜沫跑回自己的小房間,撲在枕頭上哭的稀裏嘩啦的,這時窗外的樹木無風自動,吹開了陽臺的門,像是有什麽東西環住了姜沫,像姜媽媽那樣輕柔的拍着姜沫的背。

別墅道路邊上的黑色轎車裏,厲少嚴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盯着二樓那扇門窗。

“喂喂,你在聽沒有。”張梓恒想着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自己是覺得受不了厲少嚴這臭脾氣的“所以你看出什麽沒有。”

“如果姜沫真的不知情,那她就有危險了”厲少嚴看着對面二樓搖擺的窗簾,他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出現了一陣風。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有人幫姜沫解決了麻煩,那麽他想要的代價又是什麽呢?

“盯緊了”

“你幹嘛去——” 張梓恒低聲喊到

“買包煙”厲少嚴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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