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啊,出去造作啊
走啊,出去造作啊
一連七八日柳如月都沒能把陸問夏約出來。
即使是把拜訪的庚貼送到了尚書府,陸問夏也沒像往常一樣立馬出現在她面前。
柳如月這下更是好奇了,這陸問夏在搞什麽名堂?
“柳小姐,您喝茶,二小姐馬上就過來了。”管事的給柳如月倒茶,說實話她這個“馬上”有很大的水分。
二小姐還在上課,離休息還有一會兒呢。
不過這些話張管事可不敢在柳如月面前說漏了嘴。
“張婆子,陸問夏這些天神神秘秘地是在幹什麽呢?”柳如月好奇,同時也不客氣地拿了桌上待客的小玩意兒吃了起來。
張婆子笑:“二小姐這些天都在念書呢!”
張婆子驕傲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出現了陸問夏的身影。
柳如月放過了一旁的張管事,神情中帶着幾分不知該怎麽形容的意味,她站起身圍着陸問夏打量一圈,啧啧道:“你這哪裏像是在念書?你這分明是被小妖精吸幹了精氣呀!”
陸問夏:“……去去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張婆,快給我們送些水果來。”
說完,拉着柳如月就坐了下來。
“你來作什麽?”陸問夏疲憊地捏着眉心,這些天天天念書,念得她眼前泛花,頭腦腫脹。
柳如月拉開她的手,仔細瞅着她的臉,尤其是眼睛下方的青黑,“我的乖乖,你這小祖宗真的在家念書啊?”
陸問夏:“哈?不然呢?”
“不信不信,當年我念書可沒這樣。”柳如月能和陸問夏玩到一起也是有原因的。
她們幾個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沒有一個是愛念書的。
家裏已經登峰造極,下面的晚輩也就無所謂了。
一代裏出上一個頂梁柱就可以了。
柳如月雖為嫡長女,但念書這塊是真不行,她娘孩子又多,早早地選了繼承人。
各房分配也已經做好,柳如月做着混子每天怡然自得。
如今猛然見到陸問夏廢寝忘食地念書,怎能不驚訝?
“呵呵。”陸問夏扯出一抹冷笑,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今兒風紅樓晚上頭牌壓軸,你念了這麽多天書,不如咱們一起去快活快活?”柳如月壓低了嗓子,沖着陸問夏直挑眉,笑的一臉猥瑣。
陸問夏冷漠:“不去。”
“別呀,姐姐特地給你留了前排!”柳如月比了個手勢,陸問夏立刻領會,當下心中意動,神色都猶豫了幾分。
柳如月一見有望,趁勢又加了一把火,“走?”
陸問夏頭點到一半,餘光裏看見門口進來的那個人時,硬生生地停住了,僵硬地開口:“不了,我不去。”
陸問夏痛苦地閉上雙眼,艱難道:“我還要念書。”
柳如月:“!!!”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陸二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就當她準備開口的時候,身邊突然多了一道陰影,身邊還響起了一道陰側側的聲音。
“柳小姐,陸二小姐還要上課,今天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宋訾手上拿着戒尺走進來,對着陸問夏溫和一笑。
陸問夏面色一僵:她沒去!她真的沒去!QAQ
柳如月并不認識宋訾,因此有些遲疑,“你是?”
宋訾彬彬有禮:“在下是陸二小姐的教書先生。”
“哈!”柳如月翹起二郎腿斜睨,“枉你還是一個教書先生,我和陸二小姐說話輪得到你在這……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問夏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唔唔唔唔唔!”陸二!你幹什麽?!
柳如月睜大眼睛,這陸問夏手勁兒太大,一時間她居然沒有掙脫開來。
陸問夏朝宋訾點點頭,“先生稍等,我跟她好好解釋解釋。”
力大無窮的陸問夏一把把柳如月拖進了裏堂。
“你幹什麽?!”柳如月滿臉不悅,一副“你不給我個說法,我今日跟你沒完”的樣子。
“你別發癫,外面那位不能惹,你知道她是誰嗎?”陸問夏急得不行,連忙解釋,“那是三驸馬!”
柳如月的腦袋緩緩清明起來,三驸馬!那那那……那豈不是……?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陸問夏,“那我剛剛……?”
“待會兒出去你好好兒給人賠罪。”陸問夏嘆氣,不愧是狐朋狗友。
緩過神來的柳如月接着用欽佩的目光地看着陸問夏,“你娘為了你真是豁得出去。”
哪朝哪代的驸馬爺能給人做教書先生?!而且還是上門給人做教書先生?更重要的是,教的還是一個纨绔子弟!
這件事情可真是前無古人啊!
不得不說,這位驸馬爺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帶着忐忑的心情走出去,柳如月老老實實地給宋訾賠不是,宋訾還是一臉溫和地接受了。
這下柳如月越發覺得這位三驸馬深不可測了,打死她也不敢再說什麽去尋歡作樂的話來了。
總不能帶着驸馬爺去逛吧?
三皇子能直接砍了她柳如月的腦袋!
後怕的柳如月再寒暄了幾句就告辭了。
陸問夏還沒來得及和她再多打發點時間,這人就跑走了。客堂裏一時間就只剩下了陸問夏和宋訾。
氣氛一度很凝固。
“今日教學還沒完,還不快跟上?”宋訾起身回頭看陸問夏。
陸問夏慢吞吞應聲跟上。
“下半年秋闱,明年開年會試還有殿試,你再不努力,又要往後延了,”宋訾眯眼,“你倒是不在意,你夫郎等得起嗎?”
陸問夏賭氣:“他要是想嫁貴人,做進士夫郎那我也沒辦法,大不了這婚我不結了。”
宋訾嗤笑了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子若是可以選擇自己的婚姻,如何有人嫁你這窩囊廢?”
陸問夏一把掃過桌面上的東西,怒道:“你說什麽?!”
“你別以為你是驸馬你就了不起!整日裏靠着皇子的身份作威作福,你算什麽女人!”桌子一拍,陸問夏的脾氣壓不住了。
宋訾鼓掌:“終于說出來了,這些天忍得挺辛苦吧。”
“你說得對,我就是靠三皇子,”宋訾一點不見生氣的樣子,“但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呢?”
“你敢得罪我嗎?”宋訾走過來湊近陸問夏,陸問夏被她說的胸口劇烈起伏,氣死了!
“你敢嗎?”宋訾又問,接着自答,“你不敢,因為你怕得罪三皇子,你怕牽連尚書府。”
看到陸問夏氣的說不出話來,宋訾滿意地笑了,“我得探花那年,聖上說讓我做驸馬,那時候我就知道了,旁人再也不能奈我何。”
“那麽,陸問夏你呢?”
“你甘心一輩子就當尚書府的米蟲嗎?”
“我受欺負了,三皇子自會為我出頭,而你夫郎受欺負了,又有誰會替他出頭呢?”
“靠你嗎?”
“還是靠尚書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