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識趣
不識趣
蕭玉竹當真如他所說的一見如故般,将季清禾帶在身邊。
衆人泛着嘀咕,沒敢太過刁難季清禾。
“殿下也太一見如故了。”有人挽着許青陽的手,悄悄跟他嘀咕。
許青陽的目光聚集在季清禾身上,不着痕跡地擺脫了那人的手,輕聲提點:“殿下對他多有關懷,你不要做什麽混事!”
那人讪笑:“我怎麽會?”
擡頭的時候分明就是剛剛被季清禾看到的那人。
季清禾本就喜靜,不是愛參加世家公子們的集會,兩三年前難得參加了一次,就被五皇女纏上。
往後的日子裏,世家子弟不想帶他也不敢帶他。
若非如此,兩年前母親又怎麽會來京城?而他爹爹……
“你們先聊着,”蕭玉竹站起身,作勢要走,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季清禾,問道:“清禾,你跟我來。”
這下,連許青陽也笑不出來了。
三殿下這是什麽意思?去哪兒都帶着季清禾,這季清禾到底是什麽人?!
“殿下這是怎麽了?要去什麽地方麽?我給您領路。”許青陽重新揚上笑容,撥開衆人走到蕭玉竹面前問道。
蕭玉竹搖搖頭:“不用,驸馬那裏有些吃食,本殿有些餓罷了。”
許青陽聞言笑了,“原來是這樣,倒是我招待不周了,殿下不用前去,我吩咐人送來,可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這裏,蕭玉竹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季清禾偏頭和韓羽秦說着話:“表哥可知道這宴會什麽時候能結束?”
“這要看主辦方的意思了,”韓羽秦輕咳一聲,繼續道:“不過,我身子不好,你待會兒可以跟我一起先走。”
說着他悄悄跟季清禾眨了眨眼睛。
季清禾莞爾一笑,“多謝表哥。”
韓羽秦:“一家人這說的哪裏的話,你頭一次來,他們對你好奇得很,你別放心上。”
他也看出來今日這氛圍,或許是因為季清禾,又或許是因為蕭玉竹,總之,和往日是有些不同的。
這麽一句話算是寬慰季清禾的,季清禾也明白。
聚會的請帖送到韓府,指名道姓地點了季清禾,韓羽秦憂心忡忡地一起來。
果然,不好的預感都成真了。
況且,現在季清禾頂着江南才子的名聲,過兩日嫁給陸問夏。
豈不是成了京中人的恥笑。
想罷,擔憂的視線再一次落到季清禾的身上。
季清禾可不知道韓羽秦這短時間內想了這麽多,恰好準備的吃食送了上來,索性一點點品嘗起來。
第一口吃的是桃花餅,甜而不膩,酥酥軟軟,季清禾惬意地眯了眯眼睛,京城雖不如江南自在,但也有一番別味。
“石正君,今年的鮮花餅是哪家的?甜而不膩,味道首屈一指啊。”一個上了點年紀的男子,嘗到桃花餅的那一刻贊不絕口。
“味道是好,”許青陽也嘗了一口,“今年請的禦齋坊的師傅做的,你要是喜歡待會兒拎上一盒帶走。”
劉家正君點點頭:“那感情好,多謝石正君了。”
其餘人見狀,紛紛詢問起如何預約禦齋坊的師傅。
“好了好了,禦齋坊的師傅有多難約,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可是等了足足兩個月才安排上,”許青陽笑着打趣,“今天的量管飽,準你們帶着走。”
“石正君大氣。”
“那真是太感謝石正君了!”
“……”
“話說這桃花餅最正宗的,那還應該是江南那邊的了。”人群中忽然有人說了一句。
立馬有人接上:“這麽一說,我記得也是,當年去吃過一回,後來我有孕的時候就想吃那桃花餅,差遣下人去買,結果買的味道沒一個對的。”
“可不是,如今禦齋坊的桃花餅倒是可以和江南的并駕齊驅了。”又有人接道。
“季公子不正是江南人嗎?”有人想到了季清禾,“季公子覺得咱們京城的桃花餅比之江南要如何?”
季清禾眼眸幽深:“……”
許青陽笑容僵在嘴邊:“……”
蕭玉竹擡頭看說話的人。
一看到蕭玉竹臉上沒有笑容的樣子,許青陽心裏一跳,額角直抽抽。
一個兩個三個的,這是不想再舉辦聚會了是吧?!
特別是第一個說話的人,許青陽沒好臉色給他,直接瞪了他一眼,不長眼的玩意兒!
在他說話前,季清禾開口了:“不分伯仲,禦齋坊的師傅,手藝确實不錯。”
“清禾說的不錯,禦齋坊的桃花餅确實不錯,本殿吃着也開心,”蕭玉竹緩緩點頭,而後繼續說道:“往年本殿也準備過江南特産,倒是沒今日這般熱鬧。”
話中意味不明,衆人都不知蕭玉竹這話是何意。
聽懂了的許青陽面色一變,殿下這是在幫季清禾出頭。
“殿下莫怪,總有人自命不凡,不服氣他人,一旁的偏殿有歇腳的地方,殿下累了可以先去休息會兒。”許青陽直白大方地說出來,蕭玉竹冷哼一聲。
許青陽立馬眼神示意旁邊的侍從。
“石正君,我素來身子不好,今日若非你們請帖上門,我斷斷不敢前來,”韓羽秦在季清禾身邊也站起了身,“江南才子也好,季清禾也罷,我們韓府的人還在這兒,衆位都如此不客氣,往後這種活動,不必再喊韓府了。”
“清禾表弟,咱們去偏殿歇歇,待會兒就走。”韓羽秦握住季清禾的手微微用力。
本以為這群人是想見識見識江南才子,如今才看明白了,哪裏是見識見識?分明是踩高捧低。
勞什子的聚會?他們将軍府不稀罕!
“玩的累了?”
宋訾一擡頭就看見蕭玉竹走了進來,連忙詢問道。
蕭玉竹在他旁邊坐下,“往後不必再來,混賬東西,呔不識趣。”
這氣性有些大了,宋訾皺眉連忙詢問怎麽了。
蕭玉竹簡單描述了一番,“便是我如此護着,還能如此不長眼,京中也是少有。”
一轉頭看見韓羽秦和季清禾也進來了,頓時說道:“喏,人來了,你自己問問。”
問?
問什麽?
男人的事,她一個女人摻和進去做什麽?
不對,陸問夏呢?
垂眸一想,哦,剛剛被她使喚了去拿糕點了。
秉承着誰的夫郎誰來疼的原則,宋訾聳聳肩說:
“等陸問夏來了再說。”