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雨淅瀝
小雨淅瀝
童笙這次在醫院裏呆了整整一個月才出院，其實她覺得完全可以不住院的。
她照着鏡子，看着自己蠟黃的臉嘆了口氣。
“這張臉怎麽見人啊。”她愁眉苦臉地說。
“沒事，你最近不見人。”
她突然想起自己先得把陳元辛解決了。但當務之急是提升操控異能的能力，不然一不留神會弄壞好多東西。
“枭爹，你說我該怎麽提升操控能力。”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這個不用管，剛激發出來的能力不受控制很正常，等适應過來就行了。”
“你就是這樣？”
“都是這樣。”
莫枭沉默了一會兒，拉住了出門的童笙。
“你去的時候……你別讓他死得太難看。”他說話聲音很低，“就這樣。”
他和陳元辛是血親，雖說兩人站的陣營不一樣，但畢竟有血緣關系，嘴上再說讨厭可到了生死時刻，還是得讓他死得體面些。
“他可憐不是嗎？”童笙對他說。
她換上常服來到了關押陳元辛的那所監獄。
陳元辛站在床上面朝牆壁發呆。他頭歪向一邊。童笙看向他的手，十根手指頭全是血淋淋的，房間的牆壁上全是幹涸的血痕。為了不再讓他自丨殘，獄警在他的腳上綁了一根鐵鏈。
他聽到外面有動靜便轉過頭，然後看見了在門外的童笙。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瘋了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撞門，嗓子裏還發出低吼。他應該是清醒的，因為他的目光并不呆滞。
“開門吧。”她對獄警說。
“您真的要進去嗎？”獄警提醒到，“他最近瘋……瘋得厲害。”
“他沒瘋。”
獄警打開了門，然後站在門外等候。
童笙走進去，蹲在了陳元辛面前。仔細看，他身上并沒有什麽嚴重的傷，只有幾處淤青。
“我剛才還和莫枭說你很可憐。”
剛說完這句話陳元辛就咬上了她的脖子。生生咬下一塊肉來。外面的獄警見狀沖進來，揚起手裏的警棍朝着陳元辛揮去，童笙伸手擋住。
陳元辛把那塊肉吐了出來。
童笙脖子沒有流血，傷口迅速愈合。
“為什麽你沒有流血！為什麽！明明我也……趙汀給我的藥，他放我出去的！你去找他！”
“你還沒想明白？！”童笙皺着眉頭，“趙汀是我的人，他為什麽幫你，不過是見你利欲熏心，抓住你的痛處利用罷了。你害死了他的前主子，玉關上一任王，也就是我的母親！”
“不可能！那個藥明明有效！”他一把推開童笙。
“你根本就沒看明白我們這個階層。”童笙把他推到了床上，“所謂的Top只有十六個古族加上十二個貴族。你以為你爬到政界，當個主尊，然後弄出一個地下市，再和葉贊他們勾結就能保住自己的位置？你不看看的做的事對不對。”
“我沒有後臺，我不管對不對，犧牲多少人都沒事，只要我還在就行！”
童笙覺得他真的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
她喘了口氣，繼續和他說。
“你以為我們看得起你？”童笙吼到，“我父親聽你話是因為他不想再徒增殺戮和□□，四個軍閥只有我們家有私兵權，你說我們家為什麽沒反，反而是聽你一個Mid話。因為我們根本不願挑起無畏的戰争！”
陳元辛沉默着。
“你出生的時候，身邊是什麽人就已經決定了你的階層。你出生的時候身邊是Mid，這輩子無論你怎麽爬你都是Mid。認命吧。”
陳元辛坐在床上，一臉絕望。他看着童笙，淚一點一點滑落。他劇烈咳嗽着，不一會兒衣服前襟就被血染紅。血和淚混在一起。
他跪在了童笙面前。
“對不起。這一句是給你的。”他聲音沙啞，“對不起，我抛棄了你。這一句是給我那個最小的弟弟的。”
“莫枭就是你那個弟弟。”
他笑了一下。
“最後一個對不起是給其他人的。”
話音剛落，他就低下了頭。
童笙蹲下身，什麽都沒說，只是幫他擦幹淨了臉，朝他鞠了一躬。
“你确實壞，但你現在無罪，但不代表我原諒你了。”
她走出陳元辛的牢房，看着外面的獄警。他什麽都聽見了，也都看見了。童笙把食指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那個獄警瘋狂點頭。
“把他的屍體處理好，骨灰送到分部。”
“是。”
“另外我要帶喬戚和冷念出獄。”
“是，是。”
童笙來到喬戚和冷念的牢房前，吹了聲口哨。
兩人沒反應，看來是睡着了。
“冷總。”獄警打開了門，童笙進了他們房間，“喬戚。”
“嗯？”喬戚直起了身子，推醒了冷念。
兩個人四眼朦胧。
“我帶你們出獄。”
“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打算？”童笙開着車，“需要我幫忙嗎？”
兩人搖頭，表示不需要童笙幫忙。
“後備箱裏有你們的東西。”她說。
喬戚和冷念拿過後備箱裏的兩個盒子。
“不用送了，我們到這裏下來就行了。”冷念牽起了喬戚的手，“謝謝你。”
童笙笑着說：“那就祝你們兩個百年好合，幸福長久了。”
“好，謝謝。”
話語間兩人就下了車。
童笙驅車繼續往前，谷梓打來了電話。
“辛溫九上位，，江思時殺了嚴江，北莽也分裂了。”谷梓停頓了一下，“葉辛改國籍了。”
她對這四條消息都不感興趣。
“嗯，挺好的。”
童笙在路邊停下車，買了很久沒吃的路邊攤。
“現在的任務就是清理陳元辛的餘黨了。你居然在吃東西。”
“你繼續說。”
“清理完餘黨就相對安定了，到時候你想幹嘛？”
“和你一起。”
她剛說完這句話，天就晴了。
“那先把工作幹完吧。”
“好啊。”
下午童笙被叫到了分部開會。之前陳氏在位的時候為了方便自己作惡童言他們上報的很多條文都沒被采納，而且現有的法律裏還有條例已經不符合現實需要了，頭着政會得整理出來。
她看着面前一大摞文件呆在了那裏。
“這麽多？”
她感嘆了一下，然後立馬開始翻看。
原法裏的大部分內容還是合理的，删減添加的內容不多，但會出臺幾本新的法律。
“哥，你覺得同性有沒有資格領證結婚受法律保護啊。”她把腦袋湊了過去。
屋裏其他人也紛紛擡起了頭。
“法律沒允許。你想加到婚姻法裏？”童言看向童笙，“你的理由是什麽？”
“目前來說允許同性領證且合法的國家不多，手續也難辦，我國同丨性丨戀人數不少，而且現在人能活那麽久……我也得給我自己考慮一下啊。”
“以公謀私？”
“這詞兒是這麽用的嗎？”
“同意。”童言在筆記本上寫下了童笙的要求，“師處長，您讓您手底下的人做個投票，看看其他人怎麽想的，就為期半個月吧。”
“謝謝大哥。”
童言輕咳幾聲，示意童笙坐好。
“繼續工作。”
分部的工作量雖然大，但畢竟時間充足，不着急。下午他們早早下班回了家，不過外勤那幫人就得晚一些，畢竟有些餘黨聽到消息都卷錢跑路了，得上車站機場現場找人，麻煩死。
晚上十點谷梓才回家，她臉上多了道撓痕。
“誰給你撓的？”
“那個人說什麽他家先生沒參與什麽謀逆，是被陷害的，說我亂抓人，上來就開始動手。她手可快了，我都沒看見，她那指甲這麽長。”谷梓給她講着當時的場景，“我就說我們沒證據也不能抓人啊，那個女人就說，陳元辛犯的事管我們什麽事啊，我又說，你家男人參與了啊。然後循環。最後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然後我看見那個男的在那伸頭看我們，我就一腳踹開那個女的跑進去給那個人抓走了。”
童笙從廚房裏下着面條，聽着谷梓講話，最後實在沒憋住，笑出了聲。
“你邊吃邊說。”童笙盛出面條，端給谷梓，“這個是我在部隊裏跟着別人學的，可好吃了，你快嘗嘗。”
“先涼一會，我繼續和你說。”她拿筷子拌着面，“那個人被我摁地下之後他兒子站在旁邊看着，然後把門鎖了，然後跟我說，快抓走，他還要複習。”
“這一家卧虎藏龍，大義滅親。”
谷梓吃着面，她今天下午水都沒喝上，不過好歹人都抓完了。
“點評上有個投票，你記得看一下。”
“要出什麽新法條嗎？”她邊說邊打開了手機，“你提出來的？”
“嗯，因為我想和你結婚。”
谷梓擦了擦嘴，點了點頭。
“我願意，我願意。”
“我知道你願意，這不還不一定被同意嗎。”她給谷梓碗裏添着面。
吃完飯後，兩人窩在沙發上看投票下的評論意見。
現在人的思想比較開放，大部分人都是贊同票。
“我們去領養一個孩子吧。”童笙抱着谷梓說。
“為什麽會想領養一個孩子呢？”谷梓親了親童笙的唇角。
“因為他們也沒有媽媽。”
“那我們得好好學怎樣做一個優秀家長了。會很麻煩呢。”谷梓笑着說，“不過和你一起也沒什麽了。”
兩人笑着，特別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